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筆 ABO

　　白露忙到后半夜才终于收工。
　　下班时看了看时间......都三点了。

　　「看什么呢?」
　　陈墨人已经拉开车门等白露上车，只见看着广场上的大钟。

　　「都这么晚了。」

　　「嗯，妳现在才发现?」
　　白露对工作到几点没什么实感，都是忙一整天，还在意忙多久?
　　反正她不在意。

　　「不太在意，几点收工跟中午要几点出门有关系?」
　　「......没有吧。」

　　陈墨看着白露上车，之后跟着拉上车门。
　　把人送到别庄，陈墨才回家。

　　隔天是生日会，陈墨都不记得她多少年没在生日当天见人过了。

　　至少从冷绥光离开之后就没有对生日上心过，直到今年......白露才主动提起。

　　生日会只有一半是白露提的意。

　　生日会一早，比陈墨更早到的是冷绥光。
　　她到白露家门口的时候还碰上化妆师淮烟。

　　「哎呀，居然有人比我更早到?」
　　冷绥光回头，淮烟手上拉着箱子、肩上还扛了化妆箱。

　　「真不愧是妳。」
　　淮烟上前用手肘顶了顶冷绥光。

　　「早到不能?」

　　「没有没有，只是好奇而已，这些年也不怎么见妳出现，果然只有白露才能请出妳。」
　　白露给过淮烟她家的门口密码，她开了门就进屋，顺便带上冷绥光。

　　「露露说已经醒了，就是我们没到而已。」

　　看淮烟搬着箱子辛苦，冷绥光只好伸手接过行李箱。

　　「妳上楼，我扛着。」

　　「这么体贴。」

　　「不然浪费时间。」
　　白露家里不像小区里的其他别墅还装了电梯，一上一下跑也挺费时间。

　　淮烟上楼连白露的房门都还没推开，就看到白露人似是刚洗过头了，从浴室的方向出来。
　　卧室门没关，可能是顾着她要过来，所以白露干脆开着门等。

　　白露转头就看到淮烟。

　　「这么快?不是说还要十分钟?」

　　「路上顺阿，嗯，还带了个人。」
　　淮烟提着化妆箱进房间，放在化妆台上、并且打开。
　　后面冷绥光就提着行李箱。

　　「就带了个冷绥光?」

　　「嗯，不好吗?」
　　「挺不错，会挑礼物。」
　　看来冷绥光还被淮烟当礼物带来了?

　　「......我是礼物?」

　　「说笑而已，妳怎么这么早过来?不是说中午跟着陈墨来?」

　　「......醒早了，也没想到上哪。」
　　「所以干脆来我家了?」

　　冷绥光没说话，只是打开行李箱。
　　里面放了几条裙子给白露选。

　　看来都是淮烟选的，大多都是白露常穿的款式。

　　「我挑了几件，但是不知道妳更喜欢哪件。妳先看看，如果没有满意的，我再让助理拿几件来，反正时间很多。」
　　只见淮烟整理着化妆箱，把化妆品整整齐齐摆满整个桌子。

　　「妳的眼光好，先化妆吧。」

　　「嗯，那好。」
　　冷绥光随意坐在白露床边，探头就能看到更衣间里忙碌的两人。

　　白露工作时也没在化妆上花这么多时间过，她时不时探头看向白露那边，透过镜子反射还能看见白露的脸。
　　她偷看的样子都被白露瞧见了。

　　只见白露突然拉下淮烟的领子，似是在说悄悄话，凑得特别近。

　　两人越接，冷绥光的目光就越移不开。

　　倒不是吃醋，而是觉得这样的白露吸引力很大。
　　她有什么醋好吃，就是把淮烟换成伊兹，她也没吃醋过。

　　淮烟突然放下化妆刷，拉上更衣间的拉门。

　　门是木制的，她就看不见里面的模样了。

　　「露露，妳好过分阿。」

　　「那是她偷看。」

　　「也是，生日就该给所有人一个惊喜。」
　　淮烟拿起眼影给白露上妆。

　　外面的冷绥光偷看不成，干脆找出手机看。
　　点开楚茗的动态，只看见最近一条是12月中放上来的风景画。

　　这段时间的楚茗可能还在山上吧，她不太清楚，只是直觉认为而已。

　　"前世"的白露很在意这一天。

　　因为她想让她跟楚茗相认，因为她觉得自己夺走了楚茗唯一的亲人。

　　所以想把她还给楚茗。
　　只是冷绥光现在都认为不需要。

　　楚茗已经足够成熟，能独自经历风雨、也见过了更遥远的世界。

　　可能也是白露的关系吧，所以楚茗与"前世"不同，去过许多地方、见过许多风景，时不时也会给白露寄明信片。

　　似乎楚茗的喜欢变成了景仰。

　　冷绥光听着更衣间里模糊的对话声，似乎白露被淮烟逗笑了，还说了些让白露害羞的话。

　　两人在里面又忙了快一个小时才出来。

　　当淮烟拉开门的那刻，冷绥光原本已经平息的心又重新被燃起。

　　她多久没见到这么清纯的白露了。
　　因为工作关系，白露出入宴会或餐叙都是浓妆出席。
　　淡妆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了。

　　「嗯，怎么样?」

　　冷绥光看着迎面而来的白露，手上的手机都拿不住了，正好掉在地毯上。
　　纯白地毯上手机屏幕灭下。

　　「......怎么了?」
　　白露俯身捡起手机，望着冷绥光。

　　「......没、没什么。」

　　「我这样很奇怪吗?」

　　白露把左侧落下的发丝往耳后勾。
　　她自己也不习惯今天的妆容。

　　「......没有，很好看阿。」

　　冷绥光收回手机，白露才蹲在行李箱前挑起裙子。
　　带来的几件都比较低调，都是素色的裙子。
　　不过也是白露她提过意见，所以拿来的才都是素色裙子。

　　「冷绥光，妳替我看看?」

　　「看什么，妳穿什么都好看，不是吗?」
　　白露笑着拿起一件浅灰色的裙子，裙长指刚好过大腿一半，虽然看着还行，可冷绥光就是觉得少了点什么。
　　喔......看着觉得这条裙子不够贵，配不上白露。

　　她只是摇摇头。
　　白露又拿起另一件粉色的及膝裙。

　　只见冷绥光又摇头。

　　「这两件都不好看?」
　　「没有不好看，不适合而已。」

　　冷绥光起身走到行李箱边，跟着蹲在白露身边。
　　也就多看那么一眼，就瞧到灰蓝色的衣角。
　　她翻着，拿起了防尘袋。

　　「嗯，这件。」

　　「......这件?」
　　因为外面还有层防尘袋，所以白露第一眼就错过了这条裙子。

　　「嗯，妳去试试。」

　　白露提着裙子进更衣间，里面淮烟已经收拾得差不多，就等白露拿裙子过来换，顺便稍微改动裙子的大小。
　　白露这半年多实在来瘦太多了，有些前段时间的礼服放到现在穿都太大了。

　　回头看到白露提着裙子进来，淮烟拉开拉链才知道她拿了哪件。

　　「怎么选这件?」
　　这件还是为了凑数才选的，能让白露选到还真是意料外。

　　「觉得不错。」

　　「灰蓝色，妳以前最喜欢穿红色了、还要酒红色才愿意......现在改性子了?」

　　「也没有，只是觉得......可以试试看而已。」
　　「好吧，妳换上，我直接改大小。」

　　这条灰蓝色裙子正好盖在脚踝处，为了配这件裙子，白露还拿出了前个月前就买了、但迟迟没穿的高跟鞋。
　　冷绥光在外面又等了二十分钟才等来白露。

　　「......是真的好看，我眼光没错。」
　　淮烟拉开更衣间的门，当白露的身姿映入冷绥光眼前的那刻。

　　她是真的想念"前世"的白露了。
　　看着一样的面容，好的，她怀念了。

　　「真的?」

　　「嗯，真的。」
　　冷绥光起身上前，伸手牵白露的手。
　　那串手炼还带在白露的左手上。

　　「这个......。」
　　吊坠碰到冷绥光的手，冷绥光才低头看。
　　竟看到白露戴上了手链。

　　「嗯?」
　　白露晃了晃左手腕。

　　「好看吗?」
　　「......好看。」

　　这是冷绥光没想到的。
　　她居然戴上了手链。

　　那是不是......白露的记忆正在慢慢回复?

　　「我想了想，也许我真的有过这条手链，说不出什么时候有的......反正就是觉得有过。」

　　「谢谢妳阿，帮我捡着还收着了。」
　　「丢了就不好了。」
　　淮烟望着两人手牵着手在咬耳朵说话，这画面她真看不了。

　　二十多年来都单身，别说男朋友、就走得近的男同事也没有，她真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悬了。

　　她都觉得没对象也挺好，自己过舒心日子比什么都强。

　　「得了，妳们还记得我吗?还记得单身的我吗?」
　　白露回头，她笑了。

　　「我们又没复合......。」

　　「那还凑这么近。」
　　白露松开冷绥光的手，拿起了床边瓷盘子里的糖果递给淮烟。

　　「嗯，哄妳了。」
　　只是当白露松开冷绥光的手那刻，冷绥光忍不住握紧了空虚的手心。

　　她多想抓住白露。

　　只是她不能......就算醒来，也做不到了。

　　「就会这样搪塞我。」

　　「陈墨家的糖果，不够好吗?」

　　「够够够，当然够好了，一小盒就要多少钱啊......。」
　　冷绥光看着白露跟淮烟说笑，这刻的她莫名想抽烟。
　　只见白露又回头向自己这走来。

　　「嗯，还有一颗糖。」
　　糖果被送到她唇边，冷绥光只能吃下。

　　「怎么不自己吃?」

　　「想给妳吃。」
　　楼上都收拾完了陈墨才刚好到。

　　陈墨还想着已经给白露留够时间赖床了，现在她过去应该还得叫人起床。

　　不过她还想错了。

　　到的时候白露都换好衣服下楼了，只不过......还在跟冷绥光玩游戏而已。
　　似乎在玩在线游戏，不好打断。

　　所以陈墨人到了只是往厨房去给自己的水杯装了水，然后又回客厅坐着。
　　直到两人又一局结束，才发现陈墨已经等她们一段时间，甚至看着都觉得她该不耐烦。

　　「舍得出门了?」
　　见冷绥光放下手机，陈墨才开口。

　　「玩过了玩过了，白露?走了。」
　　只见白露手上还不愿放下手机。

　　「等等，再让我看看这个......这什么意思啊?看不懂。」

　　冷绥光凑到白露身边跟着看。
　　喔，看来这是还沉浸在游戏里无法自拔。

　　「回来再看看，不急，不是吗?」

　　冷绥光伸手拿走白露的手机。
　　白露只好跟着起身。
　　这才发现等得脸都黑了的陈墨。

　　「......陈姊。」

　　「嗯，还记得我，挺好。」

　　「走吧，生日会现在过去刚刚好。」

　　白露看着自己的手机被收走，她只好跟着出门。

　　「这次还有请谁?」
　　白露跟陈墨走在冷绥光后面，冷绥光偷听着两人的对话，她知道，"前世"的白露很介意她自己没让她们姊妹相认这件事。

　　可是于冷绥光来说，这件事根本没必要。
　　都多少年没有联络了，之后就算有联络也不一定能熟识。

　　「就妳朋友、几个认识的品牌方，没了。」
　　「楚茗呢?」

　　似是想到白露会问起，陈墨一时也说不清。
　　她总不能说自己压根没给楚茗提这件事情吧。

　　「......问过，她没有答复。」
　　「这样阿。」

　　白露看着若有所思，却不像"前世"那样纠结这件事。
　　也许，白露的思想有所转变也说不清。

　　白露的手机自出门后就在冷绥光手上，她手机的密码冷绥光知道，所以冷绥光时不时就拿着白露的手机看。
　　之前没怎么仔细看过。

　　今天在偶然间点开了白露跟楚茗的聊天纪录。

　　说的大多都是工作、不然就是白露问她人在哪、还有一些两人互相发的定位纪录。
　　看就知道两人只在工作上有交集。
　　自白出国后就没有了联络。

　　"看来......白露真的很喜欢楚茗。"

　　白露就是这样的人，害怕自己的喜欢影响旁人，所以索性不跟那个人有过度接触。

　　"不过也说不通，如果喜欢......还是会给楚茗发日常的吧。"
　　冷绥光看着专心，也没注意白露人跑到她面前。

　　「看我手机做什么?」

　　手机挪开，冷绥光原本握着的手机被白露抢回去。
　　得亏她动作快，一下就关掉了白露跟楚茗的聊天框。

　　「就看看。」

　　「神神秘秘的......。」
　　白露拿回自己的手机，原是为了当镜子使，刚才的慌张才逐渐消散。

　　「嗯，我的口红呢?」
　　她向冷绥光讨口红，也是因为她的包包在冷绥光手上。

　　「哪支?」
　　「小羊皮那支。」
　　冷绥光在小包里找了找，才找到口红。

　　那么一小个包，里面就放了五支口红，也不知道白露是不是都能用上。

　　......不过想到白露出门前怎么整理手包的，就大概知道为什么她的小手包里有这么多支口红了。

　　她只是每次都忘记要带出门的包包里有没有口红而已。
　　觉得没有，就从化妆台上挑一支放进去。
　　时间长了，自然就有这么多支了。

　　「拿去，黑色小羊皮。」

　　「谢谢。」

　　看着白露对着手机补口红，之后用小指指尖熟练的抹去多余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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