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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
唐诤仔细查看着几个向他抓来的走尸,眉头不由得一皱:“我还以为这些只是简单的尸傀,居然成了尸煞,不知林木荣怎么做到的,还真有点手段,在下佩服。”
尸傀与尸煞虽同为走尸,但又大不相同。尸傀是指人彻底死后,尸首被邪煞侵扰控制而成,而尸煞则是在活人尚有一口气时,邪煞之气趁机侵入体内,使其成为尸煞。
简单来说,就是异变之前,这人是死还是活。
谢天星嫌恶地踹开一只向他扑来的尸煞,唯恐他的漂亮衣服被抓破抓脏,他捂着鼻子直吐槽:“我的天啊!又臭又脏!林木荣他人跑哪儿去了?弄出这么多脏东西,这要搞哪一出?”
方澜制住一只尸煞,让其动作放慢了无数倍,漠然至极的眸子随意扫了一眼,反手将叶西宁周身的尸煞击散。
叶西宁正观察地入迷,见他们被灵光击倒,不用想也知道是方澜的功劳。他都习惯了,便回头道谢,“谢谢喽,凌天君。我还是能应付过来的,不劳烦你动手。”
“嗯。”
叶西宁看着方澜面前那只努力挥动利爪的尸傀,再看那张早已扭曲到变形可笑的脸,莫名觉得滑稽。但死者为大,他还是同情地收回目光。
“他们脖颈间都有咬痕,应是被那些精鼠咬伤后,邪气侵入体内,才异化成了尸煞。”
谢天星:“咱这一路走来,遇上的不是老鼠就是尸煞,半个活人影子都没见到,这仙云门不会惨到已经全门覆灭了吧?”
唐诤不赞成他这想法,觉得太残忍太荒谬了:“说不定有警惕心强的,发现不对劲及时躲到安全地方去了,这么大个门派,不可能说灭就灭,一个能人都没有吧?一定还有活人。”
阿萝怕他们以为是哥哥害了这些人,连忙掉头回来解释:“不是我哥哥,哥哥他心地善良,待人和善,一定是坏鬼,是他控制了哥哥,哥哥现在有危险。”她越说越急。
叶西宁安慰她:“阿萝你别怕,你哥哥他很厉害,他不会有事的。”
林木荣自然不会有事,反倒是这些仙云门弟子,他们之中不乏有对当年之事一无所知的,也有刚入门不久的,本与那事无半分干系,却因此白白葬送了性命,也是可怜呐!
他觉得仙云门一些无辜弟子可怜,林木荣可不这么觉得,他只想拉整个仙云门的人入地狱,他要让他们下到滚烫岩浆里去赎罪!去忏悔!他要张客不得好死,要参与当年那事的所有人永世不得超生!
阿萝,你等着,哥哥马上就可以为你报仇了。
林木荣没有理会那些低阶弟子,他的最终目标只有一个——便是如今已成为仙云门宗主的张客。
他缓步走向万仙殿后的宗主寝殿,沿途遇到的巡逻弟子刚要拔剑喝问,就被凭空出现的几只精鼠扑到脸上。
兵器落了一地,惨叫声刚发出就戛然而止,只留下一具具抽搐着即将异变的尸体。
林木荣踏着满地狼藉走向宗主寝殿,黑袍扫过门槛时,疾风骤起,殿内空荡的烛火猛地一颤,映得他青绿色的脸庞愈发狰狞可怖。
他并未立刻进去,只是站在门处,指尖萦绕着一缕黑气,几只精鼠随之从袖中窜出。它们进入殿中,顺着床底、书架飞快探查,不多时便吱吱叫着冲出门外。
张客果然不在。
“呵,跑?”
林木荣喉间滚出一声渗入骨髓的冷笑,掌心黑气翻涌,数不清的精鼠如潮水般飞速流动,潮水沿着廊柱、墙角向仙云门更深处不断蔓延。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一只毛色油亮的精鼠便从西侧方向奔回,林木荣慢条斯理地将它拎起放在掌中,抚摸着它的毛发。
“吱吱吱——”
精鼠似乎很享受这个动作,鼠头轻轻蹭着主人的手指,还极为舒坦地长叫两声。
林木荣的嘴角缓缓咧出一抹笑,眸底煞气更浓,他身形一晃,根据精鼠传来的准确位置掠向那座孤立于竹林后的阁楼。
【明理阁】
张客呀张客,林木荣望着明理阁的方向,眼中满是嗜血般的癫狂,逍遥快活这么多年,你也是时候下去赎罪了!
明理阁虽然偏僻,除了张客鲜有人敢来,却是全门灵气的汇聚之地,加上周围清幽恬适的环境,俨然一处修炼的绝佳宝地。
其周围还布有各种结界法阵,既能滋养阁内灵气,又能隔绝一切阴邪之气的侵蚀。
这般层层叠叠的守护,莫说寻常邪祟妖物,便是魔道中的成名高手,也需费尽心思方能勉强破开一条缝隙,更别说闯进来。
正因这铜墙铁壁般的结界护持,外界那令人闻风丧胆的尸煞与成群结队的精鼠,才始终被挡在明理阁之外,无法跨越雷池一步。
可此刻阁内的景象,却丝毫没有平日里的宁静祥和。
明理阁共有三层,每层都雕梁画栋,窗棂上刻着繁复的云纹。
此刻三楼的窗边,张客正死死扶着冰冷的雕花窗沿,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像是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搏杀。
他的青色道袍上沾着点点黑褐色的污渍,那是尸煞身上的腐血,散发着刺鼻的腥臭味。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砸在窗台上,留下一小片湿痕。
他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位身着粉色罗裙的妙龄少女,约莫十五六岁的年纪,肌肤白皙如瓷,此刻却毫无血色,嘴唇也抿得发白。
她的双手紧紧攥着裙摆,连带着娇俏的身躯都在微微颤抖,一双杏眼睁得大大的,满是惊恐,似乎还未从方才的险境中回过神来。
窗外偶尔传来几声精鼠尖锐的吱吱声,每一次响起,都让少女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些。
她哭喊道:“大人,我们好像被包围了,外面那些怪物会闯进来吗?我好害怕,我们会死在这里吗?呜呜。”
“哎哟——”张客听不得美人哭,此刻看见少女满脸泪痕的惶恐模样,饶是他也心惧,还是摆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神色,强装镇定哄她,“莺莺不怕啊,有我在呢,我这明理阁可谓是铜墙铁壁,别说那群鬼东西,连一只蚊子都别想飞进来。”
江莺听着阁楼外的嘶吼声,只觉得它们下一刻就会破门而入,把他们啃的渣都不剩。想到此处,她猛然扑进张客怀里,哭得更厉害了。
而楼下,七、八位仙云门长老正结成防御阵,手中长剑灵光闪烁,勉强抵挡着源源不断涌来的尸煞与精鼠。
“宗主,这些邪物太多了,根本杀不完!杀不死!再这样下去,我们撑不了多久!结界早晚会破的!”
一位白发长老嘶吼着,剑刃刚劈开一只尸煞的头颅,便被三只精鼠扑上手臂,青黑色的血瞬间染红了道袍。
张客额角冒汗,他本就是靠父亲遗留的势力才坐稳的宗主之位,这些年不是吃喝玩乐就是四处闲逛,修炼没好好修,真本事半点没有,此刻早已吓得腿软。
他回头瞪了眼身后的一名女弟子,见她吓得瑟瑟发抖,心中忽然生出一个念头。
“你,过来!”张客喝到,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你现在马上去给本宗引开那些怪物,引得越远越好,回头本宗主会记你大功,让你当长老!”
“我...我吗?”女弟子猛地抬头,反手指着自己,眼中满是惊恐,“宗主!我只是个普通弟子,我挡不住它们啊!外面的东西那么凶残,我...我害怕......”
“少废话!”
张客脸色一狠,猛地将少女推向窗边:“要么你去,要么现在就被它们撕碎!”
“不要啊!宗主救我!”
女弟子尖叫着摔出窗外,正好落在等候多时的尸煞群中。
看着近在咫尺的凶尸,女弟子吓得几乎要晕过去,她绝望无助地闭紧双眼。但想象中凶尸撕咬她的疼痛并未产生,她提起胆子,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就见一名衣着黑袍的男子正站在尸群里。
林木荣右手轻抬,掌心黑气一卷,所有靠近少女的尸煞与精鼠竟齐齐顿住,像是被无形的屏障挡住。
“东北方向,马上离开。”
男子的声音冰冷,清晰地传到少女耳中,她愣了愣,回过神后连滚带爬地向竹林外跑去,转眼便没了踪影。
她是仙云门弟子,林木荣本不想放过她,但看着她被人推下来时的无助可怜模样,他还是心软了。
他想起了阿萝,他的妹妹。
阿萝那时候,一定跟她一样,也是这般无助又可怜吧。
林木荣缓缓向明理阁走进,玄色衣袍在夜风里荡开浅浅的弧度,步履从容的仿佛不是踏在尸横遍野的炼狱,而是漫步在山林中,悠闲自得。
他周身并无凌厉的灵力波动,可所经之处,那些方才还嘶吼着扑向结界的尸煞,像是被无形的寒气冻住般。
腐烂的身躯僵在原地,浑浊的眼窝中最后一点凶光褪去,拖着残肢断臂,踉踉跄跄地往两侧退去,连带着地上的黑血都似在畏惧般凝固。
成群的精鼠更是吓得吱哇乱叫,原本堆叠成小山、正疯狂啃噬结界的鼠群,如同被投入巨石的蚁穴般瞬间溃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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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了,压力太大,精神恍惚,时常出现幻觉,医生说要好好休息,先暂停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