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抑制剂

作者:檀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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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彰


      奥林匹克竞赛的成绩在周三上午传回学校。公告栏前围了里三层外三层,Alpha和Omega的信息素混在杂声里。

      时九叼着袋豆浆站在外围,柠檬味信息素收得很紧。他听见里面有人在念名单:"省队入选——时九,枭楠。"声音拖得老长,像戏文里的腔调。

      枭楠从他身后冒出来,茉莉花香笼过来。"恭喜啊,柠檬精。"这人总能把好话讲得欠揍。

      时九没回头,把喝空的豆浆袋捏得啪啪响。"同喜,狐狸精。"

      两人站在原地没动,谁也没往公告栏凑。时九知道枭楠家早就收到消息,他妈的电话昨晚就打了过来。他自己也收到了短信,凌晨三点发的,他盯着那条通知看了十分钟,然后把手机塞进枕头底下,茉莉花香混着他自己的柠檬味,熏得他失眠。

      王清婉在教室门口等他们。她今天穿了件米色风衣,头发盘起来,露出光洁的额头。

      二十八岁的年纪,站在这所Alpha高中里像个异类。"进来。"她说,"有事交代。"

      教室里早读声稀稀拉拉,林野在最后一排啃包子,肉香味飘了半个教室。沈澜安还是那副样子,课本摊开,眼神却盯着窗外,不知道心思飞哪儿去了。江槐和陆清川的位置空着,那两人每天早读都要去帮化学老师搬实验器材。

      "学校周五开表彰大会,"王清婉把保温杯搁在讲台上,"你俩准备的发言稿好了没?"

      底下有人起哄:"王老师,什么奖啊?"

      王清婉扫了一眼,起哄声立刻收住。"两个奥林匹克竞赛,省队入选。"她顿了顿,"学校一般只出一个,今年一次性出了两个,那校长高兴呗。"

      时九听见这话,手指在桌底下攥成拳头。他成绩是好,但好到这种程度,还是让他觉得不真实。尤其是和枭楠一起。那个开学第一天就穿着限量款球鞋。

      那时候的他自己还在奶茶店打工救活他爸……哦不他自己的公司。

      枭楠侧过脸看他,嘴角勾着笑。"紧张?"

      "滚。"时九把脸埋进语文课本里,苏轼的《赤壁赋》印在眼前,字迹却模糊成一片。

      上午第三节是化学课,老师抱着一沓小测卷子进来。空气瞬间凝固,连林野都坐直了身子。沈澜安终于把视线从窗外收回来,伸手拿笔。江槐在后面小声哀嚎:"完了完了,铜和硝酸的反应我忘了。"

      陆清川的声音低低地传过来:"3Cu+8HNO3(稀)=3Cu(NO3)2+2NO↑+4H2O。"

      "哦哦。"江槐赶紧记,槐花味信息素露了一点,甜度刚刚好。

      时九把化学式在草稿纸上又写了一遍,枭楠的笔头伸过来,在他手背上画了个圈。"写错了。"他说,"浓硝酸是NO2。"

      时九瞪他,把错误的地方划掉,重写。枭楠的笔没收回去,反而在他手背上又画了两道,像叉,又像在标记领地。时九反手一巴掌拍开,清脆的一声,化学老师抬头往这边看。

      "时九,你来回答。"化学老师说。

      时九站起来,把稀硝酸和浓硝酸的区别说了一遍。老师点头,示意他坐下。枭楠在底下笑,肩膀一耸一耸的。时九在桌底下踹他小腿,踹空了,脚踝反而被枭楠的腿夹住。

      那姿势暧昧得要命,时九脸烧起来,化学方程式的符号在眼睛里乱跳。枭楠的信息素悄悄缠过来,茉莉花香绕着柠檬味,像藤蔓绕树。时九深呼吸,把信息素压回去,也把心里那股躁热压回去。

      中午食堂人挤人,林野端着盘红烧肉杀出重围,在时九对面坐下。"九哥,周五你发言?"

      时九把青菜里的姜丝挑出来,"嗯"了一声。

      "牛逼啊,"林野夹了块肉塞进嘴里,杏子味混着肉香,"省队呢,清华北大稳了。"

      沈澜安端着餐盘坐在林野旁边,盘子里还是草。"不一定。"他说,"还有国赛。"

      "你闭嘴。"林野说,"让我高兴会儿。"

      枭楠端着两份饭过来,一份放在时九面前。时九瞥了一眼,没辣子,清淡得很。"我妈让家里阿姨做的,"枭楠解释,"你胃不好。"

      林野"啧"了一声:"楠哥,你也太……"

      "太什么?"枭楠坐下,茉莉花香散开,把林野的杏子味压回去一截。

      "太贤惠了。"林野说完,自己先笑起来。

      时九没笑,低头扒饭。枭楠家的厨子手艺确实好,菜做得淡,但鲜。他胃不好是老毛病,小时候饿出来的。枭楠第一次知道他胃疼,是在高一上学期,疼得他缩在厕所里冒冷汗。从那以后,枭楠家的饭就多带一份。

      这份好,时九不知道怎么还。

      吃过饭回教室,江槐趴在桌上,脸埋进臂弯里。陆清川坐在旁边,手里转着笔,眼神却落在江槐的后颈上。Omega的腺体在那,隔着校服布料,看不见,但信息素的味道骗不了人。槐花味里混着点潮湿的水汽,像被雨打湿的花。

      "怎么了?"时九走过去。

      陆清川抬头,眼神恢复平静:"小测?。"

      "89,"江槐闷声说,"全班倒数第三。"

      时九想笑,但忍住了。陆清川把江槐的卷子抽出来,指最后一道大题:"这里,配平错了。"

      "我配了啊,"江槐抬头,眼睛红红的,"我配了三个铁,四个氧……"

      "是四个铁,三个氧。"陆清川的声音很稳,像雪松立在雪地里,"我早上刚讲过。"

      江槐"哦"了一声,又趴回去。槐花味更浓了,带着点委屈。陆清川的喉结滚了滚,笔在手里转得更快。时九看见他左手攥成拳,又松开,像是在克制什么。

      "江槐,"时九说,"下午体育课,室内篮球,来不来?"

      "来!"江槐立刻抬头,眼睛又亮了。

      陆清川的笔停了,他看了时九一眼,眼神里有一闪而过的感激。时九挑眉,转身回自己座位。枭楠在看书,还是那本《信息素依赖症的研究与治疗》。

      "你怎么看这个?"时九坐下,压低声音。

      枭楠没抬头:"研究一下。"

      "研究什么?"

      "研究怎么不被你咬。"

      时九噎住,想起昨晚那个吻。路灯下,槐树下,柠檬和茉莉混在一起,甜得发腻。他后颈发烫,低头假装找课本。

      下午体育课果然在体育馆。林野抱着篮球满场飞,杏子味散得到处都是。沈澜安靠在墙边看,手里还拿着本单词书。江槐抱着球站在篮筐底下,眼巴巴看着陆清川。

      "手腕放松。"陆清川站在他身后,手覆在江槐手上。雪松味信息素漫开,把槐花味裹住。江槐没察觉,专注地盯着篮筐。球投出去,砸在筐沿,弹回来。

      "没事,"陆清川说,"再试。"

      时九和枭楠在另一块场地,没打球,坐在地板上。茉莉花香和柠檬味缠在一起,像拔河。"我妈问我,"枭楠突然说,"要不要转去国际部。"

      时九心里咯噔一下:"你怎么说?"

      "我说不。"枭楠转头看他,"我说我有个同学,语文作业画王八,我得看着他。"

      时九骂了句脏话,但嘴角扬起来。他往后仰,躺在地板上,体育馆的灯光刺眼。“有老师也问过我,"他说,"要不要申请助学金,去省会读。"

      "你怎么说?"

      "我说我有个同学,茉莉香得能熏死蚊子,我得熏回去。"

      枭楠笑了,躺下来,和他并排。两人的肩膀挨着,信息素在空气里打架,打到最后混成一团,分不清谁是谁。陆清川那边传来欢呼,江槐投进了第一个球。槐花味兴奋得炸开,雪松味却收得更紧,像怕惊扰了什么。

      晚自习王清婉坐班,教室里只听见笔声。时九在写发言稿,改了五遍,还是觉得假。他写的是"感谢学校培养",心里想的是"感谢枭楠没转学"。枭楠的稿子在旁边,洋洋洒洒,字迹潇洒。时九瞥了一眼,看见一行字:"感谢我的同桌,他教会我,柠檬比茉莉提神。"

      "你写这个?"时九压低声音。

      "实话。"枭楠把稿纸推过来,"你看看。"

      时九没看,把自己的稿纸揉成团,重写。他写:"竞赛是孤独的,但有人陪你孤独,就不算糟。"枭楠在旁边"啧"了一声:"酸。"

      "滚。"

      "比茉莉还酸。"

      两人的脚尖在桌底下勾在一起,又分开。王清婉走过来,敲敲桌面:"注意纪律。"

      时九立刻坐直,枭楠低头看书。等王清婉走了,枭楠的纸条扔过来:"晚上去买衣服?"

      时九回:"不去,贵。"

      "我出。"

      "那去。"

      枭楠的笑声很低,闷在胸腔里。时九把发言稿写完,最后一行是:"这个奖,我想和某个人平分。"

      周五上午,表彰大会在礼堂开。时九和枭楠坐在第一排,校服熨得笔挺。江槐和陆清川坐在他们后面,江槐在背英语单词,陆清川在帮他圈重点。林野和沈澜安坐在最后一排,林野在玩手机,沈澜安在闭目养神。

      校长在台上讲话,声音洪亮:"这是我们学校建校以来,第一次有两位同学同时入选省队!"

      掌声雷动。时九手心出汗,他偷偷往后看,枭楠正好也回头。两人的视线撞上,枭楠用口型说:"紧张?"

      时九摇头,转回去。他紧张的不是发言,是枭楠。是那些在槐树下、路灯下、地铁上,所有茉莉和柠檬混在一起的时刻。他不知道这份关系能走多远,也不知道富家公子和穷酸学霸有没有未来。

      主持人念到他们名字。时九先上台,他把发言稿念完,最后一句话出口,整个礼堂安静了一瞬。他看见枭楠在台下笑,笑得像个胜利者。然后枭楠上台,他的发言没按稿子来。

      "这个奖,"枭楠说,"我要送给一个人。他让我知道,信息素不是用来压制别人的,是用来找到同类的。"

      他看向时九,眼神很深。时九的心跳漏了一拍,他听懂了。他们都懂,在这个Alpha为尊的世界里,两个Alpha在一起,比AO还难。

      江槐在底下鼓掌鼓得最响,槐花味开心得快溢出来。陆清川也在鼓掌,但雪松味很沉,像压着什么东西。时九突然明白,陆清川的忍,不是忍江槐的傻,是忍这个世界的规矩。

      表彰大会结束,四人组回教室。江槐一路上都在说:"时九你太帅了!枭楠你也是!"他说得直白,眼神干净。陆清川走在他左边,伞往他那边斜,自己半边肩膀被太阳晒着。

      "哥哥,"江槐突然说,眼睛亮亮的,倒映出陆清川一瞬间的慌张,"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陆清川的脚步顿了,雪松味有一瞬间的失控。他很快收住,声音平静:"因为你是我弟。"

      "哦。"江槐笑了,"那我以后叫你哥。"

      陆清川没说话,喉结滚动。时九在后头看着,觉得这人比自己还能忍。

      枭楠在旁边说:"多学学人家,看人家多能忍"

      "你懂个屁。"时九说。

      "我懂你啊。"枭楠回。

      下午王清婉叫他们去办公室,把两份表格推过来:"清华的夏令营,你俩的名额。"时九接过,手指在"费用"那一栏停住。枭楠把他的表格抽走:"我一起交了。"

      时九想说什么,王清婉先开口:"枭楠,时九有他的自尊。"

      "我知道。"枭楠笑,"所以我说是借,暑假要还的。还不起就肉偿。"

      时九有点震惊,虽然说板栗已经接受他们两个谈恋爱的事实,但是有点太过了吧。

      时九踹了他一脚,王清婉摇摇头,嘴角却扬起来。"去吧,"她说,"年轻人要懂得节制。"

      两人走出办公室,夕阳把影子拉得很长。枭楠忽然说:"时九,我妈想见你。"

      时九僵住:"……以什么身份?"

      "你说呢?"枭楠伸手,把他衣领上的灰尘掸掉,"我获奖的搭档?还是……"他凑近,声音低得像气音,"还是咬过我的小狗?"

      柠檬味和茉莉味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炸开。时九踮脚,在枭楠唇上咬了一口,很轻,但带了点警告意味。枭楠反咬回去,更重,像要把他吞下去。

      "时九,"枭楠抵着他额头说,"我们和他们不一样。"

      他说的是陆清川和江槐。时九知道。他们这对AO,一个傻一个忍,走得艰难但看得见光。而两个Alpha,在天平的两端,要走到一起,得把天平的指针掰断。

      "那又怎样?"时九说,"我不在乎。"

      "我也不在乎。"枭楠笑,"所以,我们继续傻逼下去吧。"

      两人并肩往回走,教室里灯亮了。江槐在等他们,槐花味从门缝里溜出来,混着陆清川的雪松味,像一首酸涩的歌。时九推开门,柠檬味漫进去,和茉莉味一起,把那股酸涩冲淡了。

      陆清川抬头看他们,眼神里有羡慕,也有释然。他递给江槐一块糖,江槐笑得眼睛都弯了。时九想,也许有的爱需要忍耐,有的爱需要勇敢,但他们只需要做两个傻逼就够了。

      那天晚自习,王清婉没在,教室里有点乱。林野和沈澜安在下五子棋,杏子味和白开水的味道混着。江槐在背方程式,陆清川在草稿纸上写他的名字,写了一遍又一遍。

      时九在纸条上写:"枭楠,你说,我们能拿国金吗?"

      枭楠回:"能。"

      "凭什么?"

      "凭我教得好。"

      "滚。"

      "凭你学得好。"

      时九把纸条收进笔袋,抬头看窗外。月亮很圆,像一张笑脸。他忽然觉得,那些关于未来的担忧,关于身份的顾虑,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是柠檬和茉莉混在一起的味道,是枭楠在旁边转笔的沙沙声,是江槐背错方程式时陆清川那一声低低的叹息。

      下课铃响,四人组一起回家。地铁上,江槐靠在陆清川肩上睡着了。陆清川的雪松味温柔得不像话,他把江槐往怀里带了带,避开人群的拥挤。

      时九和枭楠在另一节车厢,没座位,站着。枭楠把时九圈在怀里,茉莉花香罩下来。"时九,"他在他耳边说,"明天周六,去图书馆?"

      "不去。"

      "为什么?"

      "费脑子。"

      "那去干嘛?"

      "去你家,"时九说,"你教我做题。"

      枭楠笑了,胸腔震动。"行,"他说,"学费一个吻。"

      "滚。"

      "两个。"

      "……一个。"

      "成交。"

      地铁到站,四人分开。江槐迷迷糊糊被陆清川牵着走,嘴里还念叨着硫酸铜。时九和枭楠往另一个出口,路灯把影子叠在一起。

      走到楼下,时九转身:"枭楠。"

      "嗯?"

      "今天你说找到同类,"时九说,"那如果没有信息素,我们还会不会遇见?"

      枭楠没回答,只是看着他。路灯在他眼里投下光点,像星星。"会。"他说,"因为主人总会遇见自己的小狗。"

      时九笑了,在他唇上碰了一下。"宝宝。"

      "晚安,宝宝。"

      时九上楼,开灯,窗户正对那棵槐树。他看见枭楠还站在树下,看见他回头,挥了挥手。手机震了一下,是枭楠发来的消息:"明天别迟到。"

      时九回:"你才是。"

      他放下手机,看见桌上那份夏令营的表格。费用那一栏被涂掉了,枭楠用钢笔写了一行字:"已付,用你一辈子还。"

      时九把表格收进抽屉,躺下。柠檬味充满房间,他闭上眼,梦里全是茉莉花香。

      而陆清川把江槐送到楼下,江槐回头说:"清川哥哥,明天见。"

      陆清川点头,喉结滚动。他看着江槐上楼,看着那扇窗户亮起灯。雪松味在夜色里弥漫,像一场无人知晓的大雪。他掏出手机,给江槐发消息:"晚安。"

      江槐回得很快:"晚安哥哥!"

      陆清川看着那个感叹号,笑了,却比哭还难看。他把伞收起来,半边肩膀已经湿透。他站了很久,直到那扇窗户的光灭了,才转身离开。

      有的爱像柠檬和茉莉,明目张胆地纠缠。有的爱像雪松和槐花,一个忍,一个傻,只能把喜欢藏进夜色里。

      但都是真的。都是少年人最直接最热烈的心跳。

      而王清婉站在办公室窗前,看着两个方向,两对背影。她喝了口茶,热气遮住她的表情。她在时九的检讨书末尾写下一句话:"保持你的锋芒,也保持你的柔软。这个世界需要不一样的光。"

      她又在陆清川的作文后写:"忍耐是美德,但别让它成为枷锁。"

      她把笔放下,关灯离开。教学楼还很亮,像一座灯塔。灯塔里住着一群少年,他们有的在爱里勇敢,有的在爱里忍耐,有的还不知道什么是爱。

      但他们都在发光。

      时九在睡前给枭楠发了最后一条消息:"傻逼。"

      枭楠回:"嗯,你的。"

      时九看着这三个字,笑了。他把手机贴在心口,柠檬味和茉莉味仿佛穿过屏幕,缠在一起。

      他这辈子肯定永远记得,枭楠站在聚光灯下,修长的手指握着话筒,整个人都透露着青春的肆意张扬。

      他在颁奖词里面写道:

      “青春是场盛大的暗恋。但今晚,我要说——去他的暗恋。我要这掌声如惊雷,我要我的名字与你的,在获奖名单上并肩而行。我要光明正大,我要万众瞩目,我要我的喜欢,配得上你的耀眼。”

      “请继续野蛮生长,像峭壁上的树,像裂缝里的光。规则从未为少年书写,因为少年,生来就是打破规则的诗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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