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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水
“你看起来不像是要改嫁的样子。”
陌生的声音在江肆的身后响起,挂着铃铛的绣鞋映入眼帘,江肆抬头,“你是……”
宛娘笑了笑,“春天的天水什么都好,就是雨水太多,听说肃慎回不来了,老夫人已经和纪隐商量过将你许给纪隐了,但现在看你的样子,你看起来好像不是很在乎?”
眼前这人对纪府的事情好像格外了解,但,她来到纪府一年多的时间里,几乎从没有听说过府中有这样一位人物。
“我已经很久没有在外面活动了,你没在府中见过我很正常。”仿佛知道江肆心中的疑惑,宛娘解释道。
“不过,若要当真论起来,你可以叫我一声宛姨娘。”
江肆愣了一下,眼前这女子看起来似乎也就是和她差不多一样大的年龄,“宛,姨娘?”
对于江肆的惊讶宛娘不以为意,“不用太过惊讶,就是你想的那样,纪家主现在算是我的丈夫,当然,我只是纪述的一个妾室,在纪府算不上什么人物,自然也不会有人在你眼前特意提及。”
江肆恭敬行了一礼,“藻藻见过姨娘,只是姨娘,这是……”
宛娘踏进江肆所在的废墟,叹了口气,“从那场大火之后,已经一年了,我平常有空的时候也会来看望安先生,今日你我在这里遇见,想来也是安先生冥冥之中的安排罢。”
“姨娘和老师认识?”
宛娘看了一眼江肆,“认识?算不上,只是知道这么一个人,见过几面,说过几句话。”
宛娘走到江肆面前,几乎要贴上江肆的脸,江肆忍不住后退一步,“姨娘在做什么?”
宛娘笑了,“你可知,安先生见过你之后,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是什么?”
宛娘:“可惜了,是个女儿身,若非……”
“若非什么?”江肆出声问道。
宛娘摇头,“不知道,安先生只说了这一句话,不过,我现在见到你,好像有些明白安先生为什么会可惜你是个女儿身了。”
“可惜什么呢?”江肆是真的不解,“有什么是男儿身可做而我不可做的?”
宛娘摇头,“不知道呢,对厉害的女子他们似乎都会这样感叹,有的时候我也会想,男子能做的事,我们似乎也没有什么不能做的,反而我们女子能做的事情,男子大都不能。
你说,那些男人说这话的时候,会不会觉得好笑?”
江肆:“或许罢,宛姨娘今日是特意过来找我的吗?”
宛娘愣了一下,“你觉得,我是来找你的?”
江肆没说话,刚刚宛姨娘口中所谓的冥冥之中的天意,若非见她对自己这么了解,说不定她会相信这番说辞。
“好吧,我确实是来找你的,不过,我只是很好奇,纪隐会娶一个什么样的女子,所以过来看看。”
江肆:“结果呢。”
宛娘摊了摊手,“还好罢,不是特别漂亮,但,很特别,如果我是纪隐,我也会想娶你的。”
“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了,要是以后你还想怀念安先生的话,可以来找我哦,我保证不会和别人说的。”宛娘眨了眨眼睛,转身离开。
——
纪府大门。
“苍梧,你可见到少夫人了?”西极站在门口,双手背在身后不知道藏着什么,看向苍梧的目光也神秘兮兮。
苍梧摇头,“你找少夫人有什么事。”
西极四处望了望,“不,我不找少夫人,我找公子,你快带我去见公子。”
见状,苍梧皱了皱眉,却没有多说,带着西极往纪隐的院子走去。
“公子,我这几日一直盯着少夫人身边的人员来往,果然不出公子所料,让我发现了这个。”西极兴高采烈地拿着手里的无名信封,放到纪隐面前。
“这封信是今天早上出现在门房,混在了送到少夫人房中的信件里,但我敢保证,这里面的内容,绝对不一般。”西极一脸得意。
纪隐拆开信封,没有署名,也没有任何标记,只有几个字:君未归,吾已至。
摩擦着手里的信纸,君未归,吾已至。寥寥几字,却让纪隐感到一股莫名的烦躁,“去查一查,她在北方,是什么身份,身边都有些什么人,事无巨细,我都要知道。”
“是。”苍梧看了一眼西极,“公子,还有一事,大公子这边最近有些躁动,公子打算什么时候让大公子出现?”
纪隐笑了一下,“苍梧,你想提醒我什么,但说无妨。”
“属下不敢,只是,公子,您的身份不应该……”
后面的话苍梧没说完,突然被纪隐打断,“苍梧,你跟在我身边的时间最长,今日这番话,我很好奇,是谁让你说的,你又是以怎样的身份说出这样的话的呢。”
纪隐的声音并没有什么变化,甚至比平常更加温柔,但苍梧的鬓角却被冷汗浸湿,声音也有些慌乱。
“公子恕罪,是属下一时糊涂。”
纪隐负手而立,“下不为例。”
“是。”
“公子,少夫人来了。”
纪隐看了一眼苍梧,苍梧和西极对视一眼,瞬间消失在原地。
纪隐的脸上温润依旧,敛去眼底的暗芒,“嫂嫂怎么有空来隐这里,正巧,隐这里新进了今年的新茶,嫂嫂尝尝可还合口。”
江肆被迫落座,抿了一口清茶,点点头,“三弟这里的茶不错。”
“嫂嫂若是喜欢,便让人来取,能得嫂嫂欢心,是隐荣幸之至。”
江肆放下茶盏,“我今日来见你是有件事要和你商量一下。”
“嫂嫂但说无妨。”纪隐很是体贴。
江肆:“是这样,我前段时间接手粮庄和漕运的时候,发现其中账目有许多似乎有些对不上,但总账在大管事手中,大管事只认纪府男子,所以,此事,可能还要麻烦三弟了。”
大管事是老夫人身边的亲信,一直负责总管纪氏内外所有账目,无论是身份地位还是手中权力便是纪述也要给其几分薄面。
江肆若是要通过大管事检查粮庄和漕运的账目,确实是有些难度。
纪隐想了想,“嫂嫂放心,此事隐会和嫂嫂一起,择日不如撞日,大管事现在应当在祖母院中,趁着这个时候,我们去祖母院子里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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