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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这一次的车程无比漫长。
希瑞尔原本还在脑海中纠结自己到底犯了什么事,没想到想着想着,自己竟然累得闭上眼就睡着了。
睡醒的时候希瑞尔猛然发现自己正好抵达目的地了。
一下车就被这与平时相比格外昏暗阴森的天空而觉得诧异。
再抬头发现一栋刺破天际的高塔时,希瑞尔确信这个地方就是之前在狩猎大会上听见的,所谓“魔塔”了。
魔塔是所有优秀魔法师的摇篮,也是学习星核魔法的最高学府,几乎是所有拥有星核的少男少女梦寐以求的求学之地。
与此同时魔塔也是瑟瑞斯·泽尔斯的地盘。
他虽然在魔塔里只是一名魔法教授,实际掌权的却还是他——泽尔斯家族唯一的继承人。
泽尔斯家族一直以来在星核魔法方面颇有造诣,只要是他们家的孩子,一定能凝聚星核,并且拥有特别高的天赋。
直到后来星核凝聚普及百姓,泽尔斯家族这才经营起星核魔法的教育学院“魔塔”,百年来培育无数才子,一直继承下来至瑟瑞斯这一代。
从下车的那一刻起,希瑞尔隔着很远就能闻到血腥的味道。
铁锈的味道扑鼻而来,希瑞尔没忍住搓了搓鼻子却被赫尔曼发现了。
赫尔曼的眼神比往常更加冷漠:“你不是喜欢这个味道么?”
似乎是完全没有意料对方的反应,把眼睛瞪得圆圆的,希瑞尔愣在原地一口无言。
直到被赫尔曼的手下半押半推地走进高塔底下,希瑞尔才完全理解赫尔曼话语中的意思。
先前在狩猎大会遇见的两个蓝色制服少年,如今在高塔底下脸朝下双双卧倒,血肉模糊,周围还有一滩参杂着软烂物质的血液。
这个死状,不是从高楼跃下来是什么?
“……”
希瑞尔的嘴巴从未合上。
一方面他不敢相信前几天见的少年会以这样离奇的方式死去;
另一方面在两个男孩的尸体上,希瑞尔竟然看见紫色的能量流。
不是星核的,是神秘力量的紫色能量流。
这无疑是将作案凶手的身份公之于众了。
希瑞尔久久无法平复情绪,可显然,没人打算给他喘息的机会。
迎面而来的是一个紫发灰瞳的高瘦男子,希瑞尔不用猜,也知道对方就是瑟瑞斯。
不同于之前经常挂笑的样子,在瑟瑞斯的脸上,希瑞尔完全看不出有一丝笑意。
——更多的是冷冰冰的杀意。
他不急不缓地将法书拿在手上,书本像是有灵魂一样,自己刷刷地翻着一页又一页。
“说吧,你怎么杀的?”
瑟瑞斯问这个问题的样子毫不在意,就像是刻意为了走一个过场。
刚说完就没忍住对希瑞尔翻白眼,希瑞尔心想自己或许说什么都是百口莫辩。
“不是我。”
“我只在狩猎大会见过他们一面。”
但他还是弱弱地反驳道。
瑟瑞斯立马嗤笑:“谁知道你没对他们动手脚?”
瑟瑞斯握着法术的手越来越拥挤,几乎要在皮革的封面上留下重重的指印。
“当年我母亲也是这么死的!”
瑟瑞斯气急,他一个甩手差点把一旁的树木拍下来。
“你现在告诉我你不是凶手?”
“开什么玩笑?”
“你的能量流就在这里,你有什么好说的?”
瑟瑞斯步步紧逼,希瑞尔只能一退再退,直到发现后面就是赫尔曼的团队,才不得不停下。
与此同时希瑞尔在脑海中疯狂呼叫系统。
【剧情补充:瑟瑞斯的母亲从魔塔的楼顶跳楼自杀去世。死后的尸体留有神秘力量的能量流,因此瑟瑞斯格外怀疑贵族圈唯一与神秘力量有沾染的希瑞尔·卢米西尔。
原剧情中,当希瑞尔第一次在教堂公开爆发力量,导致瑟瑞斯确信希瑞尔便是杀害母亲的凶手。】
希瑞尔登时哑口无言。
瑟瑞斯的怀疑明显合乎常理,连希瑞尔自己都快要相信了。
就在他不知应该如何是好的时候,救星如同流星天降。
原来是之前匆匆离开去调查的芙蕾雅追过来了:
“瑟瑞斯,你不要血口喷人!”
“艾利克斯和尼克死的时候希瑞尔根本不在场!”
她来时的仗势凶凶,一把将希瑞尔从危机的三明治夹心中扯开来护着。
瑟瑞斯怒火中烧,他毫不客气地回怼芙蕾雅,身后也开始出现好几个尖锐的冰柱,显然已经被心中的愤怒所支配:“芙蕾雅你别插手我们两个人的事!”
“我母亲的死,你不配参与!”
“剑圣”芙蕾雅·罗莎琳虽然是女子,然而面对对方如此强烈的气场,她也丝毫不示弱。
“瑟瑞斯,你是一名医师你还不清楚吗?“
“你母亲是死于疯病,就和艾利克斯和尼克一样!”
“你为什么非得认定就是卢米西尔大少爷干的?”
“疯病本来就无常,有些患者死后有神秘力量的能量流是很正常的!”
“这也是我们帝国追击神秘组织的原因!”
似乎还保留着一丝理智,瑟瑞斯用法术生成的冰柱久久没有刺向希瑞尔和芙蕾雅,可他的嘴上依然不饶人:
“废话!”
“希瑞尔就是学习邪术的,你如何能确定他和神秘组织没有关系?”
气氛愈发剑拔弩张,芙蕾雅不想再与对方周旋:
“在真相水落石出之前我是不会让你碰他的。”
赫尔曼的团队就在一旁默默地观察这一切,他不曾张口表达,可落在希瑞尔身上的视线,只让希瑞尔觉冰冷。
看来赫尔曼也在怀疑他。
没有原主先前的记忆,希瑞尔很难确定实际上瑟瑞斯母亲去世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是回想起这回系统补充剧情的方式,不同于洛伦佐确切的说明希瑞尔‘曾经’做了什么,系统是以瑟瑞斯的视角解释对希瑞尔的怀疑。
这让希瑞尔不得不思考,这件事情是否真的和“希瑞尔”有关系?
他是否真的是凶手?
场面僵持不下,没有人愿意松口,直到希瑞尔无奈之下只好铤而走险,率先表态。
他只身走近两位少年的尸体,顶着刺鼻的铁锈味给尸体翻个身,露出身体的正面。
深深的黑眼圈和流血的鼻子,明显符合疯病的特征——和芙蕾雅说的一样。
而“疯病”这个病名的起源并不是凭空捏造,患者一定得先疯,才会一步步走向死亡。
“他们不会是发疯不小心从塔上掉下来吗?”希瑞尔近乎脱口而出,直接问出自己心中的疑问。
这个时候赫尔曼才沉声回应:“无非没有可能。”
正打算再次开口,一名男子身穿印塞尔顿家徽的黑色斗篷突然上前对赫尔曼行礼报告。
“报告公爵,几名目击者透露艾利克斯和尼克今早在魔塔天文台发疯似地大喊奔跑。”
所有人在一瞬间哑然。就连瑟瑞斯的表情也露出明显的破绽。
“还有,狩猎大会的魔塔参与者也说明,在昨天早上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两人,直到凌晨才出现在魔塔宿舍里。”
这就更加奇怪了。
两人去世以前还失踪了?
这立马引起芙蕾雅和赫尔曼的注意,两人双双将身体转向至那位手下的方向。
赫尔曼再次确认:“早上以后的行踪有人知道吗?”
属下摇摇头:“正在追踪,目前没有任何线索。”
赫尔曼的神色变得更加凝重,他下意识望向站在焦点中间的希瑞尔,眉毛愈发紧锁。
赫尔曼之前调查艾莉失踪事件的时候,虽然希瑞尔是激活法阵的传送者,然而当时的血阵早已画好待命。在狩猎大会的意外发生以后,赫尔曼特意收集希瑞尔的血液样本进行对比验证,发现血阵中使用的血并不是他的。
原来的推断被推翻,赫尔曼不得不暂时放下对希瑞尔的怀疑。
没想到很快,魔塔的自杀事件再次让事情走向某种极端,赫尔曼接收到来自魔塔瑟瑞斯的信便带着希瑞尔匆匆赶来了。
如今现在的线索又和连环失踪案扯上关系。比起单纯地指向“学习神秘力量的大少爷希瑞尔”,这事件明显应该上升至整个“神秘组织”了。
脑海中犹如一阵闪电劈向自己的脑袋。
去往教堂调查的时候,安娜的朋友,那位经常提着菜篮的妇女,曾经说过她连着几日去安娜的家找她敲门,却毫无回应。当作是对方生病休息,便不曾开门进去一探究竟。
赫尔曼正色:“芙蕾雅,你跟他去查。”
转头面对希瑞尔:“希瑞尔,你跟我走。”
赫尔曼转身就要走,结果瑟瑞斯大风雷霆:“赫尔曼!你就要这样放那个杀人凶手走?!”
他上手就是追,快碰到希瑞而的时候被赫尔曼拔剑隔开了两人。
赫尔曼的视线居高临下地注视瑟瑞斯,语气不容置疑:
“瑟瑞斯,清醒一点。”
“不要总拿你母亲的死针对希瑞尔,”
“你这样和乱咬人的流浪狗没有任何区别。”
赫尔曼的眉宇间终于挂怒。一想起瑟瑞斯先前寄给他非常具指向性的信,文字间的口气和逼自己带着希瑞尔出现在魔塔的时候,他就觉得反感。
“流浪狗”这三个字一下子让金色的眼镜框底下的瑟瑞斯脸上闪过迷茫和无措。
即将扯过希瑞尔的那只手也变得僵硬,无处安放地愣在半空中。
就这样,在瑟瑞斯空洞的注视之下,希瑞尔再次搭上赫尔曼的马车,跟随他回去塞尔顿公爵府。
希瑞尔也同样有些迷茫,赫尔曼的行为在他眼里毫无根据可言,他根本看不透赫尔曼在想什么。
而目前赫尔曼的样子看上去不像是准备对他行刑,于是希瑞尔还是和之前在赫尔曼马车上一样,开门见山地与他对话:“你觉得我不是凶手?”
“嗯。“
赫尔曼同样不打算避讳。事实上,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甚至有些欣赏希瑞尔的脑筋和他处变不惊的态度。
头顶上的好感度再次增加。
变成33%了......希瑞尔依然觉得系统的好感度判定很奇怪,但他决定无视这个变化,松了一口气,真挚地感叹道:“谢谢你。”
赫尔曼有些诧异地抬眼看他,维持着脸上冷漠如冰块的表情。
“嗯。”
斟酌片刻,赫尔曼再次开口:
“我怀疑你被利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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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周起开始周更,每周六九点晚上。
努力整理故事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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