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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
五月份的天气已然有了些热意。
谷川早奈有些倦怠地耷拉着眼皮，小小地打了个哈欠，再顺手将毛巾跟水瓶递给大石秀一郎和菊丸英二。
“话说，那两个人真的没问题吗？”菊丸英二将脑袋抵在谷川早奈的肩膀上，像是无意地蹭了蹭，懒洋洋地念叨了这么一句，末了很是由衷地感叹了句，“感觉是个很奇特的组合啊。”
谷川早奈揉了揉他的脸，不走心地道出安抚话语：“毕竟是新星双打组合啦，但也许倒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不过就是将双打化成两人单打罢了。
菊丸英二不置可否。
大石秀一郎伸手戳了戳她的脸，微弯起了眼睛在笑：“今天的幸运物是什么？”
“差点忘记了！”
谷川早奈一拍脑袋，又果断别过头去叫住正与桃城武不知在吵些什么的越前龙马，稍扬高了声量：“越前君，麻烦过来一下。”
于是乖乖走过来的越前龙马被猝不及防地拉住了手，他错愕了几秒，而后便眼睁睁地见着谷川早奈微弯下腰来，以真诚的目光、足够郑重其事的口吻发出询问。
“我可以摸摸你的帽子吗？”
她问。
越前龙马：？
迷茫于这一瞬，他不明所以，更困惑于自己为何会在面前女孩的诚恳目光之下，很是莫名其妙地答应了这个莫名其妙的请求。
于是谷川早奈恭恭敬敬地、面部表情很是严肃地、小心谨慎地抬起手来摸了摸他的棒球帽边缘，同时嘴里念念有声的。
越前龙马：“……？”
过于莫名其妙。
越前龙马盯了几秒，还是没琢磨透这究竟是在干什么，于是稍转了下脖子，很是纳闷地询问在一旁围观的两位前辈：“学姐她在干什么？”
菊丸英二眨了眨眼，笑：“在许愿哦。”
许、愿……？
对着他的帽子……？
大石秀一郎倒是若有所思：“今天的幸运物原来是帽子吗？”
“对，是「亲近的后辈的帽子」。”兴许是许完了愿，谷川早奈收回了手，自如地接过了大石的询问，“周围只有越前君戴着帽子。”
看出了越前龙马依旧很是疑惑，菊丸英二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很好心地解释：“早奈很相信那种晨间占卜啦——不知道为什么，所以每天都会戴着幸运物。”
“不懂幸运物的有难了！”
谷川早奈是这么锐评的。
越前龙马无言，倒是有些不自在地抬手压低了下帽檐，安静了几秒，忽然想到了另外一个可悲的事实——啊、被当成工具人了。
英二在问：“早奈许了什么愿望？”
大石提醒他：“说出来的话会不灵的。”
“欸——！”
谷川早奈戳了戳菊丸英二的脸蛋，笑吟吟地提醒他们再不去集队的话，手冢国光的跑圈命令就等候多时了。
因而此刻手冢的目光已经很是深沉地看向这边有半晌了。
“果然真的超级可怕！”
菊丸英二皱起了脸，很小声地跟她嘟哝了句。
谷川早奈惆怅地叹了声气，又提醒：“说小话会被剥夺幸运值的哦。”
菊丸英二眨了眨眼。
“你忘了？”谷川早奈又叹了声气，继而很是认真地注视着面前的幼驯染，弯了弯眼，声音很轻，“我将幸运都给了英二呀。”
“……欸、？”
菊丸英二愣愣地看着她。
谷川早奈摊开了手，笑，“所以不说小话的英二会得到幸运值哦。”
像是沉静了片刻。
好半晌；
“什么嘛……”菊丸英二收紧了手心，有些郁闷地呼出一口气，声音低了下去，“那也太犯规了，小早奈。”
谷川早奈眨了眨眼。
“但幸运值能转赠吧？”
他又突然问。
她愣了半秒，迟疑：“啊……？”
“因为如果早奈将幸运值都给我了的话，”菊丸英二微低下了头，看着面前明显有些愣神的女孩子，上扬起了眉眼，很认真地讲，“那我会将我从早奈这里得到的、和我原先就有的都转赠给早奈。”
谷川早奈失语了半晌，“可是、那这样的话，你不是没有幸运了吗？”
“不是哦。”
菊丸英二扬起了大大的笑，顺手牵过了她，低头又去蹭蹭她的脸蛋，说，“只要早奈拥有幸运，那英二也一样。”
“……欸？”
“因为我和早奈在一起的呀。”
菊丸英二理所当然地回答。
只要在一起，那幸运就可以连通了。
谷川早奈没有再开口了。
**
关东地区预选赛，开始了。
“阿乾，我真的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谷川早奈目视着手上的数据本，不知该归类于正经还是不正经的内页让她在即刻都不由得沉默了几秒，再开口时话语平白合了些许敬佩之意：“这些资料，绝对是机密吧。”
乾贞治很淡定：“不可外传。”
谷川早奈迅速理解：“我懂。”
手冢国光一脸狐疑地看着那两位不知为何将脑袋凑在一起似乎在嘀嘀咕咕些什么的数据能手，无言了几秒：“你们在干什么？”
“深度探讨数据的必要性。”
谷川早奈是这么回答的；
乾贞治很赞同。
手冢国光反思了一下，深觉自己还是别理这两个数据笨蛋了。
“但我还是没明白，阿乾。”谷川早奈伸手拉了一下乾贞治，目光仍然放在那数据本上，一脸稀奇，“你怎么还收集他们最近的兴趣？”
乾贞治推了推眼镜框，言简意赅：“可以帮助了解他们近期训练的积极性，并对制定的个人训练内容作出调整。”
谷川早奈肃然起敬。
“但你画画好差。”她一脸嫌弃，顿了顿，还是没忍住吐槽，“而且什么叫「表面坏而散漫」……越前知道你这么说他吗。”
乾贞治很坦然：“所以不可外传。”
“你是懂的。”
谷川早奈感叹了这么一句，余光瞥见龙马与桃城已然做足了准备等比赛开始，想了想还是觉得得说些什么，于是走到他们面前，然而刚打算开口就被桃城抢先了。
他很是坚定：“放心好了早奈学姐，我们的目标是向全国大赛进军！”
谷川早奈很欣慰：“远大的志向。”
越前龙马很淡定，此刻正低下了脑袋，有一搭没一搭地调试着网球拍。有些燥热的天气，耳边的声音似乎在这一刻都消逝了，须臾，他才听到她的声音。
“越前君。”
分不清以什么心绪，就连手指也在此刻不自觉地轻颤了一下，像是笨拙而又莫名无端的心跳。龙马盯了网球拍几秒，后才慢吞吞地抬起了眼看向定然站在他面前的早奈，恰巧落下的阳光有些刺眼，他不自觉地半眯起了眼，轻哼出疑惑的音调。
谷川早奈弯了弯眼睛：“加油。”
原来只是加油啊。
想着，竭力撇去心底那无关的心绪，越前龙马刚想应下来，却听见紧接着她补充的一句话——
“等你们赢了，我就带越前君去那个全国有名的放入浴液的澡房洗澡。”
越前龙马：？
这还不是最要紧的，而最要紧、最令他头脑发昏的是在这之后不知听了个什么的桃城武十分震惊的话语——
“什么？！你要跟越前一起去澡房？！”
而最最要紧的是同样不知究竟听了个什么的河村隆有些迷茫地接话——
“什么？谁要跟越前一起洗澡？”
刚好走过来的堀尾聪史大惊失色——
“什么？！等会要一起跟越前洗澡？！”
越前龙马：？
谷川早奈：……？
等一下啊喂！你们怎么越传越离谱了啊！！
“那边在干什么。”
玉林这边，刚商量完对策的双打组合一扭头就见青学那里吵吵嚷嚷的，伴随着一声比一声高的惊恐之语。
泉目光微妙：“好像在说什么比赛结束后要一起洗澡。”
布川：？
布川：“青学这么狂的？可恶！这么悠闲是不拿我们当回事吗？！”
泉安慰他：“没关系，等我们打赢了就能比他们先去洗澡了。”
“你说得对。”布川赞同，后无端沉默了几秒，慢半拍的反射弧终于费力地将这句话过滤了一遍，反应过来之后被气笑了，“不是，我们为什么也要洗澡啊？”
真是莫名其妙，你们青学。
**
“虽然说怪叫很尴尬，但还是有点技术含金量在里面的。”正视着球场，谷川早奈翻开自己的数据本唰唰地实时记录，并以此点评了一句。
“就是不知道在怪叫什么。”
大石秀一郎显得很惆怅。
谷川早奈安慰他：“大人，时代变了。”
“……”
“虽然很合拍……但是。”
一年级三人组一脸复杂：“好丢脸。”
当然，有点技术含金量也不行，归根结底双打考虑的是组合默契与配合率，靠单打战略来打双打，取胜率很低。
中场休息，这对新星组合过来之际又在吵了。龙崎教练抖抖眉毛，瞧起来极为无语地看着这两位一言不合就开始互怼的前后辈。
偶然路过的玉林组合悠闲地点评了几句。
“已经开始起内讧了吗？”
“哈哈哈！”
“真——不像样啊。”
而这个时候，并未在比赛中展现出来的默契便油然而生了。龙马与桃城唰地一下、在同个时刻别过头恶狠狠地瞪着那两人。
龙崎教练看起来已经放弃了。
谷川早奈忍笑忍得很辛苦，公平公正，还是伸出手来分别敲了敲这两个笨蛋的脑袋，提醒他们可不能被煽动情绪。
桃城武无所谓：“只要早奈学姐你不跟越前一起去澡房就好了。”
“……”
越前龙马本来都已经要忘了，结果桃城武一提，那极为憋屈与羞耻的感觉又噌地一下提上来了。他真的不想说话。
谷川早奈也觉得这样不成。
“桃城。”
她很严肃，掷地有声：“拿前辈来开玩笑是绝对不允许的！”
桃城武长欸了一声，听起来很委屈：“但明明是你自己——”
“我说的那是一起去澡房吗！”
谷川早奈忍无可忍，恨不得再恶狠狠地敲几下面前这只大型狗狗的脑袋让他提醒一点，并着重地强调：“我只是在邀请越前去澡房而已啊！”
“……”
龙马觉得好绝望。
真的、好绝望。
还不如不解释——说邀请什么的。
……好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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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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