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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江渚,我好像发烧了。”
江渚接到裴枕之的电话,下午拍了一场淋雨的戏,雨并不大,而且很快就换衣服了,裴枕之这就病了?
江渚温声问:
“吃药了吗?”
“嗯。”
“很难受吗?”
”嗯。”
“助理呢?”
“江渚。”
“怎么了?”
“外面打雷,我睡不着。”
江渚笑了下,拙劣的理由,酒店房间里根本听不见外面雷声。她就知道,裴枕之喜欢她。
“那要我来陪你吗?”
”嗯。”
“陪聊是要花钱的知不知道?”
“好。”
“147258”
江渚笑了下,手机收到裴枕之发来的房间密码,套了件外套出门。
推开酒店房门,入眼是客厅,继续往里走,是卧室。她敲了两下,没人回应,她推开门走进去。
床上,被子拢起一点高度,裴枕之窝在被子,露出巴掌大的脸,看向她,懒洋洋的,看着的确没什么精神。
她走到床边,手背摸了摸裴枕之的额头。
“应该没发烧,怎么这么容易生病?”
裴枕之看着她:“头晕。”
“睡一觉就好了。”
“我难受。”裴枕之声音软软的,向她撒娇,可怜又可爱,江渚都有点想抱抱她了。
“生病是这样。”
“等我睡着你再走。”
“好。”
“你跟我说说话。”
江渚笑了下:“怎么生病变成小孩了,还要听睡前故事吗?”
“我只是想知道身边有人陪着。”
“我不会讲故事。”
“除了听觉,也还有其他方法,可以知道有人在身边。”
“嗅觉。”江渚已经知道了裴枕之的意思,是触觉,故意说。
裴枕之盯着她久久沉默,神色失落忧伤,可怜又委屈。
江渚坐在床边:“有一个小女孩,在孤儿院长大,六岁那年,被一个男人收养了。女孩去了才知道,男人收养的人不止她一个,她从一个孤儿院到了另一种意义里孤儿院,想要生存,就要竞争,所有人都住在很大的一个基地里,女孩努力学习,十六岁那年,离开那个世界。”
“怎么离开的?”江渚低头看向手,在她开始将故事后,裴枕之悄悄从被子里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
朋友牵个手很正常,她拒绝反而欲盖弥彰。她决定忽视。
“她把男人杀了。”
“杀人?”
“小时候的路边摊小说,都是这样,不喜欢就算了。”
“她为什么杀了男人?”
“因为竞争压力大,她看不惯男人所作所为。”
“是什么样的压力?”
江渚盯着裴枕之,过了一会抱歉的笑了下:“时间太久了,我不记得了。”
“后来呢?”
“女孩开始找工作养活自己,两年后,女孩成年,她的工作履历被一个女人看中,给了女孩一份新的工作,待遇非常高。女孩答应了,女孩努力工作,有了新的生活,结婚,生子。”
“你一点都不会讲故事,没有情节,也没讲明白。”裴枕之昏昏欲睡但还是努力打起精神,她居然觉得江渚是在讲自己的故事,结婚生子一出来,这个想法烟消云散,她在想什么,江渚的家庭她很清楚。
江渚看出裴枕之强撑着。
“睡觉。”
裴枕之这才闭上眼,江渚坐在床边,看向被握着的手,拇指滑了下裴枕之的手背。
慢慢,感受到裴枕之的力度松了些,应该是睡着了,她松开手。
“别走,云微。”
江渚错愕的看向裴枕之,记忆霎时回到初见那天,裴枕之呢喃的别走,根本不是做梦。
yunwei是谁,裴枕之居然有个白月光吗。
她是被裴枕之当替身喜欢了。一切都更说得通了,裴枕之从这开始的对她好,不是什么浪漫的一见钟情,而是似曾相识。
喜欢就好,方便利用。
江渚表情冷淡,抽出手,离开了房间。
太阳慢慢升了起来,片场依旧嘈杂吵闹,一堆摄影机围住人群中心。
江渚看向手机消息,来自裴枕之10块钱的红包。
她好笑的看向裴枕之:“10块的陪聊费?”
裴枕之淡定点头:“也没签合同,原本我是不用给的。”
江渚笑了:“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给了个友情价。”
“不客气。”
她牵着裴枕之,往假房梁上走,坐了上去。
裴枕之拿起江渚手上的笛子,吹了起来。
笛声悠扬空灵,裴枕之长发倾泄,清冷温柔。
她竟生出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或许,在做任务的过程中,穿梭时空的岁月里,她也曾见过这一幕。
只是,人的记忆空间是有限的,旧人旧事没有频繁出现,就会被新的记忆取代。
裴枕之停了下来,看向江渚,她好像看到了一丝痴迷,可现在没有正式开拍,江渚提前入戏吗。
她看向自己的手,江渚之前,不会在戏外主动牵她。
“你什么时候学的吹笛,为什么学?”江渚看到裴枕之探究的眼神,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马上调整正常。
“没多久,突然感兴趣就学了。”
“你肯定没学几个月。”
裴枕之好奇的看向江渚:“你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会?”
江渚笑了下,她不要太会,能当裴枕之师傅的程度:“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听着一般。”
裴枕之也不生气:“我是只学了一个月。”
江渚拍了拍身边:“坐过来点,隔这么远,怎么靠在我肩上。”
裴枕之往她这边挪了点,她抬手揽过裴枕之的肩,看着她。
裴枕之看了眼江渚,靠了上去。
江渚拿着剧本开始对台词。
随后,手放在裴枕之腰间。
“你说,是不是搂腰画面比较好看一点。”
江渚侧头,稍稍低头就能碰到裴枕之的头发。
“圈住的时候是不是可以牵手,更有恋爱甜蜜的氛围。”
裴枕之突然抬头,一抹柔软擦过额头,江渚也没想到裴枕之回突然抬头,就这么胡乱的碰上了。她面上还是镇定。
故意说:“好像亲到你了。”
裴枕之别过脸:“只是碰到了。”
“你分得好清楚,你对感情也分得很清楚吗?”
裴枕之看向江渚:“你今天有点奇怪。”
“哪里奇怪?”
裴枕之看着她,欲言又止:“没有。”
一天的拍摄结束,江渚回到酒店,和裴枕之告别后,握着门把手,神色一改往日散漫,犀利沉着。
长年累月游走在危险中,早就锻炼出对危险敏锐的直觉。
在这个世界里,唯一对她有敌意的只有贺乔。
她要将计就计,裴枕之既然喜欢她,哪怕是个替身,知道她被贺乔绑了,也会生气吧。
江渚把手机格式化,打开裴枕之的电话,佯装打电话,按下门把手。
房间一片漆黑,她走进门,立马看向右边,同时按下通话,一个人出现在她身后,手上的布贴住她的口鼻。
江渚早已憋气,假装挣扎了一下装晕了过去。
隔壁房间,裴枕之看到江渚的未接来电,正要接的时候电话挂断了,她再次打了过去,听到话筒那边机械女声播报着关机提醒。
江渚手机不可能没电,没有关机的必要,不对劲。
裴枕之离开房间,走廊远处,酒店客服推着一辆行李车进了电梯。
她走到江渚门口,敲了敲房门。没人应答,她又敲了敲。
“江渚,是我。”
裴枕之立马给酒店前台打电话。
夜间公路上,一辆白色面包车从酒店开了出去。
江渚闭着眼靠在椅子上,感觉有布袋蒙住了她的头,顺势睁开眼,漆黑一片,手上被麻绳反绑住。
“贺总,人已经带出来了,半个小时后可以到。”
“是,好。”
果然是贺乔。
他为什么这么做。
江渚仔细回忆着,想到了问题所在,技术人那件事是唯一的漏洞就是裴枕之的出现,裴枕之误会是贺乔的人打晕了他,双方可能有过这方面的交流,贺乔就知道另有其人,可能猜到了是她,
希望裴枕之没让她失望,顺利找到她。那么聪明,很好猜到是贺乔干的才对。
车开始颠簸,速度也降了下来,应该快到了。
江渚晃了晃头,手上动了动,
男人:“老大,她醒了。”
江渚开始挣扎:“你们是谁,为什么绑我,要做什么?”
经典三连问。
男人:“安分点,你马上就知道了。”
车停了下来,江渚被人推搡着下车,脚下是土,周围空气潮湿,温度很低,往里走脚下是水泥,
山上的小黑屋?霸道总裁常用的小黑屋?
眼前得见光明,四周是个仓库,她面前,贺乔穿着西装,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手上举着杯红酒,四周站着身材魁梧黑西装男人,手上还拿着甩棍。
真够小说的。
贺乔放下酒:“江渚,那天揍我的人是你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抓我有必要带这么多人吗?”
“接着装,我本来也以为,那个人是裴枕之的人,裴枕之故意栽赃我,但后来我越想越不对劲,裴枕之没必要多此一举,仔细问了动手那几个,一开始嫌丢人不肯说,后来全程只用了右手。假设裴枕之没说谎,这件事获利的只有裴枕之,这个人还不会伤害她,那她一定和裴枕之有关系,而你恰好左臂骨折,还和裴枕之住在一起。”
“如果你对裴枕之一视同仁,没有手下留情,我也不会怀疑到你。”
“你不会做背调吗,我怎么可能会打人?”
“伪装造假,瞒天过海,不是没可能。”
“我只知道你现在是非法拘禁。”
“你是怎么提前知道我的计划的,我身边是不是有卧底,你到底是谁的人,只要你说出来,我就放了你。”
“你脑子有病啊,我从哪里弄出卧底,别人凭什么听我的。”
“你有一百万,足够收买人了。”
“我要是背后有人,我为什么进组拍戏?”
“不过是你明面上身份的伪装而已,你以为骗得了我。”
居然逻辑闭环了。
但也算是猜对了。
贺乔冲旁边的人使了使眼色,一个男人走到江渚面前,甩出甩棍。
“说,是谁?”
江渚看向贺乔,她得拖延时间:“我说了,你就会放过我?”
“是。”
江渚笑了笑:“如果真的是我做的,害你丢了合作,你也会不计前嫌?”
“你没得选。”
“动手。”
面前的男人一棍子甩在江渚腹部,江渚一声不吭,站得笔直,垂下眼,眼神露出杀意。
贺乔:“你还说你不会,平常的女人,早就疼的跪下来求饶了。”
远处,传来了警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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