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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天光透过屋顶尖端打下,笔直成圈笼罩玉台,和光同尘,别处幽黑,暗中立着几身竹影,偌大的暗室隐约透过铁绣青铜厚重味。
只见那处忽地暗了一圈,幽蓝光色自空中撒下。崭新八卦镜高悬,难以稳住镜身将要落下。
岁瞳隔着虚空指间生花,拖住了那银片儿。只是固定在玉台中心高处,吸收注入的些许灵力,八卦镜不为所动,周身幽蓝色光晕渐渐散了,徒留镜边。
她也不作勉强,省得强行开启禹镜,疾步行出黑暗处,附身细细摩挲着台上重塑混淆极阴生物的魂魄的夫人,寻找真实五目所在之处。
手下凹凸皮肉,硬骨一一滑过,五目中站具中心地带的心主脉不稳,或是方才夫人化猫伤及。
岁瞳收回了游荡于身体穴位的手,随手招下,悬空八卦镜也听话地缩成黄豆大小贴在她的手心。
看着手中镜儿玲珑精巧,她也不恼刚才开禹镜失败,简单地给千知说了大概。
千机阁中光线随机分散,若但依靠广阁内明暗那昼夜混乱,方步入该地的生物往往会特别感到疲倦乏力。
待她说完后,无声地打了个哈切,眼角溢出两滴生理性泪水。
借八卦镜大开禹镜维持幻境稳定本就是极废心神的事,更不必说未完成硬生生收回界石。岁瞳已进入禹步神镜外界她所亲手布置的界节也会随即消失,这也是丽娘进入豆蔻娘院中刺杀陈知让她愧疚的一个原因。
禹步使用者虽会随即附身周身一处物体,但为了自身安全往往会需要信任之人守在身旁,万无一失。
“在下待客多不周到的,忘了师兄才从别处赶来,今日就早些时候歇息。”他凝视着岁瞳眼角的水光,顿了下,便靠近岁瞳手不自觉地握紧她的素手,完全包裹其中,温和且有力,自然而然地说道,“岁瞳和我一起睡,师兄,请吧。”
随即只见暗中应声而出的雾气裹挟余禹一同消失,余下一声情绪不明不楚的叫声。
或是惊讶于这小子身处千机阁中的任意妄为,又单纯被卷走未反应过来。
-
千机阁某一处。
刹那间视线中黑蒙蒙一片,除了不可视外倒是挺舒服的,如同劳累后泡在一沽温泉中般舒心。
周身弥漫着一股暖洋洋的水雾,不知过了多久,余禹进入千机阁中被抽了许多灵力而变得干涸的丹田内灵气翻滚,充沛。
从小指拉到手臂处的傀丝被黑雾消散带来的灵气浸了个透,活了起来亲昵贴了贴宽大手心,一圈圈地缠绕着余禹整个手臂。
他没有即刻使用这来路不明的灵气,果断封锁了周身穴位,悍然过渡到本命傀儡体内,借傀儡测试了几个来回莫名的气。
流光玄黑气流隐隐渗出傀器,叫嚣着破壳而入,却又不得呆在体内。
眼间傀器精致的表面绷近极致,仿佛下一瞬如同气球蛋壳向四周迸发,余禹心疼地摸了摸宝贝傀儡解开周身穴位,嘴角抿着收回了玄黑灵力。
他倒是确认了这灵气安全,这股蛮横的气息跟他主人如出一撤。
莫名其妙的。
这么来看师妹待在一个绝对安全的人身边,灵气又给的古怪,千机阁中游人都被禁锢修为,莫不是…
擦肩而过的寒刃闪烁映射剑目星眉,余禹处于黑暗中,凭忽略黑夜的目力堪堪躲过,迅速闪身到厚重石壁后,警惕盯着那处。
千机带他来得这处,竟是千机阁核心地带,只是有小道消息曾说过,千机阁其实是一个巨大的幻境,分为里外两层,外层各位梦寐的武器机关,里层有着大秘密呢,今日就不要先说那里层,就说说这入口,凭借乌龟门碟进入,修为下压是自然而然的,阁下可知为何呢?
走在津口散步的余禹听到这话脚步硬生生定下来,侧耳倾听。
“什么千金难求的贵重物品哟,就是他钓名沽誉的好头,那王八是千机阁做的,使用的时候尾部暗器刺进,人就昏了过去,修为自然就下跌”那小道侃侃而谈,越说越离谱。
“你怕是骗人,招摇撞骗!幻境里不会死人,哪个去了千机阁的死人回来是全须全尾的,各位乡亲是不是啊!”人群中突然冒出了一个老头,矫健得踩在长木凳子腿,起着哄。
“就是啊”一些道人被煽动,有几个更甚上手推搡那小道。
余禹眼看着一点小事越闹越大,人高马大,挥推虾米一样拨开小道身边的人,护着已经脸青鼻肿的小道疏远了人群,疾行至树下。
“小兄弟,这个想法不错,下次别再津口处大肆宣扬,忍得一身疼痛怕是不值当。”他没有挑出道人的漏洞,温和地拍了拍那人的肩膀。
这个人一看就不信他的话,小道也不强求自己的想法别人非要认同,也知道千机阁的影响力,自己这拙见不过是蜉蝣撼大树,便勉力一笑:“谢谢大哥。”
余禹见周围也并未有人追来,向后挥了挥手,又回去听八卦小道。
看着那离去的欣长背影,小道人摸了摸手中正发着热,刚才余禹留下的药丸,还是没忍住多嘴一口,低说:“进去了可千万记得找到自己的身体啊。”
不知道那人听见没有,他提高声音重复一边,又道谢。
“我听见了,小兄弟再见。”余禹笑着说,正逢风起,扬起他的发丝,眉眼俊秀。
寒光又贴面而来,直从手背擦过,刺地火辣辣,余禹出了一回神,被疼痛拉回了现实。
广袖间垂条出几根银丝,骤然爆开,“铿”金属飞速相撞,令人牙疼的声音。隐于暗处的攻防塔轰然倒塌,牵动着一抹不可察的红绳微微晃动。
密雨寒刃冷光乍现一瞬,便雨后天晴停了下来。白玉砖处林立飞刃,竹影悠然。
万千青丝如瀑布般垂下,他凌空而起,衣皂角飞决,收束银丝,绵绵攀上臂膀。
残横乱枝处,漠然躺着两具昏睡过去的人儿,衣物颜色与暗色混淆,依稀可见花纹款式。暮布遮住了头颅,青丝从中泻出几抹。
随着距理越来越近,心如擂鼓。掀开地面男人的暮布,眼前景如惊雷炸开,原来那小道并未胡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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