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咒术模拟器被迫万人迷

　　鸦雀无声的寂静。

　　玩家想捂住脸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硝子手里的试剂一抖，半瓶药水洒在桌子上，她面不改色地擦去，道：“绘梦的爱好很独特。”

　　“继续努力，杰。”她看向夏油杰，夏油杰含笑应下。

　　玩家想一巴掌抽死禅院直哉。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完全没有那方面的爱好。”
　　她是一个健康的玩家，顶多对畸形的恋爱感兴趣。

　　玩家木着脸站起来向外走去，夏油杰打算跟上她，却被她制止了，她单手按在他的肩上，弯下腰，发丝自然垂落到他的怀中，道：“杰不是想道歉吗，不必跟着我。”

　　没有道歉，只有咒骂，参战双方都嫌自己下手不够重。

　　“我当时就应该对着你的脸打，让你现在还在她面前瞎晃。”
　　“可是目前躺在床上的是你，她只是瞥了一眼就走了，真是没用。”

　　硝子选择默默戴上耳机重新调配药剂。

　　【灯火怯怯地创造出两个世界。
　　你靠在墙边，置身事外。

　　影子骤然在你面前降下，你抬眸望去。

　　同期高大的身影挡住了绝大多数的光晕，他被光站着，白发边缘荡漾着一层金光。

　　于是，你顺其自然地呼唤他：“悟。”

　　他黏糊糊地抱怨：“绘梦居然和杰来医务室，害得我打赌输掉了。”】

　　【你似乎陷入同期奇怪的赌约中。】

　　【“是杰想同直哉道歉，我才带他过来的。”

　　猫的眼睛顿时睁圆，五条悟像是听到了不可置信的话，“杰提的道歉？怎么可能？”

　　“很正常的道歉，杰人很好的，只是他俩出现了一点小矛盾。”】

　　绘梦不赞同的视线落到他身上，她理直气壮又轻飘飘的话语顿时让他的思绪如断了弦的珍珠漫天飞舞。

　　“小矛盾？”
　　五条悟的声音压得有点低，他俯下身，气息彻底笼罩住绘梦，他刚吃完甜品，空气中都染上甜腻腻的味道。

　　“那在绘梦眼中，什么才不是小矛盾？”

　　玩家恍然发现幼时彼此踮起脚判断谁高谁矮的玩伴已经比自己高很多了。他平时散漫地站着时还不觉得如何，现在，她的后背紧贴着冰凉的墙面，他双手插兜，俯身注视着她。

　　他还带着些撒娇般的口吻，声音像浸满了糖渍：“或者说，绘梦这双眼睛，到底能看见什么？”

　　“接下任务却不去做，完全不在意这个过程中会不会造成其他人的死亡。好坏啊，绘梦。”

　　五条悟抱怨着，他嘴角还挂着笑，这丝笑意给了玩家一定的错觉，她再度放松下来，口吻自然平静：“抱歉，我没有注意到。”

　　她脸上没有丝毫歉意，甚至懒散地张开嘴打了个哈欠。

　　游戏任务栏里的消息一个接一个。
　　去高层会议将他们逗弄得瑟瑟发抖对玩家而言远比处理咒灵有趣。
　　这种随机事件错过暂时就没了，咒灵多得是。

　　“但是，悟也不会在意这种事情。”
　　她歪着头，完全不解。如果在这里抱怨她的是夏油杰她还能理解。

　　“当然不在意啦。相比起来，”他像只猫一样凑过来，嗅嗅绘梦的衣服，一脸嫌弃，“绘梦到底为什么要去参加烂橘子的会议？”

　　他表情夸张：“哇，你现在一股腐烂的橘子味，好臭。”
　　身上都是别人的咒力残秽，他慢慢涂抹掉碍眼的痕迹，将她包裹在他的咒力中。

　　玩家刚刚洗完澡，身上只有沐浴露的味道。
　　造谣啊，坏猫。

　　“好玩。”玩家没有感觉到身上不起眼的小缕咒力。

　　看他们明明害怕到煞白着脸跪都跪不稳还在努力装模作样地开展会议好玩。
　　看他们每说一句话就抬眸看向她努力分析她的神态头顶的状态加加减减好玩。
　　看他们从一开始的眼高于顶到战战兢兢叫她“神女大人”也好玩。

　　五条悟流露出了很危险的神情，像大型野兽看见自己窝里的食物在乱跑一样。

　　“但是，我不喜欢绘梦和他们太近。已经忍耐了很久。”他道，“从几年前首次在别人耳中听见你的新消息，他们居然比我知道得都早。”

　　“从你和高层的联系越发紧密，给我发的邮件时间间隔却越来越长。虽然离开时有想过你会有更在意的事情，但是仅仅只是‘好玩’就能轻易把我放下吗？所以，当时选择我，也只是好玩吗？”

　　是为了猫狗双全。
　　但玩家直觉不能这么说。

　　游戏页面还在不停闪烁着【五条悟黑化++】。

　　他的手指缠绕着绘梦的一缕发丝。

　　他整张脸再度在玩家面前放大，墨镜已经摘下了，漂亮的眼眸逼近她。

　　身后是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

　　为什么突然就这样了，谁来救救玩家。
　　玩家心底不停地呐喊。

　　“身边站着的是我、或者杰、甚至是禅院直哉都无所谓，绘梦只会关心好不好玩？”

　　五条悟一只手撑在玩家耳侧，那双苍蓝的眸子翻滚着惊涛骇浪，迎面而来的浪花拍打在玩家脸上，近乎要将她溺毙于其中。

　　她下意识伸出手抱住少年的腰。

　　五条悟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幅度很小。他的余光瞥到轻放在他腰间的手。
　　想要抱他就用力抱住，这样虚空般轻轻放下算什么。

　　“你根本就不在意每个人。”他在强硬地质问她，可更脆弱的人又像是他，“你知道他们是为什么打起来的吗？”

　　玩家摇头不语，一直翻动游戏日志，但游戏日志对于玩家没亲身介入的NPC事件都很简略。

　　【夏油杰告诉你，他将禅院直哉打了。
　　你夸他做得好。】

　　“我又不是无所不知的神，悟因为这个质问我很没有道理。”
　　玩家选择摆烂。

　　“他们两个，杰不可能吃亏的。”
　　明晃晃的战力差距摆在那里，另一人至今还在医务室躺着。玩家抚摸着五条悟的后背，试图顺毛。

　　他叹气，沉重地低下脑袋，埋在绘梦的肩头。“你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

　　他好像快哭了。
　　玩家的顺毛完全没有用。

　　玩家思考实在不行读档提前问下打起来的原因，或者干脆自己去那趟任务好了。
　　但最近的存档点是在进入东京校之前。

　　五条悟很快抬头，玩家肩头的重量悄然消失，空荡荡地一片。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手指扣在绘梦的肩头，绘梦匆忙躲过她的视线。
　　他命令道：“抬头，看我。”

　　什么人啊怎么敢命令玩家！
　　玩家低头去看他胸口制服上的扣子。

　　下巴被掐住了，玩家被迫抬起头，她干脆闭上眼睛，硬邦邦地道：“又不是我让他们打起来的，你不要因为这个莫名其妙地迁怒于我。”

　　闭上眼后，漆黑的一片，其他器官反而更敏锐。例如此刻，她能轻易感受到他的气息喷洒在她脸颊上，他没有亲吻她，可从他唇齿间出来的呼吸都在亲吻她的脸颊。

　　“都说过，你什么都不知道。”

　　他没有那么关心那两人打架，他只想知道，她到底在意什么。
　　结果，谁也不在意呢。
　　“真过分。”

　　鼻尖触及了他的面庞，想睁开眼，又担心满眼都是他。

　　五条悟的声音褪去了平日的甜腻，也没有刚才质问时的冷淡，是从容的：“既然绘梦什么都不在意，那我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短暂的沉默后，玩家微笑：“可以，毕竟我很难拒绝五条同学。”

　　五条同学？
　　一边答应一边再次使用这个称呼。

　　五条悟放松了对她的压制，他敢肯定，这家伙虽然表面在笑，实际上绝对在骂他。

　　生气了啊。
　　他愉悦地笑：“比起总是冷淡的绘梦，我还是更喜欢因为我生气的绘梦。要打一次吗，我会努力忍住不还手的。”

　　怎么有人连哄人的方式都那么令她生气！
　　玩家默默磨牙，她道：“不用。只希望五条同学一会可以不要哭出来。”

　　病床上躺着的人又多了一个，虽然这人只是皮外伤但他自己积极地跑过去躺下，正在嘻嘻哈哈地嘲笑禅院直哉。

　　硝子将绷带递给玩家，玩家拒绝：“我不会包扎。”

　　硝子本来想说让五条自己包扎，但她看到一碰到绘梦视线就乖乖躺在床上装伤重的人，道：“你不是刚才还说下手太轻了。唔，现在你可以借着包扎好好折磨他，你是新手，下手重点很正常。”

　　玩家眼睛一亮。她美滋滋地坐到病床旁，将病人的长腿挤到一旁，伸进被子里将五条悟的胳膊拽出来，道：“打后服务。”

　　她故意按压他胳膊上青肿的地方。每按一次，就要观察五条悟的表情。
　　对他而言，最苦的不是被她按伤口，而是在按完后装出很疼的样子，尤其考验面部肌肉。

　　五条悟余光示意硝子。
　　硝子摊开手，表示自己也没有办法。

　　禅院直哉喋喋不休的话倒能分散绘梦注意力。可绘梦的眼神一转移，他又会捏捏她胳膊上软绵绵的肉，嘲笑她：“天天不锻炼的绘梦同学简直毫无力道，像挠痒痒一样。”

　　这时她便会全神贯注地用力拉扯绷带。

　　最不爽的大概是最后只能看着杰把她送回宿舍，他明明也想和她一起走。夏油杰道：“悟慢慢留在这里养伤吧，养多久都没关系。最近的任务，只有我们两个人完全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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