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纹觉醒：我靠阵法逆天成神

　　风从云层里吹进来，舱门发出吱呀声。秦无痕靠着甲板上的裂缝坐着，右手的布条松了，露出一点金色的纹路。他没去管，只看着那道光在皮肤上慢慢消失。

　　胸口的玉简开始发烫，不是疼，是像心跳一样热。他知道又要开始了。

　　他闭上眼，放慢呼吸，手指按住阵盘边缘。突然，脑子里出现一道纹路——弯了三下，最后带个钩，像水流绕石头。他立刻抬手，在甲板的裂缝里画出这道线。指尖划过旧刻痕，风吹进指缝，掀起了旁边残卷的一角。

　　《九霄衍天诀》放在他膝盖上，纸页发黄，边角烧焦了。这是从北岭古墓带出来的东西，字不全，但他能看懂。每一段都和玉简闪过的纹路有一点对得上，拼不完整，但能用。

　　他低头看自己刚画的线。风声变了，从低沉变成尖细，说明灵气走偏了。不对。重来。

　　第三次画的时候，云昭醒了。

　　她靠着舱壁坐起来，左手还抓着半块银铃。眼睛闭了一下，再睁开时，颜色更深了些。

　　“你又在改聚气回旋阵？”她的声音有点哑，但很清晰。

　　秦无痕没抬头：“昨天玉简闪的是这个。”

　　“方向错了。”她走过来蹲下，伸手按住他的手腕，“顺脉走不通，这里堵住了。”

　　他皱眉：“所有阵法都是顺着经脉引气。”

　　“可这里的灵流是反的。”她闭上眼，左眼微微亮起，“你看不到，但它在倒流，像水撞到崖壁，回旋成涡。你顺着推，就是往墙上撞。”

　　秦无痕看着她。她说得很肯定，不像在猜。

　　“你要我反过来导？”

　　“我不是要你信我。”她睁开眼，“我是让你看事实。”

　　他犹豫了一下，抬手重新画。这次把主阵眼的出口转了一百八十度，接到原来的回收道上。笔还没收，玉简猛地一震。

　　一道新纹路出现在他脑海里——两个圈套在一起，里面那个逆着转，外面那个顺着接。一闪就没了。

　　他呼吸一停。

　　这不是以前见过的任何一种基础阵型。玉简认可了她的说法。

　　“你看到了？”云昭问。

　　他点头，喉咙动了动：“玉简……动了。”

　　她嘴角轻轻扬了一下，没说话。

　　两人坐在甲板上，风吹过头顶。秦无痕摊开残卷，对照记忆里的复合纹，一笔一笔往下记。云昭靠在他旁边，时不时伸手，帮他修正画歪的地方。

　　“这里弯得太急。”她说。

　　“那边短了半寸。”

　　他听着，改着。没有争吵，也没有夸奖，只有修改和落笔的声音。

　　时间一点点过去，太阳西斜，光线照到阵盘中央。

　　玉简又热了起来。

　　这次浮现的是“凝神归息阵”的片段，用来稳心脉。秦无痕记下后，忽然想到一件事。

　　“护罩撑不了太久。”他说，“小白的血只能维持三天。我们得让灵舟能自己吸灵气。”

　　云昭明白他的意思：“你想把主阵改成自循环？”

　　“试试。”

　　他们走到船头。晶石嵌在阵眼中间，蓝光微弱，忽明忽暗。秦无痕把手放上去，开始输入新阵型。云昭站到他身后，双手搭在他手腕上。

　　“别用力推。”她说，“跟着它的节奏来。”

　　他点头，闭眼。

　　灵气顺着双臂流入，沿着新画的逆向路线推进。一开始很顺，到了交汇点突然卡住。他加力，纹路裂开一条小缝。

　　“停！”云昭喊。

　　她十指扣住他的手，掌心贴紧晶石。两人的气息连在一起，心跳也变得一样。

　　刹那间，秦无痕体内的灵气猛地冲起。

　　不是失控，是被拉走了。他的气海像被人抓住，乱流冲向四肢。胸口的玉简滚烫，直接在脑子里打出“镇魂归元阵”的完整结构。

　　他咬破舌尖，强行控制。血从嘴角流出，滴在阵盘上。

　　云昭立刻松手后退，脸色发白。

　　“怎么回事？”他喘着问。

　　她没回答，左手摸上左眼，指尖在抖。那一秒，她看到的不是空气中的灵流，而是秦无痕体内的经络——金色的气流顺着她刚才引导的路线狂奔，竟然和她自己的灵脉连上了。

　　不可能。灵目只能看，不能连。

　　可刚才那一瞬，她感觉像是把自己的命搭进了他的身体。

　　“我的灵目……连了你的脉。”她低声说，像在自言自语。

　　秦无痕擦掉嘴角的血，抬头看她。她额头冒汗，眼里有血丝，明显耗得厉害。

　　“你还好吗？”

　　她摇头：“阵呢？”

　　他回头看晶石。蓝光还在，但护罩表面出现蛛网状裂痕，正往外扩散。

　　“没成功。”他说，“差一点。”

　　“不是差一点。”她盯着裂痕，“是差点毁了它。我们不能一起输灵气。”

　　他没说话。

　　风刮过船侧，吹起残卷一角。纸上有个符号被风吹动——那是《九霄衍天诀》里唯一完整的复合阵图，写着“双引同枢”。

　　他看了很久。

　　“如果……”他开口，“不是两个人一起推，而是一个人做，另一个只看着提醒？”

　　“就像刚才那样，但我不碰你？”

　　“对。”

　　云昭点头：“可以试。但你要听我的话，不能凭感觉乱来。”

　　“我能记住。”

　　他们重新开始。秦无痕盘腿坐在阵眼前，双手贴住晶石。云昭退后三步，左眼开启，盯着空中流动的灵线。

　　“开始了。”他说。

　　“左边第三个节点偏左七分。”她马上说，“减点力，不然会炸。”

　　他调整。

　　“中间那股太快，降两成。”

　　他放缓。

　　“现在，推气进环，走反路。”

　　他照做。灵气稳稳进入新阵型，沿逆向走了一圈，顺利回到气海。

　　晶石蓝光变强。

　　护罩嗡地一声，亮度上升，裂痕边缘开始慢慢愈合。

　　成了。

　　秦无痕睁开眼，满头是汗。他松开手，发现右手指尖破了——是刚才太用力，指甲掐的。

　　云昭走过来，递上一块干净布条。他接过，默默缠回手腕。

　　“你刚才很稳。”她说。

　　“你指得准。”

　　她笑了笑，没说话。

　　天黑了，灵舟飞在云海上。下面是雾，上面是星星。船身轻轻震动，星纹一道接一道亮起，比之前稳定多了。

　　秦无痕坐在甲板上，手里刻着新悟出的阵纹。每一笔都很深。云昭靠在舱壁，闭眼调息，左手仍握着那半块银铃。

　　风吹进来，吹动她的头发。

　　她突然睁眼。

　　“秦无痕。”

　　“嗯？”

　　“如果有一天……”她顿了顿，“我的灵目看不清了，你还敢信我指的路吗？”

　　他刻阵的手没停。

　　“我信的是你。”他说，“不是眼睛。”

　　她看着他的侧脸，很久没说话。

　　船外，护罩微光闪动，裂痕还没完全好，但不再扩大。

　　灵舟继续往南飞，钻进更深的云层。

　　云昭抬起手，轻轻按住左眼。

　　那里，一丝极细的黑线，正从瞳孔边缘慢慢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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