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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年底,下了一场雪,沈忆月窝在暖阁里看着窗外大雪纷飞,暖阁里暖和的像春天,里面种了花,花开得正盛,沈忆月躺在长椅上,闭目养神,阿宋坐在一旁和袁梦霜一块儿绣花,这是为沈忆月未出世的孩子做的小衣服。
“公主好享受啊。”秦珮华掀开厚重的帘子进门,抖落披风上的雪,“我一猜就知道你在这。”
“这么大的雪你怎么来了?”沈忆月看到来人是谁,坐起来说。
“闲来无事,找你们赏雪。”秦珮华把披风交给下人,自己走进来坐到沈忆月身边,对袁梦霜说,“你们在做什么呢?”
“给小公子做衣裳。”袁梦霜抬头笑着说。
“阿宋去拿些糕点来吃吧,最近苍大夫做了一种药膳,我尝着不错,大家一起尝尝。”沈忆月招呼阿宋出去。
“苍大夫说了,让你少吃一点,多动一点。”袁梦霜笑着,把东西放在一旁,过去扶沈忆月站起来。
“是是是,小管家婆。”沈忆月笑着点头,握着她的手站起来,躺了许久,腰都要麻了。
“阿月的肚子好像又大了一圈。”秦珮华仔细瞧了瞧沈忆月。
“有吗?我只觉得我的身子越来越重,每天只想躺着。”袁梦霜扶着沈忆月在暖阁里来回走着,沈忆月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对了,咱们驸马爷呢?”
“年底了,又下了雪,他不放心,去巡营了。”沈忆月说。
“刚做出来的药膳,趁热吃,还有从铺子买得新鲜糕点。”阿宋从外面进来,端着几碗热气腾腾的药膳,后面的下人提着食盒。
“我就喜欢来公主府,每次来都能吃到新鲜玩意儿。”秦珮华拿了一碗,吹了吹,送进嘴里。
“我们秦大小姐家里不给饭吃吗?”沈忆月拿了个核桃酥,最近她很喜欢吃这个。
“别说了,我家真没饭吃,我爹天天都住在御史台不回来,说是年底了,事务繁多,家里的下人也让回去过节了,年后才回来。家里就我一个人。”秦珮华想起来就来气。
“好了好了,你就在我这吃吧,我们在一块热闹。”沈忆月拍拍她的手,“晚上把阿澍也叫出来,我们一起吃饭。”
年末,宫里举办除夕夜宴,沈忆月和杨守朝坐着轿子往宫里去。
正在说话,突然马车顿了一下,惊到了沈忆月。
“怎么回事?”杨守朝掀开帘子问。
“前面有个马车挡住了路。”阿宋答道。
“是谁?”沈忆月调整了一下坐姿,问。
“不清楚。”阿宋没看出来前面的马车是谁家的。
“我下去看看。”杨守朝安抚着沈忆月,然后下车。
杨守朝走到前面看看情况,是前面马车的轮子掉了,所以卡在了路中间。
“抱歉公子,事发突然。”从马车下面走下来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对着杨守朝行礼道歉。
“无妨。”杨守朝点点头,走回去对沈忆月说明情况。
“那我们绕路吧。”沈忆月说。
“姑娘可是要去宫里,可否载我一程?”正准备走,哪知前面的女子跑过来拦住他们。
“上来吧。”沈忆月点点头。
杨守朝觉得坐在里面有些不妥,便下车骑马跟在后面,马车里坐着沈忆月和那位女子。
“多谢姑娘,姑娘是去宫中赴宴吗?”女子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宫中呢?”沈忆月靠在垫子上,好奇地问。
“这是去宫中的必经之路,看姑娘的马车气势非凡,想必是京中的达官贵人了。”女子打量着马车的内饰,说。
“你是哪家的姑娘?我好像没有在京中见过你。”沈忆月见她好像不认识自己。
“家父刚调回京,我也是第一次来京城,我叫柳青芜,姑娘唤我三娘吧。”
“柳家,是从江南调过来的柳文柏,新上任的户部尚书吧。”沈忆月虽然许久没有上朝,但是朝中的风吹草动她是知道的。
“姑娘是……”柳青芜见她直接叫出自己父亲的名字,不禁好奇她的来历。
“你叫我阿月就行,我夫君是中郎将,小官罢了。”沈忆月思索了片刻,还是隐瞒了自己的身份。
“这京城真是遍地黄金,中郎将的家底都这么厚实吗?这马车的级别,这内饰。”柳青芜第一次来京,不太懂这京中的规矩是怎么样的,但是这明显一看就是有钱人啊。
“啊,是夫家比较厚实,贴补的,户部尚书才是真的大官,俸禄也多。”沈忆月看她的样子好像真的是第一次来京中,开始后悔自己不该瞒着她,圆不回来了。
“真的吗?我不太清楚这些,我很久没在父亲身边,一直在乡下的外祖家,最近才回到家里。”柳青芜挠挠头,“我在京中没有认识的人,遇到姑娘也是缘分一场,以后可以找姑娘说话交个朋友吗?”
“好啊,我喜欢热闹。”沈忆月想着若是她见到自己住公主府,这可怎么办,更圆不回来了,索性告诉她自己的真实身份吧,“其实……”
话还未说出口,便被外面的杨守朝打断:“到了。”
“多谢姑娘载我一程。”柳青芜跳下马车,顺便扶着沈忆月下来,“当心脚下。”
“多谢。”沈忆月点点头,杨守朝过来扶着她,“你第一次进宫不知道路,跟着我们一起吧,以免坏了规矩。”
“多谢姑娘,劳烦姑娘带我去找父亲吧。”柳青芜跟在沈忆月身后,往龙驭台走去。
“你父亲身边的是……”沈忆月一进门就看到了京中新贵柳文柏被人围着说话,身旁还站着三个年轻人,正在与其他官员交谈。
“那是我的两个哥哥和妹妹。”柳青芜有些不自在的低着头。
“那你为何一个人来,不和他们一起。”沈忆月不解。
“父亲出门未叫我,我自己叫车来的。”柳青芜扯出一个笑,“多谢姑娘带路,我先过去了。”柳青芜行了个礼,往柳文柏那边走过去,沈忆月和杨守朝远远看着,柳文柏见到柳青芜过去好像有些惊讶,旁边三个年轻人也很诧异。
“柳大人,这位姑娘是……”一旁的官员问道。
“这是在下的三女儿,因为有些风寒,所以我让她在家休养。”柳文柏礼貌地笑笑,然后低声问柳青芜,“你怎么过来了?”
“父亲,女儿身子好得差不多了,来宫里赴宴,女儿怎么能缺席呢?”柳青芜行了个礼,“参见各位大人,小女柳青芜。”
“柳大人教子有方啊,每个孩子都这么懂事。”一旁的官员笑着说。
“不敢当不敢当。”柳文柏摇着手。
“三姐姐怎么来了?”柳南栀把柳青芜拉到一旁。
“我为何不能来?”柳青芜挣开她的手。
“三姐姐不懂京中规矩,妹妹怕在宫里出丑,丢了父亲的脸。”柳南栀说。
“你们都不嫌丢人,我又怕什么呢?”柳青芜瞥了一眼他们三个人。
沈忆月在一旁看了许久,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杨守朝扶着她过去向皇帝请安。
“父皇。”沈忆月刚要行礼就被皇帝扶住。
“你现在身子不方便,不必行礼了,坐在朕身边吧,朕许久没见你,想让你陪朕说说话。”皇帝牵着沈忆月坐在他身边的位子上,杨守朝坐在沈忆月的侧手边。
“开席!”宫人喊着,众人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柳青芜坐在柳文柏身后,随着父亲一起向皇帝行礼。
“众爱卿坐吧。”皇帝喝了杯酒,然后挥手让大家坐下。
柳青芜看着皇帝身边的人,好眼熟,沈忆月看到了柳青芜的目光,朝她笑了笑。
柳青芜满脸震惊,坐在皇帝身边,不会是公主吧!
“三姐姐老是盯着上面做什么,见到陛下也不必如此震惊,显得小家子气。”柳南栀轻笑一声。
柳青芜懒得理她,低头吃自己的。
“三姐姐,你说,那位坐在下面的公子是谁?坐那么前面,官职应该很大吧?不知道是否婚配?”柳南栀碰碰柳青芜的肩膀,示意她抬头看。
柳青芜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坐在沈忆月下面的公子,不就是她的夫君吗?按身份,是驸马吧!柳青芜只是摇头不语。
“你肯定不知道,这么年轻有为又俊朗秀气的男子,三姐姐没出过门,怎么会认识呢?”柳青芜算是听出来了,柳南栀看上驸马爷了。
她何止是认识啊,刚刚还一起来的。
“我劝你不要肖想别人了。”柳青芜没忍住开口。
“为何?三姐姐是觉得我配不上他吗?”柳南栀心高气傲,“我偏要爹爹去问。”
柳青芜不语,只是笑笑。
“月儿最近觉得怎么样?”皇帝侧着身子问沈忆月。
“最近孩子很乖,没有闹腾。”沈忆月笑着说。
“也是要当娘的人了,过年了,在宫里住几天吧,省得来回奔波,累着你。”皇帝说。
“月儿遵旨,正好阿朝休假也可以陪着我一起住在宫里。”沈忆月说。
“阿朝年底劳累了,朕准他多休几天假。”皇帝笑着,“对了,新年江南进贡了一批绸缎,朕想着给你做两身衣裳,再给孩子做两身。”
“孩子还没出生呢,不知道男女,不知道做什么样式的,不着急做。”沈忆月摸着肚子说。
“那先存起来,待孩子出生再让人赶出来。”
“谢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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