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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绩公布
谢云归好笑的看着她：“谁说我错了？”
“嗯？”
“物理A联赛试题的区分度很高，每一道题都在筛选人，它不会像高考一样从易到难，而是全是难题。既然都是难题，而且强调区分度，如果大家的答案都差不多，那只能证明……”谢云归平静地说，“大部分人的选择都是错误的。”
“啊……”林怀微细想了一下，觉得有点道理。
“希望如你所说吧。”她仍然忧心忡忡。
“你就算不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啊。努力了这么久，你至少是这群人里面的前十名。”
谢云归对她有绝对的信心。
自从被选为物理A联赛的参赛选手后，她便有无边的恐惧。
父母的压力和期许，她在小小的世界里喘不过气来。
她最恐惧的是，她又会成为那场车祸里的唯一受害人，害怕再一次无助地躺在血泊中。
林怀微定了定神，转移了话题，“要是你没拿到这次的名额，高考没考上梦校的话，你会怎么样？”
“我？”谢云归半眯着眼，不假思索道：“我爸妈会送我出国吧。”
头发散落下来，遮住了他有限的视野，所以他看不清林怀微的神色，渐渐睡了过去。
-
林怀微回到家，家里母亲给她准备了一大桌子的菜。
父亲一如既往回来得很早。
一家四口在饭桌上沉默地吃饭。
父亲首先开口：“这个考试怎么样？有把握能拿到名额吗？”
“没有。”
“没有就麻烦了。你看你成绩在金城一中排名靠前，但是一中毕竟有钱人多，很多学生都还没认真学习，所以显得你成绩很好。你这次要是没把握住这个名额，那到时候高三，大家开始发奋学习了，成绩会上升得很快，你就很被动很麻烦了。”
父亲皱着眉，“你知道，你之前都专注跳舞，文化课基础本来就没别人好。”
母亲为她辩驳，“就算当年跳舞，怀微文化课成绩一直不差的。她能被选上成为这个物理联赛的参赛选手拿到入场券，已经很了不起了。”
“她如果没拿到名额，一切也都是白费。”父亲一句话就成功堵住了母亲的嘴，“要不是上高中时我咬咬牙送了她去金城一中读书，每年花十几万的学费，她还没这个被物理联赛看见的机会呢。”
母亲只能心疼地看着一直沉默的女儿。
林怀微有点讨好地笑：“虽然没有把握，但是我相信我自己啦。”
父亲不看她，面无表情地吃完了饭。
距离过年还有不到一周的时间。
联赛成绩至少也会等过了年再出来。
她希望大家都能过个好年。
就像某人说的，要相信自己。
-
新年转瞬即逝，时间如流水，过完了一个平淡的年后，转眼就快开学。
开学前一天，班主任徐老师给她打了通电话。
“怀微，告诉你个好消息，我有个联赛老师的朋友透露了成绩给我。”
林怀微的心重重地跳。
“这次你的联赛成绩特别好，是第六名！恭喜你！”
物理联赛前十名的人可以拿到名校的报送名额。
她攥紧了拳头，不可置信地重复：“第六名吗？真的是第六名吗？”
“是的！绝对不会错，只是现在成绩还没正式公布，我先提前给你透个消息。”徐老师在电话那边也很激动。
“……好，谢谢老师。”
徐老师继续说了几句，模糊地从她耳边滑过。
她心神一震，突然想到了什么，“那谢云归呢？他是什么成绩？”
“这个家伙你就更不用担心了。”徐老师的语气骄傲，“他拿到了第二名，天塌下来保送名额也会焊在他身上。”
挂了电话，她坐在床边，不太敢相信眼前的真实。
鼓起勇气告诉了家里人这个消息，父母都为她松了一口气。
“既然你们老师都打电话给你报喜了，那这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父亲眼角眉梢的皱纹形成一道上扬的抛物线，“你的努力终于没有白费。”
林小弟不知所以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十分专注。
郑晴也为她狂喜，“你！真的！太厉害了！”
“我真的特别开心，等成绩正式公布了，我一定炫耀给全世界看你有多牛！”
林怀微咬着手里的苹果，唇边带着藏不住的笑意。
谢云归也给她发了信息——“恭喜你。”
林怀微：“你有点平淡了。”
“这对你来说本来就是小菜一碟。”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
开学第一天，林怀微早早地来到了教室里。
来的太早了，教室里还没什么人，基本上都是补作业专业户。
她的寒假作业早就写完了，于是便盯着窗外的绿植发呆。
望着望着，视线里突然出现了谢云归的身影。
校服外套半敞，里面是浅灰色的套头卫衣，走动间脖颈上的粗链条闪着光。头发有点过长，整齐地梳在两边，碎发下锋利流畅的眉眼线条展露无遗。
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林怀微沉思了下，去了一趟洗手间。
等她回来后，郑晴已经出现在座位上疯狂呼唤她，“把作业借来给我抄抄！”
林怀微慷慨给予。
郑晴笔飞快地动，嘴巴也没闲着，“今天开学第一天，是不是那个……物理联赛成绩公布的日子。”
林怀微绷紧下巴点头。
徐老师上次在电话里说的就是话还能清晰地在耳边回响。
郑晴：“那也不用紧张，已经是十拿九稳的事情了。”
话虽然是这么说。
但林怀微心里总不踏实，这几天她醒得很早，望着窗外的日出发愣。
教室的人渐渐来齐，学生脸上都是疲惫和倦意。
林怀微腰背绷直，面容如寒潭一般静而沉。
等到了下午，徐老师突然出现在教室门口向她招手，“怀微，你来一下。”
正在上语文课的同学们目光瞬间聚集到了她身上。
林怀微走出教室，和徐老师并肩走向办公室。
“怀微啊……这个。”徐老师清了清嗓子，“物理A联赛的成绩公布了。”
她望向徐老师闪躲的眼神，低低嗯了一声。
徐老师打开了办公室电脑里的邮件，点开前还回头望了下她的神色。
“你看看吧。”
密密麻麻的excel表格上确实是成绩分数。
但是她没看到自己的成绩——上面只有前五名的分数和排名。
表格下备注的小字是：本次考试仅确定前五名作为保送生，其余考生成绩不作为本次保送的参考依据。
她的目光完全被下面一行备注小字攫住，全身僵直，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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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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