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附仙路

　　第二十二章天骄之姿好处流油
　　龙啸天离开后第三日，寒月宗残雪未消，内殿外突然炸开喧闹。王攀附对着铜镜练《千机变》，刚捏出半张新脸，就见十个朱漆木箱在晨光里泛着金芒 —— 灵石灵光渗过箱缝，把雪地染成碎金，火龙谷使者锦袍加身，嗓门震得檐角雪簌簌落：“奉少谷主令，送十箱灵石、三炉上品丹药，给王攀附小友压惊！”
　　周围弟子瞬间炸了锅。外门弟子的药杵 “哐当” 砸在石碾上，声音都发颤：“上、上品灵石！一块抵半年月例啊！” 内门弟子盯着箱口露的聚气丹瓶塞，眼睛直得像钉了钉子 —— 那是炼气期修士抢破头的宝贝，寻常时候连瓶塞都见不着。
　　王攀附捻着锦缎袖口，嘴角快咧到耳根，却故意慢悠悠走下台阶，目光扫过木箱像看寻常杂物：“有劳使者，进屋喝杯雪顶松针？”
　　“不了！” 使者拱手如捣蒜，“少谷主还说，这只是开胃菜，您去了火龙谷，库房随便挑！”
　　这话一出，倒吸凉气的声音能掀翻殿顶，洒扫杂役腿一软，被旁边人死死架住才没瘫倒。王攀附笑着应下，转头就见灵溪踮着脚瞅箱子，双丫髻银铃晃得欢，眼里光比灵石还亮。他弯腰摸出枚鸽蛋大的凝神蓝宝石，递过去像递颗糖：“给你玩，练冰针诀握着，寒气能凝实三倍。”
　　灵溪指尖被冰得一缩，脸却红透：“这太贵重了……” 话没说完，就被王攀附塞进手里。周围执法弟子都停了手，眼神跟见了鬼似的 —— 这宝贝能助筑基，他竟真当玩具送！
　　正指挥搬箱，李长老攥着烫金帖子匆匆来，红绸封面上的火龙绣得张牙舞爪：“龙小友邀你去焚天宴！” 王攀附接过帖子，朱砂字 “小弟王攀附亲启” 张扬得要跳出来，跟龙啸天本人一个德性。
　　“这宴上都是金丹大佬！” 李长老拍他肩膀，语气又羡又忧，“寒月宗能不能借东风，就看你了！”
　　王攀附揣着帖子找苏清寒，见她正擦破军剑，月光洒在剑上泛着冷光。“想去就去。” 苏清寒头也不抬，“龙啸天带你去，是要你用《千机变》模拟血影教邪气 —— 他要找引残魂的‘钥匙’。”
　　王攀附心里咯噔 —— 难怪龙啸天要碎片！他刚要追问，灵溪捧着金盒跑进来，裙角沾着雪粒：“龙少送的！” 盒子一开，金光裹着暖意扑脸，赤色火龙甲上的龙鳞泛着活光，竟能自动吸灵气！
　　“这是火龙谷镇谷之宝！” 苏清寒都惊了，“能挡金丹全力一击！” 王攀附摸出内衬小字，忍不住笑 ——“下次用石头打辅助，扔你进焚天炉炼三天”，字迹潦草却透着戏谑。他换上衣甲，铜镜里少年身姿挺拔，再没半分杂役影子。
　　接下来日子，王攀附住进玉竹院，泡着温泉练《千机变》，灵力涨得比吃凝气丹还快。他借着龙啸天的名，三言两语就从弟子、长老那 “讨” 资源：跟张师兄要聚灵符，许诺 “在龙少面前美言，保你进内门学寒江雪”；跟李长老换千年雪莲，笑说 “您这花盆配不上雪莲，我用火龙谷玉盆换”。
　　没人敢不应 —— 谁也不想惹龙啸天。连之前抢他任务的内门弟子，都捧着《百草诀》全本送上门，笑得比蜜甜：“偶然得的，王师弟或许有用。” 王攀附来者不拒，灵石丹药留着修炼，法器符篆送灵溪，秘籍挑些苏清寒能用的，悄悄放她窗台。
　　一月后焚天宴，王攀附穿火龙甲跟在龙啸天身后，焚天谷九层铜炉喷着金火，镇着血影教残魂。周围议论声像针似的扎来：“炼气期也配来？”“穿火龙甲！龙少太宠了吧？” 他却扬着下巴走得稳，龙甲龙纹在炉光下流转，竟生出几分气势。
　　“看那黑衣老头。” 龙啸天突然低语，指尖塞来枚烫符，“血影教左护法，上次坠仙谷跑的。他敢瞪你，就扔符 —— 本少保你。” 王攀附捏紧符篆，看着老头手里的人骨佛珠，突然觉得这宴，会比想的更热闹。
　　他跟着龙啸天走进主殿，炉火光在甲上投下跳跃的影，像燎原的星火。拍马屁从不是目的，是撬动命运的杠杆 —— 这道理，他现在懂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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