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国--超稳态社会利弊

　　“恩公，皇城司武科考哪些科目？”
　　“共有马射、步射、举重、形貌、言论五科。”
　　“恩公，这五科合格具体是何标准。”
　　“马射二回六矢，中三为合。步射九矢，中五为合。举重需举起百钧之石。形貌需身躯魁伟。言论需口齿清楚、言之有物。”
　　“恩公，那...我能行吗？”姬昊心中忐忑，倒不是惧怕马射、步射、举重，只因形貌、言论是否合格并无确定标准，只凭人说而已。
　　李襟卓宽慰道：“贤弟一表人才，形貌、言论自然不成问题。况且你是九品仙，举重当然也不在话下。只是马射、步射需要稍加练习，不过无妨，现在离一年一次的皇城司武科尚有三个月，贤弟勤加练习，应该不成问题。”
　　姬昊听了心中稍安，看来形貌、言论的评判标准不甚严格，而射箭正是自己的强项，只是李襟卓还不知道。
　　两人相谈直至深夜，姬昊得知李襟卓还有个独子，名叫李著明，现在本乡总兵手下当差。
　　李襟卓自称已有五百岁，隐居在杨溪乡多年，嘱咐姬昊莫将他是仙人的事告知少妻幼儿及其他人。
　　姬昊了然，仙人是万灵仰望的存在，同时也是觊觎的对象，因为仙人体内蕴含仙晶。
　　姬昊也明白了年纪较小的李夫人看起来反而年长，因为成仙可以延长寿命，李襟卓成就神仙位，寿命可达万年，而李夫人身为一介凡人，自然衰老得快。
　　接下来三个月，姬昊养好了手上的伤，在李襟卓的悉心指点下，发奋练□□城司考试科目，不敢有一丝一毫懈怠。
　　这些天李著明也来过几次，他遗传了李襟卓的高大身躯和李夫人的清秀面容，但浑身透着防范和精明，姬昊不喜，因此两人仅是点头之交。
　　三个月后，皇城司武科开考，李襟卓作保，带姬昊进入先民国边城大顺城，这里设有皇城司武科分考场。
　　在大顺城的一处军营校场内，各路英雄鱼贯而入，依次应试各科目。
　　考试期间，姬昊心无旁骛，全力以赴，波澜不惊地顺利通过所有科目，其中马射、步射更是箭无虚发，满分通过。
　　第二日黄榜放出，上面只有寥寥数人，姬昊的名字赫然在列，且位列第一，是大顺城的武科状元。
　　这日姬昊、李襟卓很高兴，两人找了个地方大醉一场。
　　不久后，姬昊拜别李襟卓一家，与其他新科皇城司武举一道，跟随差官前往皇城东京报到。
　　正所谓春风得意马蹄疾，沿途郊野繁花似锦，莺歌燕语，所经城市八街九陌，热闹非凡。
　　来到先民国的皇城东京，这里更是四衢八街，人声鼎沸，各式商品琳琅满目，令人眼花缭乱。
　　姬昊感到很快乐！
　　自离开姬家村，受了太多挫折，经历太多的打击，姬昊太需要一场胜利来找回做人的信心。而考上皇城司，就是这场及时雨般的胜利！
　　新科武举要在东京皇城司接受半年操练，他们要学习队列、阵法等兵法，兼习十八般兵器、摔跤、拳博等武术。
　　新科武举一般是像姬昊这样的低阶仙人，因为没有凡人可以举起百钧巨石。姬昊虽然考试成绩位列榜首，但在操练期间，综合实力在同年中并没有出类拔萃。
　　原来姬昊只是较为精通射箭之术，其他兵器、摔跤、拳博均处于后进。至于兵法，只考教条理论，大家都会背诵兵书，分不出优劣。
　　姬昊感到失落，更感受到压力，暗暗要求自我提升。因为擅长的射箭只适合远程攻击，一旦被敌人近身，力量和身法的薄弱恐怕会让自己陷入被动。
　　于是姬昊苦练短剑术，以期敌人贴身近前，能够在近身搏斗中不弱下风。
　　快半年后的一天晌午，姬昊穿戴整齐，来到东京一家颇有名气的酒肆自斟自饮。
　　一人径直坐到姬昊对面，姬昊仔细一看，却是李著明。
　　他乡遇故旧，两人分外高兴，添酒加菜，边饮边叙。
　　“著明，你怎么也来了东京？”
　　“昊哥，我原本是杨溪乡总兵杨辅手下的把总，日前蒙杨总兵提携，侥幸升了守备，与其他新晋守备一道来东京集中操练。”
　　“原来如此，可喜可贺。”姬昊敬过李著明一杯酒，接着问道：“令尊最近可好？”
　　“他啊，给我留书一封，说什么‘任务完成了’，‘要游历四方’。已带家母离开杨溪乡，不知现在何处。”
　　“哦？什么任务完成了？”
　　“我也不知。我只知家父早想云游四方，想趁家母身体还算硬朗，一起浪迹天涯，做一对逍遥鸳鸯吧。”
　　“令尊心境和选择令人钦佩。”姬昊发自内心赞美。
　　“嗨，他也不是一出生就是闲云野鹤，只因对先民国上下心灰意冷，一气之下隐居避世罢了。
　　“此话怎讲?可否细讲？”
　　“我也不知具体。只知家父曾是先民国五品仙将，统兵一方。后来不知什么原因解甲归隐，这些年一直在各流民乡隐居。”
　　“看来你对令尊的了解，比令尊想象的要多。”
　　“嗨，那是自然，毕竟我是他儿子。”李著明回敬姬昊一杯后，大着舌头问道：“昊哥，再过几日皇城司新科武举就操练期满，要分流啦，你打算去哪？”
　　原来皇城司新科武举操练期满后，有两个选择：一是授卫职，成为卫护国君吴回和内阁次辅女祭、女戚的侍卫；二是授营职，去往边关带兵。
　　姬昊思索片刻后答道：“这几日我确实在考虑，尚未想好。”
　　其实姬昊心中已做了八分打算，不出意外应该会授营职。
　　姬昊认为授卫职固然可以留在京城，享受这皇城的荣华，但基本上一辈子只能是个家臣，前途有限。
　　而授营职带兵，有机会开疆拓土、建功立业，成为一方诸侯。
　　“我认为昊哥应授...”李著明话还未说完，突然酒肆外大街上传来“乓乓”敲锣声，将李著明的声音遮盖。
　　酒肆食客不由地朝门外看，只见一个装饰华丽的八抬大轿正从门口经过，轿上坐着一个身着灰褐色道袍、披头散发、手持龟甲的中年男子。
　　大轿前后有五六十名卫兵举牌敲锣，高叫“肃静”“回避”，排场极大。
　　待大轿走远，李著明凑到姬昊耳边道：“昊哥，你可知这轿上人是谁？”
　　姬昊摇头，来京城半年，他大部分时间都在练习武术，不太了解京城中的人和事。
　　“此人即是二国师巫即。”
　　姬昊仍然摇头，他听说过先民国有十国师，但具体都有谁，并没有特别关心。
　　李著明耐心说明，原来先民国君吴回从小醉心于成仙，热衷搜集仙晶，无心政务。终于在今年早些时候，吴回成就四品仙位，在大荒西已是顶级存在。
　　然而他仍不满足，一心想要得证三品天仙位。但晋阶三品仙位需要大约一吨仙晶，因此吴回更加狂热地搜集仙晶，也更加无心过问朝政。
　　现在先民国的朝政为两股势力把持。
　　一方是内阁首辅吴咸。吴咸是吴回的族亲，早年拜入灵山，修习巫术，得法号巫咸。巫咸修成五品神仙位后，国君吴回招他回来辅国，封为国师。巫咸还请来灵山九名仙人级巫师下山做国师，一起号称十巫、十国师，在先民国声势极大。刚刚路过的便是排名第二的国师巫即。
　　另一方是内阁次辅女祭、女戚两姐妹。女家是先民国皇太后一脉，她们创立皇城司，名义上广招天下仙人为国君所用，实际上为女家制衡十巫所用。
　　原来如此，姬昊感慨先民国朝堂之上如此复杂。不过姬昊认为这些都于己无关，自己还是想去边疆建功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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