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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别杀我!
他人懒,当即寻了一个大锅,将数种大补的食材放在锅里一起熬,时辰至,他便用勺子将补药收入好几个乾坤玉瓶之中。
何时喝,就何时倒。
方便快捷。
最后,吴陵嫌弃倒药之后还要清洁茶盏,干脆将补药熬成了众多一劳永逸的药丸子。
院子里弥漫着一股难闻的药草味,吴陵眉头一蹙,弄了个清洁咒,好不容易才将味道散开。
值得一提的是,虽然他现在有了灵力,可符箓方面依旧一窍不通。
每一次画符,都会沦为爆炸符,威力可大可小,完全凭运气
就连见多识广的云水遥,也瞧不出个中缘由,只能将此归结于吴陵“天赋异禀”。
将补药准备好之后,吴陵开始准备其他东西。
近日,远古秘境即将开启,不少宗门子弟都要去大展身手。
吴陵也嚷着要去。
林芊瞧他三脚猫功夫,十分无奈,怕他在秘境遭遇不测,便特意将云水遥喊来,好生嘱咐他。
“你定要保护好少宗主,若是他少了一根头发,我可不会放过你。”林芊纤指在衣襟上掸过,高高在上,凝视着云水遥。
纵然他是长老的亲传弟子,可在林芊眼中,也只是宗门的耗材,比不过丈夫的血脉。
“宗主夫人,弟子定然会保护好陵师兄。”
云水遥做了一揖,垂头,唇角勾起一丝冷淡的弧度。
这就是他父亲的正牌妻子么?
云水遥心中嗤笑,隐藏着一抹深沉的恨。
母亲临时之前,让他去投奔父亲,没想到,母亲口中爱她至深的父亲,早已经娶了妻,还有了儿子。
这让他怎能不恨?
看着云水遥远去的身影,林芊眉头微蹙,总觉得此人并不像他表现的那样纯善。
“母亲,就让哥哥和那云水遥一起去秘境,没问题吗?”巫辰走了出来。
他在担心,这蠢哥哥被人骗得裤子都不剩了。
“你倒是胳膊肘往外拐。”
巫辰讪讪:“娘,我觉得哥哥这般傻,定然不是魔道派来的奸细。”
“如今世道不平,魔道猖獗,隐藏千年的秘境现世,更有血煞星高悬,预示着大魔头即将出世。至于巫陵,他虽讨人喜欢,可身份存疑,待夫君出关之后,一切自有定夺。”
为了能在秘境中大展身手,找到突破的契机,吴陵几乎将全身家当都带了进去。
甚至于,还花不少时间制了数量众多的“爆炸符”。
“若是遇到不好对付的恶人,我便将数十张符激活,狠狠丢过去,拔腿就跑。”
这也是他对秘境一行的信心所在。
为了不把自己伤到,吴陵穿了好几层轻薄的灵甲,去山下空旷地练习了许多次,足以让他规避所有飞来横祸。
一切就绪之后,吴陵夜晚对着上天拜了拜。
“爹,娘,你们在天,定要保佑陵儿,平安归来。”
天上的星子不断闪烁,似乎在无声回答他。
时间匆匆而过,很快,秘境出世。
无数灵光滔天,将周围翘首以盼的修士都吸了进去。
吴陵也是其中一人,他紧紧抓着云水遥的手臂,生怕自己被甩了出去。
云水遥下意识反握住他的手,抬袖一甩,罩起一圈结界,将吴陵覆住,不让狂暴的罡风伤到他。
空间变幻,斗转星移,刹那间,两人便进入秘境之中。
一弯紫月高悬,五彩祥云横挂万里长空。
吴陵头有点晕,落在草地上,胃里一阵翻滚,还想吐,他当即饮下了灵药,状况才好很多。
“阿遥?”
吴陵见云水遥眉头轻蹙,似乎遇到了难题。
“怎么了?”
云水遥微微摇头,目光凌厉,“情况有些不利。”
不利?
吴陵睁大了眼睛,他突然有丝懊悔。
“阿遥……要不然,我们回去吧。”吴陵眼睛微闪。
他全身都是软骨头,贪生怕死,自从进入宗门之后,安逸惯了,只想浅浅吃修炼的苦,可不想吃其他苦。
“已经迟了。”
云水遥唇角微微抿起,瞧着空间内不稳定的波动,“不到出去的时日,秘境之门是无法打开的。”
此秘境,限期一月。
“而且,秘境限制了我的九成九修为,如今的我,怕是比不上陵师兄。”
说罢,云水遥垂眸,美眸眼波流转,一抹独艳诡谲划过,面上倒是失落万分。
“什么?”吴陵大惊失色。
见云水遥神色不似作假,他顿时面如菜色,心乱如麻。
要知道,云水遥修炼不过半年,便跻身朝仙宗前列,单打独斗,在同龄人中,还没人是他的对手。
吴陵撒泼打滚来秘境见识一番,本来是准备躺赢的,现在却告诉他金大腿没了,这让他该如何是好?
见吴陵蹙额颦眉,色若踌躇,云水遥美眸一冷,却温声道:“陵师兄,你别担心,若是遇到危险,我替你垫后,你便直接往前跑,别管我就是。”
话虽如此,可若是遇到危险,吴陵敢直接撒腿就跑,云水遥绝对会让他死得很难看。
让这“将人拉下神坛”的无聊小游戏,直接结束。
吴陵眉头紧锁,瞧着云水遥一贯温和又可靠的眉眼间,一抹罕见的荏弱浮现,心中蓦然生出一股保护欲来。
他当即鼓励道:“阿遥,我知你厉害,你可别妄自菲薄,平白灭了自己威风。”
云水遥苦笑:“陵师兄,你廖赞了。”
说罢,他秀手微抬,掀起一股掌风,朝着吴陵胸口拍去。
掌风带劲儿,划破长空。
吴陵面色惊恐,还以为云水遥恢复了记忆,要将他斩杀在此。
“呜……别杀我!”
他呜咽一声,头脑一片空白,平日里练的花拳绣腿全都使不上劲儿了。
脑袋还没反应过来,求饶的话语倒是不听使唤地冒了出来。
然而——
一片温柔的风拂过胸前,就像是在挠痒痒一样,胸前玉珠瘙痒不堪,他忍不住挠了好几下。
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何事之后,吴陵面色报郝,脸红得快滴血。
“阿遥,你作何?”
他快速将手置于背后,顶着一张大红脸,因羞而软声质问。
云水遥瞧着吴陵不雅观的动作,冷淡视线在他胸前停留片刻,那单薄的衣裳,已经泛起了可见的弧度。
清亮的眸色瞬间变得暗淡又深沉。
他在勾引他?
心中冒出这个止不住的念头,云水遥浑身发麻,一股血气直冲上天灵盖。
是恶心,亦或厌恶?
或许都不是?
云水遥薄唇轻抿,温和的脸上染上一丝冷酷与薄情,恰好一抹流光飞跃,将他的脸笼罩在光影之中。
“陵师兄,你误会了,我们身为同门师兄弟,又无冤无仇,我怎么会平白无故要杀你呢?”云水遥美眸故作不解。
吴陵尴尬讪笑,手指在背后绞成了一团。
“额,阿遥,你不知道,我之前是凡人的时候,家里有点小钱,不少人都想对我不轨呢。”
云水遥美眸闪过一丝戏谑浅笑,没追究他话中的真假,“陵师兄生平,倒是与我全然不同呢。”
“阿遥,你……你想起来了?”
吴陵瞳孔微缩,纵然极力掩饰,脸上却写满了紧张。
“想起来倒是不至于,只是偶尔间,脑海中会闪过几个幼时的画面,一栋漏雨的茅草屋,一张发霉的稻草床。”
云水遥陷入了久违的回忆之中。
他自幼多磨难,身世浮沉雨打萍,母亲艰难带着他逃避敌人。
因此,他的童年可以说是居无定所,尝尽了命运的坎坷。
直到少年时期,云水遥才堪堪安定下来,紧接着,便是母亲的亡故,仆从的背叛,吴陵见死不救,将他的身份顶替……
“漏雨,发霉?”
来不及庆幸云水遥没恢复记忆,吴陵便从他的言语中产生了共鸣,不禁想起了他流亡时候,哀哀叹息几声。
云水遥还以为吴陵在可怜他。
唇角的弧度下压,变得冷硬,一双温和的眼,也冰冷如霜。
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怜。
何况,可怜他的人,还是吴陵这个贪慕虚荣、鸠占鹊巢的小人。
该是吴陵装傻充愣,善于拿捏人心,让他在不知不觉间,说了一丝真心话,当真是不该。
“很可怜吧?”云水遥美目微沉,语气寒凉。
“……是很可怜。”吴陵眨了眨眼睛,干巴巴地回了一句。
他自幼被宠坏了,都是别人来安慰他,从来不知该如何安慰人。
因此,这一句同情的话说出来,轻快又寡淡,倒像是在讥讽人似的。
果真,云水遥听此,脸色一沉,冷哼一声,那副端着的样子也装不住了。
“陵师兄你自幼锦衣玉食,是不会懂的。”
他落下一句冷淡又失望的话,拂袖而去。
“我……”
瞧着云水遥离去的背影,吴陵急了。
他不知怎么想的,大踏步上前,手先于思维,将人的腰给搂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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