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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世界里的假少爷(21)
季岑几乎要说不出来话,他匆匆忙忙地从地上爬起来,连站都没站稳就想往病房里跑。
季照临额角直跳,伸手把人拉住:"小眠在休息。"
步伐硬生生止住,走廊玻璃上映出此时他呆愣的样子。
他现在蓬头垢面,衣服也脏兮兮的,就这么去见他哥,怎么可能认得出来。
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流出来的,此时已经顺着脸颊滴了下去,季岑胡乱抹了一把脸,抖着手给梅姐打了个电话。
……
手机转来铃声,梅姐看着上面自家艺人的名字,叹了口气。
这段时间那孩子精神状态差到了一个地步,她自己看了也心疼,但没办法,总不能和他感同身受,也只能劝他想开一点,尽力回到正常的轨道上。
可她每说起类似的话的时候,季岑都会用一种很陌生的眼神看着她,如果硬要去形容的话,那眼神不像人的,倒像是什么毫无理智的兽类。
在某一瞬间,她有点想起了刚刚上映不久电影里季岑演的那个杀人犯。
以复杂的心情接通电话,在听清楚季岑在对面说了什么之后,梅姐先是怔愣了两三秒,转而一阵惊喜,拿上车钥匙就快步往外走。
直到把人接上车,梅姐才觉得不对劲。
季岑是打电话和她说自己想开了没错,但他现在的样子完全就不是那回事。
他似乎更沉默了些,垂着头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从上车开始,别说开口说几句话了,连个眼神也没分出去一点。
怕再刺激到他,梅姐没多问,只是闷着头开车。
季岑根本就没注意她,他只是在想自己前几天听到的话。
这段日子让人崩溃绝望的事情都堆叠到一起去了,压的人喘不过气,以至于他除了痛苦无能为力。
但是现在,他前所未有的清醒。
哥哥只是差一颗心脏而已。
世界上活着那么多人,当然也必须要有他哥的位置。
没多少时间留给他了,季岑想。
……
季鹤眠这一觉睡了很久,这具身体的情况太差,就算有001帮衬,每天的精力也很不够用。
力气不攒着一点的话,说不定他上一秒还在说话,下一秒就要被弹回系统空间去。
没实践过,但季鹤眠猜外面那两个大抵不太能接受。
很多时候他不是昏睡过去了,只是睁开眼睛对他来说太难,太费力了。
有时候他能听到季温言或者季照临在他耳边呢喃,其实是能听见的,有时候想回应,但是身体动不了,于是只能攒攒力气,等下一次足以睁开眼的时候再和他们说说话。
缓缓睁开眼,眩晕铺天盖地地袭来,几乎要又一次把季鹤眠弹进系统空间去。
季鹤眠皱了皱眉,撑着缓了一会,终于在被弹回去的边缘稳了下来。
良久,眩晕堪堪散去,感官一点一点地回到身体里。
最先感知到的是手心的温热。
他的手被床头趴着的人紧紧拢在手掌心,对方身上滚烫的体温传到他这里,竟也把他常年冰冷的手捂得暖热。
看着自己的手像什么宝物一样被季温言藏得死死的,季鹤眠心下只觉得好笑又可爱,勾了勾唇,用手指在他的掌心轻轻蹭了蹭。
几乎是瞬间,刚刚还趴着熟睡的人立马就睁开了眼,连眼睛还没看清楚呢就咧着嘴喊他哥:"哥,你醒啦!"
季鹤眠身上没什么力气,不太能说得出来话,闻言弯了弯眉眼,指尖又碰了碰少年的掌心,就算是回应。
季温言感受着手心的触感,只觉得心里一片酸软。
他知道人躺了太久会很不舒服,也知道他哥肯定不会把自己不舒服告诉他,于是起身把病床调到了一个相对舒适的高度,好让青年靠着舒服一点。
先前的小土狗现在做这些事已经很熟练了,能把青年照顾得很好很周到。
季温言知道哥哥很累,所以在青年说不出来话,昏睡的时候,他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慌张恐惧。
他要给哥哥一点时间,青年的身体那么差,需要很长的时间缓缓,他明白的。
如果缓一缓能让他哥好受一点,那缓多久都可以,他都愿意等。
就这么一会没捂着,再注意时青年的手又变得冰凉。
这几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001接管太久的原因,季鹤眠身体稍微好了一点,没带氧气面罩,苍白的唇色便毫无保留地暴露在季温言的视线里。
季温言看得心里难受,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这些痛苦千百倍的转移到自己身上,只要他哥能舒服一点。
抿了抿唇,他坐下来把季鹤眠回冷的手重新拢住。
少年的低落几乎全写在脸上了,季鹤眠的眉眼舒展开,虽然还是发不出声音,但是能做口型。
季温言一看就知道青年在说什么,他在说"没事。"
已经记不清是第多少次从对方口里听到这句话了。
他记得自己刚到季家的时候,哥哥生病对他说没事,后来发烧站不起来的时候也和他说没事,到现在也还是这句话。
鼻子有点酸,季温言吸了吸,假装是被冷天气冻到了。
他哥可能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这句话的可信度到底有多低。
体温比冰还冷,脸色比床单还苍白,脸上的病气和倦色怎么挡都挡不住,结果还想笑着哄他说自己一点事都没有,叫他不要担心。
怎么可能不担心。
又吸了吸鼻子,季温言强迫自己不再去想这些事情,知道他哥累,就一直轻声说着这几天有趣的事,逗季鹤眠笑。
季鹤眠觉得自己的这个弟弟好像有点乖巧得过头了。
照顾人细致地过分,好像这不是什么苦活,而是上天的恩赐一样。
少年还在一旁轻声讲着故事,季鹤眠索性也不再想其他的事情,就这么一边恢复精力一边听着季温言讲话。
"等哥哥好起来,我们在家里养一条小狗好不好?"
季温言把青年的手贴到自己脸上,幻想着以后的生活。
"每天早上我带着它出去玩,哥如果累的话就在一旁看着,不累的话就和我一起。"
想着想着,他的唇角就开始上扬,心里幸福得不可思议。
季鹤眠想象了一下那副场景——小土狗养了一只自己的小狗,两小只在外面撒欢,应该很有趣。
身体逐渐有了点力气,他看了看季温言发亮的眼眸,轻声应道:"好。"
正准备兴致冲冲再讲下去的季温言瞬间就住了口,看着青年,呆呆的。
少年已经很会照顾人了,也足够独当一面,但是在青年缓过来和他温声说话的时候,却还是控制不住地乱了阵脚。
回过神,喜悦先一步占据整个胸腔,他捧着季鹤眠的手,直直地看着青年含笑的眼眸。
让他喜欢得要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想紧紧抱住他,甚至想就这样叼回自己的窝里永远待在一起,但是左看右看怎么都舍不得多使一点力气,怕把他哥磕着碰着了自己心疼。
于是只好把头低下去,方便他哥好好摸摸他,逗逗他。
手心发痒,季鹤眠笑着,揉了揉他的发顶,揉够了,又将手从他的头顶缓缓往下滑,一路滑到他亮晶晶的眼睛,再到高挺的鼻梁,最后到因紧张而微抿的薄唇。
直到少年面红耳赤,连眼睛都不知道往哪放,才笑了一声,在他的下巴轻轻挠了挠。
季温言从青年的手刚开始往下滑的时候就开始脸红,一下子什么都感受不到了,只能感觉到他哥微凉的指尖一寸寸抚过他的脸。
没忍住,又把脑袋往青年的手心里靠近了一点。
季鹤眠笑弯了眼,这些天躺太久了,身体好不容易有了些力气,逗自家的乖小孩玩真的让人心情很好。
"怎么这么乖。"
季温言红着耳朵,想说点什么,但又觉得说什么都不太合适,于是咧着嘴,朝着他笑得傻里傻气。
要是这幅模样被他手底下的人看见了,恐怕没有一个人能认出来这是他们沉稳可靠的小季总。
明明就是一只甩着尾巴的大傻狗。
和季温言不同,门外竖着一个人影,和里面温馨幸福的氛围格格不入。
季岑真在外面,靠在从病房里看不见外面,当能从外面看清里面的地方,他不自觉地蜷起指尖,直勾勾地往里面看。
哥哥醒了,也能说话了。
如果他这个时候进去了,哥会愿意和他讲话吗?
就像和季温言说话那样。
说不清心里到底是不安还是嫉妒,季岑的手心开始微微出汗,他全然不顾,只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往病房里面看,看着季温言被他哥摸头,逗着玩。
可能是因为他的视线太灼人,又或者是他一时没控制住自己,往门口走了几步,季鹤眠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往他的方向看了看。
看着门外的衣角,他有些疑惑。
这个世界他没什么朋友,一般也只有季照临和季温言会到这里来,现在自己旁边正好好坐着一个,如果是季照临的话,没道理在门口待着不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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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好意思让宝宝们等这么久qaq,看大家的评论很开心!喜欢大家和我的互动——都是我的动力????
差不多就要开下个世界啦,会比这个世界更好看一点(我觉得)大家可以尽请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