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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你一起
他一刻也不能等待,慌乱站起,匆忙出门,奔向他的“太阳”。
萧匪无奈的垮坐在椅子上,感叹,“年轻人呐,还是太心急,啧啧啧!”
纪燃按响萧景家的门铃时,萧景正好抱着自己蹲在沙发前,是以知道来人是纪燃,她第一时间打开门,一个熊抱,蒙进他的怀里。
纪燃安静的抱住萧景。
“我知道,你知道了,所以不要赶我走,好不好?”萧景仰头看向爱人的眼睛祈求。
黑暗中,她仅能凭借爱人的眼睛看见光亮。
纪燃逃避回答这个问题,撇开话题:“你说,我应该把真相告诉周漾吗,让他自己去面对自己。”
“先回答我的问题,我再回答你。”萧景不上当。
“好!”纪燃将怀里的人搂得更紧,“我们一起,就在这里生活好吗?”
萧景重重点头,“嗯。”闷声闷气的答应。
“好了,我先把灯打开。”纪燃哄着萧景,让自己脱身。
“你住在我心里的时候,偷听到我要来找你了?所以,不管多晚都在等我?”纪燃调笑。
“那当然,我最懂你,所以一眼看出你的纠结,等你回到我的身边寻求庇护。”
两人在客厅的地上,盘腿而坐。
“告诉他吧,周漾总要面对自己,虽然我现在已经极力改变路楚的剧本,但是并不能预料到剧本结局是好是坏。
周漾的执念是弟弟,也是齐洲,他们年少分离,他活下去的动力就是找到弟弟,等到有能力的时候才得知让他无能为力的结果。路楚的家庭环境不好,一直努力生活,两人相遇之后并肩前行,她本来或许能够化解他的执念,偏偏被组织发现我们的背叛,被抓住,因此丧命。”萧景很是唏嘘。
“所以,这个世界里,他宁愿去做那个幕后黑手,只要能够拥有权利,让他所爱的人好好生活。”
齐老,也就是齐漾,和纪燃、萧景一块儿在组织里长大。他有一个弟弟——齐洲,年少时两人分离,多年来,他一直没有放弃过寻找弟弟。三人发现组织通过拐带孩童做实验,培养能够穿梭于时空的孩子掠夺财富,下定决心摧毁这个养大他们的组织。
三人暗中调查组织,吸纳成员,并将他们以假死的方式集中到秘密基地,由路楚统一管理。
调查档案的时候,周漾才发现原来当年弟弟因为未能通过实验被统一处理掉了。
那之后,齐漾一直被笼罩在复仇的阴影之中,路楚的存在宽慰了他许多,可惜的是,在最后的任务中,路楚为了掩护三人被抓住牺牲。
结局的好坏,他们至今未能评判,尽管组织被摧毁,但那个世界似乎因此崩塌。
这些,是萧景仅能记得的关于他们的故事。
还有,纪燃的离开。
想到这里,萧景深切地看着纪燃,不愿意移开半点目光,之前她一直克制自己,现在终于能够正大光明的凝视她的爱人。
“我并不认为齐老知道路楚的存在。”纪燃感觉齐老是个奇怪的人物,他的身上看不出一点齐漾往日的模样,倒像是只有复仇念头的影子。
“我认同你的说法,或许,是因为这个世界有两个齐漾的缘故吧,齐老和周漾各自拥有一段记忆经历。”萧景思考片刻给出答案。
“既然这样的话,我看好你哦,加油!”萧景笑得让纪燃觉得憋着坏,实际她是幸灾乐祸“重任”落在纪燃的身上。
这样的两面派,真是纪燃甜蜜的负担,既爱他又总爱看他愁眉苦脸。
“我相信你会做出正确选择的。”纪燃仍然记得那天风清气朗,他和周漾约在咖啡馆。
他们的确很久没有过这样放松的时刻。
“我知道了。”周漾冷静的让人胆颤,平淡的回复纪燃。“我先走了。”
纪燃郑重其事,“周漾,不管怎样,我们一直都是好兄弟。”
周漾浑浑噩噩的走出咖啡馆,强装的镇定溃不成堤,一下子竟然不知道该先去见谁,齐洲和路楚,此时此刻,两个他最想见的人。
路楚出现的时候,周漾还在发愣,“你,怎么突然来了?”
路楚甜甜一笑,“你不是正在想我吗?”
周漾跨大步子,将人拥进怀里,紧贴的胸膛能清晰听到两人的心跳相携,“幸好你出现了,我才能真切感受到今日的阳光。”
见到齐洲的时候,周漾没说话,让齐洲摸不着头脑,更不要提无言中的拥抱。
周漾心里感慨过了,再次见到你,真好,弟弟,如果那个时候你还活着说不定也是现在这副肆意的模样。
纪燃陪着萧景,两人坐在路边的长椅上看夕阳一点点落下。
路楚站在大楼下等着周漾。
齐洲浮躁的在家里走来走去,齐老去了大楼,只剩下他一个人,来过又迅速离开的周漾让他隐隐觉得不安。
萧匪悠闲的躺在沙发上,今天结束或许他就不存在了。
分明应该是个再平常不过的黄昏,总归比平日里多添了份伤感,这座城市即将沉沉睡去。
废墟之上,雾霭之下,大地一寸寸的碎裂,纪燃正视着萧景,他紧紧拥抱住她,将她埋入胸怀,而后轻轻吻在她发间。
“所以,这次我真的要离开了啊,阿景,我的太阳花即便不再朝着太阳也依旧能顽强的生活啊!”
萧景不敢抬头去看纪燃,她眼里的泪珠早就不堪其重汩汩坠落。
纪燃一下一下的抚着她的发丝,“你那么聪明,其实早就知道我之前在敷衍你了吧!”他笑着调侃,周身的气息里满是苦涩。
“真是对不起啊,阿景,我骗你了。不必再苦苦纠缠了,我们就在这里分开吧,能与你再见一场,是我的幸运。”纪燃小心翼翼地揉揉萧景的后脑勺。
两个相拥的人被永远定格。
萧景是否从这场真实的梦中醒来、萧匪何去何从、齐洲和路楚平安与否一概不知不问。
只是祝好梦!
这些是他为数不多仍然铭记的。
“所以,故事的结局就是无人幸存。”轻巧的女声里满是惋惜。
她听了一个好故事,结局的时候却希望自己宁可从未听过。
陈老爷子抬手默默擦拭脸颊,他的双手满是沟壑。
“那,这个故事是真的吗?”她继续追问。
“我也不知道。”陈老爷子双手交叉放在腹部,挺拔的坐姿卸下气力松垮下来,“就是隐约觉得幼年时有位姐姐总是做蛋糕给我吃哄我开心。
偷偷告诉你,其实,那些蛋糕一点都不好吃,她呀,在厨艺上没一点天分。”
说着说着,陈老爷子竟然有点想笑。
他擦擦泪花:“诶呦,我这老头子又多话了,早都过去几十年的事儿了,也说不定是老头子我又发癔症了,这幅画权当个纪念,不管真假与否,或许曾经真的有这样一双人,有这样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
小顾没再说话,默默搀扶起身的陈老爷子。
“今天还是多谢你了,小顾画家,愿意听我这个老头子絮叨。”他真心感谢小顾能够耐心听他讲述埋藏心底的秘密。
小顾不在意的摇摇头,“您能愿意讲给我听,是我该谢谢您呢!”话语活泼,不忘叮嘱陈老爷子,“您回去路上慢点,再见,如果下次您再想讲故事了,还可以来找我。”
陈老爷子应承下来,“好!”
回去的路上,陈老爷子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树木、车流,似乎总能看见熟悉的人挥着手朝他笑,他应是又想起那个年少的陈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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