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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酒
姚想念心见到他的下一刻，眼睛一亮，脸上绽开笑，直直冲他跑去。
楼上的万永安愣住，见她背影毫不留恋，怒喊：“你上哪儿去啊？不是说在一楼看着的么？姚想念你个骗人玩意儿！”
姚想念一心在沈怀川身上，根本没空理他，气喘吁吁跑到他面前：“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今天见不到你了。”
“店里不忙。”他不经心地问：“刚谁喊你？”
“万永安，我朋友。”
“唔……他住在你家？”
姚想念一副对他了如指掌的样子：“总不能叫他住镇上那些破宾馆吧？他一身少爷脾气，肯定受不了。”
沈怀川注意到她话里露出的熟稔，“你们是很好的朋友？”
“勉强算是吧，认识好多年了。”
“那他……”
姚想念有些不耐烦：“你怎么总问他，不然我把他叫过来和你聊天好了。”
他笑了下，玩笑般要采纳她的建议：“也好，有空叫他一块来玩儿。”
姚想念有些不愿意，明明是她和沈怀川的约会好场地，万永安一个大男人来玩算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你喜欢他？”
他笑出了声：“你这什么逻辑？好歹是你朋友，难道你不想叫他见我，还是说你想把我藏得牢牢的，跟我搞地下情啊？”
她当即反驳：“我要是这么想，就不会来追你了。”
说完也觉得他话里有点道理，“等我有空带他去你店里玩吧，到时候你要好好宰他。”
沈怀川扬扬眉：“他欠你钱？”
姚想念瘪嘴，“他中考高考的辅导费算起来，足够我致富了，他没脑子，你只管坑他，我帮着你，到时候四六分，我六你四。”
“看不出来，你倒是还有经商的潜质。”
姚想念刚想说话，身后传来万永安的大嗓门：“姚想念，吃饭了！！！”
她转头看了奶奶院门口那个傻大个，生怕她看不见，还冲她招手。
……
不想理他。
沈怀川自然也听见了，唇角的笑淡了几分，对她说：“先去吃饭去吧。”
“你呢？”
她问的有点没头没尾，他却听懂了：“我吃过了，你去吧，别让他们等久了。”
姚想念感受到身后的目光，回头看了他一眼，天边的火烧云是盛大的瑰丽，他孤身一人立在其间，周身隐隐萦绕着和这热烈格格不入的孤寂。
她心有些软，她想去陪他，站在他身旁，对抗这虚无的孤寂。
姚想念打算吃完饭就去找他，但没事先跟他说，反正不管她什么时候去，他总不会不欢迎。
快要院外的时候，万永安瞥见不远的男人，问：“他是谁啊？”
“我男朋友。”
姚想念说得太平常，他一时没反应过来：“哦。”
过了两秒钟，惊掉下巴地“啊”了一声，一脸不可置信，拔高声音，把小狗都吓得一激灵：“你说什么？！”
姚想念慌忙示意他噤声。
他下意识看了一眼屋内老人，小声道：“我靠，这才一个多月不见，你就有男朋友了？这事儿你爸妈知道么？”
提到她爸妈，姚想念眉头先皱起来，警告道：“不知道，你别跟他们说。”
他一脸“我懂我懂”的表情。
姚想念和他说清楚，进了屋子帮老人摆盘，几个人吃完饭，姚想念刷干净碗筷，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她故作自然地说：“我教案落在沈怀川家了，我去取一下。”
没有人回她，她小步踱出院子，确认出了屋内的死角，拔腿就往沈怀川家跑，开门的时候，沈怀川正坐在岛台调酒。
她换好鞋子，走到他旁边，气息还有点乱，新奇地问：“你在调酒？”
沈怀川看见她的瞬间愣了下，他当她起码要晚一点来，足够他把这杯酒喝完，这下藏也不是，躲也不是：“嗯，吃好了？”
她点点头，目不转睛盯着他手下的酒杯，搬了个凳子坐在他面前，一只手捧着脸很有兴致地看他动作，他那双白皙修长的手在此时的优势无比明显，分外赏心悦目。
她问：“你会宋留那种花式倒酒嘛？”
他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砸冰的杯子在他手中转了个利落的圈，看起来格外漂亮。
“这样？”
她睁大眼睛鼓掌：“哇，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他不肯动了，笑问：“把我当杂耍的了？”
她一开口就是情话，偏偏说得很认真，透着十分的真心：“杂耍的哪有你好看？”
他嘴角上扬着，把冰块倒进酒杯，一片柠檬挂在杯口，放上薄荷叶点缀，结束了这场炫技：“你来晚了，今天我要打烊了。”
她看着他手里的一个杯子，问：“只有一杯吗？我没有吗？”
他把剩下的酒放好，“小孩儿不能喝酒。”
她怼道：“小孩还不能谈恋爱呢，那你怎么当我男朋友的？”
沈怀川挑眉，转过头来看她，眸子里噙着笑：“那你喝一口，只一口，不能多。”
姚想念怼赢了，心底却并没有多开心，她其实并不太喜欢这东西，但见沈怀川看戏的表情，秉着争气的心理，硬着头皮端起来喝了结结实实一大口，差点一口没咽下去，一张脸皱成一团。
沈怀川见状，脸上笑意散尽，反应极快地把她拉到洗手池前，温声道：“吐掉，没事，没咽下去的吐出来。”
他眉眼透着几分急切，姚想念见这样的他，没忍住又咽下一点，眼泪差点出来。
沈怀川注意到她的不适，顾不上其他什么，索性直接上手，捏着她的两颊，迫使她张口。
浅色酒液混着唾液一起流到他青筋微凸的性感手背上。
姚想念看看着眼前的手，生出一阵愧疚，吐出来之后，拉着他的手冲洗，闷声道：“对不起，浪费了这么多。”
他笑了笑，将手从她手里抽出来，未果，顿了下道：“怪我，早知道就不激你了，给你调一杯饮料就好了。”
姚想念立刻抬头：“那现在还能有饮料吗？”
沈怀川：“……”
把手从她手里抽出来：“没有了。”
她惋惜地垂下脑袋，背影落寞地往观影室走去。
沈怀川进来的时候，她点了一盏台灯，边看电视边趴着写东西，走过去把一杯喝的放在她面前，没说话。
姚想念眼睛先笑起来，端起来尝了一口，渐渐皱起眉，又喝了一小口。
牛奶？！
对上姚想念惊中带疑的眼神，他眨眼：“小孩儿该多喝牛奶！”
姚想念差点想扑上去咬他。
他却笑得开心。
姚想念一本教案写了半个多小时才勉强写完，牛奶也已经见底，眼看沈怀川的酒杯还有一点底，而他正在专心看电影。
她刚才喝得太急，嗓子辣得要命，味儿也没尝出来，只记得又淡淡的清凉，还有点水果味，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哪一种水果，刚准备尝一口，手伸到一半，杯子被另一只手截走，她眼睁睁看着沈怀川喝空，一滴也没有给她留，喝完还看着她，眼里寻常的笑在此刻都变成挑衅！
这下是真的忍不住了，一把把人扑下去，掐着他的脖子，恶狠狠道：“你一滴也不留给我？！”
他说话的时候，喉结在姚想念的掌心上下滚动，说的是惯常骗小孩子的敷衍话：“这个东西不好喝，你不是尝过？”
“好不好喝我说了算，你说得不算！”
他抬手将空杯子放到侧边的架子上，慢悠悠问：“那现在怎么办？”
她缓缓垂眸，目光停在他唇上。
沈怀川几乎立刻反应过来她想干什么，一双桃花眼上扬，看起来格外勾人：“又要耍流氓？”
姚想念索性直接坐实，俯下身吻上去，后来慢慢反应过来，那杯酒里，他加了橘子汁。
吻到一半，沈怀川正要抬手加深，突然传来门铃的声音，两人俱是一愣。
姚想念从他身上爬起来去开门，她倒要看看是哪个不知好歹的东西打扰她做好事。
看清门口的人的下一刻，她立刻转身，拉着一同下来的沈怀川往回走。
沈怀川不明所以：“谁啊？”
姚想念面无表情：“不重要，不用理。”
他被她拉着走了几步，反应过来：“你的朋友？”
姚想念没说话。
他顿住步子：“万一他有急事儿呢？”
她还是没开口，眉眼却有一点松动了。
沈怀川说：“好歹是客人，尽一点地主之谊，嗯？”
她心情依旧不美丽，但不想给他开门：“那你去吧。”
几分钟后，姚想念和万永安面对面坐着。
万永安接过沈怀川递来的一杯水，礼貌道声谢，对上姚想念很不友好的眼神：“你来干嘛？”
他解释：“我手机没有电，充电器忘了带，奶奶叫我来找你借。”
“那你给我打个电话不就行了。”
说到这个，他来了底气：“你倒是打开手机，看一看我给你打了多少电话呢？”
姚想念好不容易从犄角旮旯里找到手机，看着上面五六个电话。
好吧，她上课要么不带手机，要么就静音。
“备用充电器在我房间的第二层抽屉里，你自己去拿。”
他得了东西，虽然不想走，目光在两人身上留了片刻，刚准备起身，沈怀川却突然开口：“等等，我这里有一个，你看看能不能用。”
两个男人四目相接，空气中似乎有了什么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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