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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出乎姜棱意料，这次舒景岚回消息回得倒是蛮快的。
很坏的人类：g省。
很坏的人类：这是哪儿，看起来风景挺好的。
g省？姜棱想了想，确实是个避暑的好地方，四季如春。
他趴在岸边打字，尾巴下意识地摆动着，晶蓝色的鳞片在水下闪闪发光，姜兹被哥哥的尾巴吸引了注意力，放过了小鱼，开始追逐起哥哥姐姐们的龙尾来。
神龙摆尾：家里长辈的私人小岛，下次带你来玩！
神龙摆尾：g省好玩吗？准备待多久啊？
龙爪打字略有点艰难，指甲不断戳在手机屏幕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姜熠从一旁偷偷摸摸地探出脑袋，忽然道：“姜棱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姜棱一时没收住力道，龙爪啪得一下按在了手机上，钢化膜上立马出现了一道道裂纹。
来不及检查手机屏幕有没有问题，姜棱紧张地攥着拳头，反应很大道：“你你你为什么这么说？”
完全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
“哦，看来是谈了。”姜熠了然地点点头，凑近了一点，准备八卦，“说说呗，啥情况？”
姜棱：“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姜熠甩甩尾巴，随意道：“很明显啊，你以前基本上都只是拿着手机打游戏的，今天一直在那里噼里啪啦，一看就是和人聊天，我就诈你一下咯。”
姜棱：“……”
竟然如此简单就被看出来了！
都怪龙爪打字声音太大了！
想到这里，姜棱又想起被自己的爪子戳了的手机，赶紧检查了一下。还好，手机屏幕没啥事，只是钢化膜裂了。
姜熠继续八卦：“说说呗。”
姜祺也凑了过来：“说说呗。”
姜棱梗着脖子：“没什么好说的。”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姜祺道，“咱仨谁跟谁啊，你又没什么谈恋爱的经验，你不说我们怎么帮你参谋呢？”
“就是的。”姜熠也道，“我俩有经验！”
这倒是真话。
某种程度上说，龙就是一种很肤浅的生物，喜欢漂亮的东西，自然也喜欢漂亮的人。他们的人形又是一顶一的好看，与人恋爱就如同吃饭喝水一般简单。
据姜棱所知，姜祺从小到大交往过的对象已经不下二十个了。姜熠年纪小，也已经有过好几次的恋爱经验了，不过因为她还没成年，谈恋爱也只是贪图美色闹着玩玩而已。
但姜棱不一样，姜棱还没有谈过恋爱，这还是第一次呢。这就让姜祺姜熠好奇起来，心想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让姜棱忽然就开窍了。
在姜祺姜熠八卦的眼神中，姜棱保持沉默。
他不知道怎么说。
姜熠继续追问：“谈多久了？是人类吗？男的女的？进展怎么样？牵手了吗？拥抱了吗？接吻了吗？”
一连串疑问都把姜棱砸晕了，好一会儿才有点不自然地回道：“一个月不到，人类，男的。”
“进展呢？”
“没有……”
“什么都没有？”
“嗯……”
“你搞柏拉图啊？”姜熠震惊。
姜祺思考几秒，也道：“这个阶段，牵一下手还是可以的吧？不至于这么纯情吧弟弟？”
姜棱被他们说得尾巴都蜷了起来，含糊道：“我心里有数的……”
“哦，害羞了。”姜祺笑他，“照片有没有，让我们看看是什么样的美人拿下我们纯情小龙了？”
照片……
说到照片，姜棱想起来，他和舒景岚还没有合照。他手机里确实有几张舒景岚的照片，但大多是学校大型活动的时候班里人拿着相机拍下来然后传到群里的，他顺手保存在了相册里。
回去之后得让舒景岚跟自己合个照。姜棱默默把这件事情放进自己的规划里。
“没有照片。”姜棱哼哼唧唧地不给看。
姜祺姜熠说他小气，但姜棱执意不给，他们再好奇也没办法。
夕阳西下，姜兹玩够了，饿了，从水里冒出脑袋，又开始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词：“去！去！去！”
他想回去了。
姜祺把小黑龙往头顶一放，带着弟弟妹妹们回了海底龙宫。
-
舒景岚最近心情挺好的。
g省是个好地方，云层堆积但又不厚重，雨水少阳光也不大，大多是多云或是阴天。舒景岚的天气预报综合症无从发落，他的心情便也如同g省的天气一样，稳定且平静。
心情好的时候耐心总是多些，他这阵子连跟姜棱聊天都觉得没以前那么烦了，甚至还感受到一丝趣味来。
大概是因为他们在“谈恋爱”吧，姜棱不再像以前那样总是充满攻击性，如同被拴上项圈链子的流浪狗，变得乖巧起来。于是舒景岚惊讶地发现看似野性难训的流浪狗带上项圈收拾收拾后其实就是一条再正常不过的小狗。
跟姜棱正常交流的时候其实不会让人感觉不舒服，就是话多了点。不过他虽然话多，但刚好舒景岚话少，姜棱从不会让话掉在地上，这天就不知不觉聊了下去。
于是，在舒景岚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时候，他每天和姜棱的聊天已经相当频繁了，他甚至已经开始慢慢习惯姜棱叫他“岚岚”了，毕竟姜棱每天都要叫上好几遍，再不习惯也都要免疫了。
可惜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舒凌跃和舒景屿的假期用完了，又要回去上班了，舒景岚倒是可以和林语楠再在g省待一阵子，但他还惦记着学习计划，于是一家人又整整齐齐地回来了。
回到x市就被一股熟悉的热浪袭击了，x市的夏天总是很闷热，雨水不多，但一来就是阵雨，让人措不及防，也让舒景岚的心情如同过山车一般起伏不定。
但好在这么多年的经验下来了，舒景岚也有了一套自己的调节情绪的方法，多运动多学习，把精力和情绪发泄在别的地方，心情就会好上不少。
舒景岚做完一套卷子，起身休息，拿起手机看了眼消息。
是姜棱的消息，他说他最近也快回x市了，问自己这几天在家干嘛，要不要出去玩。
舒景岚回复他：学习。
姜棱：暑假就一个月还这么拼吗
姜棱：多休息几天也可以的吧
L：开学就高三了你知不知道
L：马上就高考了
姜棱回复了一个瑟瑟发抖的表情。
舒景岚莫名有点恨铁不成钢起来，又打字道：高三了还不学？
姜棱回复了一个可怜巴巴的表情。
姜棱：学的学的
姜棱：那你教我学习嘛
谁要教你。舒景岚心道。基础烂成那样，是想把他累死吗？
L：不
L：你太笨了
对面发来了几个发怒的表情，舒景岚脑海里浮现出姜棱气鼓鼓的样子，笑了笑。
姜棱：我不笨的！
姜棱：教我嘛岚岚！
姜棱又开始叽叽歪歪扯东扯西，说什么之前在学校里不是也教他吗，再教几次又没什么不一样的，谈恋爱不就是这样的吗。舒景岚随他在手机上撒了一会儿泼，然后回了一句：再说吧。
姜棱立马就安静了，过了几秒发了一个卖萌的表情包过来。
舒景岚就这么给了一颗不一定甜的甜枣把姜棱唬住了，他把手机静音，开始做另一份卷子。
-
姜棱在龙宫待了没多久就提出要回x市了，理由居然是要回去学习。
姜棱父母大惊，问姜棱是不是生病了，不然怎么会主动要学习呢？
姜棱义正言辞：“我下学期就高三了你们知不知道？马上就要高考了！”
姜舜：“你在这儿不也一样能学吗？”
“那不一样！”姜棱道，“没有氛围感！我要回去和同学们一起学习！还能互相讨论问题！”
姜舜对儿子的秉性持怀疑态度，觉得他可能是想回家打游戏了，姜宁倒是挺感动的，觉得想学习就是好事。
姜熠和姜祺在角落窃窃私语，说姜棱肯定是急着回去谈恋爱了。
借着学习的名头，不管其他龙信不信，反正姜棱还是顺利地一个人回到了x市，还提了礼物回去。
回到家，他立马给舒景岚发消息，说自己已经回x市了，问他明天有没有空。
很坏的人类：你要干嘛。
神龙摆尾：教我学习啊。
舒景岚不回了。
姜棱很警觉：你是不是反悔了？
很坏的人类：我没答应。我说的是再说。
姜棱往前翻了翻聊天记录，还真是。
舒景岚真是太狡猾了！居然就这么糊弄他！而自己当时居然就这么被糊弄过去了！
姜棱怒道：你怎么这样！亏我还给你带了礼物！教我一下怎么了嘛！你这恋爱谈得真的是不称职……
姜棱跟舒景岚发完消息还发了一条动态，配文：有些人，有些好，一旦错过就不再！
还艾特了舒景岚。
舒景岚的消息很快弹了出来。
很坏的人类：快把动态删了
很坏的人类：你非主流啊
神龙摆尾：那你带我一起学习
很坏的人类：。
很坏的人类：行。快删了
姜棱这才把那条仅舒景岚可见的动态删除，又开始喜滋滋地给舒景岚发消息。
神龙摆尾：那明天我们去哪学习？图书馆？你家？还是我家？
很坏的人类：图书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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