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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深夜聊天之后,叶书晴和蒋三小姐同榻而眠,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幸好另一个丫鬟去厨房提回了朝食,不然她们两个就得饿着肚子了。
叶书晴让小丫鬟服侍蒋三小姐梳洗,她去门外熬药,熬药的时间长,蒋三小姐都用完朝食了,她还在门外扇火。
院门传来脚步声,叶书晴抬头看去,是沈飞鸣过来了。
沈飞鸣一看到她,笑容便从嘴角开始,一路蔓延至整个脸庞,眼中盛着满满的欢喜。
他走到她身边,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蹲下,亲手系到她的腰间。
叶书晴拿起玉佩细瞧,是一只红鱼佩。
沈飞鸣挑起自个儿腰间的一块玉佩给她看,是一只白鱼佩,两只玉佩合在一起,正是一对头尾相衔的双鱼。
“喜欢吗?”沈飞鸣看她,眼中盛着期待的光芒。
叶书晴笑了,有五分矜持,还有五分骄傲,她喜欢他为她用心的样子。
沈飞鸣凑到她的耳边,悄声对她说:“你再等我一段时间,我悄悄把你,和你的家人的奴籍给消了,升为良籍。”
叶书晴的眼睛瞬间瞪大,仿佛两颗璀璨的宝石,装满了难以抑制的欢喜。
这个礼物实在是太得她心了!
她还没有开口提及奴籍一事,他就为她想到了!
叶书晴激动得眼眶微微泛红,连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我……我很欢喜,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礼物了。”
“不,还有,以后我还会给你更好的礼物。”沈飞鸣捉住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你等着。”
叶书晴的秋水美目终于盛不住盈盈泪水,刷刷掉了两颗泪珠,她又笑又哭,连连点头。
沈飞鸣低头,凑近她,鼻尖悬在她的额头,极亲密的姿势。
叶书晴忍不住后退,但又被他拉回。
“宝儿,我能这么叫你吗?”沈飞鸣的声音落在她的耳中,也在她的心里落下了一片羽毛。
叶书晴惊讶抬头:“你怎么知道我的小名?”
沈飞鸣笑了,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我耳聪目明,听见你的祖母、母亲如此唤过你。”
一股热意涌上脸颊,叶书晴低头侧首,喃喃轻语:“可以。”
沈飞鸣轻轻搂上她的腰:“你也别叫我大人了,太过生份,我们之间不该如此生份的。”
“那该叫什么?你想我叫你什么?”叶书晴有些好奇。
沈飞鸣深深地看着她:“我养父为我起了个字,上霄,你就叫我上霄吧。”
沈飞鸣的养父是前任金雕卫指挥使,也是首任指挥使,是宣宁帝绝对信得过的好兄弟,他收养了不少义子,沈飞鸣是其中之一。
“上霄?直上云霄?”叶书晴问道。
“对。”
叶书晴轻笑:“还真是直白,但喻义很好,飞鸣上霄,你的养父对你有很大的期望。”
“对。”
“上霄,上霄,上霄。”叶书晴俏皮的一连三声。
沈飞鸣喉结微动,像是咽下某种难以言说的情绪,轻声唤她:“宝儿。”
门外的动静引来了门内人的注意,门内传来脚步声,叶书晴赶紧把手抽回,低头给小炉扇火。
沈飞鸣手中还停留着软玉温香的触感,却只能按下波动的情绪,板起脸,挺直身。
他还要审问蒋三小姐,正事要紧。
小丫鬟把门打开,她没想到外面站着的竟然是大人,赶紧退开一步,行礼道:“见过大人。”
“嗯。”沈飞鸣迈步进了房间,“你先在外面候着,我有话要问蒋三小姐。”
“是。”小丫鬟轻轻把房门关上。
“等等。”叶书晴突然出声,把手中的扇子塞到小丫鬟手中,“你先帮我熬药。”
然后她又看向沈飞鸣:“我也要在场。”
沈飞鸣不明白,以为她是在担心:“我这是审问,不是私会。”
叶书晴点头:“我知道,但我在,你能问出更多。”
沈飞鸣:“……啊?”
“听我的。”叶书晴步入房间,转身将房门关上。
蒋三小姐早就在看两人,一双美目在两人身上转来转去,昨晚打消的八卦心又燃了起来,然后她的目光就落在了两人同系的鱼佩上。
果然,她就不是个寻常侍女。
叶书晴见蒋三小姐的目光落到了自己的红鱼佩上,耳朵便忍不住热了起来,但她还是强装镇定,说:“三小姐,大人今日过来是有话要问,你不要害怕,我就在这里陪你。大人要问你抗旨潜逃一事,你尽量交代。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有话要劝一劝你,三小姐,你该想想你真正在乎的亲人,有些话如果不早说,就没价值了。”
听到这话,蒋三小姐的八卦心思顿时一下消失无踪,神情也整肃起来。
沈飞鸣则是惊讶她对蒋三小姐的熟稔态度,难道只一晚上她就与蒋三小姐结成手帕交了?
暂时按下这个疑惑,沈飞鸣走到房间中间的圆桌,落座。
“三小姐,你是怎么从蒋府出来的?是暗道?还是夹带在车辆货物中?又或者,是有人给你开门?”沈飞鸣开始审问。
蒋三小姐选择沉默。
沈飞鸣看了她一眼:“好,我换个问题。是谁替蒋府传递消息,与外人联系的?”
蒋三小姐依旧沉默。
沈飞鸣的眼神顿时变得凌厉。
“大人,让我来问个问题吧。”叶书晴眼见气氛不对,赶紧插话,“三小姐,如果大人可以让你父母离开蒋府,移居别住,你是否愿意如实交代?”
蒋三小姐的眼睛猛然亮了几分,她看向沈飞鸣,等待他的承诺。
沈飞鸣先是看了叶书晴一眼,再是转向蒋三小姐,他大方给出承诺:“可以,我现在就派人去将你父母接出来,就说我要提审他们,毕竟他们的女儿跑了,他们罪责难逃。”
“我要先见到我父母。”蒋三小姐提出要求。
沈飞鸣点头:“可以。”
半个时辰不到,蒋三小姐的父母被接到了沈府,他们神情忐忑惊慌,又带着几分担忧,不知道女儿是逃掉了,还是被抓住了。
直到他们见到蒋三小姐,忐忑变成了“果然如此”的释然。
“琦儿,你怎么伤成这样?”蒋母捧着女儿的手,忍不住落下泪来。
蒋父在一旁哀叹连连。
蒋三小姐依偎在母亲怀中:“女儿没事,石太医已经给我看过了,母亲,二妹和小弟怎么样?他们两个留在府里会不会有事?”
蒋三小姐虽然在堂姐妹中排行第三,但她在自己家中排行老大,下面还有一个妹妹一个弟弟。
“他们没事。”蒋母安抚她,“你被抓了,金雕卫又上门提审我们,他们两个小的留在府里才安全。”
这话说得没错,蒋三小姐点了点头。
“三小姐,我答应的事已经做到了,该轮到你展示诚意了。”沈飞鸣打断了她们的叙话,“你能告诉我,是谁替蒋府传递消息?你又是怎么从府里出来的?”
蒋三小姐抬起头:“好,我说。”
“第一个问题,是谁传递消息,我真不知道,我所知道的,都是祖父告诉我的,他让我去找靖西王世子。”
“第二个问题,我是通过暗道出来的,入口在藏书阁,出口在一户民宅。”
沈飞鸣很满意蒋三小姐配和的态度,神情和缓了一些:“第三个问题,是你祖父主动联系靖西王世子,还是靖西王世子联系你祖父?”
蒋三小姐:“我不知道。”
“你祖父还与哪些人暗中联系?”
“我不知道。”
“为什么你祖父安排你潜逃?按理来说,为免血脉断绝,也为了东山再起,要送走的应该是孙子,用一个年龄相似的人来做替身,让真正的孙子逃出去。所以说,为什么是你这个孙女?”
“因为,背负婚约的是我。”蒋三小姐轻笑一声,“而且,孙子就算寄人篱下,也是蒋家男儿,如果时运在身,凭着祖父在军中的威望、多年的施恩,保不齐会反客为主,靖西王世子是不会允许的。但是孙女不会,嫁出去的女儿就是外姓人,出嫁从夫,是不会影响靖西王世子在军中的地位。”
“这是你自己猜的,还是听你祖父说的?”沈飞鸣又问。
蒋三小姐眼中带笑:“连听带猜,我祖父这些年威势日盛,习惯了一言堂,靖西王世子驳了他的面子,他可是好生恼怒。”
听到女儿说话这般不客气,蒋母连拍了她好几下:“他是你祖父,不可胡言乱语。”
蒋三小姐噘嘴轻哼。
沈飞鸣没有管蒋家的家事,继续提问:“你祖父与靖西王世子达成了什么交易?”
这个问题似乎有些难以回答,蒋三小姐咬唇低头,许久才答:“祖父,似乎想要救二皇子出来。”
“什么!”
“什么!”
“什么!”
沈飞鸣、蒋父、蒋母齐声惊呼。
沈飞鸣:“蒋伯玉胆敢造反?!”
蒋父:“不,不可能,父亲,不会,不会的。”
蒋母:“我们不知道啊,我们真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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