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零末：我为自己挣出路

　　穆庆和穆喜两个在四丫家附近守了两天，都不见她出来，跟周边的小伙伴问过才知道，四丫的割草工作被三丫代替，她只能待在家里负责自留地里的活。

　　气愤的兄弟俩恨恨的跺脚，“难道就这么便宜四丫，明明是她害人，可到头来却什么事情都没有”，连她家大人都没有任何动作，明摆着是想混过去。

　　那个李水生家都给送过来十块钱，再多的也没有。虽然奶奶生病花的比这要多的多，可人家父母起码没推卸儿子做过的事情，承诺秋收后还会送粮食过来。

　　穆念冬扔掉手里的狗尾巴草，安慰道：“怎么可能放过？穆庆哥、穆喜哥，你们得记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咱们不着急这么两天的时间，就不信她四丫这辈子不出门。”

　　她还想顺便收拾下穆大奇一家呢，自家孩子做错事，不敢站出来承认也就罢了，还混淆是非、直言警察找错人了，当别人都是傻子呢。这种人家，难怪教出来的孩子没有善恶是非之分。

　　“对，我们就盯着她，不信她不出门”，穆喜狠狠挥手，他以后天天过来瞧，肯定能逮到机会。

　　这几天他们四个小的商量事情的时候一直躲着穆芃春和穆芃夏，不让他俩知道。两人年龄都比四丫大，穆念冬不想把他们牵扯进来。要是被人发现，到时候肯定会有人在背后议论纷纷，还不如就他们四个小的呢。她和穆小三儿两个三岁奶娃娃，外人又不知道小三儿的天赋，只会以为两个小奶娃就是打酱油、凑热闹的。至于穆庆和穆喜，别人又能说什么呢，把人奶奶害成那样，打你是活该。

　　虽然村里大部分人不清楚事情的真相，但警察去穆大奇家可是大家亲眼看见的，之后他家又爆发了激烈的争吵和打骂声，大家多少能猜出一些。

　　再加上程兰和卫小满的宣传，整个村子现在都知道四丫这孩子是长歪了，竟然联合外村人欺负自家村子里的。不过就算知道了，村民顶多是叮嘱自家孩子远着她，不会说孩子什么，但穆大奇两口子和麻奶奶他们可就惨了。整天都被人议论不会教孩子，故意唆使孩子上门去要吃的，目的就是给自家节省点粮食。

　　这些天，穆大奇一家走在路上头都抬不起来，整个家里没有一丝欢笑。

　　四丫也一天天的缩屋子里，等奶奶和她爸离开后才敢出来，至于她妈，只能嘴上骂骂，她不担心。

　　……

　　穆爷爷干完活儿回到家里，就看到老婆子正坐在炕上抹眼泪，锅灶都是凉的，叹口气问道：“咋了，大儿媳妇又作妖了？”

　　不问还好，这一问那眼泪又哗哗流下来，“没有，反正我又不搭理她，爱作作去。”

　　“那是怎么啦？”穆爷爷有些头疼，天天莫名其妙的哭，脑壳都被她哭疼了。

　　“老头子，你说老三咋想的，怎么就把霖子妈带回自家了呢？咱两个亲爹亲妈这些年都没在他家住过一天呢，听说老三两口子对她可好了，连几个孩子也见天的陪着”，她能不扎心吗，那可是她亲儿子，结果对外人都比对自己这个妈亲近，“我这心里憋屈的难受。”

　　“憋屈什么，难受什么？”穆爷爷坐在凳子上歇息，“这也就是暂时的，霖子妈伤成那样，老三夫妻不帮着点，一个老人带着俩孩子咋办？”

　　“可也不用把人接到自家吧？”

　　“那你的意思是让安民住霖子家去？”

　　穆奶奶怒了，“老头子，你明知道我不是那意思，平常时候多照顾点我不反对，可把人带回去，吃喝拉撒都管了，像话吗？咱这亲爹妈都没被老三这么对待过。”

　　“你又不是动不了，能走能动，干嘛要别人伺候”，接着，穆爷爷叹口气，“说白了，你就是觉得老三跟你不亲，觉得他对霖子妈比对你好，心里不得劲呢。”

　　“可你咋不想想，从老三会走路，他吃了霖子家多少顿饭？老三能平安长大，霖子家最少也有一半的功劳”，那时候自己家哪有吃的，三个孩子整天饿的哇哇哭，老三打小聪明，稍微大点就自己出去找东西吃。混着混着就成了霖子家的常客，他知道后虽然躁得慌，可也舍不得拦，总不能让孩子饿死吧。

　　“还有老三家现在住的房子，没有霖子妈在后面帮忙，他盖得起吗？你难道忘了，咱们当时可一分钱都没出呀。不说远的，就说最近几年，孙子孙女出生的时候，正好碰上荒年，咱们是给过俩孩子一口吃的吗？可人家呢，我都好几次看见穆庆俩娃偷偷给老三家送东西呢。”

　　“人家比你这当亲妈的做的都到位，老三能不感激？”

　　“受了人家这么多恩惠，老三不帮着，我都要打断他的腿。”

　　穆奶奶还是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咱们不是没有吗？要是有的话能不给？”

　　“你给是应该的，因为你是当妈、当奶奶的；可霖子妈不一样，人家给是情分。再说这几年，老三是没给过咱们吗？短你什么东西了？”穆爷爷有些生气，“我看你整天就是闲着没事瞎琢磨，非要把老三又惹急了是不是。”

　　“上次做的就挺糊涂的，怎么又要来一次？”

　　穆爷爷说的是穆莲推念念那事，陌生人都不敢那么对待一个三岁孩子，何况那是她亲堂妹，老三揍她一顿都是轻的。结果倒好，老婆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让老三算了，可真是糊涂啊。你为穆莲考虑的时候，咋就没想过念念才多大，那可是伤到脑袋，要是一个不好，磕出问题怎么办？

　　还什么手心手背都是肉，你不知道怎么处理，那就安静的待屋里，哪方都不管，让他们闹去。

　　“我怎么就糊涂了，穆莲都快要考虑婆家了，老三当亲叔叔的咋就不能为她想想？”

　　“那念念还是老三亲闺女呢，穆莲推念念的时候怎么没想过那是她妹妹？老大两口子怎么没想过念念也是他们亲侄女呢？还有你，念念不是你亲孙女？你都不问一句念念伤的重不重，就让老三轻拿轻放，有你这么当奶奶的吗？”，越说，穆爷爷火气越大，要是他当时在场的话，非得把老大也砸个满头包，问问他疼不疼。

　　“我那不是知道念念没事吗，不然老三两口子哪有心情找过来。”

　　“呵，什么叫没事？非得重伤才叫有事吗？老婆子，你这想法就不对。”

　　穆奶奶这会儿也不哭了，哀怨的瞅一眼老头子，“我怎么就不对了，我也心疼念念，也想替她出气。可是那关系到穆莲一辈子，我不能让老三毁了她啊。”

　　“你怎么知道老三就一定会毁了她，老大两口子又不是傻的，能看着不管？”老爷子说的心口疼，老婆子越老越糊涂，想把每个儿子都抓手里，结果哪个都得罪，“你以后安安分分的待家里，什么事都别管别问，孩子们都有自个家了，别老想着还让他们像小时候那样亲近。”

　　“还有穆莲的事你也少管，她有亲爹亲妈呢，人家不急你瞎急什么。”

　　“没事也别老纠结老三的事，嫌他不来看你，你咋不想想他为什么不来？自己有腿，不会自己去他家啊？他难道还会把你轰出来？”

　　穆奶奶身子一扭，嘟囔道：“我才不去呢”，她不就是帮着老大家说了几句话，结果老三从那以后就没来看过自己，就算送东西也是老二帮忙捎过来的。

　　真是的，她是他妈，就算说错话怎么啦？

　　爱去不去，穆爷爷白了她一眼，“赶紧做饭，下午还要去放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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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文婶子住进来，穆安民和程兰就叮嘱闺女不许再往外拿东西，怕被发现端倪。知道女儿爱吃肉，穆安民只要有时间就去山上，隔三差五的打只野鸡、野兔子回来。

　　看着老爸和两个哥哥去山里浪荡，穆念冬的心跟着痒痒的，她也好想去啊。

　　为了实现这个目标，她暗搓搓的鼓动其他三个。

　　嘿嘿，他们只要能去，自己肯定不会被单独留下的。

　　经过几天的软磨硬泡，穆安民终于同意带上几个小的去附近转一圈。出发的时候，他将区分对待发挥的淋漓尽致，闺女放背篓背着；至于小三儿，那么大的力气呢，走路就成。

　　要是穆小三儿知道他爸的想法，绝对会问一句：力气大和走路有什么关系？

　　站得高望的远，这话一点没错，穆念冬站在背篓里，看着山下一大片庄稼，青黄的麦苗还在努力吸收阳光，争取快些成熟，翠绿的玉米杆子足足有一人多高，完全不似去年的蔫吧；河边有不少大人捶打着衣服，孩子们在一旁开心的玩闹着，整个村子弥漫着其乐融融。

　　她不由得感叹华人骨子里的韧性，不管过去多艰难，只要阴霾消散，依然会用最美的笑容迎接生活。

　　穆安民有些不习惯突然安静下来的女儿，开口问道：“念念，怎么不说话？”

　　穆念冬轻拍他的肩膀，“你别打搅我，我在畅想美好的生活呢。”

　　“哈哈哈”，穆安民直乐，他闺女真是太逗了，知道什么是生活吗？

　　“行，你接着畅想，多畅想一会儿，爸不打搅你了，哈哈哈。”

　　穆念冬：……

　　她说的是实话，有什么好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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