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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喝醉了
这下就该凌宽疑惑了,按照两人这样的氛围,她们应该……认识?
“嗯嗯嗯,”余柳点头如捣蒜,“这个就是我同事凌宽啦。”
凌宽的目光在她俩之间徘徊,最后将疑问抛给了余柳。
“这位是……?”
“我的女朋友呀,她叫上官白风,怎么样,是不是听起来特文艺一个名字?哎我当时第一次听到她说的时候就特别惊讶……”余柳一讲起故事来就滔滔不绝的,周身都漂浮着粉色泡泡。
上官白风轻刮了下她的鼻尖,嗔笑道:“少调皮。”
余柳暂时停了嘴,朝她吐了吐舌头,看着上官白风向凌宽伸出了手,后者识趣地将没电的手机递上,并道了谢。
“怎么样?她是不是特别有魅力?看这长相,这气质,我当时就是被这张脸迷住的……”
于是凌宽就这样坐着听余柳讲述两人的过往云烟,听她说当时是怎么和她相遇的,怎么坠入爱河的,又是怎么死皮赖脸地缠着她加上微信的,最后又是怎么一起努力开了个小酒馆的。
上官白风在一旁不时打趣几句,氛围轻松又温馨。这就是一对恋人的标准方式。
她们的故事像是一份恋人关系标准答案,从陌生到熟悉,再到一步步走入对方的内心。循序渐进、有条不紊,恰好是所有阶段的心照不宣、互相选择。
这是一份正常的、合理的,恰到好处的爱,是凌宽在一成不变的生活里渴望的,却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
余柳的故事讲到一半,连上官白风摇着雪克杯的手都停了,才意识忘了什么事。
“对了凌宽,你怎么会在这?”
“呃,我……侄子在这附近住。”凌宽解释道,一时有些拿不定话。
余柳上下看了看他,关心地问道:“你们吵架了?”
“……算是。不过你怎么知道?”
余柳意味不明地笑笑,解释道:“你这么晚在外面,还穿得这么少,手机又没电,看起来像是被赶出来的。”
“更何况……”
余柳指了指他的脖颈处,后者恍然大悟,揪起领子挡了一下那片片红色。
“见笑了,不好意思。”
操蛋的那家伙,下嘴不知轻重。
“没事的啦,其实这种情况我们……”
上官白风抬手捂住了余柳的眼睛,片刻后又放开。后者“诶呀”两声还是闭上了嘴。
“别什么都说,好吗?”
上官白风笑得盈盈,眼里满是宠溺,丝毫没有怪罪。余柳自然也知道她要收着些,于是假装不满地撅了撅嘴。
着西装的那位向凌宽推了杯酒,向他介绍:“送你的一杯,度数很低。多谢你对我家柳子的照顾了。”
“……谢谢。”凌宽接过那一高杯,不经意地观摩着。最上方透明,向下是青绿色的,颜色过渡匀称,内壁上还有些细密的冰雾。
他浅尝了一口,冰冰的,有清爽的青苹果味道,很好喝。果然不愧是专业的,比那个谁……凌宽打断了自己的思路。
别总是想到凌正阳,好吗?
他需要冷静。
凌宽索性又喝了一大口,任由寒冷的冰砂滑过食道,给穿着单薄的他添一分凉意。
不要去想,不要想他。
凌宽两口就将整杯都咽下,才觉得有些不妥。两人的目光都若有若无地落到他身上。
余柳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杯蓝色的酒,薄荷味很浓烈。她端起与凌宽的空杯轻碰一下,打趣道:“你这是在借酒浇愁吗?”
“我……有点烦。”
“嗯嗯,看得出来,”余柳晃晃手里的杯子,“……所以你要不要考虑,喝醉一次?”
“什么?”
“就是喝得酩酊大醉啊,之后就是什么都不用思考,什么都不会进脑子里的那种放空状态。”
上官白风擦着吧台,纠正道:“别听她胡说,喝酒伤身。”
“明明就很有道理……”余柳把自己摊在吧台桌上,模样慵懒得像只伸懒腰的猫,蹭蹭光亮的玻璃桌面,清晰的反光被抹上一层模糊的雾气。
上官白风见刚擦净又被她蹭得模糊,索性揉了揉那猫的头,收了手里的百洁布。
“其实,我也想试试。”凌宽沉默了许久,开口道。
他总要求自己保持清醒,从没有跨越过那条限定的红线。要沉着、要冷静、要清醒,无数的条条框框将自己禁锢在臆想的牢房里。他作茧自缚、自食其果。
……那么为什么不可以呢?就算他做出有多么出格的事,也不会比昨天那个夜晚疯狂。那晚的他不是顺应自己的心意应允了吗,那么这次小小的醉酒又有何不可呢?
“那么,欢迎来尝试新体验。”余柳对他眨眨眼笑道,“我女朋友的调酒技术可是超棒的哦,你会爱上的。”
“嗯,想喝什么?”上官白风大方地承认,丝毫不顾虑。
凌宽想了半会,最后只是吐出一句“可以给点推荐吗”。
上官白风看了看他,会心一笑,然后就转身去酒柜取酒忙忙碌碌。
她的动作干脆利落,扬起的酒在空中画出一道完美的弧线,连行为举止也成了一种绝无仅有的视觉盛宴。在上官白风奋力将杯中的柠檬捣碎时,动作之大牵扯她泼墨般的发丝垂落,在空中起舞。
余柳的目光完全黏在了她身上,不自觉地捏起对方一缕发尾。
上官白风完成手里的动作,攀上余柳的手,捏了捏她的指尖,语气里却满是笑意:“这位小姐,请不要打扰我工作。”
“我在等你下班。”余柳有些埋怨。
上官白风耸了耸肩,没再接话,将雪克杯中的液体尽数倒入高脚杯中,不多不少刚好一杯的量,给凌宽递上,之后又将他的空杯换来,继续她刷洗的流程。
现在酒馆里的人并不多,余柳的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两圈。最后站起身从走到一边一个躬身进了吧台,帮上官白风打下手。
“对了,这一杯后劲比较强,如果心血来潮想找人聊天就叫我们。”上官白风嘱咐道。
“这也是你们的业务吗?”凌宽问。
那人笑着答:“一般不是,不过你在柳子那的印象挺好,算是附赠的。”
结果凌宽一连喝了几杯,也没有叫人陪聊,就跟个闷葫芦一样埋头喝,非常符合他的设定。不过有个坏处是,不知道凌宽的酒量到哪种地步,只知道对方接她就给递。最后凌宽喝得面色绯红,只是一个劲的傻笑。
余柳终于想起来什么事,放下摸着女朋友腰的手,关心起了“份量挺重”的同事兼朋友。
“凌宽,”余柳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还好吗?”
“嗯……”凌宽支着头,笑容一直挂在脸上,话语都是醉醺醺的,“我现在感觉好轻松。”
他逃出自己的设限,才知晓什么是自由。
“还有意识吗?给我发一下你家地址,我等下给你打车。”余柳将充满了电的手机给他。
“嗯……好……”凌宽开了手机,在屏幕上胡乱划。
余柳秉持着不侵犯他人隐私的原则,见对方还能正常使用就坐一边等着。
结果等了十分钟也没见那人的消息,忍不住又去看了一眼,不小心就瞄到了他和一个人聊天框满屏的绿色气泡。
:你还好吗?
:我现在好自由
:我是一只吃到了青青大草原的牛马。
:我不想你
:我想在草上奔跑
余柳:……?
她不是故意要偷看的,但既然都入了眼,她觉得有义务阻止做出格的事情,但又见他一直兴高采烈地打着字一条又一条地轰炸对方,她一时也不知道是该阻止还是不该。
好在不用她纠结那么久,凌宽下一秒就接到了电话,他盯着页面看了半分钟,最后滑向了接听键。
对面那人的问话急切又迅速。
“凌宽,你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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