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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乔整个人尴尬得要命,真想赶紧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局促不安地观察伊丽莎白的表情,担心对方以为自己是个傻子,没有哪个男人愿意在自己心爱的姑娘面前出丑,这样会显得他很不成熟。
伊丽莎白可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丰富的内心戏,她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作为一个合格的陌生人,打声招呼继而转身离开是接下来必走的流程。
不过很快她就打消了这个想法,因为她发现她一直关注的那道目光又看向了自己。
也不能说看向自己。
伊丽莎白面容复杂,仔细探寻那道目光的踪迹,结果发现目光移开后望向了眼前这个看起来异常憨厚可爱的年轻人。
什么情况?看他做什么?
伊丽莎白有点理解不了,她费尽心思试探目光的主人,没试探出来也就罢了,她明明好不容易才把自己哄好,结果只是一个普通的陌生人就轻而易举将目光吸引了过去,这让伊丽莎白感觉非常挫败。
这个年轻人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她刚要抬起的脚又钉回地面,暗暗打量这个这个脸蛋依旧绯红的小伙子,开始思考目光看向对方的用意。
为什么观察他,不会因为目光的主人喜欢对方,发现自己跟他聊了两句,有些吃醋了吧?既然这样的话,那之前的猜测可能要推翻重新推理了,目光的主人根本不是莫尔斯,说不定是一个可爱娇俏的女孩子。
她无意观察自己,一直都在悄悄注视自己的爱人,默默暗恋着对方,顺便心怀警惕地关注着自己这个“敌人”的一举一动,生怕自己这个“敌人”夺走对方的心头之爱。
从始至终都是这个女孩在观察自己,没有所谓的偷窥狂对自己心怀不轨。
这样的想法似乎非常合理,这也能够够解释通为什么被偷窥了半天的伊丽莎白一直平安无事,因为自己根本不是人家的观察目标,是她自作多情了。
伊丽莎白此刻的心情非常复杂,忽然觉得自己好傻。
所以在莫尔斯说话的时候也并不是他看向了自己,而是那个躲在暗处的姑娘发现自己的情敌竟然对着一座雕像脸红,疑惑的同时还觉得她是个疯子是吧?
难怪一直盯着自己,她从来没想过自己的行为在别人眼里究竟有多么诡异,恐怕正是因为这种诡异的行为吸引了对方的目光吧?
伊丽莎白甚至都不能指责对方的无礼,因为如果让她发现一个疑似疯子的家伙一直跟没有生命的死物聊天,还做出可疑的举动,她也会在心中好奇的驱使下做出窥视的举动。
所以她为什么会觉得是莫尔斯在看自己,她疯了吗?
伊丽莎白羞得嘴唇紧抿,脸颊绯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两人含羞带怯无言对视良久,脸颊染着同样的红霞,眼里的复杂和心心相惜更是像一簇电花在虚空炸开,让两人的关系顷刻间更进一步。
乔心脏怦怦直跳,整个人快要呼吸不上来了。
伊丽莎白为什么这样看着自己,那水波流转似哭非哭的眼眸,因羞涩而通红的脸颊,还有贝齿咬在红唇上微微陷下的一个小坑,还有接收到自己目光后不时躲闪的眼神。
乔心里一个答案呼之欲出:她喜欢自己!
伊丽莎白快尴尬死了,她非常庆幸自己没有鲁莽地跑到莫尔斯跟前直接质问对方为什么老看着自己,否则她一定会被认为是一个很普信很愚蠢的女人,脑子里除了男女之间的恋情什么也没有。
她看着对面小伙子一副很懂她的眼神,心里忍不住感慨:原来你也经历过这么尴尬的事吗?太懂我了!
两人心里感动的难以言表,只能慢慢相互靠近。
伊丽莎白激动地热泪盈眶,一把握住对方的手,言辞恳切:“非常庆幸我们如此相似!”
都经历过如此尴尬的时刻,真是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乔也激动地握住伊丽莎白的手,嘴唇哆嗦,眼含泪水:“我真是如此幸运!”
我喜欢的人竟然也喜欢我!
两人感动的就差相拥而泣了,然而不同于两人异常激动的心情,莫尔斯此刻的心情很糟糕。
不,不是很糟糕,是非常糟糕!
伊丽莎白怎么对着那个一脸蠢相的男人脸红,她难道喜欢他吗?
莫尔斯心里阴暗的猜忌井水一样咕嘟咕嘟不断上涌,他控制不住自己恶劣的诋毁想法。
这个男人有什么好,看那五大三粗的样子绝对是一个性格非常暴躁的家伙,哪有他情绪稳定。看那傻兮兮的眼神,一看智商不高,伊丽莎白以后跟他在一起绝对会被他气坏身体的,不像他,根本不需要伊丽莎白如此操心。
莫尔斯越看乔越不顺眼,感觉对方浑身上下全是缺点,总之哪哪都不如他。
他甚至忘记了自己曾经视民如子的誓言,在他眼里,乔根本算不上是他的子民,而是一个可恶的敌人。
他也似乎忘记了之前受过的教育,彻底违背了谦卑有礼,人人平等的处事原则,恨不得现在就以势压人,让这个地位卑微的家伙赶紧离伊丽莎白远一点。
莫尔斯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情绪为何如此激动,他把一切异常都归咎于他对朋友的担心。
身为伊丽莎白的朋友,他不能让她被某个莫名其妙的男人骗走,对于她未来男友的选择,他必须好好把关。
于是莫尔斯叫来了风:“风,我的朋友,你可以帮我把那个可恶的男人吹走吗?他竟然对伊丽莎白动手动脚!”
竟然还上手摸!
在两人“深情”对视的时候,一阵狂风突然将乔腰上缠绕的裤带吹走了,他的裤子一松,险些脱落,要不是乔及时反应过来,他就要在自己心爱的姑娘面前丢脸了!
他紧紧抓住自己的裤子,顶着伊丽莎白了然的目光,羞愤欲死:“我我我……先走了!”
说完以一种怪异的姿势跑开,追他飘走的裤腰带去了。
伊丽莎白更尴尬了,她装作什么也没发现的样子,匆匆往家走。
莫尔斯看见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风,再好的脾气都要被它磨平了。
怎么可以把那个男人的腰带拽走,万一他没揪住裤子,裤子当场脱落,露出了什么不该露的,吓到了伊丽莎白怎么办?
他压抑着心里的愤怒,疲惫地叹了口气,心想他到底怎么了?
为什么看见伊丽莎白对着别人笑他这么难受,感觉心被掏空了一般空落落的?为什么一想到伊丽莎白会不小心看见别的男人的身体,他就嫉妒的快要发疯?
莫尔斯觉得自己可能被孤独逼出毛病来了,才会对伊丽莎白有着这么多不该有的占有欲。
她是他的朋友不是吗?
明明她选择谁都应该由她自己做主不是吗?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不是某人专属的物件。
如果她真的喜欢那个家伙的话……
莫尔斯心里一紧,感觉自己更难受了。
他忍不住埋怨伊丽莎白占了他的便宜后还一副无事人的样子,还对着别人言笑晏晏,又控制不住谴责自己的恶劣,明明她什么也不知道,她也是受害者。
莫尔斯的理智岌岌可危,快要被这两种极端的情绪撕扯断了。
他为自己的反常哭泣,却又忍不住为自己辩解。
对朋友有占有欲不是很正常吗?他的想法没有错吧?
可伊丽莎白会不会不接受,她会不会害怕,他对朋友疯狂的占有欲会不会让她感觉窒息?
莫尔斯深深的迷茫了。
最后的最后,他不再深陷自己的情绪无法自拔,开始疯狂剖析自己的内心,妄图搞明白自己反常的原因。
扪心自问,他真的把伊丽莎白当朋友了吗?
朋友之间……也会有这样的独占欲吗?
莫尔斯不敢细想下去,深怕得出自己无法接受的结论。
如果,他是说如果,他喜欢伊丽莎白的话,那伊丽莎白又喜欢他吗?他以后该怎么面对她?
而且他只是一座雕像,无法给伊丽莎白提供更好的生活,而且自己的身份还会让伊丽莎白承担更多的舆论压力。
没有人可以理解一个女人爱上的是一座雕像,一个死物,这会让人觉得她疯了!
莫尔斯心颤胆寒,努力说服自己。
果然他只是把伊丽莎白当成了朋友,他只是担心她被坏男人骗了而已,他对她从来没有别的不该有的想法,他们只是朋友。
对,他们只是朋友!
莫尔斯放下心,心情平静下来。
他以后非要光明正大地注视她,万一哪天一个不注意,她被人骗走了怎么办?为了保护朋友的安危,莫尔斯义不容辞!
……
伊丽莎白决定彻底忽视那道目光的存在,同时远离那个脸红的男人。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接触过他,竟然让暗恋他的小姑娘视自己为情敌紧盯不放。
这种莫须有的情敌身份真是让她吃了不少惊吓,这个莫名其妙的修罗场也让她烦恼不已。
以后尽可能避开那个叫不上名来的男人,她要给那个躲在暗中的女孩子传递一个信息:她对她的暗恋对象没有兴趣,以后不要再盯着她了。
这样就能摆脱那个人的注视了吧?
伊丽莎白不确定地皱起眉,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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