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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界
看着自己没换的衣服,还有一旁的被叠好的那件小熊衣服她的记忆才慢慢浮现起来,她脑海里大概过了一下那集帧画面,没有去细想。
她掀开被子,猛地坐起身,一阵眩晕脚下没有站稳直接往后倒去,发出一声嘭的闷响,她自己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人就已经再次躺回了床上。
她闭着眼缓着,她的身体暂时没有力气支撑再起来一次,就在此时,她的耳边传来脚步声,脚步声从开始的很小,现在越来越近,直到房门被打开,陈珩川喘着气站在门口。
见状,她试图自己坐起身来,最后却是被陈珩川扶起来的。看着单膝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脸上布满了疑问,陈珩川根本没有空搭理她的疑问,而是拿着她的脚把拖鞋给她一只一只穿了起来。
“我昨天晚上不是说了嘛,醒了就叫我。”
陈珩川语气带点埋怨地说道。
说完,陈珩川双手拉住她的两个手腕把她从床上拉起身,往自己身边拉近了些。
“昨晚来我房间的是你呀?我就记得感觉有人来过,但我没有看清脸。”
她有气无力地解释道。
“昨晚我还跟你说话了,怎么你这病还会断片。”
陈珩川故意开玩笑逗她。
“嘭”的一声,陈珩川的肩膀上突然来一阵外力,不是很重,但却是她的全部力气了,陈珩川看着她这脆弱模样只是歪头无奈着。
“走吧,给你做的早餐都快要凉了。”
陈珩川一只手扶着她一边的胳膊,带着她往楼下走。
“你做的早餐?你今天没有去上班吗?”
听着他的话,反问道。
“今天是周六,再说了我也是人,我已经连续工作两周了,也该休息休息了。”
话说完,陈珩川直接别过头不去看她。
很明显是心虚,明明刚刚还在开电话会议的人听到动静扔下他们就直奔陈岁眠,说谎是陈珩川担心她有不必要地负担。
原以为陈岁眠听到这话会如释重负,但他得到的却是陈岁眠简单的一声嗯便没有了后续,眼底闪过淡淡地失落,就连脸上都有些勉强地带着些笑意。
陈珩川都注意到了,但他想说的话却被自己堵在了喉咙,因为他不确定得到的回复会不会是他想听的。
他怕了。
坐在餐桌前的陈岁眠,看着他从厨房端出来的早餐,饥肠辘辘地陈岁眠在看到那碗白粥的时候,食欲瞬间就降了一半。
“我们家明天就要破产了吗?”
她撂下手里的筷子,非常不满地质问着陈珩川。
“医生说了,你还在恢复不要吃的太过油,以清淡为主。”
面对她的不满,陈珩川丝毫不在意,不紧不慢地转述着医生的叮嘱。
“不是,这也太寡淡了点吧,我还是病人呢我需要营养。”
他的解释,陈岁眠似乎没有理由反驳,但还是不死心地控诉着。
“喏,还有鸡蛋和牛肉。”
话音未落,陈珩川又端着两个盘子出现在她的面前,一个盘子里装着两个水煮蛋,一个盘子里装着牛肉丁炒玉米,还有些许胡萝卜丁和青椒丁。
是陈珩川的拿手菜,更是陈岁眠最爱吃的菜……之一。
看到那盘牛肉的时候,陈岁眠暗淡地眼神都很明显亮了。
“这下够了吧!”
他看着往嘴里送去牛肉丁的陈岁眠,明知故问地问着她。
她露出满意的微笑,笑而不语,只是献殷勤般地夹了块牛肉朝他嘴边递去,陈珩川无奈地笑着朝她摇头,脸上摆着看穿一切的模样拒绝了她的投喂。
“我吃过了,你自己吃”
他开口解释道。
见他不领情,陈岁眠也没有继续而是把肉又塞回了自己的嘴巴里,或许是因为太饿她实现了光盘行动,而陈珩川则是搬来了自己的电脑,一边工作一边陪着她吃饭。
陈岁眠看着他的举动虽然觉得好像有点不太正常,但她并没有过多的询问,而是安静地吃着自己碗里的饭菜,嘴角的笑意却止不住地上扬。
看着他工作的认真模样,原来陈珩川不是没有工作,而是今天专门为了她把能推的都推了,实在是推不掉的变成了居家办公。
要不是陈岁眠自己发现,可能陈珩川永远都不会告诉她。
“你要这么卷吗?你在吃饭你在却在工作,等会爷爷进来又得说我不向你学习了。”
陈岁眠故作讨厌地吐槽着他的行为,陈珩川被她说的一愣,键盘上的手也随即停了下来,像是在思考着她的话是不是认真说的还是玩笑话。
他正思考着呢,身后传来脚步声和交谈声,陈岁眠坐在对面朝着门口看去,心里默认地吐槽着自己。
平常说话也没有见说话这么准的呀!怎么说什么就来什么。
“你去哪?”
陈敬堂那张素来慈祥的脸上,此刻凝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严厉,他沉缓却带着分量的质问声,像一缕带着凉意的风,轻轻飘进了她的耳朵里。
此时的陈岁眠正佝偻着身子,用着最轻的步伐悄悄咪咪地正准备开溜,而他的声音就像是催命警报声,也怪不得她见了就躲。
“爷,我,我不,我不去哪,我是想去厨房给你那副碗筷,我们一起吃点。”
说着,她转身背过他,朝着厨房走去,即使这样解释时还是莫名地没有底气,说话也变的结巴了起来。
“你过来!”
陈敬堂开口命令道。
陈岁眠在听到他的命令的时候,最后一丝侥幸都消失不见,转身时,她勉强地支撑一个笑容,笑眼迷迷地走近他的面前。
“爷”
她柔声喊道,声音带着些许拍溜须的意味。
“我让你去公司上班,为什么不去报道?!”
之前的陈敬堂很是吃这一套,但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陈敬堂已经不吃这一套了。
大概是从陈岁眠上次没有经过他同意从公司离开开始。
“爷,公司哥不是在嘛,有哥哥我就不去捣乱了。”
陈岁眠一边解释着,还不忘捧捧一旁的陈珩川,手也不闲着,给刚刚到家的陈敬堂捏着肩,捶捶肩。
“我让你去公司就是让你去帮小珩的,你倒好通知你一个星期了也没有说主动来报道,甚至还躲着我,怎么你要躲你爷一辈子吗?”
陈敬堂语重心长地解释道,说完还叹了声气。
“你爷,这辈子也快到头了!”
他看了看他们,突然感慨地说道,他的话让在场的两人瞬间愣住了,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爷,公司你放心有我在呢,您和奶奶一定会长命百岁的,您还要看着公司更上一层楼呢。”
陈珩川立马接起来说道,他说话时语气诚恳,真心实意地不是敷衍老头的。
“不会的爷,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你不是说过你要送我出嫁的吗?!你可不能偏我,不然,不然我就告诉我奶让她,让她再也不理你了。”
说着说着,陈岁眠眼眶瞬间就湿润了,强撑着眼泪说道。
“爷爷,总有一天要离开你们的。”
陈敬堂看着陈岁眠要哭不敢哭的模样,错愕之余,更添了几分无措,他只能强撑着往下接了下来。
“不可以,我不同意!”
她语气强硬,声音中掺杂着几分胡搅蛮缠直接拒绝道。
“那你就不要让爷爷失望,听爷爷的安排,好不好?”
陈敬堂看着她眼眶中快要往外飚的泪珠,急忙出声止住,声音缓和了些,带了几分商量的语气。
陈岁眠别过头擦拭掉已经夺眶而出的眼泪,不想让陈敬堂看到,但是已经来不及了,这行为反倒让陈敬堂心里多了几分内疚。
她声音哽咽地答应道,陈敬堂的目的达成他安抚了陈岁眠几分钟后,迅速地逃离了现场。
不知所以地的陈岁眠,还真的误以为自己的行为让陈敬堂失望了,不仅是她连一旁的陈珩川也误以为,是他们让爷爷失望了。
她声音哽咽着,眼角挂着还未干的泪珠,那泫然欲泣地模样,那惹人爱怜爱的劲儿。
让坐在一旁的陈珩川心头莫名一动,向来对她保持着一寸边界的陈珩川,可今天的他,竟不由自主地朝她招了招手。
陈岁眠看着朝自己的招手,那一刻她在也忍不住地躲进了他的怀抱里,她的动作很轻,轻到她不敢相信这个拥抱的真是,她的动作又很重,重到她整个身体都是颤抖着的。
在她的手触碰到他腰间的衣服那一刻,她毫不犹豫地抱住了他的腰身,就连力气都不由自主地加重了些,像是生怕他逃开。
她将脸埋进他的怀抱里,贪婪地汲取地这份盼了很久的暖意。
陈珩川抱住她的动作加重了些,像是想用她想要的方式回应着她,同时也是他想要的方式回应着她。
陈岁眠像是感受到了他的回应,最开始,她只是默默掉眼泪,压抑着无声的啜泣,泪水湿了他的衣襟。
可渐渐地,那隐忍的呜咽再也藏不住了,化作了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
这些年被身份困住的委屈、小心翼翼的喜欢、长久以来的压抑,所有说不出的情绪,都借着这个迟来的拥抱里彻底倾泻而出,哭得像个迷路许久终于找到归宿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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