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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und 1
那晚烟火落幕,傅延青跟她道别:“我答应你,高考前都不再打扰你,好好备考,考试加油。”
江知意愣愣点了下头,看着傅延青走远才转身。
回家打开门,不出所料,苏语琴还没回来。
这个时候,苏语琴在和谁过新年呢?
江知意麻木地想了一会儿,脱下外套去洗漱。
收拾完躺在床上,她想起傅延青说的一句话。
——“但你不一样。江知意,你什么都不图。”
是这样吗?
因为她什么都不图,所以他反而感到安心,反而对她另眼相待,反而会在她面前做真实的自己?
脑子里闪过很多傅延青对她说的话,她越想越乱,干脆放弃。
离高考还有四个月,现在只有高考才是唯一大事。
其他的,再说。
眼皮开始打架,江知意慢慢闭上眼。
睡得迷迷糊糊时,外面传来开锁的声音。
接着门被打开,有人进来了。
“知意,睡了吗?”苏语琴的声音在玄关处响起。
大概是怕吵醒她,她将声音压得很低。
江知意没吭声,取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屏幕光在黑暗中亮起,上面显示1点58。
这么晚,她终于回来了。
苏语琴没得到回应,以为她睡了,轻手轻脚走到自己的卧室,关上了门。
房间重新陷入安静。
江知意翻了个身,睁着眼睛怔怔看着天花板,半晌才重新入睡。
*
江知意转身离开的时候,傅延青回头看了一眼,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这里离她家太近了,她怕家里的位置被他盯上,一定要看着他走远才肯放心回家。
还是这么不相信他啊。
傅延青轻笑一声,继续向自己的车走去。
系统急得不行,跳出来问:“宿主,你为什么答应她高考后再见?你疯了吗,那时离任务结束只剩三个月了啊!”
“三个月又怎样。”傅延青嗓音平静,“我改主意了。”
“???”系统紧张,“什么意思,你要放弃任务了?”
“不是。”他走到车旁,取出一支烟点燃,吸了一口才慢吞吞道,“不是说,任务有一次失败的机会吗?”
一句反问就让系统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你要放弃第一次,专心准备第二次?”
傅延青“嗯”了一声:“算是。”
以现在的情况来看,第一次攻略几乎是不可能成功的。
别说100的好感度了,现在连50都是个坎。
既然如此,不如把战线拉长,以两年为期限。
第一次失败不要紧,只要第二次成功就可以了。
不再拘泥于一年的任务期限,许多事都变得游刃有余起来。
他看出来了,想攻略江知意,首先得等她高考完。
她一心学习,这时候做什么都是浪费时间,逼得紧了还可能有反效果,不如给她时间,让她专心备考。
至少能博一个好印象。
他这样孤注一掷,将所有的成败都押在第二次,系统忍不住咋舌。
大多数人面对这种情况,只会将失败的机会当做保底,尽力一次过,不到最后不放弃。
偏偏傅延青不一样。
他看的不是眼前,而是全局。
不愧是傅总。
有魄力。
男人慢条斯理地在车旁抽完一支烟,拉开车门,飞驰而去。
*
高三的春节只放三天,初一江知意睡了个懒觉,爬起来写了一天作业,初二则去养老院看了奶奶。
到奶奶房间门口的时候,正好撞见奶奶躲躲闪闪在藏什么东西。
见她来,奶奶脸上明显闪过一丝不自然,她拍拍枕头,抖抖被子,装出一副收拾床铺的样子,边收拾边问她:“小姑娘,你找谁呀?”
语气客气陌生,又不记得她是谁了。
尽管理智上已经接受这种结果,可每次看到奶奶茫然的眼神,江知意还是觉得心里一酸。
她忍住难过,走上前道:“奶奶,我们学校组织了志愿者活动,今天放寒假,我来陪您说说话。”
“志愿者……”奶奶念了几遍,大脑才反应过来意思,“哦,志愿者,我记得,是有这么个事。”
养老院常有学生和社会人士来当志愿者照顾老人,奶奶不疑有他,很快相信。
只是说话期间,她眼神总是飘忽不定,像有心事。
“奶奶,您怎么了?从我刚才进来您就怪怪的,是有什么事吗?”
“没有没有!”奶奶脸色一变,连忙摆手,“什么都没有,你看错了。”
是吗?
江知意想起刚到门口时,奶奶好像往床底藏了个东西。
难道和那个东西有关?
她这么紧张,是不是怕她发现那个东西,怕她打那个东西的主意?
想到此,江知意站起身:“好吧奶奶,时间不早了,我今天还有事,改天再来看您。”
“诶,好好好,下次再来看奶奶。”老人挤出笑容,连连点头,“路上慢点啊。”
江知意笑着应好,转身离开。
奶奶心里藏着事,再待下去也是给她压力,不如下次再来。
床上的老人见女孩离开,匆匆忙忙关上门,跪在床边取出一个鞋盒。
她打开鞋盒,拆开一层又一层的报纸,翻开里面的碎花布,看到钱还在,终于松了一口气。
那是一沓皱巴巴的现金,四角卷了边,破烂发旧,像经手过很多次、被人使用过很多次了。
现金大部分是百元钞,只有小部分面额不等的零钱。
她点了一遍金额,将钱原样放回,再看一遍周围没有人,这才放心上床,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
短暂的三天假期后,高三生开始返校上课。
三天不见,同学之间却仿佛过了三年一样,每个人都有无数的事要分享。
大到新年走了多少亲戚,吃了多少好吃的,小到每天喝了几次水。
江知意也不例外,刚放下书包王瑜就凑过来:“快看快看,这是我除夕拍的烟花,还有雪,那么大的雪我以为能落一阵子呢,结果昨天就化干净了……”
听到“雪”和“烟花”的字眼,前桌也转过来兴致勃勃地加入话题。
还有人拿着作业过来问题:“学霸,你现在有空吗?能不能帮我看看这道题……”
一时之间她周围聚满了人,叽叽喳喳,吵吵闹闹,各说各话。
也是在此刻,她终于感受到了一点年味儿。
一种热闹又细碎的幸福。
就这样补课到初十,晚上江知意放学回家,一进门就看到堆了一地的行李。
苏语琴在收拾衣服,听到她回来头都没抬,语气随意地通知她:“知意,妈妈又要出差一段时间,钱不够了告诉我,有急事找你爸。”
江知意:“……”
她愣在原地,半晌都没有发出声音。
她不说话,苏语琴好像也不关心,仍在收拾行李,似乎她回不回答都对她不重要。
只要她通知到,她的任务就算完了。
又要出差啊。
恐怕出差是假,借口不想管她才是真吧。
一瞬间,江知意捏紧书包带子,克制着情绪,挤出一个字道:“哦。”
第二天再回家,果不其然,苏语琴已经走了。
家里又变得冷冷清清,只剩她一个人了。
江知意都想笑了。
散养到这个地步,恐怕整个学校都找不出来几个吧。
她撑着头在沙发上坐下,开始担心没人接她的话,傅延青会不会重新出现打扰她。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一天,两天,十天,一个月,两个月,江知意终于迟疑地相信,或许他说的是真的。
他是真的在跟她承诺高考前都不会再打扰她。
……算他是个守信的人。
进入到四月,天气开始慢慢变热。
这学期刚开始的时候,校方和老师还在给大家动员打气,强调最后几个月的坚持。
百日誓师,往届优秀毕业生来传授经验,该做的都做了,现在剩最后的五十来天,鸡血也打不动了,不止学生,连老师也陷入了疲态。
毕竟他们也是陪着学生一起挑灯夜战熬过来的。
最后时刻,学校和老师管得越来越松,许多事开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譬如自习课换座位学习,不好好穿校服,头发长度不符合规定……
仿佛自由的大门已经对他们打开了半扇,只待高考。
有时最后一节课讲完错题,离放学还有几分钟,老师就会找几个大学的宣传片给大家放,以此鼓励大家别泄气。
其中以江北大学的宣传片最漂亮。
不止校园本身,还有拍摄的手法,配的bgm,画面的衔接,整段视频的结构框架。
江知意看得入神,忍不住期待,江北大学啊……
要是她能上江北大学就好了。
*
“呀,您怎么吐血了呀?”工作人员进房间收拾换洗床单的时候,正好撞见老人用手帕捂着嘴剧烈咳嗽着,殷红的血顺着手帕边滴落,一滴一滴落进老人的袖子里。
她急忙走上前问:“怎么回事,这么严重您怎么不告诉我们呀?”
老人止住咳嗽,全身因为虚弱轻轻颤抖着,好一会儿才开口:“我想见我的联系人,我有事和她说。”
“可以的可以的,您联系人叫什么,我去帮您打电话。”
“苏语琴。”老人缓缓说。
*
清明节过后的第一天,江知意回家看到了苏语琴的行李箱。
她脱了鞋往里走,意外道:“妈妈,你回来了?”
“有点事。”苏语琴正在抽屉里拿证件。
身份证,户口本,几个重要证件往包里一装她就急匆匆站起来往出走:“晚饭你自己吃,我出去一趟,把门锁好别乱跑。”
“妈妈你拿户口本干什么?你去哪儿?”
“好了不该操心的少操心,赶紧吃饭写作业。”话音落下的同时,门也传来“砰”的一声响,紧接着是高跟鞋在门外远去的声音。
江知意迷惑地眨了下眼,目露茫然。
这么晚回来又这么急,她去做什么?
*
“奶奶您看,这是您女儿,和证件照上长得一模一样,苏、语、琴,错不了的。”工作人员指着身份证上的照片耐心解释。
老人看看身份证,又看看面前的女人,迟疑问道:“你真是语琴吗?”
苏语琴无奈,上前一步道:“妈,真的是我。”
老人的眼里还是一片陌生。
她一点也想不起来这个女人是不是苏语琴,可工作人员和证件都在告诉她,是的,这个女人就是苏语琴,就是她的女儿。
老人犹豫了一会儿,选择相信,轻轻开口:“知意呢,我想见见知意。”
“妈,你怎么又忘了,知意在准备高考呢,很忙的,剩五十多天就要考试了,现在就别打扰她了,有什么事等高考完再说不行吗?”
“……奥。”她应了声,眼神难掩失望。
“您不是说有事找我?”苏语琴提醒,“很重要的事?”
老人目光呆滞地看了她一会儿,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只看到她的嘴像鱼吐泡泡一样一张一合。
她想笑,可看到苏语琴冷着的脸,又不敢笑了。
“妈,您到底有没有事找我?”苏语琴语气添了些不耐。
“……”她低头想了一会儿,终于想起来,“有,有。”
她突然下床跪在地上,把工作人员和苏语琴都吓了一跳,纷纷来扶她。
“奶奶你小心!”
“在这儿呢。”老人从床底下捞出鞋盒,献宝一样地递给苏语琴,“这个给你。”
不知怎的,她的手开始颤抖,声音开始颤抖:“帮我给知意,一定要帮我给知意。”
鞋盒在床底下放得久了,落了一层薄灰,苏语琴嫌弃上面的灰,没有接过,只愕然开口:“这是什么?”
“老人家的重要东西吧。”工作人员看到鞋盒,想起什么,“经常看到她小心翼翼地护着这个鞋盒不让别人碰。有人问她里面是什么,她也不说话。”
“……是我给知意攒的钱,语琴,上大学很贵吧?是不是要花好多钱?我给她攒好了,攒了好多好多,你看看。”一向眼神浑浊的老人说起江知意时,竟也少见地带了几分明亮。
像蒙尘的明珠擦去灰尘,露出期待又憧憬的光。
“知意学习好,我知道,她将来肯定要上大学的,你看,我给她把钱攒好了。”老人又重复一遍,絮絮叨叨说着同样的话。
苏语琴和工作人员都微微愣住,都没想到老人在记忆混乱总记不住事的情况下,能给江知意攒这么多钱。
这一下苏语琴没再嫌弃鞋盒的灰,伸手接过。
报纸和碎花布都被翻开后,一沓旧得发毛的钱出现在她面前。
确实是攒了很久的钱。
苏语琴粗略一看就知道有小几千,以老人在养老院的生活……
很难想象她是怎么攒下来的。
苏语琴盖上鞋盒,点头:“您放心吧,我一定交给知意。”
老人这才咧嘴笑了。
简单又交代了几句老人的日常起居后,苏语琴和工作人员一起离开了房间。
关上门后,工作人员见四下无人,开门见山道:“是这样的,我们这次叫您过来也是为了谈谈老人家的身体情况。”
谈话包括老人的咳血,包括养老院无法照顾重病的老人,包括建议带老人去检查治疗的问题。
最后工作人员总结:“苏女士,我们的工作人员不止一次看到老人家咳血,依院方看,老人的身体可能已经出现严重的问题了,要是老人在养老院出了什么事,我们也没办法承担后果。您还是早点带老人回家看病治疗吧。”
话里话外都是不想担责,劝苏语琴带老人出院。
苏语琴一言不发地听完,面色渐渐凝重,她闭了闭眼,脸上出现一点疲态,说:“好,我明天来办出院手续。”
*
开车回小区后,苏语琴没急着下车,先打开鞋盒数了一遍钱。
零零散散,加起来2900多,差一点到3000。
还不够大学一年的学费。
可想到老人省吃俭用的样子,苏语琴不禁叹了口气。
想到接下来住院要花的钱,她心里涌出深深的疲累。
她一个人,哪能撑得起这么多事呢……
半个小时后,苏语琴下了车,抱着鞋盒上楼回家。
家里的灯还亮着,听到声音,江知意踩着拖鞋从卧室出来。
“妈妈?”
她手里拿着一支没来得及放下的笔,许是看出她脸色不好,江知意不安地开口:“出什么事了吗?”
“……”
手里的鞋盒突然似有千斤重,压得苏语琴喘不过气来,她哽了哽,笑着道:“没事。”
苏语琴放下鞋盒开始换鞋,边换边问:“最近学习怎么样?”
“挺好的。”江知意说,“每次都是第一。”
“是吗。”苏语琴继续,“老师有没有说你能上什么大学?”
“除了江北大学,其他的随便上,江北大学……”江知意认真想了想,“不好说。学校每年能上江北大学的人数都不稳定,有时能上好几个,有时一个也没有。”
“这样。”苏语琴若有所思地点头。
“妈妈。”江知意又叫她,注意力渐渐放到那个鞋盒上,“鞋盒里是什么?”
苏语琴换鞋的动作一顿。
但只是一瞬,她又神色如常地接上之前的动作。
“没什么。”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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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紧小傅,你第二次也会失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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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朋友见面,他看一眼就说我的手指变硬了,我大惊说这能看出来吗,他说能看出来
一看就是回去认真练了
我:好吧。
最后我们还提到,学弦类乐器的人,手好不好看不知道,但肯定是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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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字母站发现有人剪脱水版的火影战斗
于是我看了好几天看得停不下来……
有一说一火影海贼前期是真好看,后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