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臆想
朝邗去到了所谓“会议室”,到处都是黑漆漆的,她就愣在门口抬头张望,不过后面来了个人,把朝邗创到一边去了。这是朝邗挡道了,于是朝邗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往门的左侧拐进去了,然后随意坐到一把椅子上。
她转头看来看去,却是听见了熟悉的声音,于是就把自己的头凑到旁边谈话的人那边。
朝邗将手搭在那人的肩膀上,探过头去,然后朝邗也不管他们在说什么,直接把那人的头给转了过来。原来这璆它不在别处,就是在自己身边呢!
而那个跟璆它谈话的,也不再谈话了,好像先前说的话跟没说一样。
而朝邗,明明就是戴着个没眼睛没鼻子没嘴巴的面具,却用她的那双眼睛打量着璆它。
而璆它只觉得莫名其妙,也便歪着头,咬着嘴唇神色愤愤的看着朝邗。
朝邗愣住了,然后“眨了眨眼睛”,笑嘻嘻的说道:“哎呀,别生气嘛!”
这璆它是鸟都不想鸟这个疯子,就转过身子,打算走开了。
不过在此之前,朝邗却是右手取下腰间的一个小瓶子,然后就将那个瓶子展示在璆它面前了。
不过,原本以为这璆它会伸手夺过去的,结果这鬼动都不动,好几秒后才将手伸出来来着,口水的吞咽声朝邗听得一清二楚。
朝邗心里有些泛疑,这人怎么怪怪的?
原来这朝邗本就不喜地府那些恶心的妖怪困着她,于是不管这贪婪鬼别人怎么爱,在朝邗看来,就是束缚自己脚步的物件,别人喜欢干嘛不送?说不定还能攒个人情,不过朝邗是向来讨厌这类事物的。不过又害怕这鬼以为这是个不好的物件不愿意收下,于是朝邗就将这用新瓶子装的贪婪鬼给了璆它,而她自己向他讨要了一个对他没什么用处的物件,一个石头凿出来的水缸。
这朝邗做事向来让人找不着北摸不着头脑,而这璆它也连说两个“好哇——好哇——”。朝邗只觉得,这人像个青蛙,不像条蛇。而他的围脖,上面本是白色的偏偏像是流出了青色的唾液一般。其实是像湘妃竹上的香妃泪吧!不过朝邗不喜欢这个鬼,要是喜欢,朝邗也不会把这贪婪鬼给这蛇鬼了。
原因其实很简单,这蛇鬼本就同她不沾亲不带故的,而且——这蛇鬼写得一手好字,而那新新来的小茶判官画得一手好画。这朝邗的原定计划是给自己找个能说话的人的,这下好了,朝邗不喜巴结人,所以巴结她的,她默认都是“好人”了。
这朝邗为了保持本分,会开了一半,东西已经送出去了就直接走掉了。
这种回忆所有人都在说话,叽叽喳喳的吵个不停,朝邗还是嫌吵,直接走了,好处就是,没人知道她走了。
今天朝邗可以去书院学习了——
她带了那三本书,早早的想去“码头”等着那只打灯小鬼,不过她去的时候差点没被吓死。
朝邗觉得无聊,而这里还有块平整的大石头,就想着坐在上面歇息一会儿,结果朝邗才坐下不久,正翘着二郎腿看书呢!那块石头就突然动了起来,朝邗直接顺移走了,再定睛一看,脑袋都歪了,这打灯小鬼原来就是这块石头!?
朝邗费劲回想,好像——之前这块石头就待在这里了?
原本以为这打灯小鬼会直接带朝邗走,结果那小鬼转身看了看,看见了朝邗却好像没有看见她一般,就走了。
朝邗以为那打灯小鬼带她去书院了,就依旧一路跟着。不过好笑的是,这鬼没打灯,只是去了一个偏僻巷子,在一个卖酒的店家停下来,走进去买了两壶酒喝。
朝邗觉得匪夷所思,但一想,这时间没到,自己又把人家给唤醒了,那人家不得找个法子打消时间嘛!
于是朝邗也跟着进去,在打灯小鬼旁边的桌子坐下,然后同那打灯小鬼一样要了两壶酒。
这朝邗有些太开心了吧,居然连那鬼什么时候走的都不晓得,在那里把两壶酒都喝完了。
这也不怪朝邗,因为地府的酒还有茶都同水一般无色无味。所以喝酒的时候,当冰沁的酒水触碰到唇舌的那一刻,朝邗感觉到像是久旱逢甘露,好像确实能呼吸了一般。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喝水也是这样的。半天都不会想起喝水,所以她就要了璆它的一个已经落灰,摆满杂物的水缸子。当然了,那水缸装水不是用来喝的,而是用来养植物的。
地府的植物需要去一个地方认领,还要填写单子什么的,总之很复杂,甚至还需要提前预约……事情很多,不过也还好,能够接受,最让朝邗称奇的就是——这植物明令禁止,不能吃。
不能吃的东西不能吃,能吃的东西更不能吃。搞得像是什么规则怪谈一样,不过朝邗知道,地府的花花草草肯定不是人间的花花草草,不管是什么,但是在地府它们就只能是花花草草,自己认领一个水莲花什么的来种就好了。
本来就是观赏的物品,听说都带剧毒的。
这朝邗喝着酒,脑子里却想东想西。然后上一秒还在假装品酒,下一秒就盯着酒发呆。
原来那屋子里看见的剪影片段,同那次睡觉时候梦见的居然基本重合。
这朝邗就是这样,其实都是很少很少的信息,不过对于朝邗就不一样了,知道了信息,那自己就可以预先料见什么,然后及时止损。所以这两次的剪影,什么都看不出来,却能够浮想联翩,能做出七八千……
七八千太夸张,七八也太夸张,七八百吧!朝邗肯定,光是这些信息,无关紧要者都能想象出来七八百个起因经过结果。当事人恐怕迟早会醒悟,依据自己知道的一两点事情就可推断出准确的起因经过。
但现在的朝邗就是一个无关紧要者,所以知道剪影片段就像是颠覆认知了,未来的事情,朝邗是会害怕的心惊胆颤还不明所以的。
着朝邗想着想着,转头看向窗外,却发现那打灯小鬼不见了,于是朝邗急火攻心一般突然站了起来,她隐约察觉得到,这次又被这打灯小鬼给戏弄了!
那鬼定是故意带朝邗来的。
不过朝邗不知道,这家酒肆是酒精度数出了名的高,那两壶酒朝邗本就胜不住,这下更受不住了。
一般的酒会叫人迷迷糊糊,然后就停下喝酒。但这酒不一样了,酒家专门宰割外地人,叫那些豪爽人世喝了一杯又一杯,一壶又一壶也不知醉,然后等后面某个时间突然叫他看不清东西来。
朝邗看着那打灯小鬼已经走了,方才以为那鬼不愿意不想或者想要后面才带她走,自己跑去原地那鬼也是谋不见面的。
但现在已经醉酒,相必那鬼定是老老实实的待在原地,好叫别人知道这朝上不喜学习,叫别人知道这打灯小鬼老老实实本本分分。
学习,朝邗在原地晕晕乎乎摇摆着身体,想到这字又低头扫视桌子。这桌子就这么点大,就只有酒壶什么的,到底有什么好扫视的!
朝邗面无表情,歪着脑袋看着这除了酒具就空无一物的桌子,然后就又抬头看向那个兼任掌柜的小二。那鬼只是在数着钱打着算盘呢!真是从容淡定,他未必不晓得朝邗的处境,却只是在算账本。
这鬼在笑,是因为本身爱笑。
朝邗有什么理由指控呢?或者说指控有什么用吗?那鬼也只能笑嘻嘻的说个“不知道啊客官”。
那时候他笑就不是天声爱笑了,而是因为见了出好戏,想着笑一笑,也算是对“台上”表演人物的赞许与认同了。不过朝邗可不需要,她有些眼花缭乱,她歪着脑袋看那个鬼,好像已经把结局给联想出来了。
不过,她是朝邗,向来不在意别人怎么想的。
朝邗低着头,觉得自己浮想这么多根本就是没缘由的,而如今的缘由只能是这酒了。
这朝邗原本以为那书院的书没甚么重要的,可是如今这书却没了!
“没了?没了!它没了!”
朝邗像是接着酒疯,接着这个事由,把自己的所用苦楚给吐了出来。同时,她也清楚明白这很荒诞,一个不知道罪名的罪?一个无所谓的脑中片段?
朝邗就这样,歪歪斜斜的顺移到那人面前。
不过也许是喝酒了,醉了吧。朝邗过去的时候脑袋和身子还要四肢都像是刚刚组装上去的,而且她看上去没能一瞬间瞬移。而是像掉帧的动画一样,每一次看到的朝邗,或者室这一排看去的朝邗都像是一个要索那个卖酒人命的恶鬼。
寻常人要是见了一定屁滚尿流的爬走,而这卖酒的,明明注意到了朝邗,虽然不是用眼睛注意到的,却是仍旧发出噼里啪啦的算盘声响。
最后,朝邗还算瞬移到了那人面前,然后用手扯着那人的衣领子,也算是接力不让自己倒下去吧。这也就意味着,这朝邗是真没力气了,如今她的头低垂着,像是断气了一样。
而那人被扯了衣领子,只得半伸着脖子,不过那人也并没有惊恐的神情。
最近朝邗是先没了力气,然后直直的仰面摔了下去。
只朝邗落地的时候,那人才皱着眉不去看她,露出害怕的神色——朝邗确实摔得有点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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