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眼人间观察录

　　墨团蹲在阳台栏杆上，看着苏陌对着她那盆西红柿发呆。那些曾经青涩的小果子如今已经红得发亮，沉甸甸地压弯了枝条，活像一群喝醉了的圣诞老人。

　　"丰收啊，律师大人。"墨团甩了甩尾巴，"现在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些'非法所得'？"

　　当然，苏陌听不见它的吐槽。她只是小心翼翼地摘下一个最红的番茄，在手里掂了掂，突然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这个表情墨团很熟悉——通常出现在她在法庭上抓到对方漏洞的时候。

　　"有好戏看了。"墨团兴奋地竖起耳朵，跟着苏陌进了屋。

　　苏陌翻出一个纸袋，精心挑选了六个最完美的番茄放进去。她在袋子外系了个蝴蝶结，又突然拆开，加了一张便利贴。墨团凑近一看，上面写着："孩子归你，种子归我。——原告"

　　"噗！"墨团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如果鬼魂有口水的话），"这算什么？离婚财产分割现场版？"

　　它看着苏陌拿着纸袋在门口来回踱步，三次举起手要敲门，又三次放下。最后她深吸一口气，把纸袋轻轻放在陈航门前，按了下门铃就飞快地溜回了自己家。

　　墨团翻了个白眼，直接穿门而入，正好看见陈航打开门，困惑地捡起纸袋。他读着便利贴，嘴角慢慢上扬，最后忍不住笑出了声。

　　"还是这么爱逞强。"陈航摇摇头，拿着番茄进了厨房。

　　墨团好奇地跟进去，看见陈航从柜子里拿出一袋面粉。那个总是温和笑着的男人此刻眼中闪着狡黠的光，手法娴熟地和面、擀皮。不一会儿，六个完美的饺子排成了整齐的队列，每个褶子都像用尺子量过一样均匀。

　　"被告提出反诉。"陈航在另一张便利贴上写道，然后把饺子和番茄一起放进纸袋，"要求共同抚养权。——被告"

　　墨团看着他把纸袋放回苏陌门前，故意重重地跺了下脚才离开。不到三秒，苏陌的门就开了一条缝，一只手飞快地把纸袋捞了进去。

　　"幼稚。"墨团评价道，尾巴却高兴地翘了起来。

　　苏陌打开纸袋，发现除了她的番茄外，还有六个白白胖胖的饺子。她拿起便利贴，突然红了耳朵。墨团凑过去，看见她在"共同抚养权"下面画了条线，写上"同意"，然后又画了个歪歪扭扭的法官签名。

　　就在这时，门铃又响了。苏陌打开门，发现陈航站在门外，手里拿着一小包种子。

　　"我想了想，"他挠了挠头，"光有种子不够，还需要合适的土壤。"

　　苏陌挑了挑眉："所以？"

　　"所以..."陈航举起种子，"要不要一起种点新的？"

　　墨团看着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三秒，然后苏陌侧身让开了门口："...进来吧，刚好阳台有空花盆。"

　　阳光透过窗帘，在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斑。墨团蹲在冰箱上，看着两个人类在阳台上忙碌。陈航教苏陌怎么配土，苏陌则坚持要按照"证据编号"给花盆贴标签。他们争论的声音混在一起，和窗外的鸟鸣一样热闹。

　　"证据A号，番茄与饺子杂交品种。"苏陌一本正经地在花盆上写道。

　　陈航笑了："这算哪门子证据？"

　　"证明光合作用需要两个人合作的证据。"苏陌头也不抬地回答。

　　墨团注意到，当陈航的手不小心碰到苏陌时，两人都没有像以前那样立刻弹开。阳光照在新种下的种子上，那下面藏着无限可能。

　　"无性繁殖什么的，"墨团打了个哈欠，在阳光下舒展身体，"果然还是不如谈恋爱有意思。"

　　它的影子在墙上一闪而过，这次清晰得连胡须都看得见——不过忙着拌土的两个人谁都没注意到。不过没关系，墨团想，它有的是时间等着看这株"新植物"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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