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科学饲养前男友

　　从那天起，楚柯怡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学习更加拼命了。

　　他制定了详细到分钟的学习计划，每天凌晨五点起床背单词，课间十分钟刷一道数学题，午休只睡二十分钟，晚上自习到教学楼锁门。

　　楚舒云看着他这么拼，既心疼又无奈。他劝过几次，让楚柯怡注意休息，但楚柯怡总是说“没事，我撑得住”。

　　“我真的撑得住，”楚柯怡认真地说，“一想到能和你一起上大学，我就浑身是劲。”

　　楚舒云没办法，只能尽力帮他。他把自己的笔记整理得更详细，把重点难点都标注出来；他总结了很多解题技巧和易错点，写成小册子给楚柯怡；他每天抽时间给楚柯怡讲题，一遍又一遍，直到楚柯怡完全理解。

　　两人像是回到了高一的时候，只不过角色互换了。那时候是楚柯怡缠着楚舒云问问题，现在是楚舒云主动给楚柯怡讲解。

　　有时候楚舒云讲着讲着，楚柯怡会走神，盯着他认真的侧脸看。楚舒云发现后，会轻轻敲他的头：“专心。”

　　“哦。”楚柯怡赶紧回神，但嘴角还是忍不住上扬。

　　他很喜欢这样的时刻。喜欢楚舒云耐心给他讲题的样子，喜欢楚舒云微微蹙眉思考的样子，喜欢楚舒云因为他解出难题而露出赞许眼神的样子。

　　这些细碎的、平凡的瞬间，构成了他高三生活中最明亮的色彩。

　　时间一天天过去，高考倒计时的数字越来越小。

　　最后一次模拟考，楚柯怡考出了有史以来最好的成绩——年级第二。这个成绩，只要高考正常发挥，北大已经不再是遥不可及的梦想。

　　成绩出来的那天，楚柯怡激动得在操场上跑了一圈。跑完后，他气喘吁吁地回到教室，抓住楚舒云的手，眼睛亮得惊人：“小云，你看到了吗？第二！我考了第二！”

　　“看到了。”楚舒云被他感染，也笑了起来，“你很厉害。”

　　“都是你教得好。”楚柯怡认真地说，“没有你，我可能连一本都考不上。”

　　他说的是实话。如果没有楚舒云，他可能早就放弃了。是楚舒云的存在，让他有了拼命学习的动力；是楚舒云的帮助，让他找到了学习的方法和信心。

　　楚舒云摇摇头：“是你自己努力。”

　　“是我们一起努力。”楚柯怡纠正他，然后压低声音，带着点神秘兮兮的表情，“等高考结束，我有个惊喜给你。”

　　“什么惊喜？”楚舒云问。

　　“现在不能说，”楚柯怡眨眨眼，“说了就不叫惊喜了。”

　　楚舒云没再追问，但心里隐约有了猜测。他看着楚柯怡兴奋的样子，突然觉得，未来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也许，真的会好起来。

　　和楚柯怡一起，去北大，开始新的生活。

　　这个念头像一颗种子，在他心里悄悄生根发芽，长出一点点微弱的希望。

　　希望。

　　这个词对楚舒云来说，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出现过了。

　　但现在，因为楚柯怡，它又回来了。

　　虽然还很微弱，虽然随时可能被现实的风雨吹灭，但它确实存在。

　　存在，就有希望。

　　楚舒云想，也许他应该试着相信一次。

　　相信楚柯怡，相信未来，相信一切真的会好起来。

　　高考前一天，学校放考生回家调整状态。楚柯怡和楚舒云约在图书馆最后温习一遍重点，但两个人都有些心不在焉。

　　“其实没什么可复习的了。”楚柯怡放下笔，伸了个懒腰，“该会的都会了，不会的现在也来不及了。”

　　楚舒云点点头，合上面前的习题集。他的指尖在书脊上轻轻摩挲，眼神有些放空。

　　“紧张吗？”楚柯怡问。

　　“有点。”楚舒云诚实地说。他最近失眠更严重了，昨天晚上又几乎一夜没睡，今天早上全靠安眠药才勉强睡了几个小时。

　　楚柯怡看出他脸色不好，伸手握住他的手：“别怕，正常发挥就行。以你的水平，肯定没问题。”

　　楚舒云看着他，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情绪。他知道楚柯怡说得对，以他平时的成绩加上竞赛加分，北大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但他就是控制不住地焦虑，脑子里总是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各种糟糕的可能性——考试时突然想不起公式，答题卡填错位置，甚至因为失眠而在考场上睡着...

　　“你呢？”他反问。

　　“我啊，”楚柯怡咧嘴一笑，“当然也紧张。但更多是兴奋。考完了，咱们就能出去玩了。班长说想去青岛看海，林轩想去西安吃小吃...你想去哪儿？”

　　楚舒云想了想：“不知道。我没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

　　“那就跟着我走，”楚柯怡握紧他的手，“我带你去吃好吃的，看好看的，玩好玩的。咱们要好好庆祝一下，庆祝高考结束，庆祝...我们在一起。”

　　他说最后几个字时，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羞涩和期待。

　　楚舒云的心轻轻颤了一下。他看着楚柯怡明亮的眼睛，突然觉得，也许高考真的没那么可怕。考完了，他就能和这个人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开始新的生活。

　　“好。”他轻声说，“等考完了，我们一起去。”

　　高考那两天，北京下了场小雨。考点外挤满了送考的家长，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紧张和期待。

　　楚柯怡和楚舒云不在同一个考点，但每场考试前，他们都会互相发信息。

　　【加油。】
　　【你也是。】

　　简单的几个字，却像有魔力一样，能让彼此安心。

　　楚舒云的状态比预想的要好。虽然还是失眠，但在考场上，他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答题中。那些熟悉的公式和解题思路，在笔尖下流畅地流淌出来。

　　最后一科考完，走出考场时，天空已经放晴了。阳光穿过云层洒下来，照在湿漉漉的地面上，反射出耀眼的光。

　　楚柯怡早就等在楚舒云的考点外，看到他出来，立刻冲上去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考得怎么样？”楚柯怡问，眼睛亮晶晶的。

　　“还行。”楚舒云难得地露出了一个轻松的笑容，“应该...没问题。”

　　“那就好！”楚柯怡高兴得像个孩子，“走，我请你吃饭！庆祝一下！”

　　那天晚上，他们和班长苏晓、林轩一起吃了顿火锅。四个少年围坐在热气腾腾的火锅旁，聊着考试的题目，聊着暑假的计划，聊着未来的梦想。

　　“我可能要复读了，”林轩苦着脸说，“数学最后一道大题完全没做出来。”

　　“没事，大不了明年再来。”楚柯怡拍拍他的肩膀，“反正我们还年轻。”

　　“年轻什么啊，我都十八了！”林轩嚷嚷。

　　“十八怎么了？我下个月才满十八呢。”苏晓得意地说。

　　楚舒云安静地听着他们斗嘴，嘴角一直带着淡淡的笑意。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成了一个普通的、即将毕业的高中生，和朋友们一起吃饭聊天，为未来做规划。

　　很普通，但很幸福。

　　高考结束后的第一个周末，楚舒云带着楚柯怡去了姥姥家。

　　姥姥早就听外孙提起过这个“特别好的朋友”，做了一桌子菜招待他们。红烧肉、糖醋排骨、清蒸鱼、蒜蓉西兰花...小小的餐桌摆得满满当当。

　　“姥姥，您做这么多菜，我们怎么吃得完啊。”楚柯怡看着满桌的菜，有些不好意思。

　　“吃得完，吃得完。”姥姥笑呵呵地说，“你们正在长身体，多吃点。来，柯怡，尝尝这个排骨，姥姥的拿手菜。”

　　楚柯怡夹了一块排骨放进嘴里，眼睛立刻亮了：“好吃！比我妈做的还好吃！”

　　“喜欢就多吃点。”姥姥更高兴了，不停地给两个少年夹菜。

　　楚舒云看着姥姥和楚柯怡融洽相处的样子，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他已经很久没有带朋友回家了，也很久没有看到姥姥这么开心的样子。

　　吃完饭，楚舒云主动去厨房帮姥姥刷碗。楚柯怡也想帮忙，被姥姥拦住了：“你是客人，坐着歇着就好。”

　　厨房里只剩下祖孙两人。水龙头哗哗地流着水，楚舒云认真地清洗着碗碟上的油渍。

　　姥姥站在旁边，用干净的布擦干洗好的碗。她看了外孙一会儿，突然轻声问：

　　“云云，你和那个柯怡...是一对吧？”

　　楚舒云的手猛地一抖，手里的盘子差点滑落。他慌忙抓住，抬起头，惊讶地看着姥姥。

　　姥姥看着他惊慌的样子，笑了：“骗不过我的眼睛。我看得出来，你们看彼此的眼神，不一样。”

　　楚舒云张了张嘴，想否认，但看着姥姥温和的眼睛，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嗯。”

　　他以为姥姥会生气，会失望，会像他父母那样骂他“不正常”。但姥姥只是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云云，姥姥老了，不懂你们年轻人的事。但姥姥知道，你喜欢他，他对你好，这就够了。”

　　楚舒云的鼻子突然一酸，眼眶瞬间红了。他低下头，继续刷碗，声音有些哽咽：“姥姥...您不觉得...这样不对吗？”

　　“有什么不对的？”姥姥的声音很平静，“两个人在一起，开心就好。管别人说什么。”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有些沉重：“你爸妈那边...他们知道吗？”

　　楚舒云摇摇头：“不知道。他们要是知道了...会打死我的。”

　　姥姥的手顿了顿，然后继续擦碗。过了很久，她才说：“云云，姥姥帮不了你什么。但你要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事，姥姥这儿永远是你的家。要是实在过不下去了，就来找姥姥。”

　　楚舒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滴进洗碗池里。他用力点头：“嗯，我知道。谢谢姥姥。”

　　姥姥伸手，轻轻擦去他脸上的泪：“傻孩子，跟姥姥说什么谢。只要你过得好，姥姥就高兴。”

　　那天下午，楚舒云和楚柯怡在姥姥家待到很晚才走。临走前，姥姥又给他们装了一大包自己做的点心和酱菜。

　　“常来啊，”姥姥拉着楚舒云的手，“姥姥给你做好吃的。”

　　“好，我会常来的。”楚舒云用力点头。

　　走出姥姥家的小院，天色已经暗了。楚柯怡看着楚舒云还红着的眼眶，轻声问：“没事吧？”

　　楚舒云摇摇头，握住他的手：“没事。姥姥...她知道了。”

　　“知道了？”楚柯怡有些惊讶，“她说什么了？”

　　“她说，我们开心就好。”楚舒云的声音很轻，但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她说，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那儿永远是我的家。”

　　楚柯怡的心一下子软了。他把楚舒云拉进怀里，紧紧抱住：“你姥姥真好。”

　　“嗯，”楚舒云把脸埋在他肩头，“她是最好的姥姥。”

　　高考成绩出来的那天，楚柯怡紧张得手心全是汗。他坐在电脑前，手指颤抖地输入准考证号和密码。

　　页面刷新，成绩跳出来：

　　语文：128
　　数学：145
　　英语：142
　　理综：282
　　总分：697
　　全市排名：87

　　楚柯怡呆呆地看着屏幕，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697分！他考了697分！

　　“妈！妈！我考了697！”他激动得从椅子上跳起来，冲出房间。

　　楚母正在厨房做饭，听到儿子的声音，赶紧跑出来：“多少？”

　　“697！全市87名！”楚柯怡的声音都在颤抖。

　　楚母的眼睛一下子湿了，她抱住儿子，声音哽咽：“好，好，我儿子有出息了...”

　　与此同时，楚舒云也查到了自己的成绩：

　　语文：123
　　数学：150
　　英语：145
　　理综：291
　　总分：709
　　全市排名：32

　　加上竞赛的20分加分，他的总分是729分，排名直接冲进了前20。

　　楚柯怡知道楚舒云的成绩后，既高兴又有点小失落：“你本来就比我考的高，加上加分就比我高那么多...不公平。”

　　楚舒云好笑地看着他：“竞赛加分也是我自己考来的，怎么不公平了？”

　　“我知道，”楚柯怡嘟囔，“我就是...有点嫉妒。你太厉害了。”

　　“你也很厉害，”楚舒云认真地说，“697分，这个成绩报北大稳了。”

　　“真的？”楚柯怡眼睛一亮。

　　“真的。”楚舒云点头，“去年计算机专业北大的录取线是692，你高了5分，肯定没问题。”

　　两人又查了班长和林轩的成绩。苏晓考了658分，报人大新闻系应该没问题；林轩考了621分，政法可能有点悬，但上个好的一本肯定够了。

　　“太好了！大家都考得不错！”楚柯怡兴奋地说，“咱们得好好庆祝一下！”

　　---

　　填完志愿后的那个周末，五个人——楚柯怡、楚舒云、苏晓、苏晓的女朋友小雨，还有林轩——一起去了青岛。

　　这是楚舒云第一次和朋友一起出来旅游。蔚蓝的大海，金黄的沙滩，咸咸的海风，一切都那么新鲜，那么美好。

　　他们在海边租了一栋小别墅，白天去游泳、晒太阳、吃海鲜，晚上在院子里烧烤、喝酒、玩游戏。

　　楚柯怡和楚舒云住一个房间。晚上，两人躺在沙滩上看星星，海风轻轻吹拂，远处传来海浪的声音。

　　“小云，”楚柯怡轻声说，“等上了大学，我们就在外面租房子住吧。不住宿舍了。”

　　“为什么？”楚舒云问。

　　“因为...”楚柯怡转过头看着他，眼睛在夜色里闪闪发亮，“我想和你有一个家。一个只属于我们的家。”

　　楚舒云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想起那个狭小的出租屋，想起楚柯怡温暖的手，想起那些相拥而眠的夜晚。

　　“好。”他轻声说，“等上了大学，我们就租房子住。”

　　楚柯怡笑了，凑过去在他唇上轻轻一吻。这个吻很轻，很温柔，带着海风的咸味和少年青涩的爱意。

　　楚舒云闭上眼睛，回应这个吻。他的手指穿过楚柯怡的头发，感受着他温热的体温和有力的心跳。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有梦想，有未来，有爱他的人。

　　楚舒云的父母早就察觉到了儿子的不对劲。楚舒云高考结束后几乎不回家，打电话也不接，偶尔回家也是匆匆拿了东西就走。他们派人跟踪了他，没想到拍到了这样的画面。

　　照片传到楚母手机上的时候，她正在做美容。看到儿子和一个男生接吻的照片，她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不可能...”她的手在颤抖，“这不可能...”

　　她立刻给丈夫打电话，语气几乎是在尖叫：“你快回来！出事了！出大事了！”

　　半个小时后，楚父赶回家。看到照片，他的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

　　“这...这是谁？”他指着照片上的楚柯怡。

　　“就是那个楚柯怡！”楚母咬牙切齿，“云云以前提过的，那个家里破产欠债的同学！我早就觉得不对劲，没想到...没想到他真的...”

　　她说不下去了，气得浑身发抖。

　　“现在怎么办？”楚父沉声问。

　　“怎么办？”楚母的眼神变得冰冷而决绝，“送他去治病。”

　　“治病？”楚父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我打听过了，”楚母的声音像淬了冰，“有一家机构，专门治...这种病。封闭式管理，三个月一个疗程，三个疗程保证治好。”

　　楚父明白了。所谓的“机构”，就是戒同所。

　　“这...这合法吗？”他有些犹豫。

　　“管它合不合法！”楚母尖声道，“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儿子变成变态吗？他要真跟个男的在一起，你我还怎么做人？”

　　楚父沉默了。他看着照片上儿子和那个男生亲密的画面，心里涌起一股厌恶和恐惧。

　　“好，”他终于点头，“送他去。”

　　旅游回来的第二天，楚舒云刚回到家，就被父母叫到了书房。

　　“坐下。”楚父的声音很冷。

　　楚舒云有些不安地坐下。他能感觉到气氛不对，父母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什么脏东西。

　　“我们收到了一些照片。”楚母把一叠照片摔在桌子上。

　　楚舒云低头看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照片上，是他和楚柯怡在海边接吻的画面。

　　“解释一下。”楚父冷冷地说。

　　楚舒云的手在颤抖。他想解释，想说“我们是真心相爱的”，但看着父母冰冷的眼神，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没什么好解释的，”他最终说，“就像你们看到的这样。”

　　“你承认了？”楚母的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你承认你跟一个男的搞在一起？”

　　“不是‘搞在一起’，”楚舒云抬起头，看着母亲，“我们是...”

　　“够了！”楚母厉声打断他，“我不想听你那些恶心的话！楚舒云，我告诉你，你这是病！得治！”

　　楚舒云的心猛地一沉。他明白了父母想干什么。

　　“我不去。我没有病。我和楚柯怡在一起，很正常。”

　　“正常？”楚母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两个男的在一起叫正常？楚舒云，你是不是疯了？”

　　“我没疯。”楚舒云站起来，“如果你们接受不了，我可以搬出去住。但我不去什么‘治病’的地方。”

　　“由不得你！”楚父也站了起来，他的脸色铁青，“这件事没得商量！你必须去！”

　　“我不去！”楚舒云往后退了一步，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恐惧，“你们不能逼我！”

　　“我们能！”楚母尖声道，“我们是你的父母！我们有权利管你！”

　　她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喂，是张医生吗？对，是我。人已经回来了，你们可以过来了。”

　　楚舒云意识到他们要动真格的，转身就想跑。但书房的门被锁上了，他用力拧门把手，却怎么也打不开。

　　“开门！放我出去！”他用力拍门，声音里带着哭腔。

　　但没有人理他。父母就站在他身后，冷冷地看着他挣扎。

　　十分钟后，门开了。但进来的不是保姆，而是两个穿着白大褂的陌生男人。他们身材高大，面无表情，一看就不是普通医生。

　　“你们是谁？放开我！”楚舒云被他们抓住手臂，用力挣扎。

　　“楚先生，楚太太，”其中一个男人对楚舒云的父母点点头，“交给我们吧。”

　　“拜托你们了，”楚母说，“一定要治好他。”

　　“会的，”男人说，“我们这里治愈率很高，保证还你们一个正常的儿子。”

　　“不！我不去！放开我！”楚舒云拼命挣扎，但根本敌不过两个成年男人的力气。他被拖出了书房，拖下了楼，拖出了家门。

　　“妈！爸！救我！我不去！我不去啊！”他哭喊着，声音凄厉得像要撕裂喉咙。

　　但父母只是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他被塞进一辆黑色的面包车。车门关上，隔绝了他所有的希望。

　　车开了，驶离了那个他生活了十八年的家，驶向一个未知的、黑暗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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