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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风问题
不入宗箓,等同于无记名,那就不做数。
白衣剑修翻完白眼,开始打量她们二人。
谢采穿了一身雪青仙衣,除去腰间的乾坤袋和灵芥袋之外,周身再无配饰,看上去很低调。
但白衣剑修却知道,实则不然。
这件雪青仙衣是天衣阁去年才发售的,仅此一件,据说用了岩兰丝线钩针,料子更是名贵不已,竞拍时被一位修为深不可测的仙尊买下。
看来那位仙尊来自璇月宗,兴许就是师祖卫兰音。
但没想到会穿在谢采身上。
白衣剑修确定了谢采的身份。
能被璇月宗师祖卫兰音偏爱至此,世间还能有第二人吗?
她问:“你是谢采?”
谢采微微讶然,只因她在修真界重要场合甚少露面,恐怕璇月宗知道她长相的修士都不多,却不想面前这位剑修能猜出她身份。
“正是,敢问仙子仙府何处?”
两人一来一回,崔誉就被晾在一边,十分不爽。
这剑修最好有点名头,否则她会给此人一点颜色看看。
白衣剑修作揖回道:“长衡宗长生门亲传,沈瓶。”
长衡宗与璇月宗不同,不设堂阁,而是由创派三人各掌一门,分别为长生门、万岁门、望仙门。
长衡宗要求修士全修,一人至少修三道。
璇月宗便没有这个要求。
这也是近几年璇月宗招生更热闹的缘故。
谁都不想给自己找苦头吃。
谢采对长生门有所了解,她近来一直在研究无情道速成之法,在书库看到相关书籍大多来自长衡宗长生门。
她对沈瓶肃然起敬,深深一拜。
原来剑修只是沈瓶的伪装,无情道才是她之专长,难怪看起来一派衡兰芷若之风姿。她必得找机会请教。
沈瓶见她这般有礼,方才受惊之事也就忘之脑后,像是终于想起这里还有第三个人,她转头看了眼崔誉,询问:“这位是你同门?”
崔誉愈发生气,却不能发作。
长衡宗长生门亲传,地位确实比她高些。
谢采笑了笑:“不是,这位是崔师姐,静珩山项芝仙师的亲传崔誉。”
崔誉的脸色稍微好看了几分,谢采还算上道,将她的来历说明白了。她虚虚一揖,表情不善。
天光彻亮,阳光洒落下来,沈瓶额间的宝月纹艳红如火。
她眉头微微蹙起:“我记得你们璇月宗是三山九堂,如今三山不比九堂了吗?静珩山亲传竟穿戴如此寒酸?”
崔誉火气大,一点就着,忍无可忍,拔剑就要冲上去。
谢采赶紧阻住,“崔师姐不可。”
沈瓶倒是站着不动,自有亲传的淡然,丝毫不惧,晨风吹过,衣摆飘飞,仙意尽显。
“让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了?”
崔誉一剑挥过去,只是谢采按着她的肩,她无法向前一步,剑尖便没有碰到沈瓶一片衣角。
崔誉气的脸红:“谢采你松开,此人目中无人,我必给她颜色瞧瞧!”
谢采低声道:“她是元婴中期啊崔师姐。”
崔誉神情一滞,片刻后,面上滚烫的红慢慢退下去,不用谢采再劝,她就收起剑,正色道:“今日还有事要办,改日再战。”
谢采在一旁微笑。
沈瓶压根就不在意她。
她火眼金睛,已经看出崔誉不过金丹后期的修为,瞧她手中那把剑的灵力,即知此人修为在她之下,便不会看在眼里。
谢采就不一样了。
修真界这么多大大小小的仙门,以璇月宗和长衡宗为首,漓山剑阁屈居第二,小辈之中天资上乘者数不胜数,请愿飞升者,年年都有,飞升失败者,亦年年有。
是以谢采的事迹算不得十分轰动。
让谢采有如今名气的,还是她与师祖卫兰音、仙师花颜之间的情缘纠葛,以及她对情缘的包容态度。
此事是从璇月宗内部传出来的。
据说谢采与她的师祖和师尊都不大清白,甚至还传她对自己刚认回来的妹妹也有所企图。
她看了看谢采。
长得倒是白白净净,气质方面…颀秀清逸,容貌倒无可质疑。
只不过作风问题太大,这种人还是莫结交的好。
于是她问道:“你们来此处有何事?”
谢采道:“我四师妹不慎走丢,我以追魂术寻找,发现这处宅院。”
沈瓶道:“看来我们是为同一件事,不如先进去看看,边看边说?”
谢采和崔誉都点了点头。
沈瓶走在前面,崔誉终于有机会和谢采单独说话,于是将她拉到一边,带有几分责怪:“你下山办事,为何穿这么名贵的仙衣,现在好了,遇到这么个目中无人的仙友,让我这般下不来台。”
谢采很无辜,低头瞧了眼自己身上的雪青仙衣,“这是师祖所赠,我自己从未买过仙衣,并且,这已是我最普通的一件衣裳了。”
崔誉咬牙,“你……算了!”
谢采不再理她,跟上沈瓶逛宅子。
这个宅子很大,也很空。
就连正堂之中,也没有摆放桌椅,几乎没有人烟气,像是很多年无人居住。
沈瓶解释:“眠石城是我们长衡宗驻守之地,半月前就有散修在此地消失,师尊便派我来查探,我问过附近的人,这宅子刚建好,主人一家就在游山时遭遇劫匪,全都死了,应该是亡魂飘回来过,所以才会有这么重的阴怨之气。”
宅子里除去正堂和会客厅,总共有三座小院,还有一个很长的游廊、一片湖水。
水很脏稠,全然是一潭死水无疑。
谢采看完,便说道:“宅子倒无问题,只是这块地就不是很好了。”
沈瓶看她一眼,对她作风上的偏见略少了几分,“谢师妹说的不错,这块地底下有东西,在这里建宅子会影响自身运势,所以我昨夜只在门口的石阶上打盹,里面没进来。”
崔誉很信风水,顿时嫌弃地要往外走。
但谢采和沈瓶都站着没动。
谢采说:“看来主人一家是被这地下的东西影响,才有之后的惨剧。”
沈瓶道:“正是。但我来回好几次,都未查清底下有什么,又不好贸然行动,只能等待时机。我看这里的阴怨气息已经比前几日淡了很多,兴许今夜就是最佳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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