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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耀池
一炷香后,众人启程前往御兽门。
天穹化形驮着道徽和晏清澹跟在御兽门队伍后,蔫头耷脑,委屈巴巴的:“一个臭小子都可以当你徒弟,我为什么不行?”
道徽顺手给他捋了下头顶的毛,轻拍几下,道:“你我二人并未有师徒缘,为何非要执着于此事?如今这样,不好吗?”
“不当徒弟,那你收了我,当坐骑!”天穹立马改了主意,另辟蹊径,一张嘴叭叭叭的,努力推销自己,“你看我多省事,若需要打架,我也能帮忙!”
道徽只觉得好笑又无奈,“不管青鸾城了?何况你与我师兄乃是至交好友,以后这话莫要再提,”天穹还想再争取,被她打断,“你还不认识吧,这是阿澹,我的关门弟子。”
天穹:“……呜呜呜呜,你又这样,呜呜呜呜……”一天到晚就净往人家身上扎刀,这天杀的道徽!没良心的道徽!
偏偏这时候晏清澹还行了个大体,很是郑重,语气恭敬:“见过天穹师伯!”
晏清澹没觉得有任何问题,既然是师伯的至交,辈分定然便与师伯无异,称一声“师伯”也在情理之中。
火凰蹲坐在道徽头顶,看见晏清澹这操作,忍不住哈哈哈大笑起来,好家伙,这一声“师伯”可真是神来之笔,“哈哈哈哈哈,小阿澹,果真伶俐,怪不得广鹤天天夸你呢!”
连道徽都忍俊不禁。
天穹闭了嘴,彻底不说话了。
有御兽门弟子压低声音,似在防备道徽几人,开口问道,“大师兄,咱们真要带他们回去?”
邝牧摸不准道徽和晏清澹的身份,也没机会试探他们二人的修为境界到底几何,只是,光那只秃毛鸟就有些难对付,只他一人,又带着身后这帮小弟子,若贸然动手,恐怕讨不到好处。
何况,如今连天穹都跟着来了,还认定了那名女修便是太虚宗的玄灵老祖,无论真假,又如何能再轻易动手?
邝牧答非所问:“宗内可有回信了?”
小弟子摇摇头,道:“并未回信,可要再联系?”
邝牧略一思索,正要说话,怀里的传音镜忽然亮起,他看了眼道徽,随后施法结印隔绝外界声响,这才接通,“师尊。”
“信中所言为师已知晓,既有火凰下落……”传音镜那头的人顿了顿,似在考虑,须臾,邝牧听见他吩咐道,“先将人带回,再做打算罢。”
“是,师尊!”
——
招摇山,御兽门。
“铛——铛——铛——”有钟声自龙渊谷谷底传出,四方回响,声声不绝。
“掌门,掌门!”巡山弟子冲进屋内,边跑边指着龙渊谷的方向,喘息不停,“龙渊谷的钟声,是龙渊谷的钟声!!!”
东方雷“噌”的一下起身,疾步往屋外走去,恰好遇上李梦期,“梦期!可是耀池师叔醒了?”
李梦期:“现下还不清楚,不过廖师姐已经过去了。”
“如此,便随我去瞧瞧!”
弟子们不约而同地前往龙渊谷,以青玉为首的几名亲传站在廖玉环身后,众人守在谷外。
钟声仍在响,谷底风声呼啸,灵气自下而上,环绕住整个龙渊谷,引得宗门内众多灵兽躁动不安,纷纷在龙渊谷聚集,却没有任何一只敢真正上前,只在周围踱步。
东方雷二人赶到时,钟声已经停了,整个龙渊谷被结界笼罩,静悄悄的,原本在周围踱步的灵兽们趴在地上,紧闭双目,姿态恭敬,似乎在等什么人。
“掌门,谷外有结界,无法进入,”廖玉环迎过去,将方才所见一一禀明,随后又道,“方才邝牧所传消息,在我看来,可信。”
东方雷皱眉,复又抚平:“师妹也觉得传言是真?”
“火凰老祖当日是与……”廖玉环语气稍顿,几秒后才继续开口,说,“是与道徽师叔一同消失的,何况数日前的太虚宗异象,除了老祖的气息外,还有一道……”
廖玉环并没有完全说明,但所有未尽之言,在场几人心知肚明。
东方雷不再说话,他将视线重新落向龙渊谷的方向,负在身后的双手紧握成拳,久久沉默。
此刻,他思绪翻涌。
青鸾城的那只天狗,眼中向来只有道徽一人,又怎么可能会对陌生女修那般热情,还认准了对方就是道徽。
而苍华山灵气复苏时,无上剑宗与风神宗都曾派出弟子前往查探,之后便闭门不出,直到今日都没有丁点儿动静。若不是真的探查到了什么,何至于如此。
这桩桩件件,翻来覆去,恐怕也只有一个解释,道徽飞升失败,闭关修炼,而非传言中的因飞升失败而神魂俱灭。
又或许,她压根没有受伤,甚至和耀池师叔一般,刻意压制修为,并没有选择飞升。但既然另有打算,他们又在计划什么?
恰在此时,有弟子来报:“掌门,二位长老,大师兄他们回来了!”
东方雷转头,就见李梦期笑眯眯道:“掌门,我在这儿守着,这与人打交道,您与廖师姐擅长,我就不去凑热闹了。”
东方雷清楚他性子向来如此,也不勉强,很快同廖玉环离开了。
御兽门,碧空崖。
道徽站在廊下,晏清澹和天穹分立在两侧,邝牧站在旁边,与他们三人隔着四五步的距离。
“看来御兽门这些年发展不错,瞧瞧这地儿,比以前可好多喽,”火凰蹲在道徽的头顶,他挥着翅膀到处指,最后视线定格在龙渊谷的方向,几秒后,压低声音,“我能感受到臭小子的气息,果真还没飞升,真是奇怪,都这么久了,他是失败了还是压根不想飞升啊?”
道徽想起自己识海中的怪象,并未妄下定论,只道:“与他见上一面,或许都清楚了。”
说完,她微微侧头,看向身旁的晏清澹。
晏清澹注意到自家师尊的视线,下意识地挺直腰背,又露出抹笑来,问道:“师尊可是有话吩咐?”
道徽摇头:“无事。”
“邝牧是吧?”火凰有些百无聊赖,将视线转向邝牧,直接问,“我且问你,你师叔祖因何闭关?”
邝牧瞅他一眼:“你是如何得知我师叔祖是在闭关?”
“那自然是……”
一人一鸟正说着话,鹤鸣声响起,两道银袍身影一前一后自空中落下,邝牧立马反应过来,抬手行礼,“师尊,”随后他稍稍移了下身子,再次开口,“大长老。”
东方雷颔首,他转头将视线转向廊下站着的几人,一一扫过,最后停在道徽身上。
道徽没动,依旧保持着刚才的样子,她双手拢入宽袖中揣在身前,姿态闲适松弛,略微抬起下巴,一直看向龙渊谷。
火凰问:“不然过去看看?”
道徽回:“这不好吧,毕竟不是咱家,多没礼貌。”
火凰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腹诽:搞得好像你以前多有礼貌似的!
道徽姿势都没动一下:“师叔,别在心里偷偷骂我。”
天穹也没动,像是没看见东方雷,安静听着他们的对话。
倒是晏清澹主动行礼,礼数周全:“见过东方掌门。”
“道徽师叔,百年未见,可好?”东方雷略略点头,他走上前,而后微微俯身行礼,廖玉环紧随其后。
邝牧听见这话,傻怔了几秒,反应过来后,几个大跨步走到自家长辈后头,连忙跟着行礼。
道徽终于扭头,垂眸看向东方雷,居高临下,片刻后,她嗯了声,语气不咸不淡:“兰耀池人呢?”
自道徽和兰耀池两人翻脸后,两人见面都是鸡飞狗跳的,那场景是仙域出了名的混乱。
此刻,听见道徽问起兰耀池,在场见过那混乱场面的几人都有些心有余悸。
东方雷回头与廖玉环对视一眼,在亲眼见到人之前,他还怀疑对方身份的真实性,但刚刚一见到人,他就确定了。
眼前这名女修,定然就是道徽。
师叔不肯出龙渊谷,或许就是在等着道徽亲自过去。也许,他该大胆点,道徽和师叔之间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师叔还在龙渊谷,只是,谷外有结界,无人能进。”
“结界?”道徽来了兴趣,笑了,“那我倒是有些兴趣。”
“这是要等着你亲自过去啊,”火凰幸灾乐祸地开口,说出了东方雷的心声,“那臭小子,绝对是故意的!”
……
一盏茶后,所有人都被挡在结界外,只有道徽畅通无阻地进了龙渊谷,密林遮天,灵气却满得快要溢出来了,
她一时有些感叹,上次来龙渊谷,还是三百年前,彼时火凰在宗门大比上涅槃,成功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一头扎进了自己怀中,明晃晃地告诉所有人,他火凰就是太虚宗的!
直至今日,她还记得当时御兽门众人的脸色,当真叫人难以忘怀。
之后不久,御兽门与太虚宗关系急剧恶化,不过传言所说的“道徽与兰耀池为了火凰大打出手,恩断义绝”实属无稽之谈。
道徽闲庭信步般的往更深处走去,一颗桃子从天而降,她随手接住,然后扭头朝人招手,笑嘻嘻地开了口:“别来无恙啊,耀池~”
那模样,与之前简直判若两人。
兰耀池盯她片刻后冷哼一声,“难为你还能记得我!”
“你这话说的,我又不是什么负心汉薄情郎的,怎么会忘记?再说咱俩谁跟谁……”
“闭嘴,”兰耀池听见这话,又忍不住想起当初在宗门大比上,道徽干的流氓事,气得牙痒痒,他从树上跳下来,硬生生转移了话题,“所以呢,你找我做什么?”
道徽理直气壮:“不是你让我来的?”
兰耀池神色古怪:“不是你叫我压制修为等你?”
道徽:“……”
“你别跟我说,你没印象。”
道徽许久没有吭声,她再一次不可控制的想起那日识海里的景象,慢慢站直身体,同兰耀池对视。
兰耀池逐渐严肃起来,缓缓开口,问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是啊?出什么事了?到底出什么事了?
她自己也想知道。
……
……
“老祖怎么还没醒?不会是那日在大殿被吓到了吧?”常欢喜扒拉在门框上,透过小缝儿,偷摸往屋里瞧,“小师叔在里头都守了十多天了,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谢池春也跟着扒住门框,从她上面探出脑袋:“我觉得是在融合神魂,说不定这一觉醒来,就回复了呢?”
“我打听过了,老祖最后一片神魂附着在九幽莲上,九幽莲又被无上剑宗放火烧到了,所以才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谷云泽趴在最上边,说得头头是道。
常欢喜和谢池春仰头去看他,很是怀疑他的消息来源,毕竟,从来没有准确过。
谷云泽:“你们还真别不信,这回是真的,绝对保真!”
三人鬼鬼祟祟地守在门口,你一言我一语地低声争论着,房门忽然被打开,随即叠罗汉一样地摔了进去,不等叫唤,余光已经瞟见了晏清澹的身影。
几个人浑身僵硬,再不敢耽误半分,动作飞快地翻身起来,又规规矩矩的往地上一跪,异口同声道:“小师叔,我们知错了!”
晏清澹:“错在哪儿了?”
几人支支吾吾说不出话,低着头互相使眼色。
床榻上有人“噗嗤”笑出声,随即他们便听见了道徽的声音,“阿澹,你吓唬他们做什么,你以前可比这胡闹多了。”
晏清澹往旁边一站,回头,似乎在商量:“师尊……”
“知道了知道了,我不说便是。”道徽抬手,拉上嘴巴。
常欢喜偷摸抬眼,恰好对上道徽的视线,她一下跳起来,也不怕被罚了,往门外冲去:“醒啦!醒啦!醒啦!”
谢池春和谷云泽头也不回地跟着冲出去。
“等等我们,小师妹!”
“别跑!”
几个少年的热闹声逐渐远处,晏清澹这才慢慢走回床榻边,他单膝跪地,闷声道:“师尊,你的修为……”
道徽嗓音温和,带着点笑:“不怪你。”
屋内霎时一片寂静,道徽还是笑,感叹:“阿澹,你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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