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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绝交流
柳姨娘待在柳荫院里不能出去,就打发人在侯府大门候着毅安侯。王氏只说她不能出柳荫院,又没有说她院子里的下人不能出去。
柳姨娘的人左顾右盼,等候多时,终于等来了毅安侯,却没想到世子楚洵也在。
荟香愣了一下,走上前福身道:“见过侯爷,见过世子。侯爷,我们姨娘有急事请您过去。”
毅安侯应了一声,跟着荟香朝着柳荫院的方向去了。楚洵瞧着这一幕有些吃味儿,刚成亲时,谢韵儿还会在侯府大门前等他回来,现在别说谢韵儿自己不会来,连个丫鬟都懒的打发过来问候一声。
门房的胡大瞧见了这一幕,嘀咕了一句“看来柳姨娘的禁足要快要解除了。”
“什么意思?”楚洵问道。
胡大忙解释道:“是奴才多嘴了,世子可别怪世子夫人。”
楚洵更加疑惑了,这和谢韵儿又有什么关系?
“府中发生了何事?”楚洵问道。
谢韵儿待门房的人不薄,胡大方才就是故意提起谢韵儿引起楚洵的好奇心,现在楚洵既然问了,胡大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把事情经过绘声绘色的讲了一遍。
楚洵听完,脸色十分难看,迈开步子离开了。
这边的毅安侯跟着荟香到了柳荫院,听着柳姨娘添油加醋的讲了一遍,眉头皱了起来。
柳姨娘楚楚可怜的贵坐在毅安侯旁边哭诉道:“妾身禁足没有什么,可汐儿身子娇柔,在祠堂那地方跪上一晚怕是受不了啊。”
毅安侯一反平常,不悦道:“让她跪着,好好长长记性。”
平日里他念着楚汐是唯一的女儿,多惯着楚汐一些觉得没有什么,可玉成郡主的事才过去多久,今日就敢偷盗首饰,目无尊长了。
柳姨娘一愣,而后握着毅安侯的手辩解道:“侯爷,汐儿是有错,可世子夫人还打了咱们韵儿一巴掌呢。”
毅安侯抽出自己的手,说道:“她不该打吗?连她身边的丫鬟都敢直呼韵儿的大名,可见汐儿平日里就没有将韵儿放在眼里。”
“可是……”柳姨娘还试图解释。
毅安侯在北督营里忙了一下午,现在听着妇人间的繁琐事,心情差到了极点,打断柳姨娘的话说道:“可是什么,你以为我当真不知道今日一百两银票的事是你设的局。”
毅安侯直接了当的戳破了这一层窗户纸,柳姨娘呆住了。
毅安侯苦口婆心的劝道:“你是楚汐的亲娘,应该好好教导她做一个大家闺秀才是,那些歪门邪道的心思以后都收起来。”毅安侯说完,起身走了出去。
柳姨娘望着毅安侯走远的背影,有些慌了。以前明明毅安侯都会向着她,为什么今日变了,他只是生气了,过几天就好了,就会原谅自己了。
柳姨娘安慰着自己。
毅安侯刚出了柳荫院,就遇上了楚洵。楚洵直白道:“父亲,楚汐身边的丫鬟不能留了。”
毅安侯一听这话,就知道楚洵是明白发生了何事。一个丫鬟都敢那么嚣张,想来平日里在楚汐耳边说了不少胡话,这样的刁奴是不能再留了。
“你看着办吧。”毅安侯说完就离开了。
楚洵吩咐道:“其他丫鬟发卖出去就是,至于那个叫碧草的丫鬟,打死示众。”周觅应声去办了。
毅安侯在路中间犹豫了一会儿,进了咏兰院,一踏进屋子里就看见了楚润坐在书案前认真练字,而孟姨娘坐在一旁做着绣活儿。
眼尖的楚润发现了站在门口的毅安侯,喊了一声:“父亲。”而后,放下狼毫笔跑向了毅安侯。
孟姨娘放下了手中的绣活儿,起身走过去福了个身。
毅安侯看着满脸笑容的楚润,一把抱起了楚润。在他的记忆中,好像很久没有抱过楚润了,楚润是比他想象中的沉了些。
楚润看着毅安侯黑黑的胡子说道:“父亲,你好久没来看我和姨娘了。”
“父亲现在来了,润哥儿开心吗?”看着幼小的楚润,毅安侯的声音不自觉的软了几分。
楚润用力的点了点头,然后一脸骄傲的说道:“父亲,我又写了一篇文章呢。”
毅安侯闻言,将楚洵放了下来,楚洵小跑过去拿了自己的文章颠颠的拿过来给毅安侯看。
毅安侯看了楚润的文章,夸奖道:“润儿这个年纪能写出这样的文章已经很不错了。”
孟姨娘笑道:“都是颜先生教的好。”颜先生是一个老举人,考了多年都没有高中,最终放弃了科举,但文章却写的非常好,在上京城里十分有名。官宦人家便都把幼子送去颜先生府上读书。
“润儿,喜欢读书吗?”毅安侯问道。
“喜欢”,楚润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毅安侯坐下说道:“那便好好跟着颜先生学,等过两年你大些,父亲送你去翰阳书院读书。”翰阳书院是大邺有名的书院,在翰阳书院读书的人大多都能高中,光耀门楣。
楚润伸出手要和毅安侯拉钩,毅安侯见状,也伸出了手指配合着楚润。
孟姨娘看着这幅父慈子孝的画面,不由得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过会儿,孟姨娘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走上前问道:“天儿不早了,侯爷可要留下用膳?”
“好。”毅安侯一口答应,孟姨娘有些意外,又联想起今日发生的事情,揣摩着毅安侯应该是让柳氏气着了,才来她这里躲躲清静。
——
楚洵回到落星院的时候,谢韵儿正在吃晚膳,楚洵也见怪不怪了,直接坐在了谢韵儿对面。
秋荷忙添了一副碗筷,楚洵提起筷子说道:“今日楚汐……”楚洵话还没说完,谢韵儿放下筷子站起身说道:“妾吃饱了,夫君慢用。”说罢,谢韵儿走了出去。
楚洵一脸茫然,他还什么都没有说呢。
谢韵儿走在院子里,秋荷说道:“姑娘,就这么走了,是不是不太好啊。”
“没什么不好。”谢韵儿淡淡道。
她不想和楚洵交流,她用脚指头也能想出来楚洵会说什么,左不过又说什么长嫂如母之类的大道理让她不要和楚汐计较。
这些话,她听着就生气,耳朵都要生出茧子了。她直接不给楚洵面子走了出来,楚洵若是因为这个生气不回落星院,她才乐的自在呢。
谢韵儿在院子里溜了一圈,有些累了,沐浴更衣后直接躺到床榻上睡了。楚洵掀开被子躺了进来,看着谢韵儿又是背对着自己睡觉,有些不爽。
今日谢韵儿教训了柳姨娘母女,已经出了气了,怎么还冷着脸凉着自己。难道是因为自己没有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可谢韵儿也没给机会让自己问啊。
“我有话和你说。”楚洵出声道。
谢韵儿闻言,睁开了眼,回道:“我今日累了,夫君明日再说吧。”说罢,谢韵儿又将被子往上盖了盖。
楚洵将谢韵儿身子翻回来,正声道:“说完再睡也不迟。”
谢韵儿知道今日不说清楚是睡不了了,索性说个明白。谢韵儿坐起来看着楚洵说道:“夫君若是想讲大道理或是责怪我那就免开尊口。”
楚洵跟着坐起来说道:“你怎会这样想?”
楚洵竟还有脸问她这个问题,上一世的桩桩件件,还不够证明吗?
“因为夫君向来如此,夫君总是要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要我退让,要我委屈求全,你可曾想过我的感受?”谢韵儿说着,有些哽咽,眼眶也红了。
楚洵听完,陷入了沉默。谢韵儿不想再和楚洵掰扯下去,转身躺下了。
楚洵仰面躺下,回想着从谢韵儿进府以后发生的事,谢韵儿和楚汐发生龃龉之时,他确实让谢韵儿退让,因为这些小事在他眼里根本就不算什么。
他的母亲王氏是毅安侯夫人,外表看着风光,内里全是心酸委屈,只因他的父亲心里只有柳姨娘。楚洵想着自己没有妾室,谢韵儿不用为此烦心,便想当然的认为在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上,谢韵儿这个世子夫人退一步也无妨。
只是,这些都是他站在自己的角度上考虑的,他确实从未在意过谢韵儿的感受……
——
楚汐乖乖的在祠堂跪了一夜,又饿又困,第二天柳姨娘给楚汐上药的时候,楚汐看着生面孔的丫鬟,才知道自己的丫鬟碧草被打死了,其他丫鬟也被发卖了。
楚汐扯着柳姨娘的袖子,委屈道:“娘,父亲怎会这么狠心,生生的让我在祠堂跪了一夜。”
柳姨娘一边给楚汐上药,一边安慰道:“你差点伤了谢韵儿,你父亲怕谢家上门说理,这才做个样子给外人瞧罢了,过两日你父亲气消了,就好了。”
楚汐愤愤不平的说道:“都怪谢韵儿。”
柳姨娘压低声音道:“好了,以后要叫大嫂,不然让人听去了,又要受罚。”
楚汐一听,立马闭了嘴。她可不想再跪祠堂了,只是可惜那几个丫鬟,跟了她十几年了,说没就没了。
此时,荟香走过来说道:“姨娘,侯爷昨晚去了咏兰院。”
柳姨娘一听,抹药的手不自觉的使了劲,楚汐疼的叫了出来。柳姨娘忙松了手,给楚汐吹了吹伤口。孟静婉竟然趁虚而入,门都没有。
“娘,父亲会不会不喜欢我们了。”楚汐心里有些忐忑,不安的问道。
柳姨娘摸了摸楚汐的小脸,安慰道:“不会的,你相信娘。”柳姨娘给楚汐上好药,躺在了床榻上装病,让荟香去请毅安侯过来。
谁知毅安侯没来,直接让荟香去请大夫。柳姨娘一听,气的砸了小几上的茶杯。紧接着,王氏亲自带人请了大夫来,盯着大夫给柳姨娘把脉,得出的结论是肝火旺盛。
王氏让大夫开了药方,更是派人亲自给柳氏送药,亲眼看着柳氏喝完药才离开,气的柳氏又砸了一个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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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拒绝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