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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毛病吗?!
都说如果当初不是着急赶路,语文应该是最美的学科了。
育喵托儿所
手机屏幕上一片惨淡,Enemy double kill,“射手,射手,上啊,上啊!!!”紧接着Aced
“啊啊啊啊!!!傅景初你到底在干嘛呀?你到底是手瘸了还是腿瘸了呀?又挂了!”
“你还说我呢,你就光顾着取人头,都不带打野的,你要不要这么急呀!”
安风气的用力的摇晃着椅子上的瘸子,傅景初被摇晃地胃里翻江倒海,简直要把中午的午饭都吐出来了。
“你个死丫头,别晃了,再晃老子就要吐了!!!”
“梨子,你还不打算走吗?都1:30了,下午你不是有节语文课吗?”
“呵,这学期到现在我一节语文课都没上,大学语文课堂上只有两种人,语文课代表和疯子,作为大学里面翘课率最高的学科,这排面也是很足的哦!”
聂桑桑滑动着手机上的屏幕,手指微微停滞,抿了抿嘴唇,将手机递了过去。
“我劝你现在!立刻,!马上!用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语文教室里去。”
安风秀气的眉头皱了皱,不解的瞧着聂桑桑严肃的表情这副表情,有这么吓人的吗?
金融系一班,二班语文课考勤表如上图所示,这里尤其要艾特白行简和安风两位同学,无视语文学科,开学至今出勤率为零,实在过于猖狂,期末成绩以考勤表和期末考试46占比,还望同学们加以重视。
安风嘴角微微抽搐,又是该死的学委,真真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哎,桑桑,把桌子下的那本《神雕侠侣》给我拿过来。”
聂桑桑眉间一皱,顺口一问:“你不是去上课的吗?还拿小说干啥?”
“大姐,语文课有啥好听的呀?一个多小时坐那发呆还不如看小说呢。”
安风一边把小说塞进书包里,一边儿带上耳机,拿着聂桑桑的电动车钥匙招了招手就走了。
学校操场上
“你丫的,和隔壁班那美女什么关系啊?”
霍寻擦着脑门儿上的汗,抬脚踹了踹白行简的腿,一脸看热闹的坏笑。
白行简脑海里突然想起了那天晚上,如同春梦般的吻,似真非真,耳根不自觉的发烫。
“哟哟,哟,你这是想到啥了呀?你耳根子都红了你俩不会已经那啥了吧?”
霍寻满脸的兴奋,就像是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嘴上越说越离谱。
“兄弟呀,我还自以为很了解你,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悄无声息的你就摆脱处子之身了呀!!!”
霍寻这个大嘴巴越说越瓢,白行简听的只觉得脸皮臊的发烫,一把伸出胳膊将人拽了下来,恶狠狠的警告。
被戳中心思的白行简恼羞成怒:“你少给老子胡说八道,老子跟她什么都没有,你少在我跟前儿提她。一天天的就你嘴碎。”
白行简是真的觉得霍寻很烦,这一天天的,三五不时的想起那个漂亮的坏丫头也就算了,打个球霍寻还一直提那个坏东西,真是让人见了鬼的发燥难受。
霍寻挑了挑眉头,瞧着某人不正常的恼怒,翻了个白眼,一脸无语。暗自吐槽:情窦初开的少男就是这样,既矛盾又羞涩,死鸭子嘴硬,明明喜欢人家,还不敢叫人知道,难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很丢人的事吗?
霍寻正喝着水呢,手机嗡嗡的震了震,班群里发来的消息,看起来还挺热闹的,点进去瞧了瞧,笑弯了眼。
“呦呵!你俩还真是有缘啊,批评都能把你俩凑一块儿批评,我去,你俩这战绩也忒牛了吧,这都要期末了你俩一节语文课都没上,胆子也忒大了点儿,老子都好歹上了5、6节课呢,你俩还真是天生一对啊!”
白行简脸色顿时就黑了,拍着篮球就要出篮球场。
“哎,你去干嘛去啊?咱不打球啦?”
“去上语文课!!!”
白行简看着他俩的名字写在一块儿,在群里一块儿被艾特,分明被批评落了面子,可他没由来的竟是一点也不生气,若是平日他可得找这个语文课代表好好聊一聊,可偏生这一回他觉得有些窃喜。
他有些想不通,也不愿意去想,只是低声骂了句犯贱,就往教学楼走去。
铃声响起,白行简抱着篮球在楼梯上不紧不慢的走着,大不了就从后门进呗。他推了一下后门,却发现推不动,操!也不知道是哪个二百五把后门给锁了。白行简顺着后排的窗户伸出手敲了敲正在熟睡男生的书桌,示意男生开一下后门,男生迷瞪着眼睛瞅了一眼,头一偏换了个方向,一头栽下去,继续睡觉。
妈的!这小子欠抽呢吧?
白行简干脆直接走到前门,大大方方的喊报告。李老头正在里头点到,视线落到了男孩儿手里的篮球,气的手中的笔都要折断。
“有时间打篮球,你没时间提早5分钟来上课吗?给我站教室门口去!!!”
白行简挑了挑眉头,这老头儿今儿个是吃错枪药了火气这么大?他看了一眼讲台上的菊花茶,嗯,点了点头,确实该喝些菊花茶清清火,免得他自燃了。白行简远远的就看着走廊另一头,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牛仔背带裤,踩着小白鞋,晃晃悠悠的就走过来的女孩儿。
白皙立体的五官,琥珀色的桃花眼大大的,栗色的长发洋洋洒洒的飘在纤细的腰迹,头上还别着红色的发卡。
初夏的午后,太阳高挂正当烈,风吹过他的耳畔,穿过他的身侧,满是燥热。
她走过来了,她看见他了吗?
怎么办?他听见了心脏狂跳的声音。
砰砰砰——
好大声,她会听见吗?
安风远远的就瞧见了站在门外的白行简,挑了挑眉头,嘴角带着不屑的笑。哟,这是在罚站呢。
“同学,帮我开一下后门呗。”
安风笑的甜,那睡蒙了的同学,猛然间睁开眼,看着那漂亮的梨涡,竟也悄悄的红了脸。
可是落到了白行简眼里,可就不是同学之间互帮互助,而是安风在勾搭男同学,心头一沉,气的朝着讲台上大喊一声,报告,那声音带着十足的火气,像受了极大的委屈似的。
“What?!”
安风瞪大了眼,死死地盯着嘴角用AK都压不下去幸灾乐祸,摇头晃脑的某人,她真恨不能隔空抽他俩耳光。
李老头气冲冲的从讲台冲到走廊,粗胖的手指推了推浑圆的眼镜框,吹胡子瞪眼。
“安风!!又是你,缺勤迟到,给我在外面罚站!!!”
李老头想是气的不行,骂骂咧咧的朝着讲台上走去。
“你们这一个个的真是无法无天,肆无忌惮!!!以为考上大学就可以随意翘课迟到了吗?!”
教室里面还在喋喋不休的唠叨,教室外也没有消停。
安风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罪魁祸首,开口质问:“你有毛病吗?!”
白行简好不傲娇的轻哼一声,嘴角扬起了愉悦的笑:“我一个人也是罚站,倒不如拉你一块有个伴。”免得你恃靓而娇,勾勾搭搭。
后面那句话自然是白行简是偷偷的加上去的。
给老头转身回了教室,喝了一大口菊花茶,深深的吐了一口浊气,翻开课本儿,清了清嗓音,咳嗽了一声。
“今天我们要讲的是一封绝笔情书,林觉民的《与妻书》从这封情书里面,我们可以深刻的感受到什么叫巾短情长。”
“《与妻书》的背后是林觉民和陈意映令人落泪的be爱情故事。他是走在革命前沿的新式青年,出生福建闽侯富家,曾留学日本,是林徽因的堂叔,她是书香门第培养出的大家闺秀,18岁的林觉民遵循父母之命,娶了14岁的陈意映,虽是包办婚姻,但他们十分相爱。他兴办女子学堂,她就放缠小脚进入女校,全力支持他的事业,他参加革命,她就帮他放风,他筹募资金,她便拿出自己的嫁妆支援,1911年广州起义前面对即将到来的生死未卜林,觉民在一块方巾上给怀着孕的妻子陈意映写下了这样一封《与妻书》,密密麻麻的字越写越小,字字是情,字字亦是国,24岁的他牺牲后,看到这封信的陈意映悲痛欲绝,早产生下幼子,两年后就郁郁而终,年仅22岁,觉明此生不负天下,却唯负卿卿。”
“第一句:意映卿卿如晤,用现代话翻译就相当于:意映宝宝,是我呀。”
……
安风站在教室外,听着100多年前那个风雨飘摇时代的故事。
为什么字会越写越小?
想和妻子说的话好多,字越写越小,爱越来越浓,这是安风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做纸短情长,明明结尾都已经落了款,可还是要再加一句:
家中诸母皆通文,有不解处,望请其指教,当尽吾意为幸。
可是他的妻子出生于书香门第,又怎么会看不懂呢?不过是怕妻子太难过,所以写下这句希望伯母们能够安慰陈意映。
绝笔留信予妻,反反复复不过是交代:“我爱你,别殉情,实在不行,替我活。”
安风眼眶酸涩,耳边却传来了哽咽哭泣之声,她侧身而望。
“你……这是男子汉大豆腐……这么感性的吗?!!!”
白行简一个1米八几的大高个儿,整张脸哭的梨花带雨,眼眶红红的,莹莹的泪珠划过他白嫩如豆腐的肌肤,那双眼睛湿漉漉的,少年的破碎感,楚楚动人,安风瞧着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这模样真……真他妈带劲儿啊!!!
他突然恶狠狠瞪着安风,安风自是不甘示弱的回瞪回去,挑了挑眉头,气氛一度隐隐擦出火药味儿。白行简恼怒之下,抱着篮球,一把拽着安风的手腕就往外拖,没错,就是拖!!!
“你慢点,你慢点啊!!!”
“老娘叫你慢一点啊!我腿没你那么长,跟不上!!!”
安风的个子其实不算矮1米65,但相对于白行简这种1米8几的大高个儿而言,跟上他的步伐还是有点吃力的。
他忽然顿住了脚步,手腕上的力却逐渐收缩,安风微微吃痛,心下没由来的慌张。
白行简别别扭扭,恶狠狠的警告:“不许说出去!!!”
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儿,安风被这大少爷死要面子的模样给逗乐了,笑的腰也弯了,肚子也疼了,偏生嘴巴还要欠嗖嗖的拨火:“你求我呀!”
白行简脸色当即就阴沉了下去,拳头捏的紧紧的,眼睛也凶狠狠的。
安风心里暗叹:啧啧啧,这大少爷真是板得很,连开个玩笑都不会,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撤火:“哎呀,我至于为了这么点事笑话你嘛?瞧把你给气的那眼睛跟个斗鸡似的。”
叮铃——叮铃——
“喂,安安你现在下课了吗?家里头的马桶又堵了,那师傅上门来修,家里头没人,这会儿催命似的给我打电话,店里又离不开人,你来帮我看一会儿呗。”
“我这刚下课呢,行,我马上过来。”
白行简的眼眶还是红红的,直愣愣地瞧着安风,瞧的她心里头犯软。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那你要不跟我走?”
话一问出口,安风就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给咬了,人家一个大少爷还用得着你一个穷鬼陪他吗?简直是自取其辱。
“好啊。”
安风还真是有些惊讶,随后点了点头,拉着人就往小电驴上坐:“这个帽子你可得给我戴好了,要不然抓到要罚款50呢。”
白行简看着这辆破破烂烂的电动车都惊呆了,这车不会骑到半道上就散架了吧:“我们就骑这辆车吗?”
“你男的那么扭捏干什么?你快着点儿吧。桑桑还在那儿等着我呢。别磨叽了你。”
安风秀气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嘴上抱怨着,白行简就这样别扭了一路,安风急着赶路,全然没有发现坐在身后的人悄悄的红了耳根。
“梨子,你可算是来了,那师傅都要把我的手机打烂了,电动车钥匙给我先走了。”
聂桑桑着急忙慌的伸手就要解一下安风脑袋上的帽子戴上,余光瞄到了身后跟进来的人。待到看清了脸,她的神情变得有些古怪。
他们俩怎么一块儿来了?他们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吗?
安风将电动车钥匙塞进聂桑桑手里:“你赶紧去吧,顺道再让那个师傅看一看厨房的下水道,感觉那洗碗池也常堵。”
“行,那我先去了。”
白行简走进来和傅景初四目相对,相看两厌,都将脑袋撇到一旁去,像是在躲晦气似的。
“呵。这不是有人盯摊儿吗?干嘛还得把你叫回来?”白行简背靠在藤椅上,手里顺着玉团儿的皮毛,话峰一转,“也对这万一来了个小偷小摸的这残障人士,也追不上啊,只能两眼泪汪汪坐在原地。”
安风眼看着傅景初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难看了起来。立刻从包里面掏出了一本小说,就往白行简怀里砸。
“你逗猫就逗猫,你咋那么多话呀?”随后上前一把拉住了正要发大少爷脾气的某人,低声说道,“你差不多就得了。他那腿还不是你给害的,你也别太过分了。”
安风眼疾手快一把就拉住了他的两只手,牢牢的攥在掌心,
“算我求你了还不行。”
她这是在跟他撒娇吗?一想到这个白大少的火气立马消了一大半儿,心底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开心,他傲娇的将头扭了过去,鼻尖轻轻的哼了一声,
“我才不跟他计较呢。我没那么幼稚。”
安风瞧他这小样儿,忍不住在心底里冷嘲:都这样了,还不够幼稚,还要怎么幼稚?真是无药可救的幼稚鬼。
“你在听什么呢?我也要听。”
安风坐在宠物店的台阶上,右耳机猛的被人摘了下来,她停下了手中在数独格上滑动的铅笔,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大少爷还真是冷落不了一刻,可真难伺候啊!
白行简自然的就坐在了她的右边,戴起了耳机。
“原来是周董的歌呀。”
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在在瓶底书汉隶仿前朝的飘逸,就当我,为遇见你伏笔,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月色被打捞起,晕开了结局,如传世的青花瓷,自顾自美丽。
“青花瓷这个变调太经典了!!!”
街道上的阳光就这样洋洋的洒在了他们周身,他们用一副耳机,听着同一首《青花瓷》,女孩笔下滑动数字,男孩给怀里的小猫顺毛,看着女生给他生过来的小说。
傅景初目光沉沉的盯着坐在太阳光下的两人,他的脸色越发的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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