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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得其所
虽然是最后一位,但确实是言红山的名字没错,白子休和言仁予盯着彼此的眼睛,还是白子休先开口:“是你爸爸……”
先是不知道什么理由陪着元月空胡闹,扯一个认儿子的玩笑,现在,又莫名其妙投了一个自己都不在乎的儿子的戏,等等,他一定不是为了言仁予,他现在有了新的儿子,为了讨好新妻子,他是能做出这种事来的,言仁予想起那天白子休的话,说他希望不再和元月空见面,也不再和他合作。
可能前半句不那么准确,后一句却是他亲口说的。
就是不去看他,言仁予也知道白子休满眼不解。
“你和阿休商量了吗,直接把这个角色给他,还擅自安排元月空进来,他们是不是还有很多的对手戏?”
韩柏可不知道白子休是怎么想的,她以为他当初说要接她的下一部戏就是默认了的,白子休从来不挑的,他什么都愿意尝试,他们那个贤妻,她也看过了,也问过他的感受,她能听出来,虽然嘴上说着什么乐色角色啊,简直毁了我的好形象,可没有说过一句后悔。
“这是小蝶的第一次,我肯定要支持的,我能为她的作业尽一份力,真的很开心。”
他不敢凶韩柏,所以,白子休看向言仁予的眼神里都带着赞赏,他小声补了一句:“这是意外还是你故意的啊?”
韩柏理解言仁予的情绪,毕竟这又是一个不讨好的角色,一定会被正直的观众骂死,相比之下,和元月空相亲相爱就不算什么了,她当然也做好了准备的,本来那次出去玩,她就以为白子休会闹她,没想到他从头到尾没说什么,原来是还没有看,这通指责,她迟早要面对。
“你听我说啊,我明明可以不告诉你的,但是偏偏提醒你去看,就是要告诉你,我也是放了水的,不然就一个没有接受过任何训练的小孩,能来挑大梁?他试戏的时候,差不多我就让过了,一方面,是他后爸的支持,另一方面,我也是为了你们,他编出这么一个荒唐的谎言,你不想耍——想知道为什么吗?我当时和你说可能是因为喜欢你,试一试就知道了,这次再谈一次夫妻档,要是他真的有这个心思,肯定就会跟你说的。”
这是什么理由,白子休感觉自己跟不上她的思路,韩柏还是说得委婉了,她就是想要耍耍元月空,那天在海边,白子休和她说起那个匪夷所思的认亲故事,当时她还只以为小学弟不懂事,和他闹着玩。
她对元月空没有什么成见,毕竟她最好的两个朋友都表示喜欢他,他一定有什么值得喜欢的地方,可是回去以后,怎么越想越不对劲。
白子休兄妹的父母很早就过世了,他们一路走过来都在羡慕别人,好不容易哄着自己长大了,现在却有一个莫名其妙的人走过来,自我介绍说是他的亲爹,就不要说正好是白子休追求者言仁予的亲爸,就是一个陌生人,在缺席了这么多年的成长以后,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冒出来,打着要人养老的卑劣目的,就不能够轻易放过。
就是他作为出头鸟,不是在背后出馊主意的人,也是愚蠢的,元月空这个人就更不可靠了,天底下谁不知道真心是要用真心来交换的,追人是可以这样闹着玩的吗,还是他在戏弄白子休这个傻孩子呢。
“你现在看到的本子是不可能在我这里上演的,就是用钱砸死我也不行,更不要说还推你去前面扛枪,”韩柏那边又发来一封邮件,“这个你看看,前面都是差不多的,后面改了,这个大学生假意屈服,取得了这家人的暂时信任,她在教书的过程中,打听还有三十多个也是被骗被拐来的女孩,她暗地里和她们联系起来,终于找了一天村里举办大会,祝福村长儿媳生了两个儿子,村里男人都去吃席,她趁机带大家离开。
谁知垫后的时候,被男人抓住,他喝醉了酒,忘了自己的爹妈也在屋里,把她一把推进去,手里的火把就扔了上去,结果自己也被困住了,结局就是她逃了出去,带她们找到了家,还报了警,等警车赶到,灭火都来不及,村长家不知道被谁推倒了灯笼,焰势比那家的还要大,村里的老少男丁都没能跑出来,整个村里,就只剩下老妇和不多的几个女童,最后,他们也被送去了福利所。”
“那逃走的女孩们呢?”白子休已经陷进去了。
“你说呢?要她们带着孩子离开,还是干脆让她们的孩子都死在了襁褓中,我还没想好,”韩柏本来已经困了,现在坐在办公室里,竟然越说越精神,“这个细节可以再讨论,你觉得怎么样,还有言老板,你提点意见呗。”
“什么意思,怎么会这么巧?全都夭折,会不会……”言仁予竟然也在抓细节。
“不是自然死掉的啊,因为这村里的男的大多没有生儿子的基因,所以一看是女婴,直接扼了啊,”电话那头,是韩柏敲键盘的声音,“你倒是提醒我了,就这样好了,让罪恶的种子就烂在那个地狱里吧,我们多灾多难的女孩们值得真正的生活。”
韩柏挂了电话,说让他们好好消化,“要做好准备,这一次是正式演出,排练时间的话,目前暂定五十二天左右,你的服化道也会更贴近一个女孩,你记得把自己准备好。”
白子休按下电话,看向言仁予,后者言简意赅,和他一样接受了这个事实。
“这一次,你该去恨他了。”
他的意思是上次他们扭曲的自杀式的爱情,这一次,面对同一张脸,白子休能够应付得来吗?
“这个立意很好,我喜欢这个真正的结局,”白子休打开新的邮件,兴致勃勃地,“听师姐说,我就已经很感兴趣了,我想起小时候读过一个童话故事,很适合,各得其所,你觉得呢?”
他还没有去排练,言仁予就已经开始担心了,他倒不是担心他会爱上谁,可乐这个角色太沉重了,他怕白子休承受不来,就是知道他会尽心,越是用力,越是深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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