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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你回去与奚家说，若是同意就改日来提亲，不同意便作罢。”郁全直截了当，说完，就让齐二君送客。
齐二君也不懂老爷究竟在想些什么。
将媒人送到门口，齐二君返回问着：“老爷，你这是干甚。”
郁家好歹也是书香世家，这么做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一旁郁三郁四被郁全挥出去。
他拉过齐二君的手。
“若是有了这笔聘礼，撑到新皇登基，那时我便能重返朝廷。”
齐二君目瞪口呆，他不知道这事。
“那更不能将潜哥儿嫁给那农夫了啊！”齐二君急急道。
“所以我打算.......”郁全话难出口。
“老爷，你打算如何，你说啊。”齐二君急了，摇晃着郁全的胳膊。
“让炀儿。”郁全顿了顿，补完话，“嫁过去。”
“你！”齐二君不可置信，指着面前人。
“你别急。”郁全拉住人，对这枕边人，郁全终究是疼爱的，没在意他的无礼之处。
“等我回了京城，届时再让炀儿和离，到时我自会为他寻一个好夫家。”
齐二君崩溃了，怎么也没想到郁全会这么对他的小哥儿。
“老爷，你这样，让炀儿怎么做人。”齐二君泪水涌出，伤心至极。
和离后，他的小哥儿能找什么好夫家。
郁全意已绝，“总之郁潜绝对不能嫁过去，只能郁炀嫁！”
“郁炀只是庶哥儿，即便是以后嫁与高门大户，也不过是小侍身份。”郁全冷冷道。
这话让齐二君心碎，他知道炀哥儿不能跟潜哥儿比。
但炀哥儿是他的小哥儿啊，他怎么愿意。
他怎么愿意啊。
.......
齐二君红着眼眶离开了郁全。
当年郁全正夫病逝，家中便让他做了郁全的小侍。
他一个才成年的小哥儿，便要开始带孩子，学着讨郁全喜欢。
这么多年的心酸，只在这一时忍不住。
“炀哥儿。”齐二君敲着郁炀的房门。
郁炀匆匆爬起，打开门，见着红了眼的阿爹，顿时呼道：“阿爹，你怎么了？”
他忙将阿爹拉进屋子里，关上房门。
齐二君直哭，像个孩子。
本是停了哭了郁炀也随着阿爹哭了起来。
“阿爹，呜呜呜，你怎么了啊？”他边哭边问。
俩人抱住一团，悲伤不已。
“阿爹，不哭了。”郁炀擦干阿爹脸上的泪水，可他眼泪却流的更凶。
一刻钟后，齐二君才停止了抽泣，郁炀也停了。
“你父想将你嫁给奚文。”
郁炀眼眶还是湿的，他心中突起一股喜悦，但他理智还在，“可是奚文他，他不是想娶大哥儿吗？”
郁炀心中像是被抓紧，整个身子也紧了起来。
“是啊。”齐二君苦笑，“瞒天过海，到时候让你嫁过去。”
“这是骗人！”郁炀破口，怎么也不愿相信，“不能，不能这么。”
郁炀急迫地拉着阿爹，就想出门找阿父。
齐二君扯住他，“你父亲已经决定了。”
郁全决定的事情，从没改变过。
他瘫坐在床上，神色暗淡，“不。”
他想到了郁潜，“郁潜也不会愿意的！”
“你父让瞒着这事，不让潜哥儿知道。”齐二君真是心寒，郁全为郁潜想的周到。
样样都是苦了郁炀。
“若是没有这聘礼，家中难以度日，可即便是难以度日，阿爹也不愿你嫁啊。”齐二君抱着郁炀又哭了起来。
郁全回朝的事，齐二君说不得。
他真恨自己，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炀儿若不是他的孩子，也就不会遭遇这等事情。
“阿爹，这是骗人的.......”郁炀喃喃道。
“孩子，过些日子，你先离开这处，到别处躲躲，等以后阿爹再派人来接你。”齐二君下定决心，与小哥儿叮嘱道。
“阿爹，阿父会怪你的。”郁炀哑声道：“我不想阿爹受难。”
“没事，阿爹有办法。”齐二君勉强笑着。
郁炀没回答，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另一头。
奚夫郎将这一离谱消息传给了奚文阿爹阿父。
“郁家人也太过分了，这是瞧不上你们家啊！”奚夫郎喝了口水。
他与奚文家也是拐了二十八道弯的亲戚，怎么着于情于理也得向着奚文。
奚阿爹奚阿父面色愠怒。
两人正要说话，从说亲开始，便冷着的奚文道：“没问题。”
“啥？”奚夫郎瞪大眼，“你这孩子，你不懂，不能这样来。”
只有那穷的吃土的人家，才不讲究这些。
奚阿爹反驳着：“不行，文儿，这事怎能同意。”
奚阿父点头，铿锵道：“不行！”
奚文看向阿爹阿父，求道：“阿爹，阿父，你们答应我吧，只要能娶到他，我什么都愿意。”
儿子居然已经痴心如此。
但这事儿，奚文阿爹阿父依旧不同意。
“阿爹，阿父，我不娶他，我会死的。”奚文神色漠然，看着双亲。
“你还逼我们？！”奚阿父怒了，一掌拍在桌子上，响声震彻人心。
奚文低头不语。
奚阿爹也气，可他不愿冲着儿子发脾气。
他拧了下奚阿父，对奚文劝道：“天下小哥儿何其多，讨人喜欢的更是数不胜数，文儿莫要钻了牛角尖。”
“阿爹。”奚文抬头轻喊，语气卑微。
奚阿爹心神烦累。
不想再看他。
奚夫郎在一旁及时告辞，这奚文可真是不像话，为了个小哥儿，还寻死觅活的，不像样，真不像样。
奚夫郎摇头离去。
这事儿暂时僵持。
奚文日日没了笑容，奚文阿爹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奚阿父想教训奚文，又被奚阿爹拦住，“文儿那般大了，你不要总是想着打孩子，若是打有用，文儿也不会只考了个童生了！”
当年奚文被教训的鸡飞狗跳，与他阿父斗智斗勇，没长记性，只长了皮厚。
“那你说怎么办。”奚阿父叹道。
奚阿爹能怎么办，这事暂时没办法。
奚阿爹又寻到了奚夫郎，“你帮我注意着，附近有没有好人家的小哥儿，说给我家文儿。”
“好呢，放心吧，交给我。”奚夫郎打下包票，对这事儿很是上心。
在奚夫郎的上心中，奚文的菜摊子开业了。
开业第一天，来了不少人。
“你多久没来了，我都望了你许久。”有老主顾说着。
奚文轻笑着回答：“家里有事耽搁了。”
给人称好斤数，奚文又开始给下一个人称重。
忙碌的时候想的就不多。
奚文的心情难得放松。
卖了几日菜，郁炀也随着来了。
郁炀带了些菜，不多。
两人一见面，倒是沉默。
菜卖完了，郁炀就在旁边等着奚文卖完。
两个人一起走在路上。
奚文状似轻松地问着：“怎么？你找我有事啊？”
他语气轻佻，又笑眉弄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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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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