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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二十：
二人走出了太后的宫门，不由都放慢了脚步……
白应忱不远不近的跟在澹台晏身后，心
里却是波涛汹涌。
平时性格温平的澹台晏，跟刚才凌厉狠绝的澹台晏，交错的混在脑海里奔腾，
太后断然不会忍下这样的忤逆，接下来回发生什么，他有足够的力量抗衡吗……
澹台晏越走越慢，突然停了下来，没有回头，缓缓的说：“应忱…你出宫吧！”
那语气冰锥刺破耳膜……
几乎撞上澹台晏的应忱也停住了脚。看着他的背影，细细品了下，话语背后的深意，半臂远的距离，却像云雾飘渺的千山万水，应忱隐隐的叹了口气，淡淡的气声说到：“好！”
澹台晏回头看了一眼，迎上一地月光碎的波光粼粼……
片刻白应忱收回目光，看向了别处……
澹台晏眉头一紧，转过身，纵身一跃而起……远远的走了
白应忱，看着他消失的背影，出神很久:这样也好，于你于我都是！
不长不短的路程，半生已在心间滚过……
刚入院门，若川就从廊下走出来相迎，看样子也担忧的一直在等白应忱平安归来。
若川扶住白应忱，二人缓缓走上楼梯：“应忱，你……”
应忱无力的摇摇头，整个人像被抽干水份的鸢尾，一张毫无生命力的脸……
若川托住应忱，半扶半抱的，把他扶回房间，帮他扎针运功。
“若川，我们明日就出宫吧！”应忱缓过一丝魂。
“你……怎么了……？”
若川看着白应忱尚未恢复的脸，了无生气中，多了几分神色冷清淡泊，几欲脱口而出的问题，硬生生咽了下去。
这样也好，出宫于应忱而言，才是最好的选择：“嗯！甚好！今夜你好好休息，出宫的事情就交给我了。”
咸阳宫看似宁静的楼宇下，几人辗转反侧……
太后宫里亦不平静，太后密召文相漏夜入宫……
次日，清晨，若川扶着白应忱走出寒柳斋，走出咸阳宫，称心默默的跟在后面……
澹台晏站在咸阳宫的最高处，看着那道白色的身影，缓缓的消失在宫门处。
心中默默：应忱……我们二人，至少你是开心吧，至少你可以跟他过上安定自由的生活吧。如果……还有如果吗？
夜晚，澹台晏独自一人默默走到寒柳斋，走走停停，一路走到白应忱居住的房间。
寒柳斋，一切恢复如初，没有一丝应忱居住过的痕迹，似乎他从不曾来过，却又似乎处处留着他的影子……
他在寒柳斋待了一晚，心却越发的清晰。
虽然自己在太后面前口出狂言，但是要真与太后抗衡，自己的亲政不过一年，实力还是远远不够的。
要脱离太后的掌控，还有很长很长一段路要走，必须要勤务政事，培养自己的亲信。
这才是一切如果的前提……
次日清晨，澹台晏站在了太后的廊下，静待太后起床后。
伺候太后吃饭，并表明自己的心，儿子不懂事，枉费母亲的苦心。
如今以幡然醒悟，已将送白应忱出宫，并承诺会听从太后的安排，愿意娶文相之女为后。
但是自己亲政不过一年，很多政务也并不熟悉，想跟文相等辅政大臣好好学习，想晚两年再大婚。
太后看着儿子服软，亦不好太拂他的颜面，毕竟是自己的儿子，是一国之君，如能好好治国，晚点成婚也无妨。
遂母子二人又恢复到母慈子孝的状态。
澹台晏，至此始，没日没夜处理政事，全身心都放在了秦国内政。
转眼两年过去，处理政务越发顺手，既有杀伐决断的一面，亦有礼贤下士的一面。
不拘一格，识人善用。
秦国的朝局越发稳固，虽不说能反制太后，实际的实力也足以与太后分庭抗礼。
但是在太后面前却依旧韬光养晦，不露锋芒。
等澹台晏有闲情逸致登台观雪时，已是又一个年关，他不由的想起那日在这个高台的重逢……
应忱，你还好吗？
承诺的婚期已到，定在了正月尾……
“千山，明日，你借休沐之名，帮我传一封书信至仁心医馆。勿让第三人知晓。”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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