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的风铃寂静无声

　　接下来几天紧锣密鼓的考察，凤知爱真的是全程陪同，没有丝毫懈怠，而莫言也表现出了对绿意公司的极大兴趣，话里话外都在向凤知爱透露一个信息：风行集团有意和绿意达成长期合作关系。
　　凤知爱十分兴奋。
　　如果真的可以达成和风行的长期合作，她的绿意算是真的保住了。
　　她不是经商的料，这点她清楚。可是想在家族里占有一席之地，她必须勉强自己去完成那些让人头疼的市场调研、数据分析、意向方案、产能报告……
　　凤家，容不下软柿子。
　　晚上，凤知爱满脸倦容打开了家门，她的丈夫李重霄听到动静走了出来，接过她手里的包，帮她脱去外衣，更是贴心地帮她把拖鞋摆放好，说道：“吃过饭了吗？不知道你回不回来，就没等你。”
　　凤知爱摇摇头，“吃不下。”
　　“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给你热饭。”
　　看着妻子没吃两口就放下碗筷，李重霄问：“事情不顺利？”
　　凤知爱摇头，“这倒没有，就是一天不落实，我心里就一直不踏实。家里那帮老家伙盯着我的绿意不是一天两天了，我怕时间赶不及。”
　　“风行集团的人很难缠？”

　　“没。感觉他们也非常有诚意。你也知道，风行是个大公司，能有合作的意向就已经算很看得起我了。但是他们的考察实在是太严了，事无巨细，都要了解得一清二楚，公司下边所有的工厂他们全部转了个遍，好多问题，我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一个半百的人，被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儿问得哑口无言。唉，要是她还在，我就不用这么狼狈了。”
　　“别太担心。听你说完，我觉得你们之间的合作应该很快就能达成。”
　　“别，别太给我信心。我怕到时候会失望。”
　　“你忘了那句老话了，叫‘褒贬是买主。’他们越是挑剔，说明越是重视。放心，一定会如愿的。”
　　“就你会安慰我。”
　　让凤知爱诧异的是，她丈夫的嘴好像开过光。
　　头一天的晚上才刚被安慰过，第二天，她就收到了来自莫言的明确告知：“风行集团会和绿意公司达成长期合作关系，合同初稿已经发回去，等候莫音董事长的审阅。”
　　喜色立刻爬满了凤知爱的脸，她紧紧握住莫言的手，不断说着谢谢。
　　却听莫言说道：“凤总，从我个人角度出发，对于绿意的经营并不看好，但是我相信我妈妈……哦，我们董事长的眼光。她坚持认为绿意公司会有很好的发展前景。通过这段时间的考察，我更确信了这一点，所以才会有这次的合作。”
　　凤知爱忙不迭点头，“我明白我明白，非常感谢莫董事长对我们公司的看重。还请小莫董转告莫董事长，我们公司一定会全力以赴，完成今后的合作。”
　　莫言又道：“凤总，我想您应该清楚，风行集团的主营方向并不在这里。毫不客气地说，我们公司相当于为了达成和你们的合作，另外开辟了一个经营方向。未来会发展成什么样子，就看贵公司的诚意了。”
　　凤知爱又点头，“是，我明白。请放心，我们会拿出百分之百的诚意完成以后的合作。产品质量方面，一定会严格监管，保证不出现任何问题。”
　　“好，这几天的陪同，您也累了。趁修改合同的时间，您也好好休息一下，等合同发过来，我们再正式签约。”
　　“好。”

　　晚上，李重霄刚进门，凤知爱活像个小姑娘一样扑到他面前，在他面上狠狠亲了一口，“亲爱的，回来啦！饿不饿？我都做好饭了，快换衣服，咱们吃饭。”
　　李重霄在脸上摸了摸，笑道：“这是成了？”
　　“嗯。就等着正式签合同了。老公，你这嘴怎么长的？你才说能成，就真的成了。”凤知爱一边帮李重霄换衣服，一边说道。
　　两个人吃饭时，凤知爱又说道：“有件事，有点拿不定主意，你帮我参谋参谋。”
　　“什么？”
　　“今天我听风行那个小莫董的意思，这次合作其实还是风行集团的董事长莫音的意思。我到底要不要买点礼物送给她？”
　　“哦？那个小莫董随他妈妈的姓？”
　　“对。他们不是亲生母子，小莫董其实是莫董事长捡回家收养的。前几年还因为找了个同性恋人，被莫董给逐出家门了。隔了几年，又认了回去，连那个同性恋人一起认回去的。还正式承认了这个养子继承人的身份，她自己的亲生女儿倒没能继承公司。”
　　“这么热闹？她亲生女儿没意见啊？”
　　“意见？听说那兄妹两个关系好得很，比亲生兄妹还亲。公司说是给了养子，更像是养子心甘情愿给自己妹妹打工。”
　　“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绿意不是主营环保建材么，小莫董被逐出家门的那段时间，自己开了个建筑设计公司，搞建筑的么，无外乎设计、施工、装修，拐弯抹角的就联系上了。他们那个设计公司没少给绿意介绍客户。小莫董回归风行的时候，张副经理受邀参加了宴会，亲眼看见的。可惜的是莫董事长行事低调，那次宴会没有多少信息流出来，我也只听说了这些。”
　　“要是这么说的话，这份礼物应该备，而且要诚心诚意的备。这个小莫董应该非常爱他的妈妈，你不防和他打听一下那位莫董事长的喜好，有的放矢。”
　　“成，就这么办。我之所以拿不定主意，是怕小莫董多想。听你的分析，感觉我备下礼物应该会更合小莫董的心意。”
　　果然，莫言在听到凤知爱打听莫音喜好的时候，情绪明显兴奋很多，对莫音的敬爱情绪溢于言表。
　　两天后，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摆放到莫言面前的时候，莫言的眼睛都亮了。
　　他两眼放光地问商裴翊：“小翊哥哥，你说妈妈穿上这件旗袍，得有多美！”
　　“有多美我不知道，但是看见的人估计眼睛都得直了。”商裴翊由衷说道。
　　凤知爱知道，自己这件礼物选对了。
　　又隔了两天，修改后的合同发了过来，两家公司顺利完成了签约，凤知爱再次表示了千恩万谢，“小莫董，感谢您和莫董的厚爱。请务必转达我的谢意，有机会的话，还请莫董到京都做客。”
　　“我会转达的。也谢谢凤总这几天的盛情招待。”
　　双方皆大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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