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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二人再陷纠葛
刚才没留意他的服饰，这家伙穿的倒挺衣帽整齐。黑衬衫黑长裤，手上还戴着一双黑手套，与肩上的黑色书包刚好融为一体。
这打扮虽然不常见，倒还挺符合古亦然的审美标准的。
“弟弟，我昨晚就定了这杯白趣奶，我也犯不着骗你，你看我也没给阿姨钱因为我昨晚就已经付过了。如果我比你早到一会儿我就把这杯拿走了。”她耐心地解释道。
“你看看？你自己也说你到的比我晚，所以做人总得讲先来后到吧，我要定这杯奶了。”
男孩低头对上古亦然的眼睛，一副板上钉钉不容拒绝的表情。
古亦然就纳了闷了，似乎已经很长时间没人这样无理取闹来挑战她的耐性，今天就算她倒霉。
“那我告诉你，我也要定这杯奶了。我先打过电话付过了钱，你来得晚就是晚了，哪有把别人预定的东西抢走的道理？你这不是无理取闹么？”
“我无理取闹？”男孩显然有些愤怒，“我每天放学都会来这里买一杯一天没差过，就今天我多留学校写了几道题来了就卖完了？我也算这里的常客最后一杯凭什么不能给我！”
一旁的阿姨着急下班，却被眼前的情形闹得不知如何是好。
此时古亦然看着这人蛮有品味的外表，脑海里只有四个字来形容他，斯文败类。
“你做题做晚了凭什么要我来替你承担！”古亦然恼得脸不红心不跳，“你要是早点来不就会剩别的口味了？你觉得我们现在在这里纠结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浪费时间真的好么？”
“大姐，我学习那么紧张你以为我有闲情逸致跟你在这磨时间？我把这杯奶拿走，钱还给你，扯平了，行不行？”
“你喊谁大姐。”这两个字算是捅到了她的马蜂窝，她逐渐咬牙切齿。
本来还想再教育这小子一会儿，现在看来没那个必要，对于这种不讲理的人只能换种方式对待。
“你！你看着都三十岁了，怎么不是大姐？”
男孩显然被她盯得有些动摇，说话也飘了一点。
“行，我今天就教教你什么叫先来后到。”
还没等人反应过来，古亦然拎过桌子上的奶砸向地面。
塑料的盖子瞬间脱落，白色的鲜奶在地面上开了花。
“你干什么！”男孩愤怒地看着地面上的一摊狼藉，瞬间变得委屈又心疼，“你这人有毛病吗？”
“为了你这种不讲理的人，真是可惜了我这杯奶！”
古亦然不想再多说什么，男孩也满脸怨气地转身走了。
等她平静下来，终于想起问阿姨要一块店里的湿抹布，到最后还得她自己收拾残局。
真是令人不爽。
本来想着今天能回去喝一杯美味的热牛奶，这下好了，就算这杯奶最后真被她拿走，恐怕她也没心情喝了。
“小姑娘，你也别跟他置气。这孩子就在附近的折荷一高上学，他今天来估计是要买给他哥哥喝的。”
“他哥哥？”古亦然一脸纳闷。
“对，他不爱喝奶，他哥哥爱。他们哥俩总骑着车来我这里买，有时候他哥没空来，就托他带上一杯。估计今天打破了习惯，他闹情绪，别跟他一般见识。”阿姨苦笑着解释道。
“嗯，阿姨谢谢您，我犯不着跟他生气。”
“明天来喝吗？明天你可以早点来，味道也比较全。”
“好，我明天肯定早点。”
古亦然释怀的笑了笑，可对那小子的印象依旧差到骨子里。
段千一一大早跑去警局偏要见段狱，段狱知道，这小子要是没什么非常要紧的事才不会往这里来。
“爸，您怎么能让古亦然去折荷呢？这本来是咱们自己的事，你把她扯上干嘛？我废了那么大功夫把她劝住，我图什么呀？”
现在看着他一脸愤懑不平的样子，跟清早吃了蒜一样，段狱还真不大习惯他这样的口气。
“我又不知道你不同意。再说我也是为案子着想，我就不信她回国这么长时间没见过冯穆？如果她愿意把知道的一些事情分享给我们，对我们来讲也是好事啊。”段狱显得理亏的样子，在他面前居然有些唯诺。
“爸！你……”段千一仍然很焦躁，他忽然放低了声音，两只手都不知道摆在哪里好，“你是真不知道冯穆跟折荷市圈的关系么？”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我心里跟明镜儿似的，还有你那个亲爸，手够那么老长，他都搅到首相那里去了！”
“那你还让她去！她一个小孩子你让她跟着瞎搅合什么嘛！再说你让她去之前好歹告诉我一声呀？”
“她都多大了？是不是在你眼里她长多大都是小孩子？你以为你真劝着她了？我本来还在考虑这件事要不要和她说，是她那天自己跑进来听见我跟咎安讲话，她要去我能拦得住？你当你说那几句话刺激她，她就真不把以前的事当回事了？我看你才是个小孩子！”
“不是，我……”段千一竟然也会有无语的时候，“爸，文谦已经死了，文今也抓进去了，过去的事让他到此为止不行吗？您对付不了冯穆！破案就破案，您非拉着古亦然那不是让她给你添乱吗？”
“千一，你今天对我说的这些话，好像很多年前我也对你说过。”段狱的话像是盆冷水浇在了段千一头上，“那时候你正义凛然，为了找来真相连等都不愿意等。如今转折点终于来了，你居然会说出‘到此为止’这种话。看来你是真的觉得，我对于你那个亲爹来讲，就是一只不用放在眼里的蝼蚁。”
“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就是，担心亦然而已。”随即他顿了顿，像是终于破罐子破摔将心里话吐出来一样，“还有，其实……去年年底，我也进折荷市圈了。”
“你！”段千一的话让段狱吃惊地看向他，满是愤怒和怀疑。要是没有古亦然这事，可能他还要瞒他瞒到底吧，“你怎么进去的！”
段狱瞬间摆出了首长的姿态，就算面前站的是他儿子，他也毫不在意。段千一显然被这势威震到了，浑身开始不自在。
“秦怀明把你弄进去的。”
“他嫌我在家太闲了想给我找个事做，就，所以我更不愿让古亦然来。”他试图转移话题。
“要是古亦然没去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这件事情。”
“爸……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吧，你儿子好歹曾经是警察又不是昏君，在市圈混个一官半职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吧。”
“就是因为曾经秦怀明偷鸡摸狗做过的每一件事别人都认为无伤大雅，才闹成今天这个样子！千一，你选了自己的路，我无话可说。你选择庇护秦怀明，我也觉得有理可循。但是错误就是错误。是，他们混在最高的阶层，我的地位今非昔比权力或许没他大，但我还没忘了我是个警察，我和你一样，这身警服我根本没打算穿一辈子。上面的指挥该守的守，有些硬是让我们装没看见的，我视力可没那么差。你等着，或许有一天收拾他的不是我，是这个天下。”
“您这又说到哪去了？谁护着他了？我这不跟您说古亦然呢吗？”
“你现在说她有什么用？人都已经去了，都住了好几天了，她那么老大一个人身上又有钱又有衣物，现在就算赶也赶不走她。你有这时间还不赶紧回去？正好人在你眼皮子底下，你不是担心她吗？”段狱背着手，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段千一再无话可说。
说实话他怕的就是古亦然又出现在他眼皮子底下，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段千一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不适合待在这里。改变不了的现实，他又得铺上一条路，只是心里压抑的扑朔迷离的情感，再次沉重得让他直不起腰。
他转身叹了口气，想要离开。
“爸，您……不会是，想利用她，把冯穆的注意力转移到折荷吧。”
虽然只是一句简单的猜测，却还是让段狱的心凉了半截。
“你说我利用她？你的意思是，我带她连折荷一同放弃了是不是？千一啊，你真是出门转了一圈换了身衣服，把脑子都换没了！”段狱将双手撑在桌子上，难掩痛心的神色，“我利用她？难道我不要这个刑警队了？你别忘了苏咎安也带了一支队伍去折荷，难道我连他们也一起不管了？”
段狱不知道该辩解什么，但也认命，眼前这个人到底跟他，会兵分两路。
“爸，对不起。”
时间随着段千一的离开终归又恢复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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