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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遇
大象当然是他自己心里安慰的想法。
因为大象比较温和,他索性往好的地方去想。
但更坏的不是没有可能,鉴于世界变大这种事情都发生了,来只他从未见过的怪物也不奇怪。
路星晨干脆跳进洞穴,赶忙扯了些半人高的草叶枯枝,掩在洞口作为伪装。
那巨大的“兽”——姑且先这么叫,时远时近,像是匆忙闯入这个世界一样,正在好奇地探索。
外面的光越来越暗,太阳渐渐没入山脊,然而月亮和星辰还尚未升起。
路星晨听得到夹杂在“兽”走动之中头狼的长嚎,还有几次游过他洞口的嘶嘶声响。
而那未知的“兽”,伴随随着一声声咕咕叽叽的慌乱叫声逐渐向他的方向走来。路星晨全身绷紧,屏息凝神,却听到了一个完全出乎意料之外的声音。
“哟,你再跑,最后还不是乖乖落入我手掌心?”
声音有些懒散,慢悠悠地,像是和你开玩笑一般。
路星晨从他一开口,便认出了他的身份。
傅言???
他怎么也到这里来了?
为什么他可以变大。
路星晨拨开了洞穴前的杂草,借着暗淡的一点点光,瞧见傅言的轮廓。
这人手里攥着两只小鸡脚,但下一刻稍不注意,奋死拼搏的五彩鸡就扑棱翅膀,差点给了傅言两个嘴巴子。
“靠!”
傅言没什么抓活鸡的经验,几秒之间和鸡搏斗数十下,才堪堪把鸡夹在腋下,还落了一身鸡毛。
路星晨:……
他拿出兜里的手机,打开闪光灯亮了几下。
傅言很快注意到了:“这里还有萤火虫啊?怎么就一只?”
却听得黑暗中一声无奈的叹息。
“傅言,是我,路星晨。”
路星晨索性把灯光打到了自己脸上,傅言震惊不已,嗖一下凑近,一张大脸吓得路星晨心里一咯噔。
心脏跳得加速,路星晨面上不显,维持原有人设。傅言蹲在他面前,两人交流了一番见闻。
傅言说,他在花园当中散步,一不小心就进了这里。
而看到傅言的模样,路星晨才恍然发现自己的错误。
世界是正常的,不是其他东西变大,是他变小了。
他摸了摸眼下的红痕,只怕和这个有关。
傅铭宇的植物带毒,也很正常。
他将自己的推测告诉傅言。
“你们吸血鬼除了吸血,还有这么多非自然的法术存在吗?”
傅言悠悠说道:“一般来说,吸血鬼只专攻一个方向。”
他自己就是攻击型的,进入世界之后,傅言也借由吸血鬼身份恶补了一波知识。
“我们现在显然是进入了一个幻境,我进密林之后就感受得到。但我不认为,傅铭宇有设下法阵的实力。”
“目前,专攻法阵、幻术至登峰造极的只有一个,就是多索女王。”傅言摆了摆手,道:“我看《吸血鬼常识》上说,她的资历很深,心狠手辣毫无感情。而且众所周知的是,傅铭宇是接受了她的初拥后才成为了吸血鬼。”
路星晨是真的觉得诡异。
唯物主义了二十三年,乍一听到吸血鬼女王、法阵这样的话,他还是难以置信。
而且,路星晨看得出,就连讲述这个过往的傅言,说话的时候都没什么信念感。
“他城堡里的一些内置设施,都有女王的印记。这个幻境明显是女王的手笔。”
路星晨皱眉想了想,道:“那你……会吗?”
傅言道:“不会啊!”
他只是一个可怜的攻击型、力量型而已,做不了那么高深精细的活计。
远方传来野兽的吼叫,两人考虑之后,决定换个栖身之处。
路星晨道:“你这么大,藏身的地方可不好找。”
傅言心道,那可不是他大,是路星晨现在太小。
不过小小一个真的很新奇,傅言一看到他等比缩小的样子,就不自觉挂上浅笑:“那就要你多辛苦啰,路大少爷。”
傅言不让路星晨自己往下爬,示意他来到自己的肩上,路星晨略一犹豫,脱了鞋拎在手里,小心坐在了他的左肩。
傅言慷慨道:“哪有这么仔细的,你随便踩。”
路星晨摇了摇头,视线落在傅言右边紧紧夹着鸡的胳膊上。
“你最好拿什么绑着它,不然它受惊太久,可能会……”
话音刚落,宁死不屈的鸡愤愤喷出了一泡新鲜的排泄物,正巧落了傅言一手。
傅言:!!!
他用了几乎全部的意志才控制住自己把鸡扔出去的手——要不是饿了大半天他一定把这东西挫骨扬灰!
路星晨的嘴角微微翘起,又很快拉平。
在黑暗中寻路磕磕绊绊,好在月亮终于羞答答出现,天空中的云也十分懂事地散去。傅言臭着脸,拎着绑死的鸡,看向路星晨指的方向。
“你确定那边一定有地方休息?”
“八九成。”
也果真如路星晨所说,两人最后顺利找到了一个山洞。路星晨带了打火机,但打火机很小,傅言拿着点了好几次也只能烧出一点小火星,还因为太小经常脱手。
这什么废物,娃娃的玩具吗?
傅言正挡着风维持火苗,“娃娃”路星晨就抱了一满怀的绒絮,向着他走来。
路星晨从那堆绒绒中探出小半张脸,“捡的火柴都摆好了吗?帮我把这个放在中间。”
傅言点头,手脚生疏地照他说的话一一把东西放好。
路星晨从傅言手中接过打火机,带着火,手往木柴中一伸,用力吹了几口气,火苗就窜了起来。
“好哦!”傅言一拍手,显然十分兴奋。他有些紧张这难得的火,身体对着洞口坐下,挡住了吹来的风。
“所以现在可以烤了吗?”傅言跃跃欲试。
路星晨道:“还不行,毛没拔……你不缺力气吧?”他双手一摆,“你看我就这么大,所以只能靠你自己了。”
傅言倒也乐得新鲜,把之前已经割喉晕死的鸡拉到身边,徒手拔毛。拔毛的间隙看到路星晨靠着石壁闭眼休息,傅言忽然觉得路星晨小小的,像个田螺小生。
半个小时后,拔得光溜溜的鸡,被路星晨亲自开膛破肚,由傅言串上了树枝。
鸡太大,弄完路星晨又倒头就睡了。
傅言沉默地看着上面他怎么拔也拔不干净的毛,还有擦了很多次依然觉得有股臭味的右手,深深叹气。
待到鸡储藏的脂肪化为鲜亮的油水,散出自然的飘香,路星晨还沉在梦中。忽而被一团软软的东西推了推。
他有些迷蒙地醒来,是傅言的手指头。
傅言切了一块鸡腿上的肉,包在叶子里塞给他。
路星晨打开一看,肉的皮全没了,其实是傅言嫌自己皮拔得不干净太丑,就偷偷揭去。
见路星晨咬了一口,又说好吃,傅言才松了一口气,拿起自己那份开始享用。
放在往常,他可能对连盐都没有的鸡看都不看,可此刻真觉得这是世界上最大的美味。
路星晨一早便吃了一些东西,因而很快饱了,也想起自己抛在脑后的一个问题。
“傅言,你还知道更多么?关于这个幻境。”相处的这段时间,路星晨发现傅言并没有主动提起出去的事,也不显得过于慌张。
傅言一怔,转而让他放轻松。
“怎么说,现在的情况,傅铭宇会以为我们很危险,然而实际上只需要等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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