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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
临近新年，街道氛围热闹，人来人往，川流不息。
白游歌打开窗户，看向窗外的漂亮雪景。
“想出去玩？”白英端着一盘坚果，走到她的身后，笑着说道，“记得戴上围巾，别着凉了。”
白游歌乖乖点头说道：“好。”
她拿起衣帽架的长围巾，围到脖颈上，看向沙发上的江檀，问：“你要一起出去吗？”
江檀翻着小说，问：“你去哪里？”
“出去走走。”白游歌说，“在家里太闷了。”
江檀挑眉说道：“那我陪你。”
白游歌欢呼道：“好耶。”
她们如今住在松江区，是位于市中心的别墅区，治安很好，绿树覆盖率高，周围都是步入退休生活的有钱老头老太太，很是安静。
白游歌穿着白色的绒绒大衣，戴着暖黄色的毛线帽子，像是一团毛茸茸的小雪球。
江檀站在白游歌的身后，只穿了一件墨绿色的毛衣，手指被冻得通红。
白游歌牵起江檀冰冷的手，皱眉说道：“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她又摸了摸毛衣的厚度，皱眉更深，“怎么才刚穿了这么点儿？”
江檀解释道：“不是很冷。”
“宁要风度，不要温度。”白游歌神神叨叨地数落道，“小心被冻伤啊。”
说着，她拉着江檀就要往回走。
江檀拿她没办法，随她去了。
回到家中，白游歌从衣柜里薅出来一件长款羽绒服，披到江檀的身上，“抬胳膊。”
江檀依言抬起胳膊。
白游歌替她穿好羽绒服，拉上拉链，满意道：“这样就好啦。”
江檀偏头笑道：“谢谢。”
白游歌抬起下巴，“不用谢。”
穿戴整齐，两人再次走到室外。
大雪早已停了，踩在厚厚的积雪上，嘎吱作响。
白游歌看向人行道上的两三人影，说：“总感觉过了年，好像人更少了。”
“嗯，附近都是老人，应该都回家过年了。”江檀将脸埋在棕色的围巾里，“年后可能会热闹一些吧。”
当初买这套房子时，白英就看中了松江区的居住氛围，很安宁，不会特别吵闹，而且距离地铁很近，出行便利。
白游歌若有所思，“这样啊。”
她走到一棵大松树底下，俯身团了一个雪球，“现在的雪是绵的哎。”
江檀低头笑道：“想堆雪人？”
“嗯嗯。”白游歌蹲在地上，抓了一大把雪，团成球，放置在板砖上，“陪我玩吧。”
江檀蹲身，“好。”
雪是新雪，间隙大，玩起来手感相当好，像是在玩绵密的泡沫。
江檀堆完大雪球，给它修了形体，推到路边。
白游歌抱起小雪球，安放在大雪球的上方，戳了两个小洞，就当作是眼睛了。
打量着极为简陋的雪人，白游歌自我感觉良好，“还不错嘛。”
江檀单手支着下巴，“嗯，很不错。”
白游歌笑着看向江檀，“这可是我们堆的，必须不错。”
江檀笑笑，“嗯。”
白游歌注视着江檀的神情，有些走神。
在白茫茫的雪景之中，江檀的气质更为冷冽，像是雪松。
白游歌偏头看向她的眼睛，神色认真。
江檀的眼睛，很漂亮。
里面只有茫白雪景的倒影，亮亮的。
江檀抬眼，注意到她的视线，问：“怎么了？”
白游歌愣了愣，没有转移话题，而是实话实说道：“你真好看。”
江檀挑眉，“谢谢，你也很好看。”
白游歌想说她是认真的，但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白游歌拍拍膝盖上的积雪，说：“回去吧，外面好冷。”
江檀起身，牵起她的手，“走吧。”
路上，白游歌还在回想刚才的那一幕情景。
在冰天雪地里，江檀笑了。
像是暖春的风，像是暖春的雨。
白游歌悄悄看向江檀的侧脸，又很快地转了过去。
新年快要到了。
白游歌迫使自己将注意力放在新年礼物上，不再去想江檀的笑。
回到家中，白游歌走进厨房，拿了半块黑森林蛋糕，坐在餐桌前，找了一部网剧，边看边吃。
网剧的剧情很简单，女主历经苦难，终于成长为了顶天立地的独立女性，财富自由，人生潇洒。
白游歌用叉子切着黑森林蛋糕，光明正大地开始了走神。
该给江檀什么礼物好呢？
白游歌愣愣地看着电脑屏幕，叉子在蛋糕上叉来叉去，一口没吃。
如果要送，她肯定要送十分用心的礼物。
最好能让江檀永远记住。
白游歌看着网剧进入片尾曲，思绪不断。
直到网剧播到了第三集，她才有了想法。
晚上，一家人热热闹闹，围坐在餐桌前准备吃年夜饭。
白游歌将一碗甜米粥递给江檀，笑着说道：“今晚要一起出去玩吗？”
江檀问：“你想去哪里？”
“市中心的天桥。”白游歌说，“听说那里有新年音乐节。”
江檀笑道：“好啊。”
白游歌嘿嘿一笑，“晚上一起去吧。”
她已经想好要送什么了。
吃完年夜饭，两人换上厚厚的冬装，向白英和江太明说了再见，手牵手地走出家门，一路步行，抵达天桥。
天桥底下，露地场所，富有节奏的音乐声悠悠扬扬，泛过河面，又传入耳中。
“好像是摇滚音乐节。”白游歌说，“你要去看吗？”
江檀说：“我都可以。”
白游歌笑着说道：“那我们就走吧。”
两人进入场地，看向台上的摇滚乐队。
看了一会儿，江檀拿出手机，看向消息界面。
温宁海：［图片］
温宁海：是音乐节哎。
江檀抬起手指，回复着她的消息。
江檀：你也在？
温宁海：［图片］
温宁海：和女朋友看音乐节呢。
江檀：嗯。
江檀：新年快乐。
温宁海：新年快乐。
温宁海：希望明年能有我们的贝斯solo吧。
看着消息，江檀轻笑一声。
白游歌看向江檀，但因为江檀个子太高了，她只能看见她的手机壳。
白游歌好奇问道：“你在和谁聊天啊？”
“温宁海。”江檀收起手机，“她也在这里。”
白游歌哇了一声，“这么巧。”
事实证明，音乐节现场还是有些吵了。
才刚听了两三首，两人就挤出人群，走上天桥。
白游歌看着远处的标识牌，心意微动。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说：“我还没送你新年礼物呢。”
江檀转头，“嗯？”
白游歌满怀期待地将小盒子送给了她，“礼物。”
江檀接过小盒子，打开包装。
盒子里，是一枚精致漂亮的蓝宝石戒指。
江檀笑着问道：“配套的吗？”
白游歌嘿嘿笑道：“也不算是啦，这是我单独给你的。”
虽然这是白英送给她的生日礼物，但她觉得，江檀比她更适合蓝宝石。
所以，她将收藏多年的蓝宝石戒指，当做新年礼物，送给江檀。
江檀拿出戒指，试着大小，刚刚好。
江檀笑道：“谢谢。”
说完，她从袖子里拿出一只小盒子，说：“我们挺有默契的。”
白游歌接过小盒子，“什么呀？”
江檀说：“打开看看。”
白游歌打开小盒子，看了一眼，“哇。”
那是一枚黄宝石戒指，净度很高，特别漂亮。
白游歌戴上戒指，依旧是刚刚好。
白游歌笑道：“看来我们确实很有默契。”
江檀摸了摸她的头发，“嗯，很有默契。”
这枚黄宝石戒指，是妈妈送给她的。
可惜，她不适合黄宝石。
她太冷了，与温暖的黄色并不适配。
好在，她遇见了白游歌。
白游歌能量极高，是很开朗的小女孩，将黄宝石送给她，是再正确不过的决定了。
就这样，白游歌戴着江檀的戒指，江檀戴着白游歌的戒指，手牵手地走下天桥。
忽然，几束烟花升入空中，噼里啪啦，火树银花。
白游歌眼里带着笑意，看向江檀，说：“新年快乐呀。”
江檀轻声笑道：“新年快乐。”
白游歌看着江檀的侧脸，小声说道：“起初，我不是特别喜欢你。”
江檀转头，问：“为什么？”
“你太成熟了。”白游歌没有隐瞒，“而且太聪明了，在你面前，我像个小孩儿。”
江檀捋着白游歌的头发，“是很可爱的小孩儿。”
白游歌说：“那也是小孩儿。”
“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白游歌站在漫天烟花里，眼睛亮晶晶的，难以掩盖笑意，“江檀，我最喜欢你了，谢谢你成为我的姐姐。”
江檀摸着她的头发，笑道：“嗯，也谢谢你成为我的妹妹。”
“嘿嘿。”白游歌抱着江檀的腰身，“那就好，我们一起走下去吧。”
江檀轻声回道：“好。”
两人站在天桥上，看了十多分钟的烟花，终于决定打道回府。
江檀走在前面，白游歌跟在她的身后。
她低头看看两人交握着的手。
她想起了妈妈的话。
妈妈说，由于母亲早逝，江檀是个性格孤僻的孩子。
但是，现在看来，江檀好像并不孤僻。
她成熟、稳重，富有魅力。
而白游歌希望她能一直快乐。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她都希望江檀能够幸福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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