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郎织女但女尊[gb]

作者:沈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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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20 章


      霍明检查片刻,直起身:“幸好没拖到最坏的地步,待清理完伤口再熬副药,看能不能撑过去吧。”

      小米攥着衣角的手终于松开,连声道:“谢谢大夫,谢谢大夫!”

      姚令月见许青青不再像方才那般紧绷抗拒,抑或是已经破罐破摔,自己留下也帮不上什么忙,抬脚就走。

      她刚站起,手腕却被人死死拉住——

      姚令月耐心所剩无几:“你还要如何?”

      许青青听出她话中冷漠,咬紧牙关不看她,声音发颤:“别……别走。”

      姚令月一刻也不想留,指尖稍用力便掰开了他的手:“琼华还在席上等我。”

      许青青闻言,指尖的力道骤然一松。

      “我不管你俩之间有什么弯弯绕,”霍明头也没抬,将需要用到的物事一样样拿出来:“但你先别急着走,他这伤口已经流脓眼下得把腐肉剜掉,我手边没麻沸散,他要是疼得挣扎还得靠你按着。”

      姚令月眉头微蹙:“明姐慎言,我与他不过是邻里情分,况且他还是寡夫你莫乱说坏了我二人名声。”

      随即又看向小米,后者直摇头:“姚娘子,我力气太小了,怕是按不住青哥,烦请你再留一留吧……”

      姚令月看了眼窗外日光。

      算了权当送佛送到西,又一屁股坐下。

      小米赶紧跑前跑后端来热水,将小刀浸在水里洗干净递过去。

      “你干什么!”许青青瞥见那刀,浑身都绷紧了,抓起枕头挡在身前:“你们要干什么,别,别唔唔——!”

      霍明眼疾手快地将一块厚木片塞进他嘴里:“你可咬住了,免得一会儿疼狠了咬断舌头。”

      许青青被姚令月按住双手,下一瞬身下的衣料就被尽数脱了下来,一片瘦弱的白。

      “唔唔唔!”

      寒光落下,刀尖刺破皮肉顺着伤口方向往下剜,剧痛瞬时窜遍了全身!

      嘴里的闷哼被木块堵住,许青青浑身颤个不停,差点蹬烂身下的褥子,哭得声嘶力竭。
      他此刻才是真的恨不得死过去了。

      霍明见惯了这样的场面,眼都没眨一下,下手利落,流脓的边缘腐肉被一点点剜出。

      姚令月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真见着那血淋淋的场面,还是心头一紧撇开了脸。

      待清理干净,许青青脸色已经白如纸一般。
      霍明让人把油灯往近挪了挪,缝好伤口后洒上一层药粉,才用干净的布裹好

      小米赶紧上前,将提前备好的薄毯展开,轻轻盖在许青青腰腹间,避开了包扎好的伤口。

      霍明从药箱捡出几包药递过去:“这几日多你留意,警醒着点,只要不半夜烧起来就没大问题。”

      “好,我记着了,谢谢大夫谢谢大夫。”小米小心接过药包。

      她收拾好工具,转身便走:“得,事儿完了我也回了。”

      “哎,我跟你一起走。”姚令月站起身。

      “等等……”许青青虚弱地伸手勾住她衣角:“你…能不能再等等?”

      霍明看这情形,眼神里带着‘都是女人,我懂’的了然:“那你留着,我先走了。”

      姚令月扯过衣裳,衣摆落叶一般从他指缝溜走:“我已仁至义尽。”

      恰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月娘?”

      姚令月心里咯噔一声,就见一个小脑袋正在门外撩着帘子往里探看。

      她耽误太久,被琼华亲自找来了。

      姚令月:“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在席上等着吗?”

      她不说话还好,她一说话琼华立马冲进来,一拳头砸在她身上!
      原本怒气冲冲,临了又卸了力气。

      还是舍不得。

      “你还说,你怎么将我一个人扔在席上啊!”
      原本雪白漂亮的小脸汗津津的,头发也湿漉地贴在额角,显然是一路跑过来的。

      方才他一眼就看见躺在床上的许青青,正死死攥着她的衣角。

      见姚令月竟没有立时解释,琼华心里酸涩难言,只得强压下去:“你为什么在这里?不是去端饭嘛,为何跑来跟别人私会——!”

      “还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将我扔在席上,我一个人坐着等啊等,等啊等,等到人都走光了也不见你回来……”越说越委屈。

      见他泪涟涟,姚令月下意识想替他抹眼泪,伸出手才发现自己手上还带着血,又不动声色地将手放下:“我不是找了个小孩特意去告诉你一声,他没说清楚吗?”

      难道那个小孩没将话带到?

      琼华手掌抵着她肩头,不让她靠近:“小孩,什么小孩?”
      “我是问了灶上的大伯,他说看见你与小米说话,我才一路找过来的……”

      “这小屁孩,白拿我两块麦芽糖,”姚令月哭笑不得地掰过他肩头,抬了抬下颌指向另外阴影处的两人:“你见谁家私会带着大夫,四个人挤在一间小屋里的?”

      屋子又窄又暗,琼华又气闷难过得脑子囫囵一团,全然没看见角落处两人。

      霍明和小米一个背着药箱,一个抱着药包,皆是一脸坦然又莫名地看着他。

      原来还有旁人……这才后知后觉自己搞错了。

      心里似有小人缩成一团:完蛋了,他方才那么激动又哭又喊,肯定给月娘丢人了,这可怎么办啊……

      他下意识往姚令月身后躲,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嗫喏了半晌:“我没看见……”
      垂眸时才瞧见她手上的血迹。

      “你受伤了吗?”憋了许久的泪啪嗒一下掉下来。

      “不是我的血,别害怕。”姚令月抬起衣袖给他擦泪。

      小米赶忙递过来一张布巾给她擦手。

      她这才一字一句地解释:“我原本是去给你端菜饭的,是小米来找我说许郎君伤了腿走不了路,我才喊了霍大夫过来帮忙,原本找了一个小孩想着知会你一声,哪曾想他没带到话,都是乌龙,你别哭。”

      躺在床上的许青青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无声地撇过了脸。

      姚令月领着人往外走:“好了好了,咱们出去说。”

      几个人出了屋子,小米轻轻合上门想要道谢,被她摆了摆手。

      霍明颇有眼色,让小米带她去灶房,仔细叮嘱熬药的细节:“你跟我来,我教教你这药怎么吃,早晚各一副三碗水熬成一碗……”

      穿堂风轻轻拂过,翠绿的叶打着旋儿悠悠飘落。
      安静的院落只剩她们二人。

      琼华站在姚令月身后,落后半步的距离。

      他还是在意的,怎么会不在意呢?
      他看到了方才屋内那沾血的手帕,心里知道姚令月来此是因为人命关天,不能无动于衷,况且算不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旁边还有霍大夫和小米呢。

      可心尖还是快要拧出一碗醋来了。

      村里那么多人,怎的偏偏来喊你……

      下凡这些时日,到底还是尝到了吃醋和郁结的滋味。
      苦的。

      姚令月见他垂眸不语蔫哒哒的样子,心软又心疼,轻声问:“怎么了,是不是一路跑来热着了?”

      “方才小嘴叭叭的,只剩你我的时候又不说话了,还在怪我?”她从来都是以退为进的。

      “不是!”琼华果然不争气地否认,眼睫颤似蝶翼:“方才我给你丢人了,是不是,都怪我,什么都不懂就吵闹……”

      姚令月扑哧一笑。
      原来在意一个人,可以这样容易猜透他心中所想。

      午后闷热化作一阵粘意贴在身上,琼华心头发涩时,忽然被一根手指抬起下颌。

      对上那人认真的眼睛。

      “醋是好东西,可以多吃,”姚令月叹了口气将人揽到身前,侧过脸在他湿漉漉的眼尾贴了一下:“将你一个人落下了,我不好。”

      委屈无人在意时,须臾便会散去,若是有人在意便又会化作迎风而涨的野火,琼华抬手抱住她的腰,隔着衣服一口咬在她肩头:“呜呜呜呜你还知道啊,你怎么能把我一个人丢下了……”

      姚令月轻轻抚过他单薄的肩背,抬起他的脸揩去那道湿润的痕迹:“我保证再没有下次了,别怪我了好不好?”

      琼华抬手环住她脖颈,哪里还会说个不字:“那你以后不能再丢下我,这世上的人都不能有我重要!”

      姚令月笑:“行行行,谁都没有你重要。”

      琼华这才闷闷地哼了一声:“这次就原谅你了。”
      他也就这么点本事了。

      .

      待霍明拿了诊金,三人这才一同出了许家。

      姚令月准备领着人回家,霍明瞅了瞅她的脸色,顺手摸了她的脉:“啧,我说你脸色这么差,来了癸水不在家歇着倒是来回跑的挺欢,体质好也不是这么折腾的,随我拿包补药回去熬着喝吧。”

      姚令月本想说不必麻烦,琼华却拽着她跟了上去:“补药,对身体好的。”

      他这样认真,姚令月心一软任他牵着手跟了上去。

      路上,霍明时不时地看她二人一眼,估摸着许家那个看来是误会,这位才是正主。

      “琼华,这是霍大夫,”姚令月主动开口,将身侧的人牵过来,认真道:“明姐这是琼华,我二人已有了婚约不日就要成亲了。”

      姚令月与霍明认识,是她刚穿过来时想寻死,人没死成寒冬腊月里还染风寒,姚大娘几次三番延医问药。
      一来二去还算投契,渐渐熟络起来。

      “竟不知你还有钱出得起聘礼,办得上酒席?我还当你已经穷的揭不开锅,连副补药都买不起了。”霍明说话从来不客气,里里外外却透着一份关心。

      姚令月也不在意:“我又不是要大办三日流水席,如何娶不得亲?”

      琼华有些担忧地看她:“成亲要花费许多银钱吗?”

      霍明嘿嘿一笑:“那得看你这个小郎,向不向着你这位情娘了,若是不讲究那些派头她能轻省不少。”

      琼华将头摇成了个波浪鼓:“我不讲究的。”

      霍明挑眉,目光在她二人之间转了转:“这是个痴心人,一穷二白都要跟着你。”

      姚令月啧了一声:“别听她的,我怎么就一穷二白了。”

      琼华皱了皱脸,半信半疑:“真的?”

      “真的。”

      三人走着到了霍家,收拾干净的小院里霍明的夫郎季氏正站在院子里晒药材,见她回来忙迎上去。
      “回来了,饭我给你温在厨房里了,再去吃点吧。”

      尔后才瞧见了后进门的姚令月,热络道:“月娘来了,快去屋里坐我给你拿枣茶喝。”

      姚令月忙摆手:“你别忙了姐夫,我拿副药就走。”

      “怎么了?病了?”季氏看见她身后的琼华,满眼都是惊艳:“这位是?”

      姚令月道:“琼华,叫人。”

      琼华懵懵懂懂跟着她喊了一句:“姐夫。”

      “哎,”季氏应了一声,盯着人打量:“长得可真俊跟画儿里的似的。”

      霍明在屋里配药材,扬声问:“阿平,当归和黄芪你放在哪儿了?”

      “就在柜子里呢,”季氏端了茶来放在院中的小桌子上,笑呵呵道:“你们俩坐着,她粗心总是记不清药材放哪儿,我去给她找找。”

      “姐夫不用管我,自去忙你的。”

      院子被季氏收拾得很干净,还铺了一条石子小路,窗边种着一棵桂花树。
      夹杂着一股淡淡的药香。

      琼华正在嚼茶里的红枣,腿上忽被人抱住,低头一看是个虎头虎脑的小女孩,正咿咿呀呀的不肯撒手。
      他头一次见这样小的孩子,手都不知该往哪放了。

      “妞妞来我这,”姚令月见他不知所措,走过来将小孩一把抱起,掏出一块麦芽糖放在她胖乎的手心:“姐姐呢?”

      妞妞口齿不清地说:“薛,学堂。”

      琼华捧着茶,仰头看着姚令月垂眸逗孩子的模样,温和如水,心头也似被一只春柳轻轻拂过。
      思绪一下飘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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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时间:4天前 来自:山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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