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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秋假结束,韩乐之回到修真联盟。
药峰新来的授课老师不苟言笑狠抓成绩,每次讲课内容都满满当当,韩乐之抄知识点抄到眼花缭乱,手跟着抽筋。
这节课留的作业也超多,又得熬通宵。
韩乐之翻开本子,打算留在药峰写一会儿,门外有弟子叫她。
“韩乐之,有人找你。”
谁啊,章涵吗,不能吧,这个时辰她正在上课。
韩乐之放下笔,往门口走,“谁找我。”
“一个男的,长得特别好看,说是你哥。”
阿镜哥哥?
昨晚跟他聊天,他还说最近忙得要死,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门外。
身穿茶青色刺绣白梅长衫的韩觉晓正在跟药峰老师聊天。
药峰老师热切得很,脸上堆满笑,表情还很激动,宛如在看梦中情人。
韩觉晓隔着人群看到韩乐之,侧头对药峰老师说,“师弟,我还有事儿,先失陪了,改日我们促膝长谈。”
“哦哦好的,您忙您的,有事儿您随时吩咐。”药峰老师连忙道,笑得谄媚。
韩觉晓朝韩乐之招了招手。
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动作,她身体仿佛有自己的意志,抬脚走了过去。
她先开口。
“十一哥,你怎么来了。”
“怎么,不乐意见到我。”
“乐意的,看到你是我今天最高兴的事情。”
韩觉晓笑了一下,打开传讯纸鹤,“我让你更高兴,好不好。”
什么意思?
传讯纸鹤突然“叮”了一声。
韩乐之低头查探。
‘【春天睡不够】向您转账五万灵石,请注意查收。温馨提示,涉及到金钱交易,请您小心谨慎。’
韩乐之眼珠子差点儿凸出来。
这么多钱!!
“韩镜扣压你的钱一直暂放在我这儿,你离开沉船湾,现在我物归原主。”韩觉晓关掉传讯纸鹤。
“可这也多出太多太多。”
“用不着推辞,本来就是你家的东西,都是韩镜输给我的。”韩乐之还想说点儿什么,韩觉晓一句话让她利落改口,“你就不想尝一尝扣压韩镜钱的滋味儿吗。”
“谢谢十一哥。”
“若是诚心谢我,就说一些好听的。”
韩乐之点开传讯纸鹤,欣赏粗壮的余额,心情上扬,“十一哥想听什么,我就说什么。”
“九月十日,你在哪里。”
九月十日?
韩乐之想了一下,不就是他送她回韩氏一族那天。“跟十一哥在一起,那天你送我回韩氏一族,晚霞特别漂亮。”
“我问的是在这之前。”
“之前?我一直在沉船湾没有出去。”韩乐之说,“我寄包裹时填错地址,误寄到别人那里,缠了一天,对方才同意还我。后来我们成了好朋友。”
韩觉晓“哦”了一句,“你从未告诉过我在沉船湾交到了个朋友。”
她做过什么无关紧要,他在意的是有人隐瞒他。
两个人之间本就不算融洽的气氛淡了几分。
韩乐之察觉到了,但没放在心上,他本性多疑。“我告诉你,你就知道了。朋友叫景宁,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韩觉晓愣了一下,眸子微眯,“再说一遍,他叫什么。”
“景宁,景色的景,安宁的宁,是三棺宗弟子。怎么了,十一哥。”
“你们都聊什么了。”
韩乐之说了那天的事儿。
“给我看看你的传讯纸鹤,翻到景宁就行。”
韩乐之把传讯纸鹤给韩觉晓,韩觉晓从头翻到尾,看到后面,眼里浮现一抹笑意。
果然如他所料,三棺才是处理白胞‘多株互杀余一’特性的关键。
韦北初绝对想不到,他不惜火烧宗门发动内乱都要得到的“三棺”居然一直在眼皮子底下,如今辗转落到了韩乐之手里。
而他一直憎恨的景宁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身陨道销。
“二十年前三棺宗发生内乱,景宁逃离,以后销声匿迹。韦北初道君掘地三尺都没把他翻出来,他如今跟你交朋友、还认你做三棺宗宗主......”韩觉晓打量韩乐之,有一分疑惑,“......你凭什么呀。”
“......凭我挖得比他多一尺?”
韩觉晓上前两步,如玉指尖勾出她脖子上的项链,三口小指长的微小黑金棺材滑落出来,撞到一起叮当作响。
韩乐之下意识揪紧领口,看他仅仅打量三棺后不可避免地有一丝失落。
她好歹是个姑娘家,对他就半点儿吸引力也没吗,真伤人。
韩觉晓抬手去摘,还未接触到,手掌便被黑金棺材上萦绕的棺气割出一道极深血痕。
他撤回手,瞧了一会儿,“呵,认主了,排斥我的接近。”
“十一哥,你流血了!我带了药,给你包扎一下。”
“无碍。”韩觉晓将手背在身后。
“包一下比较好。”
韩乐之给韩觉晓包扎伤口,他一直在审视她,搞得她有点儿不自在。
不受控制地想,难不成他被她温柔照顾的倩影给深深吸引了?!
对,没错,一定是这样!
羞涩道,“十一哥,你干嘛总看着我。”
“对你起了杀心,打算杀完后夺走三棺。”
“!”
“不必紧张,动心和动手是两回事。”哦,包好了,手艺还不错。韩觉晓抽回手,“你毕竟是阿镜的妹妹、韩氏一族弟子,杀了你,对我而言会很麻烦。”
韩乐之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知道怎么的,她很确定,他有那么一瞬间确实动了杀心。
韩觉晓稍微倾身向前。他个子高,一片阴影投了下来,笼罩着她。
她对着他时总会走神,有点儿好奇,“韩乐之,刚才在想什么。”
韩乐之如实回答,“你被我包扎伤口的温柔倩影吸引,喜欢上我。”
韩觉晓明显愣了一下。
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少看点儿不着边际的话本子,多读书,勤修炼,你就不会做不出题。”
韩乐之眼睛一亮,期待道,“十一哥,你在关心我吗。”
“......你说是就是吧。”
“真的吗?你语气太过敷衍导致我有点儿相信不了。”
韩觉晓轻笑了一下。
他的传讯纸鹤“叮”了一声。
查探完,关上。
“韩乐之,收好三棺,非必要莫漏于人前。我还有事,先离开了。”
“我一直放衣襟里,是你勾出来。”韩乐之有点儿舍不得他,“是韦北初道君吗?我从你眼中看到一串红烧肉。”
“如果是有关三棺的事情,你随时可以找我。”
韩觉晓转身离开。
韩乐之等他背影彻底看不见,才回去。
她现在对韦北初道君的反感直线上升。这人心肠坏得要死,弑师杀兄,放火夺权,欠她钱不还,还妨碍她跟韩觉晓相处。
越想越不舒服,打开传讯纸鹤,找到一串红烧肉。
豁,真稀奇,他还没删她。
估计早把她忘到哪个犄角旮旯里。
【仰天大笑摔门去】:人渣(微笑)。
指腹在青光界面上点点点,拉黑,删除一条龙。
一通操作后,回去继续写作业。
韩觉晓这么一打岔,她作业进度往后延了老长一段。要是不抓紧时间,没准得写到凌晨。
韩觉晓御剑飞行回到沉船湾。
韦北初道君让他今晚子时赴约一场交易。
交易的另一方是白胞话事人,名叫花重,沉船湾西海岸三角形地那一批将要成熟的白胞就是要给他的。
韩觉晓和花重交易中途,修真联盟的白道士们出现在现场。
花重眸子一转,趁火打劫抢夺韩觉晓带来的那一匣子白胞,想要据为己有。
韩觉晓当机立断,决定黑吃黑杀掉花重。
白道士指挥者一句“杀,不留活口”彻底将局势的水浇得浑浊不堪。
场上三方中任意一方面对的都是“一对二”杀局,至于结果,各凭本事。
次日凌晨。
韩觉晓回到院子,靠在躺椅上闭目小憩,侧脸俊美如玉。
深色衣服吸饱了血,几乎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厚重的硝烟味儿萦绕其间。
两个时辰后,云瑞推门而入。
云瑞摘掉白道士衣袍,不错眼地打量韩觉晓,这模样该不是死了吧。
心中一动,伸出手到韩觉晓鼻子底下探他的鼻息。
韩觉晓睁眼,凉凉地看向云瑞。
云瑞讪讪地收回手,“韩觉晓,看你还在喘气儿,我就放心了。白胞被夺了吗?”
“匣子是空的,韦北初道君从一开始就没想过正常交易。如果我能死在盛怒的花重手下,韦北初道君会更开心。”
云瑞拿出一封信给韩觉晓,“昨夜子时,有人送讯息到修真联盟,透漏沉船湾和白胞话事人花重有一场重大交易。时间,地点,军防部署皆精确无比,我怀疑沉船湾有内鬼。”
韩觉晓拆开信,展开纸张,一目十行看完后又重新合上。
“呵,内鬼,送信的人是韦北初道君。”韩觉晓阖上眸子,“他想除掉我不是一天两天了,即便我再怎么表现,他还是会毫不犹豫地舍弃我。”
“你是说他怀疑你。”
“不如说,他从未相信过我。”
“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要不近期找个由头从沉船湾抽身。
院子里沉寂片刻。
韩觉晓淡淡道,“云瑞,我要取代韦北初道君,做沉船湾之主。”
云瑞愣怔一瞬,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
“你在惊讶什么。”韩觉晓神情平静,一点儿都没意识到自己刚才那句话有多爆炸。
继续道:“韦北初道君修为深不可测,但我不见得会输给他;韦北初道君得不到的三棺,我能得到;韦北初道君做不了的事儿,我能做到。”
“云瑞,我会是比韦北初道君更加出色的沉船湾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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