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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桨三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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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O.彼此


      一年后,《变调心动》终于官宣定档,夏至首播。群里大家说那天要聚在一起看节目,Zoey便买了机票提前飞回国。

      那天她穿着件明黄色泡泡袖连衣裙,半扎发公主头,一边一个星光雪花耳环,颈部挂着条Tiffany玫瑰金钥匙项链,身背LV水彩渐变系列包包。手上倒是什么配饰都没戴,但不妨碍整个人亮闪闪的,贺信林和橘子一眼就看见了她。

      当初节目结束,Zoey还没出国前,和橘子吃过一顿饭。问及她和贺信林分手的理由,她说是因为她小时候被父母遗弃在街头,所以害怕被抛弃,没有安全感。一旦觉得对方对自己态度冷一些,担心再次被伤害,就会自觉远离。

      Zoey很心疼她,当即“叛变”了,打电话声讨贺信林,他知道真相后,飞奔过来和橘子道歉。后来又追了她将近一年,节目预告出来,橘子才重新同意和他在一起。

      Zoey垂眸一直盯着他们十指紧扣的手,贺信林留意到,“这次只有我来接,不高兴了?”

      “没有,不也还是两个人来接我嘛!”Zoey眨眨眼,抢过橘子 ,和她挽着手走。

      贺信林想打个电话给魏泽也,琢磨一下他现在应该不方便接,还是算了。他给橘子使了个眼色,跑去开车过来,他走后,橘子安慰Zoey,“都答应了见面,就不会难堪的……”

      “希望吧!”Zoey蹙着眉说。

      直到他们到了贺信林家门口,Zoey的眉头还紧锁着。贺信林把门打开,魏泽也就站在Zoey视线前方,他看过来,短暂对视一秒,Zoey躲闪开,注意力落在他手上的戒指。

      那是婚戒。

      Zoey深吸一口气,魏泽也朝她走来,她开口,“你今天戴的这款。”

      “嗯。”求婚时魏泽也买了十款不同的对戒,让她想戴哪个手指头就戴哪个,十指全部戴上也行,反正他会和她一起。他伸手抚平她眉头,“要换一对吗?”

      “不用,就这个吧。”魏泽也拿出另一个给她戴上。

      “他俩见面还好吗?没发生什么吧!”Zoey迫不及待地问。

      有她在,魏泽也紧张的心终于轻松几分,“没有,贺姨看着。”

      他们目光一齐移过去,电视机对着的沙发最中间坐着贺椿和刘紫樱,一左一右分别是卫景和陈蓉。

      卫景因为爱刘紫樱和Zoey,最终不忍拆散他们,可又看不惯魏泽也,便漠视他。陈蓉没联系过Zoey,她无心再管这些,毕竟她自己也得治疗。她提前病退了,这一年间,魏泽也每个月都抽出几天,陪她去各地散心。

      Zoey和魏泽也的恋情还是没有得到魏卫两家的祝福,两家甚至都各自召开了几场家庭会议,把他们两个列为潜逃国外的叛徒,警告其他同龄人。

      但这样终究不是办法,他们想得到长辈的祝福,于是借这次看节目的机会,把他们请了过来。魏泽也担心陈蓉,早两天回国亲口和陈蓉说这件事。

      Zoey一直怕卫景见到陈蓉依旧是很糟糕的态度,所以从落地到现在才愁眉苦脸。不过好在魏泽也没来接她,留在这监视着他们,避免打起来,现在房子里的氛围还算不错。

      她笑了,魏泽也亲亲她额头,放她去刘紫樱身边,他则老实在陈蓉旁边坐下,谁都没开口说话。见状,贺信林问贺椿:“妈,你看我这节目的预告片怎么样?”

      “那不是小卫和小魏吗?他们不在学校,什么时候拍的节目?”她更糊涂了,有时和Zoey通视频,都忘记她叫什么,得不断提醒,花几个小时才能想起来。

      贺信林抿抿唇,橘子抱着他。

      舒锦戴着金戒指的手把一杯茶递给Zoey,她接过,“谢谢姐姐,有段时间没见,你变漂亮了。”

      “哪有,变胖了才对。”舒锦捂着脸不好意思,话落看向周朗,都怪他天天喂太多好吃的了。

      周朗没捕捉到舒锦的眼神,他在给赵文元发消息,他听说叶银月来了,就不打算来,【这月底我办酒,到时候朗哥一定要来。】

      【好。】周朗回复他,叹了口气,同时听见叶银月的声音,她在阳台上接工作电话。

      不知道她吃了什么,嗓门这么大,于季伦揉揉耳朵,不耐烦地戴上耳机,播放新认识的咖啡店女同事发来的语音。

      一同屏蔽的还有关菲和她男朋友讨论音乐的声音,男人盯着关菲的嘴,什么也没听进去,光想亲了,没多久,两小年轻就在角落热吻起来。

      方书蓉看得面红耳赤的,赶紧移开看电视机,偏不巧,画面闪过的是顾净白的脸。她轻笑了声,好不容易聚会他不能来,她才来一次,还看见他的脸,真是晦气。

      但还没觉得扫兴,到点了,Zoey大声说:“开始了,快来快来。”

      大伙聚在电视机前,旋律欢快的ost让他们都回到在小屋里的那段时光。

      那样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一期就这样结束了。关菲第一个开口,“呀,上热搜了!词条后面还有个大大的爆!”

      贺信林赶紧掏出手机,橘子也凑过去看。贺椿仿佛意犹未尽,卫景和陈蓉陷入沉思,其他人都很欣慰,唯一不满意的只有叶银月,“剪的什么玩意,看着我特别尖酸刻薄的样子。”

      “明明就是有点。”Zoey憋不住和舒锦说悄悄话。

      舒锦笑了,周朗搂着她的腰,看着近在咫尺的笑颜,好感慨。

      节目热度飙升,话题讨论度越来越高,贺信林激动得手抖,橘子一个个念出来,“女三(Zoey)就想着吃了,你要时刻谨记,你是来谈恋爱的好不好!看看帅气的男三(魏泽也)吧!”

      “好想一键跳转到下周,剩下六年我要怎么活啊!!!”

      “你们能猜到谁是谁X吗?有人能扒出来吗?”

      “年龄职业什么时候公布?好好奇啊!”

      ……

      “好讨厌女一(叶银月),老是话里带刺,感觉其他女嘉宾跟她有仇似的。”

      “贺信林,你是不是针对我?”叶银月更生气了,站起来说。

      贺信林急忙解释,“绝对不是,你这得慢慢往后看,后面你的形象非常好,清醒大女主。”

      叶银月还是气鼓鼓,想到她那爆脾气的性格,贺信林有了另一层担忧,“节目播出期间,你们一定要多注意,切记不能泄露任何消息。身边知道和X恋爱关系的那些人,都要打好招呼,不能乱在网上发什么东西。流量大,是双刃剑。”

      话落,于季伦收到短信,有人看上他,要签他当网红。

      关菲学生卡上的照片都被扒出来了,之前期末考试一段演奏大提琴的视频,隔了一年,点赞收藏硬生生翻了几百倍。

      叶银月被骂惨了,她看多了评论,追着贺信林要把拳头抡他头上。其他人都去劝架了,沙发上Zoey和魏泽也没动,等着长辈发表看法。

      刘紫樱看了节目,对魏泽也是越看越喜欢,逐个点赞Zoey和魏泽也同框的视频。

      卫景和陈蓉却一言不发,Zoey和魏泽也坚持“敌不动我不动”,过了会,贺信林逃出来,开心地拿手机给贺椿看,他说:“妈,你看,我做到了,我的节目火了。”

      贺椿表情呆滞,似乎没听懂他的话,下一秒,伸手摸摸他的头,“逢秋,好久不见了。”

      “逢秋是谁?”Zoey没听说过这个人,贺信林也不知道,贺椿开口,告诉他:“逢秋是你父亲,是我最恨……也最爱的人。”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喜欢逢秋,可他不喜欢我。成年后,我和逢秋分开了十几年,各自过自己的生活,谁知有一天平静被打破,逢秋找上门,把你托付给我,说是他没几天命了,我是他仅存认识的人当中最信任的,拜托我养你。”

      “他留下几句话和一个孩子给我之后,就死了,我恨死他了,他让我莫名其妙就成了单亲妈妈,十几年不联系,一联系,扔给我一个累赘。但我扭头看见那一双和他极为相似的眉眼,如他所愿收留了你。”

      “我一边恨,一边爱,是这些情感,让四十几孤身一人,随时可能想死的我多活了二十几年。”贺椿停顿了一下,对卫景和陈蓉发问,“如果没有爱恨,我们要如何度过如此漫长的岁月?”

      众人还等着她说答案,可她打量着贺信林,悠悠地问:“你是谁啊?”

      “妈,是我,我是你儿子。”贺信林重复地说。

      贺椿记不起来了,“我哪来的儿子?”

      她的病症已经很严重,医生说过可能随时都会将所有人遗忘,贺信林偏不信邪,他坚持告诉她,“我是贺信林,你的儿子……我是逢秋的儿子。”

      听到最后一句,贺椿的神情才有异动,“哦,你是逢秋的儿子,逢秋……我记得他。”

      全场沉默了,Zoey控制不住泪水,卫景也偷偷擦眼泪。陈蓉敬佩起贺椿来。最后,卫景和陈蓉握了手,承诺不再隔应他们小两口,都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要散场了,各回各家,Zoey和他们挥手告别后,被魏泽也牵着走,“老婆,我们去酒店吧!”

      “好。”

      洗漱过后,他们又重温第一期节目,Zoey窝在魏泽也怀里,镜头闪过她的画面时,他就亲她一次。

      “你也不嫌嘴累。”Zoey捧着他的脸,魏泽也下巴老实放她手心,“不,所以我最满意我的嘴了。”

      Zoey指腹擦在他唇瓣上,“我也觉得,你的嘴最性感了。”

      “性感吗?”魏泽也声线变轻了,音色有点撩人,Zoey咽了口口水,魏泽也抓着她的手,“我倒是觉得其他地方比较性感,摸摸看?”

      “不要,我要好好睡觉,今晚不跟你闹了。”他开始了就没完没了,Zoey明天还要去逛街呢,不想腿软走不动。

      魏泽也松开她的手,用嘴哄她睡觉。他们在国内又呆了两三天,才坐上返程飞机出国,回到他们现在在纽约的家。

      那是个只有三楼的独栋住宅,他们和一帮来自不同国家的人合租,就像住在小屋里一样。除了房间,顶层的阁楼也是他们的私人空间。

      Zoey年假结束,继续上班,魏泽也目前在药学院攻读药学博士的学位,这期间也一直关注股市,炒股赚钱,之后打算做药剂师。

      房东舍友们都很好。不时和父母亲人、朋友们通个电话,聊聊家常。魏泽也对外人的高冷外壳逐渐融化……他们的日子热闹又有趣。

      这天,Zoey和魏泽也都下班得早,约会完Zoey把买的一束绣球花束分插在小屋的花瓶里,魏泽也去洗澡了。

      手机振动几下,是舒锦发来的消息,她和周朗一起去参加了赵文元的婚礼。

      Zoey看着照片里赵文元带着灿烂笑容的脸,心情怪复杂的,她问:【他没邀请叶银月吧!】

      舒锦:【没有。】

      Zoey:【不过两人都过去了,各自有了新对象,也不会再纠缠了。】

      舒锦:【叶银月现在单身,她和于季伦分了。】

      Zoey震惊,【啊,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

      舒锦:【节目开播前就分了,叶银月说,他们感情本来也没多深。其实,最终选择那天晚上,他们不是一起喝酒嘛!我和周朗散步回来撞见他们亲了。估计是因为这个,叶银月才选了于季伦。不过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分的。】

      难怪叶银月平时都看不上于季伦,Zoey还奇怪她为什么选了他。

      她直接去问叶银月:【你和于季伦为什么分手?】

      几秒后,她一条语音飞过来,【你这么闲的吗?没事做就知道八卦我了?】

      听起来她中气十足,没受多大打击,Zoey放心了,【这下以后聚会你们又得错开着来,我不得问清楚点。】

      叶银月清楚地告诉她,【年龄差五岁,好像有点代沟,生活方式不同,在我眼里他很幼稚。而且他爱看擦边视频,和咖啡店的女同事们也玩得好。】

      能分手果然都是有理由的,Zoey说:【分就分了吧,下一个更好。】

      叶银月八卦她,【你和魏泽也怎么样了?这些男的,你别看表面多么冠冕堂皇,实际上花花肠子可多了。你也别太信任,查查他,会不会看擦边视频?】

      Zoey没查过魏泽也手机,但他的密码设的是她的生日,应该不会有乱七八糟的东西,而且魏泽也也不查她手机,她不想过度侵犯他的隐私。

      叶银月看透她:【别心存侥幸,眼见为实。我不跟你说了。网上骂我刻薄的多了,幸好我是律师,当事人说就得选我这样的,才能打赢官司,我现在手头可多案子了,忙忙忙。】

      对话结束了,Zoey坐在床上,真闲。魏泽也的手机就放在床头柜,她瞄一眼浴室,他还没洗完,要不就看一眼吧!

      “我不是怀疑你,我偶尔也会刷到帅哥擦边视频,平台会推送很正常,但你要是点赞收藏是不是不正常,我就确认一下。”Zoey拿起他手机,划开前又说:“要是真点赞收藏了,我……你就给我面壁思过去。”

      “好。”魏泽也突然应答,吓Zoey一跳,偏头就见他从浴室出来,只下身围着条浴巾。

      他走到Zoey面前,那浴巾松松垮垮的,仿佛立马就要掉落。Zoey仰头心虚着问:“老公,我查你手机,你不会生气吧?”

      “不会。”魏泽也坐到她旁边,随她怎么查,Zoey翻了翻浏览记录,要不就是股市和新闻,要不就药学的知识点,老大爷刷的视频都没他的这么无聊。

      “你平时就看这些?不枯燥吗?”Zoey把手机还给他。

      “其实,我也有看美女的,还点赞收藏过。”魏泽也坦诚相待,还翻给Zoey看,她撩下眼皮看,都是她发的自拍美照和vlog。

      “我会自觉面壁思过。”魏泽也认真了。

      Zoey搂着他脖颈,撒娇着说,“哎呦,不用了,我随口说说的。”

      “不行。”他坚决地说。

      “那就随你吧!”

      “好。”魏泽也得到应允,迫不及待把她压在床上,浴巾早就散了。

      “天还亮着呢,干什么呀?”Zoey光嘴上这样说,手已经开始乱摸。

      “面壁思过。”魏泽也声音往下,逐渐变稀碎沉闷,Zoey这才明白他的意思,她呼吸声粗了,“我还没洗澡。”

      “没事,我刷过牙了就行。”魏泽也一句话断断续续艰难说出口,因为舌头用在别处。窗外火烧云的颜色染上Zoey白净的脸和耳朵,她有了新的体会,他的舌头是最最性感的地方。

      “宝贝,我上次教你的呢?都忘了?自己动动看。”

      “泽也,好好,别哭,不再来一次了。”

      ……

      魏泽也把她眼角的泪舔掉,抱她去浴室。

      天黑了,他们躺在阁楼床上望着天,像小时候躺在公园里数星星,太多了,Zoey数不清,数到100就乱了,只能重来,她心烦意乱,魏泽也给她喂了颗糖堵嘴。

      换牙期的Zoey好久没吃糖了,嘴里甜滋滋的,她笑着说:“魏泽也,我好喜欢你,你以后要和我结婚。”

      当年的魏泽也别扭,不肯说话,结果Zoey睡着了也没等到他开口,只剩星星在偷听。如今她还是睡着了,魏泽也告诉满天的星星,“我们结婚了。”

      又过了好些年,乳牙早就换成恒牙的Zoey露齿笑着跑出门,魏泽也和房东正在门口交谈,旁边有一个红色的邮箱,里面满满的都是信。房东问,泽也是谁?

      “My darling wife.”魏泽也把他今天新写的情书塞进邮箱,等Zoey醒来来收。

      殊不知她就在身后,不用放进去了,她收到了:

      他曾经的守护,现在的专情,以及未来的许诺。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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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章 TO.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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