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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两周的时间过得很快。
期末考试当天，考场门口的氛围格外凝重。
铃木京子看着身旁的御子柴羽衣一直在教室门口抖个不停，并且不断散发低气压，实在是有些沉默了。
看，班上的同学都已经绕道走了啊。
“羽衣，放松点，没有必要那么紧张？”
“这只是一场考试罢了，从小到大我们考过多少考试啦。”
御子柴羽衣面色苍白，大脑一片空白，又充满了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abandon”“单复数同型”“啥玩意儿啥玩意”“玛卡巴卡”“唔西迪西是啥颜色来着？”“全职猎人什么时候完结”……
高木优在一旁看得不忍直视，悄悄摇了摇头，用眼神示意铃木京子赶紧安抚一下。
再这么下去，此人可能会还没有上考场就提前倒下了。
而且日本的冬天已经够冷了，此人再这样放冷气，高木优害怕自己要感冒了。
铃木京子用力拍了拍御子柴羽衣的肩膀，“没关系，你这两个星期的努力我们都看着眼里！而且菅原前辈可是年级前茅的优等生，他亲自给你补课，肯定没问题的，你要信任自己，信任他呀。”
御子柴羽衣大脑自动捕捉关键词：“菅原前辈”。
“滴——”
宕机的大脑开始运作。
她非但没有被安慰到，反而抖得更厉害了：“就是因为是菅原前辈补课，我才紧张啊……万一，我是说万一，如果，就是可能，我没有考好，那岂不是对不起菅原前辈……”
铃木京子闻言愣了愣，随即忍不住笑出声，指尖轻轻戳了戳她：“你这人也是，紧张的点倒是和别人不一样。”
“可、可是前辈那么认真，笔记整理得那么详细，还特意给我划了重点……我要是考砸了，也太辜负他的心意了。”
“所以更不能现在慌呀，而且菅原前辈也不是那种人。”
铃木京子揽住她的胳膊，推着她往考场方向走，“把你记的笔记、做的习题都在脑子里过一遍，把自己能做到的做到最好，就是给前辈和自己的努力交一份认真的答卷啦。至于分数，顺其自然就好啦。”
“放宽心吧。”
高木优在一旁连连点头，目光却不经意瞥见了不远处同样目光呆滞的西谷夕，不由在心里面叹气。唉，那边还有一个让人操心的小傻子呢。
菅原前辈真的是辛苦了。
不过，不愧是前辈啊。
真厉害。
佩服。
被铃木京子半推半就地送进考场后，御子柴羽衣只觉得腿还是有些发软。
她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冰凉的椅子让她稍稍回神。
试卷发下来的那一刻，熟悉的恐慌感去又再次袭来。
开幕雷击。
御子柴羽衣发现第一道题看起来就如此陌生。
她感觉血液都往头顶涌去，指尖都变得冰凉。
完蛋了。
强行镇定下来，御子柴羽衣继续向下看去，却惊讶的发现，剩下的题她居然看得懂！虽然不能说全会，但也是会个七七八八了。
至少是可以尝试填写的。
而不是对着卷子，你看我，我看你，无从下笔。
菅原前辈温和而清晰的声音在脑海中回响，那些曾经觉得晦涩难懂的知识点，此刻竟如同被梳理过的丝线，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御子柴羽衣深吸一口气，努力将注意力集中在试卷上，开始认真写试卷。
……
最后一门考试的结束铃声响起，御子柴羽衣放下笔，活动手腕，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虽然不确定结果如何，但她确实将自己这段时间所学的、将菅原前辈所教的知识，都认真地填满了答卷。
她已经努力过了。
至于其他的，就交给老师了。
刚走出考场，铃木京子和高木优立刻围了上来。
二人友善的没有说起任何和考试相关的事情，没有出现什么对答案的情况，或者说出“考试好难哦”、“哎呀又要考不好了”、“我觉得题很简单啊”这种话。
她们只是热情而又自然的拉着她聊天：
“考完试了，今天下午没有课啦，我们一起去校门口精品店逛逛？”
“就是就是，考完试就放松一下吧。”
御子柴羽衣笑着点头答应，只觉得紧绷的神经总算彻底松弛下来了。
“而且羽衣你可以给菅原前辈买个礼物什么的？作为补课感谢？”
“对哦对哦，毕竟前辈天天抽时间给你讲题，肯定特别辛苦，送份礼也显得有诚意嘛。”
三人溜溜达达走到精品店。
店里面人不多，有几个穿着乌野校服的学生，应该也是考完试就出来放松的。
铃木京子用肩膀撞了撞御子柴羽衣：“羽衣，你有想好买什么东西吗？”
御子柴羽衣的目光在琳琅满目的货架上徘徊，心里有些没底。
“送什么好呢……”她小声嘀咕，“钢笔？笔记本？好像太普通了……”
高木优思考片刻，指着货架上的一个水晶球说，“要不这个吧，这个好看。”
铃木京子反对：“水晶球太老套了，从小到大每年收礼都要收好几个水晶球，家里面都要摆不下了。”
她还补充到：“而且男生不一定会喜欢这个？”
高木优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好像还真的是，我也收到好多哦。那送什么啊，不如送手作小饼干？”
御子柴羽衣：“上次已经送过了……”
高木优一脸震惊：“速度这么快？”
御子柴羽衣闭目装死。
“好吧。”高木优转头看向铃木京子，“京子你给石井前辈送过什么啊？”
闻言，御子柴羽衣愣住，随后脸颊微微发烫：“完全没有参考价值吧，京子和石井前辈是情侣，我和菅原前辈又不是……”
听见这话，高木优不体面的翻了个白眼。
铃木京子摸了摸下巴，认真回想了一下：“我好像也没特意送过什么正经礼物，一般都是看到觉得他喜欢的就随手买了。最近送的应该是瓶运动饮料，看他喝得挺开心的。”
“……”
“……”
可恶，秀什么恩爱。
“高木，你不也有男朋友吗？”铃木京子反过来好奇地问，“你平时都送他什么呀？”
高木优愣了愣，一脸茫然：“啊？我好像也没送过什么特别的……也就是饼干、笔记本、钢笔之类的？我们好像就一直平平淡淡的，我如果我要什么东西，他有，我就直接拿了。我的也是。”
三个女高中生在精品店抓耳挠腮，愣是想不出送什么东西最合适。
最后还是铃木京子拍板：“既然想不出单一件特别的，不如多选几样凑在一起，更能体现真诚呀！”
御子柴羽衣和高木优都觉得这主意不错，立刻行动起来。
选了一个好看的手提袋，又挑了精美的笔记本和笔，还拿了一个可爱的小狗挂坠，御子柴羽衣准备去结账。
这时，高木优晃了晃手里一张印着小狗图案的卡片，“等等！要不要再加张卡片？亲手写几句话会更有心意吧。”
御子柴羽衣瞬间采纳该主意。
……
等待总是煎熬的。
明知道不该去想，但是御子柴羽衣还是控制不住自己。
好在日本高中改成绩的效率极高，很快，成绩单就发到了每个人手中。
当看清纸面上的数字时，御子柴羽衣的视线瞬间模糊了。
她，及格了。
她，全科及格了。
而且数学还考了80分。
这是她自小学毕业后，数学第一次考上80分。
她颤抖着手拍下成绩单，第一时间发给了远在巴西的父母、在家等候的奶奶，并顺手“分享”给了曾经的吊车尾战友黄濑凉太。
【御子柴羽衣：图片.jpg】
【御子柴羽衣：低调低调。】
【黄濑凉太：恭喜啊(^_^)】
【黄濑凉太：不过我也都及格了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想不到吧嘻嘻嘻嘻嘻】
【御子柴羽衣：为我们的友谊干杯.jpg】
和黄濑凉太聊了几句，御子柴羽衣深呼吸几口，点开和菅原前辈的聊天框。
【御子柴羽衣：菅原前辈下午好呀，我这次全科都及格啦，好开心啊^ω^】
【御子柴羽衣：感谢前辈的补课，没有前辈我都不知道怎么办。】
【御子柴羽衣：前辈，你们班什么时候放学呀？今天要一起走吗？】
【御子柴羽衣：小狗蹦蹦.jpg】
班主任的声音还在教室里回荡，讲着假期安全注意事项，菅原孝支却忽然感觉到书包里的手机轻轻振动了两下。
他不动声色地垂下眼，借着课桌的掩护掏出手机，屏幕上是御子柴羽衣发来的好消息。
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飞快地敲下回复：
【菅原前辈：好呀，我们一起走吧。】
【菅原前辈：恭喜全科及格啦。】
就在点击发送的瞬间，小腿突然传来一阵钝痛——他被同桌狠狠踹了一脚。
来自学生的天性，让他迅速且灵敏的把手机迅速塞回包里，瞬间腰背挺直坐得端端正正，抬头时正好对上班主任扫过来的锐利目光。他连忙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才算蒙混过关。
好险！
同桌凑了过来，小声嘀咕：“感谢我吧，菅原。”
菅原孝支连忙笑着点头：“谢啦，我亲爱的同桌。”
“不过你刚才看啥呢？”同桌一脸好奇地追问，“笑的有点恶心啊。”
菅原孝支面不改色地目视前方，假装专心听讲，不接受来自同桌的恶意诋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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