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私奔吧

作者:凌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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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自面对


      宛如着一身素白,立在公公婆婆的坟头前,呆若木鸡。冷风吹着她凌乱的发梢,倦怠的脸上,写满了憔悴。她的眼泪流干了,喉咙也嘶哑了。在一阵悲伤的乐曲声中,她踉踉跄跄的把两位老人送上山,她口里念念有词“爸,妈,你们怎么忍心就这样走了啊!留下我和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我的日子怎么过啊!你们还没见过你们的孙子,怎么就走了啊!”宛如念念叨叨,过了一会,又悲拗的大哭起来,嘶哑的声音,从喉咙里艰难的挤出来,最后,只听到了啊啊的哀嚎。哭累了,宛如趴在坟头睡着了。

      几只黑色的老鹰在空旷的山头盘旋,发出凄厉的鸣叫,更显得落寞,悲凉。不知过了多久,宛如被一阵冷风吹醒。她打了一个冷颤,哆哆嗦嗦的从地上爬起来。孩子又开始在肚子里捶打脚踢了。隔着白色的大布衣服,宛如感觉到一条生命在体内动荡不安。她都忘了,自己有几天没吃东西了,尽管有好心的邻居给她送来吃的,安慰她,好好的保重身体,保重肚子里的孩子,可她吃不下,想着对她好的两位老人,突然就消失在她的生活里,她像做了一场噩梦。她不敢想象,明天或明天以后的日子,她该怎么面对。

      失去双亲的李兵,在沉寂了几天后,又开始了酗酒,恢复了原来的面貌。不管晨昏,也不管身怀六甲的女人。有时候昼出夜归,有时候整夜不归。或醉倒在家里的柴垛里。或是有人告诉他,“你家男人又在大队的小卖部里喝醉了,你快去看看他吧”宛如近乎麻木的看着这一切,她的心彻底的凉了,这辈子,这个男人是指望不上了,明白此,她能怎么做呢!离开这个家吗?那会愧对九泉下的公公婆婆,他们对自己那么好,不管怎样,都得把这个家给撑起来。

      宛如擦干眼泪,重新振作起来了。她撑着腰,接过公公婆婆的重担。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为了突然离去的两位老人,她必须承担起一个家的责任。她开始做公公婆婆做过的活,家里家外,喂猪,割草,打理家门口的菜土。地里的庄稼眼看着要收了,她每天去巡视一遍。公公婆婆在的时候,这些都不用她操心的,菜地里的蔬菜应有尽有,家里井然有序。现在,能指望的,也只有自己了。

      每天天不亮,宛如就从床上爬起来,先到灶屋里给猪煮猪食。然后提着篮子去菜园子里采摘新鲜的蔬菜,顺便除草,浇水。忙完一阵子,回家吆喝着鸡鸭出去觅食。再就是做早餐,李兵有时候酒醒,摸摸床头,不见宛如,也会光着脚丫,踮起脚尖站在窗子边往外瞧,看着大肚子的宛如,艰难的背着篓子,喘着粗气,从地坪里走过,他的心,有过短暂的震撼:“这个女人,比他想象中的坚强”仅仅是一瞬间,他很快又恢复了他本来的样子,他打了一个哈欠,迅速回到床上,继续睡觉。他梦到了自己拿着好多钱,把小卖部的上等好酒都买回来了“酒,好酒,好酒啊”在梦里,他笑了,嘴角还留着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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