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结之人

　　在咖啡馆和李明明师兄见面的时候，章明华莫名觉得有些不安，他总觉得好像有人在看着他们，李明明师兄也有些紧张，章明华左右瞧了瞧，没等他再多看一会，就被李明明师兄的话语转移了注意力。

　　“看什么呢师弟，你师兄我在这儿还不足以吸引你的注意力了么？这次你专程来一趟，不会就是找我吃喝玩乐的吧？”李明明不着痕迹的瞟了一眼章明华身后的一对亲密白人男女，接着说，“怎么样，来的这几天玩儿的开心么？”

　　章明华笑着跟李明明碰了下咖啡杯，“师兄，你看你这话说的，我怎么不能专程来找你了呢，说的你师弟我这么，这么用的着人朝前用不着人朝后呢。你开会开的怎么样？我这几天跟历程师姐和Howard组的黄婷师妹见了面，黄婷也是何教授的学生，她来的时候你都毕业了，她过一阵儿就要回国了，我正好来得及就见了一面。”

　　李明明低头看着吸管，“哦哦，黄婷我确实没见过，历程好久没见了，不知道她怎么样？”

　　章明华有些激动，“师兄，师姐可了不得，人家升职了呢，哎呀，厉害，师姐还带我玩了一圈，又带我吃好吃的又带我看表演，我基本上把P市那一圈比较有名的都看了看，嘿嘿。”

　　“哎，师兄，你还没说呢，你这怎么突然还有封闭培训啊？培训啥的啊，这么秘密。”

　　李明明紧张的揉捏着杯子，看了眼章明华身后，紧张快速的说，“就是定期培训实验室安全什么的，说是封闭式培训，其实就是拉到一个地方天天上课，外面什么也没有，每天车拉过来上课再拉走，附近什么也没有，挺没意思的。”

　　章明华有些好奇，想要回头看，“师兄，你看什么呢？熟人？难不成是Wilson教授？”

　　李明明赶紧解释，“没，没什么，就是好久不出门了，突然见到这么多人，有些紧张。对了，这次你来要呆多久啊，来了就是玩儿么？”

　　章明华笑着说，“师兄，你这也太宅了啊，你得见见太阳，要不会长蘑菇的。”喝了口咖啡，章明华接着说，“我就是假期攒了一些，这段时间不忙干脆休掉得了，省得老被警告。好不容易放假，又不想回家挨教育，自己一个人在R国也实在是很无聊，我就来找你们了，聊聊天嘛，也让我涨涨见识，不要太脱离学术前沿。”

　　“师兄，我老好奇了，‘虫群’到底做到什么程度了，当初连着2篇文章一鸣惊人，这都几年了，唔，五六年？四五年？今年明年的，该有什么大消息了吧？”

　　李明明打哈哈过去，“这个，这个不知道组里面怎么想的，等着就可以了，有新消息我未必比你早知道。”

　　“对了，你们那个做游戏的公司，做的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内测？师兄我也挺感兴趣的，到时候有什么内部消息，也给师兄一个机会嘛。”

　　章明华赶紧摆手，“师兄，高看我了不是，我就是一普通员工，这些情况我也听不着，都是市场营销他们和研发核心直接定下来，我可能就是比正式对外放出消息早一点收到邮件通知，你放心，要是有什么内测，我一定一定给你说，说实话，我自己也很感兴趣，以前也玩儿过佩戴的那种脑机接口，但是我不大行，练不出来，太笨了，不会用脑子直接发指令，就是不知道我们公司的这种搭配着药物来的，会不会好一点。”

　　李明明听完坐直了，严肃的对着章明华说，“不行！不行，你不能参与内测！”章明华吓了一跳，李明明强撑出来一个微笑，僵硬的解释，“我的意思是，测试你要是申请了，很容易通过，那不多占一个名额么，不如给师兄我。再说了，到时候我要是去测试，还指望着你多照顾呢，你就不要再参与了，省得咱俩一块难受。”

　　章明华有些疑惑也有些尴尬，“师兄，你说的好像我们公司产品多么可怕一样，我就是做测试的哎，能有什么嘛，也不是没在志愿者上做测试，哎呀，你是怕药物反应大？不用担心，旁边都是医护人员监护着，一有问题我们比你更紧张。”

　　李明明着急了，突然有鼻血流下，吓得章明华一边说着让李明明抬头一边赶紧去前台多拿一些纸巾，也有服务员想要过来帮忙，李明明拒绝了，只是抬头捏着鼻子，紧紧抓住章明华递过来纸巾的手，小声的对章明华说“不要做任何测试，记住，任何！”

　　章明华有些莫名其妙，刚想说什么，但李明明又使劲握了一下他的手，抬着头用眼角看了眼章明华，微微摇了摇头，章明华瞬间紧张起来，想要四处看看，李明明再次使劲握了下他的手，抱歉的说，“师弟，真不凑巧，我这最近熬夜熬的老是流鼻血，这弄得太什么了，我去洗手间处理下。”

　　章明华赶紧说自己要陪着去，两人便一起到了男洗手间的水池边，李明明一只手一直放在下方挡住红外感应好让水一直流着，另一只手别扭的撩水洗着鼻子章明华见状凑过去用手挡着红外感应，好让李明明能两只手一起洗鼻子。

　　章明华想说话，“师兄，你刚”李明明赶紧打断，边擦洗边瓮声瓮气的说，“师弟，真是不好意思啊，这次弄成这样，你不用在意，是师兄自己没注意，跟你没关系。嗯，你假期也差不多了吧，我最近还是好好歇一歇比较好，就不带你到处逛了，你自己玩儿？或者找别人，或者回国都行，抱歉啊，师兄陪不了你。”

　　章明华愧疚的说，“师兄，不好意思啊，真没想到的事儿，哎呀，你直接说这几天不行好好在家休息不就好了？哎呀，怪我，不知道情况急三火四的就来了，下次我注意。师兄，你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李明明摆手拒绝，低头捏住鼻子过了一会儿，鼻血好像止住了，李明明松开手去旁边扯下来几张擦手纸擦着手，“没事没事，意外，小意外，从小流鼻血都不知道多少回了，没事。再说我们组也定期做体检，福利很好的，没事。你看，现在不就好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章明华赶紧跟李明明告别，催着他赶紧走，李明明定定的看着他，嘴唇抖动，最终还是没说什么走了。

　　章明华有些莫名其妙，洗了洗手，也走了。一整天，章明华都有些神思不宁，他下意识觉得最好谁也不要联系，什么也不要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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