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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知多少
“咱们的新同学——游畔,归时。”
游畔环顾一圈,看见了危语,朝着她挑挑眉毛。
“你什么情况?”危语用嘴型无声的交流。
归时来这里好歹她能猜出来,可游畔是什么意思?
不是说不干扰生活吗?她一个鬼怎么能拥有学籍和录取通知书?她是怎么进来的?
“安排一下座位。”班主任站在归时和游畔身边显得更矮了。
他们的身高也不可能往前排,只能再加两把椅子。
学生没有同桌,一列之间有很大的空隙,游畔早就决定了坐哪里。
危语嘴和手一起比划,问她要不要和自己坐一起。
游畔疯狂点头,朝她比了个大拇指。
老师暂时把两人往后移多加一排,新学期的座位表还会有变动。
熬了一节课,危语终于有时间可以和老师商量换座位的事情,经历千辛万苦从倒数几排换到了最后一排,还保证全组的人没意见。
“你怎么进来的?你伪造学籍了?犯法的。”危语兴致勃勃的站到她身边。
“我说啦,现实里鬼也可以拥有身份,当然是因为我怨念比较深,所以可影响范围大。”
游畔给了模棱两可的回答。
“这种事很常见,记得之前网上就有人说过,他一夜之间发现同学消失了,只有他一个人记得这位同学。”
她不需要有实质性的档案,只需要让大家认为她的出现是合理的就可以。
“所以你也...”危语总算知道这两天补作业的时候游畔都在忙什么了。“这两天没少看手机吧?”
“累死我了,把所有的热点八卦新闻还有流行视频什么的全恶补了一遍,总算勉强跟上潮流。”游畔瘫坐在座位上,硌的后背痛,又坐直了。
“能基本全看完,你也是块学习的料。”危语佩服了她的用功,自己看不懂的梗都懒得去搜,游畔竟然这么勤奋。
反观归时,往后排一坐就跟净世宝塔一样,人群自动疏散,没人敢上前搭话。
他穿上了校服,冷淡淡的,靠窗坐。
“你们刚刚去听讲座了吗?”危语估计这会沈伏年早就离开学校了。
“没有啊。”游畔新奇的看看这里看看那里,外面的鸟叫都能吸引她的注意力。
那应该是没听到沈伏年替他澄清。
归时与世无争的,称得上落寞。
进学校第一天就成了大家八卦的对象,谁也不是瞎子,看得到热搜。
可在案子完结后,他的判决和澄清却无人在意,连热搜榜都没有登上去。
鲜少有人再去搜索真相。
造谣一张嘴,舌头一卷声带一动,就能带出可以轻易毁掉一个人一生的话。
抛开背后的阴谋和别有所图的动机来说,沈伏年声张真相这一点还是可圈可点的。
“老十。”游畔朝他抬抬下巴。“你哪来的钱交学费?”
归时抬起眼皮,朝两人看过来。“沈伏年资助的。”
危语差点下巴脱臼,沈伏年真这么好心?!
这是他吗?!
他也被鬼附身了?!
“你走关系进来的啊?”游畔恢复镇定。“我看你和沈伏年关系也不好,他还舍得资助?”
“我欠的会还。”归时对于和沈伏年划清界限这一点很坚定。“他没你想的那么愿意和我多接触。”
危语多少也能理解沈伏年。
资助归时上学这件事,需要他的全部资料,并且有正当理由对他适当监视,那个窝点不止一个,沈伏年不会放过这个可以扒出来记忆的机会。
他资助的事情,可以博得名声,也可以牢牢把归时攥在手里,让他为自己打一辈子工偿还。
沈伏年清楚归时会主动还债,在象限里遇到什么,有必要的话可以以此来要挟归时。
除了花点钱,没什么坏处,而他正好钱多,总结下来百利无一害。
“你住哪里?”危语知道学校是走读制,没有开办宿舍。
“出租屋。”
她闭嘴了,再问下去她都能猜到归时有是什么样,孤身一人,既需要融入生活,还要自己自力更生还债。
沈伏年把他调到这个学校是对的,他连字都不认识,就算去了重点高中也跟不上,除了徒增压力别无用途。
高考迫在眉睫,他没有留级,和正常学生一起考试,可能沈伏年还是觉得知识能改变命运,没有让他放弃学习。
平常要做兼职赚钱,以及从零开始学起课本,外加一个象限的生死存亡之战。
危语光是想想,都觉得日子太苦了。
“呃!”她的脖子又被掐住了,金手这次不算用力,因为她的欲望不强烈,只算是警告。“你有病啊?!我有想要死吗?!”
金手默默收回去,在后脖颈消失。
“你们距离下一次进象限也快了。”游畔说话不避着人。
金手的存在都被其他人忽略了,只有进入过象限的人才能看见。
“难道还要让谁闯进家里砍我一次?”危语冷嘲热讽,故意说给身体里的金手听。
“那不一定哦。”游畔吊儿郎当的摇摇头,看见危语内侧手腕有条疤痕。
她突然抓住了危语的手,表情凝重。
“这疤是什么?”
危语愣了一下,她也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腕。
“这条疤...好像是我菜刀不小心切到了...还是什么...”
她发现自己想不起来了,疤痕不小,这种理由她自己都不信。
到底是怎么弄的?
为什么会受伤?
难道是因为这和丢失的记忆有关,所以被一同忘记了?
审判长说过他们只会忘记对自己来说很重要的事情,危语当时还惊讶自己居然没忘了高考。
游畔盯着危语半天,才放开手不再继续追问,她知道危语也想不起来。
“说正经事,我把象限的事情说给同学听,她们都不信,发到网上也会立刻被各种评论刷下去石沉大海,这是不是象限搞得鬼?”危语想转移话题。
“首先,这是正常的,象限不会让除了它筛选以外的人知道这件事,据我所知,有个隐藏论坛,进过象限的人会在里面评论发帖什么的,应该不难找。”
游畔顿了顿,说完后半句。
“其次,你手腕上那条疤也是正经事。”
“我都不记得是怎么弄的了。”
“那你还记得自己杀过什么人吗?”游畔这句询问降低了音量,只有他们三个人听得见。“或许这就是那人留下的。”
“当然记得。”危语刚毅果决。“他也是一个罪人,前科累累。”
“那你记得为什么杀他吗?”
“因为他要杀了我。”
危语并不逃避这段记忆。
“我回家的路上被他袭击,他冲上来就要拿刀捅我,恰好有位下班的警察在附近,本想制服他,可他袭警。”
“我们两人手无寸铁,只能跑,他没有善罢甘休,追上来捅了警察一刀,转过来要杀我,挣扎中他也捅了我几刀,我反刺回去,一起晕倒了,再醒来他已经死了。”
“你说的这个人,自始至终好像目标都是你。”
游畔分析的时候很认真,但对危语并没有怀疑和防备,附身后,危语就是她的第二颗心脏。
“他为什么要杀你?”
“他...”危语噎住了,她不记得。
绝不是因为危语伤害过男人的亲朋好友,或者做过什么让他不得不杀掉自己的事情,两人没有任何交集联系。
在后续调查中,男人的资料公开,他本身就有多次犯罪前科,屡教不改,是通缉犯。
而他曾经的所作所为,包括抢劫、杀人、吸毒等,无期徒刑后因表现良好而减刑,结果出来后就又犯了事,通缉在榜,出手伤人。
但危语和他素不相识,为什么要这么执着于杀死危语呢?
就算报复社会也不会有单人指向性这么强的目的性,这绝对是蓄谋已久。
可一个在校学生,有什么值得他大动干戈去杀死的?
“秘密。”游畔抬眸。“你可能当时发现或者掌握了什么秘密,他不得已杀你灭口。”
“我不会傻到把我掌握他把柄的事情大肆宣扬,更不可能威胁他,要不然我现在就以勒索敲诈罪待在少管所了。”危语清楚自己的性情脾性。“什么秘密能让他不惜杀人也要隐瞒?”
“一定是一个比他命还要重要的秘密,而且他很清楚你知道。”游畔双手一摊放弃推理。“这就是关于你记忆的事情了,我也不知道。”
危语哑口无言,现在的生活让她没有生存欲望,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因为什么坚持到现在,这也是她想找回记忆的原因。
她生性多疑散漫,很多时候都是放手一搏输了就死的生活态度,而保持好好生活这种事情又苦又累,她都想不到自己会为了什么。
记忆里绝对有什么让她能克服本性的东西。
会是什么?人?还是物品?
铃铃铃——
上课铃响了,大家回到座位上准备上课。
“把课本翻到目录...”
听着老师讲课,她愈发感觉困倦。
这种困和普通的困不同。
在上下眼皮的搏斗之后,她渐渐闭上眼睛。
哐!
后排三人同时趴在了桌子上,进入象限下一个动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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