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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事问问你
走在前头的许屠户插嘴道:“他叫周宁,少时丧父,跟着寡母生活,家中还有个幼妹。他家在村里是单门独户,没有叔伯兄弟帮衬,日子过得很是艰难。榕哥儿心软,就时不时帮一把,那家倒也感恩,娘儿俩对榕哥儿都十分敬重。”
“是啊。”许榕道,“周宁可怜的很,他娘为了拉扯他长大,织布织坏了眼睛,如今一到夜间就不大看得清东西了。他没有玩伴,村里那些坏小子见他没有父亲兄弟,都欺负他。”
沈暄冷笑,心道怕不是感恩,怕是别的什么心思罢。
及至家中,许榕进屋从炕柜里翻找一通,“咦”了一声,喊道:“阿暄,你记不记得那个治跌打损伤的药膏放哪去了?我明明记着在这儿啊……”
沈暄进屋,从地上的桌屉里取出个小小的罐子,道:“我收在这了。”
沈暄初来时以为许家家徒四壁,实则只是他住的那屋没人在住的原故。许榕屋里家当不少,又因着成亲,许屠户给他们打了一整套家具,小到妆奁大到桌椅衣橱一应物事俱全。如今屋子里摆的满满当当,虽只是寻常木头,却也足见心意了。
许家父子过得粗糙,许榕跟着他爹,也并不擅整理家务,不过维持着表面干净,东西乱放是常有的事,用罢随手一塞,下次必翻箱倒柜地寻。如今家具一多,他更找不着了。
成亲之后,沈暄发现他这个毛病,便自觉接手家务。他做事极有条理,将家里收拾的很是齐整,许榕“由俭入奢易”,用什么物件从不自己费心,只管开口问他要。
许榕伸手接过,随口道:“周宁家中怕是没这些跌打药,回去不过硬挨罢了。他虽是个小子,却也不能伤了脸面,将来不好说亲的。这些膏药我去送些到他家。”
沈暄跟着出门,道:“榕哥,要不我去送吧?”
“你晓得他家在哪?”
“……”
许榕一笑:“成了,我很快回来,你快去做饭吧。”
晚间许屠户将许榕叫过去,嘬着牙花子道:“我怎地咋琢磨都不对劲呢?”
“啥子不对劲?”
“你,和沈暄,你俩不对劲。”
许榕心头一跳,紧张地看着他:“我俩好好的啊……”
许屠户道:“儿啊,我咋觉着你俩怪怪的呢?你对他怎跟对弟兄似的?今儿还叫他弟弟——谁是你弟弟?他是你夫君!相公!你少给我充哥哥,你要缺弟弟,我把许桥给你叫过来。”
许榕翻个白眼:“你想我死吗!”
许屠户呸呸呸几下,忙念叨几遍童言无忌,斥道:“少胡说八道!有个事我必得提醒你,那周宁如今大了,你也是成家的人了,往后可得避着点嫌,你没看今天沈暄脸色都不对了。”
许榕心下越发觉得他老爹爱瞎想,他与沈暄只是假成亲,沈暄怎会介意这个。便只虚应几声,好逃脱他唠叨。
许屠户见他应了,这事也就作罢。另一事他琢磨了会儿子,不放心地道:“前头跟你说的,你给我上着点心!少哥哥弟弟的,我还等着抱孙儿呢——你过来,我问你个事。”他伸手招呼许榕上前,轻咳两声,偷偷摸摸问道:“你俩成亲也有些时日了,那个事……如何?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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