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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衔花枝
十月,恰逢国庆假期,罗叔开着车载着凌溪言、别云昭、秋雪悯、张星洋还有桃茵一行人出发去溪水镇。吴意、顾霜霜说想留在孤儿院帮忙,便没有参与此趟行程。
秋雪悯和凌溪言坐在第二排,秋雪悯对凌溪言说:“没想到凌先生您的老家也在溪水镇,我跟您竟然是老乡。”凌溪言因为难以想象秋雪悯知道自己就是陆七星的情景而忐忑不安,说:“是啊,好巧。有可能我们还上过同一所小学。”秋雪悯说:“凌先生,溪水镇就一所小学,您是哪一个班的?”凌溪言说:“真不记得了,时间有点久远了。”
张星洋在后面两人的对话,不禁偷笑。桃茵注意到了,便问张星洋说:“你在笑什么?”张星洋说:“没什么。你才是,为何一定要跟着来这里啊。你父母和哥哥不担心你吗?而且你都高三了。”“是不是还不死心啊。”张星洋又小声地附上一句。桃茵说:“别瞎说。正值我放假嘛,劳逸结合,反而对学习有帮助。听说溪水镇是一个风景优美的地方,我哪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呢。而且,我跟父母、哥哥说我是同溪言哥哥一起来的,他也同意了。”说着避开了张星洋犀利的眼神看向窗外。
别云昭和罗叔轮流开车,众人当日就行至湖市,湖市是此段路程的中转站,准备在此休息一晚。众人找酒店安顿好。秋雪悯听说湖市的小龙虾堪称一绝,打算晚上去吃夜宵打探打探。凌溪言料想秋雪悯肯定饿了,便约大家一起出来吃夜宵,品尝湖市特色小龙虾。别云昭和罗叔因为开车劳累,第二天仍有开车重任,早早地休息了,也不得去欣赏湖市的秀丽山河了。虽然不是吃小龙虾的最佳季节,但依然可以吃到新鲜肥美的小龙虾,四个人点了一大桌各式各样口味的小龙虾。凌溪言让大家不要拘谨,放开食用,结果秋雪悯跟桃茵的战斗力让两位男士都甘拜下风。
第二天秋雪悯、凌溪言等人早早出发,傍晚时分抵达溪水镇。这秋天的溪水镇别有一番风景,金黄色的稻田,部分已经收割,充满着收获的喜悦。
进入小镇,张星洋打开车窗,嗅了嗅,桃茵问张星洋:“这是做什么?”张星洋说:“往时这个时候该桂花香满小镇了,如今一年开得比一年晚。”
提起桂花,秋雪悯也满是回忆。秋雪悯说:“大概是还未转凉的缘故,等一场秋雨,桂花便会开了。我也很爱这桂花香,小时候打了桂花或者采了桂花,可以用换来的零花钱买糖果吃。晾干储存起来,端午节的时候还可以用来包粽子。而且张星洋的妈妈,也是我的师母,做的桂花糕非常好吃。”
罗叔说:“听你们说得我都要流口水了。”
众人聊得开心。凌溪言想起小时候一起包粽子的场景,还有小时候爱哭的自己,那时每当看到秋雪悯的笑容,便不会那么难过。
深入小镇,已华灯初上,秋雪悯发现如今的小镇,各家各户挂着红灯笼,被古朴的氛围笼罩着,跟记忆中一到晚上便漆黑静谧的印象完全不同。小镇上的民居依然保持原来的基本布局,只是有所翻新,新开了不少店铺,卖着当地各种特色小吃,其间不少民宿隐藏其中。众人来到预定的民宿休息。张星洋说:“大家先休息一会儿,等会儿我带大家去我家吃晚饭。我爸妈已经准备好晚饭了。”
张星洋带着大家来到张从岸老师家门口,但他却突然停下来,不肯向前,秋雪悯拍了拍张星洋的肩膀,劝慰道:“星洋,走吧。张老师和师娘一定在等着你回来呢?”桃茵说:“张星洋,你怎么在自家门前扭扭捏捏的,磨磨唧唧,一点都不像你。”
张星洋也没想到自己踏入家门竟然也会需要勇气,张星洋心定了一会儿,深呼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向院中走去。张星洋踏入院中,喊到:“爸……妈……我回来了!”
张从岸和施晴篱听见喊声,热情地迎接出来,仿佛从未有过争吵。施晴篱说:“星洋回来了啊!”星洋说:“这是我的朋友们,他们也想来看看您们。”凌溪言走到张老师面前,说:“张老师,师娘,我也来看你们了。”
张从岸说:“溪言,你回来了,还跟五年前一样,没什么变化。”
别云昭把凌溪言准备的礼物拿给了张从岸。张从岸说:“来就来嘛,还客气什么。”
秋雪悯听见凌溪言称呼张从岸为老师,疑惑张老师何时收了自己都不认识的学生,疑惑一会儿,想起来还没打招呼。秋雪悯说:“张老师,师娘,我是雪悯,我也来看您们了。”张从岸十分惊喜,说:“雪悯么,好久不见了,现在还是这么漂亮。快,屋里坐。”桃茵、罗叔也都一一打了招呼。
张从岸说:“星洋,你先照顾着你的朋友们,我跟你妈妈准备晚饭。”
张星洋安排大家落了座,帮助爸爸妈妈端菜。张星洋看着爸爸妈妈脸上的笑容,看得出来爸妈很是开心,而爸妈的两鬓也多了很多白发,有些心酸愧疚。
饭桌上大家很是愉快,对于张星洋离家许久未归的事并没有提起。张从岸和施晴篱一直劝大家多吃菜,多多品尝当地的特色家常菜。大家很是开心,频频赞叹。
张从岸对雪悯说:“雪悯,你如今也这么大,你也好久没来了,以后你也常来。来,多吃菜。”说完,张从岸便给秋雪悯夹菜。秋雪悯很受感动,答应日后有空一定会常来看看。
饭后,大家仍然围坐在桌子旁聊天。施晴篱端来一个果盘,让大家吃水果。秋雪悯说:“我去帮帮师母吧。”张星洋听了把秋雪悯拉住,说:“秋姐姐,今天你们是客人,坐着吃水果就好。其他就交给我吧。”
张星洋起身走到厨房,看见施晴篱,便站到旁边,说:“妈,我来帮你。”施晴篱很是欣慰,因为自己的儿子终于学会了体贴父母。张从岸正在擦拭厨房,张星洋说:“爸,您也歇歇吧,今天辛苦您们了。”张从岸说:“家里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不辛苦。”张星洋说:“爸妈,没有早一点回来跟你们过中秋节,对不起!还有我曾经说过我要有一番作为才回家的,可是我现在依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咖啡店学徒。”施晴篱说:“傻孩子,为人父母并不是一定要你功成名就,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就好。张老师,您说呢。”张老师说:“星洋,你知道回来就好。以后中秋节尽量一起过。而且咖啡店学徒怎么了。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一样需要踏实专研。”张星洋听了如此教诲,感动地说:“好。就算是咖啡店的学徒,我也会努力的。”张星洋和父母其乐融融。
秋雪悯和凌溪言看见张星洋和父母和好如初,内心甚慰。饭后,张星洋在家中休息,其他人返回民宿。
凌溪言安置好便约秋雪悯一起到镇子上走走,如今的溪水镇晚上也有路灯,不像小时候那般黑暗。秋雪悯迫不及待地想要去看看自己生活过的地方,推开房门,恰巧看到凌溪言也准备出门,两人同时说:“好巧!”
“凌先生,我想去看看我曾经住过的小院。你呢?”
“我随便走走,那我们一起吧!”
两人漫步在小镇的灯光里,二十年前这条路两人曾经也走过,只是那个时候的溪水镇晚上很黑很安静。
两人走到秋雪悯的老宅院,宅子基本上还是原来的布局,但明显可见修缮翻新的痕迹。两人在门口伫立,可以听到院内一对父母与少年子女的欢声笑语,秋雪悯微笑着转过头对凌溪言说:“我们走吧。”说完秋雪悯便转头走向另外一条路,这条路是通向安婆婆家的。
凌溪言追上来心疼地说:“你不想进去看看吗?如果你想要进去,我们说明来意,定会让我们进去拜访的。”
秋雪悯说:“我此前一直都在想着回到老家,买回小院,但我现在需要重新考虑一下。”两人安静地走了好一会儿。当凌溪言看到秋雪悯脸上的微笑,知道她已经有答案了。
凌溪言说:“你曾经跟我说过你想买回这个小院,现在呢?”
秋雪悯说:“曾经想如果有能力的话一定买回它,也是在北誉市的奋斗目标。因为这个小院有我和爸爸妈妈太多的珍贵回忆。但是就在刚才我确定了,我不会买回它。”
“为什么?这不是你一直以来的梦想吗?”凌溪言停住脚步等待秋雪悯的回答,秋雪悯带着释然的微笑说:“这个院子里的美好回忆都留在我的脑海里了,我永远不会忘记。曾经带给我温暖的院子现在正温暖和庇护着另一个家庭。如今这个院子承载的已经不是我一个人的记忆了。”凌溪言看着秋雪悯脸上的笑,像是击中了心防。
凌溪言心想:“悯悯,果然,你依旧是你。”凌溪言想要拥抱面前闪耀着人性光辉的秋雪悯,但还是拧紧了拳头控制住了自己。
两人走着走着已经来到了安婆婆家门口。安婆婆家离张从岸家并不远。安婆婆家大门紧锁着,许久没有人住的样子。两人都在门口若有所思。秋雪悯说:“我们坐一会儿吧。”秋雪悯拉着凌溪言的衣袖,示意一起在门槛上坐一会儿。
凌溪言坐下,想起小时候自己也很喜欢坐在这里,冥思苦想,想一些幼时想不通的事,因为想不通时时不开心,或者坐在这里等待爸妈来看望。小秋雪悯见了便会在旁边打转,逗凌溪言开心。
秋雪悯说:“小时候我很喜欢来这里,这里是安婆婆的家,安婆婆对我很是照顾。安婆婆的外孙陆七星是我的朋友,小时候经常一起玩。”
凌溪言说:“你们很要好吗?那他现在在哪你知道吗?”
秋雪悯说:“陆七星吗?那个时候他去外地上学,我也没有想到从那以后我们会断了联系。所以再见往往意味着再也不见。”
凌溪言想要一吐为快,说:“悯悯,其实我就是……”秋雪悯有点期待地等着凌溪言的话,说:“你是……”凌溪言还是没能说出口,“没什么,我没想到我们竟然都是张老师的学生,真的好巧。这样我们算是师兄妹了吧。以后你就不许再叫我凌先生了。”
秋雪悯有点小小的失望,心想:“我以为他会说我就是陆七星。唉,真的再也不能相见了吧!”秋雪悯回过神,说:“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凌溪言想也许现在还不是时候。等两人回到酒店,秋雪悯突然想起来,忘记问凌溪言的事了,曾经住在哪里之类的问题,还有很多不解之谜。
随后的几天,罗叔原地待命,随时听候。现在旅游者多了,张从岸有时在门口支了个摊位,帮路过的游人画肖像画。张星洋给张从岸和施晴篱制作咖啡,让他们品尝,收获了一致好评。张星洋心想:“以后回家开家咖啡厅不会错的。”
桃茵已经把张星洋当成了朋友,在民宿里看到凌溪言和秋雪悯心里忍不住有点发酸,便来找张星洋。张从岸和施晴篱正在做午餐,张星洋正在准备碗筷,桃茵来了,张星洋一家便招呼桃茵一起吃午饭。
张星洋问桃茵:“雪悯姐姐他们呢?”桃茵说:“我不太清楚。这是我第一次来溪水镇,感觉镇子上挺热闹的,你带我逛逛吧。”张从岸听见桃茵让张星洋当导游,赶紧撺掇张星洋答应。饭桌上,张从岸和施晴篱轮流问了桃茵好多问题,比如多大了,家里还有什么人,现在在做什么的之类的问题。当桃茵谈到家自己正高三,将来想要考会计学院,张从岸和施晴篱好一顿鼓励。
张星洋对桃茵使眼色示意桃茵别介意、父母亲都是这样爱唠叨的。
桃茵表示自己不介意。
张星洋发微信告诉凌溪言一声,便带着桃茵在镇子上转了个遍,桃茵玩得很是畅快。
临近国庆假期结束,桃茵准备回北誉市,而张星洋原是跟杜老板请了半个月的假期陪伴父母,所以桃茵觉得这几日张星洋一家多有照顾,便来辞行。
桃茵来张星洋家吃了顿早餐,饭后张星洋把桃茵送到民宿。桃茵说很感谢张星洋,说这几日玩得很愉快,学习压力很大,这样就能更好地去学习了。
张星洋想起桃茵在咖啡店认真学习的模样,便鼓励桃茵说:“桃茵,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成为你想成为的人。”
桃茵说:“多谢你看得起我呢,呵呵……”
张星洋说:“我是说认真的哦。”
桃茵看见张星洋眼里的真诚,就说:“谢谢!你也是,希望你在咖啡上能有所成就。”
张星洋笑着说:“谢谢!想不到有一天这些对话竟会发生在我们俩身上。”
桃茵说:“也是。”跟着也笑了起来,“那北誉市再见。”
“再见。”张星洋摆手告别。
另一边,别云昭、凌溪言、秋雪悯三人组这几天吃了各种特色美食,骑了自行车,去了周边稻田,在溪水边嬉戏,或者静静地画画,一画就是一整天,别云昭有时候也会充当摄影师,有时候又觉得自己挺多余。
秋雪悯问凌溪言怎么不担心桃茵,凌溪言说:“张星洋还是可以信任的,而且两个孩子年龄相仿,也比较有共同语言,只是没想到这两个孩子相处得意外地好。”
凌溪言还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向秋雪悯坦白,早上,凌溪言坐在床边沙发上看电视新闻,恰巧看到天月湖景区风景优美,正是最佳游玩季节,很多情侣都去景区游玩,制造浪漫回忆。听到这则新闻,凌溪言心想:“天月湖景区离此地不远,但却从来没有去过。雪悯是很喜欢自然风景的,难得回到此地正好一起去一趟。”
凌溪言问:“雪悯,天月湖景区你去过吗?听说风景很好,难得回来一趟,真的很想去走走。”
“我也是一次没去过。不过听去过的人说确实不错,值得一去。”
凌溪言说:“那我们一起去吧。”秋雪悯点头答应,心想刚好娟子正在天月湖景区附近的乡镇医院下乡,这样还可以顺路去看看她。
别云昭正好有一些事务要回北誉市处理,所以凌溪言让别云昭陪同桃茵一起回北誉市。凌溪言嘱咐别云昭照顾好桃茵。秋雪悯打包好两盒食物给别云昭和桃茵。桃茵对此表示感谢。
罗叔送别云昭和桃茵两人去机场。
凌溪言、秋雪悯乘坐景区专车来到天月湖景区的山脚下。在山下的店铺吃点东西,喝点水。正逢店里有一群背包客,闲聊得知,他们也是上山的,打算走小路,因为小路不仅近,而且能欣赏到不一样的景色,而盘山公路会比较远。这盘山公路并不好走,一边是悬崖,一边是山壁。这个景区新开发不久,所以上山的专车还没有开通。一般开车上山的都得是当地的老司机,才能确保安全。所以要么租当地的车,要么雇佣当地的司机。
听见众人谈及那条盘山公路如此惊险,秋雪悯面露惧色。凌溪言觉得盘山公路确实有点危险,问秋雪悯的意见,秋雪悯说想步行。所以凌溪言决定放弃乘车上山的念头。询问徒步的旅行者可否结伴同行。徒步者们很是欢迎,并且说预计天黑前能够到达山顶,而山顶是有一家民宿的可以休息的。
凌溪言、秋雪悯跟着徒步者们步行,一路上山木青翠,郁郁葱葱,青枝向路中间肆意生长,清泉叠瀑,鸟鸣花香,风景独好。凌溪言拿起相机记录风景,留取素材,时不时也把秋雪悯纳入其中。
徒步者们一路上也是兴奋,远处山峦上可以看到盘山公路,弯弯曲曲。凌溪言和秋雪悯流连路上的景色,也期待着到达天月湖,去领略传说中的美景。可是一路向前,不仅不见天月湖踪迹,眼看夜幕就要降临,领路人抱歉地说山木茂盛,可能是在小岔路口走错了。建议找平坦之处停留,安营扎寨,明天再赶路。所以一群人放弃当天抵达天月湖畔,先找地方安顿。
这时所有人已疲惫,秋雪悯两腿发软,没有气力,凌溪言见秋雪悯状况不佳,问道:“秋雪悯,你还好吗?”秋雪悯答到:“还好。”可是身体却想瘫软下去,凌溪言见状,便伸出手到秋雪悯面前,示意秋雪悯牵住自己的手,凌溪言见秋雪悯犹犹豫豫,便一把拉起秋雪悯的手,说:“这个时候就不要逞强了,相信我。”这样大家又坚持了一段路。
天已渐黑,众人行至一段稍平坦的地方,不远处是树林,周边是灌木丛,大家合力清理出一片地方,徒步者们搭上了自己的帐篷。徒步者们分享了一顶帐篷给凌溪言,凌溪言感激地接过帐篷,凌溪言让秋雪悯歇着,自己一人便搭好了帐篷,秋雪悯好奇,凌溪言说自己偶尔会去人迹罕至的绝美之地写生,所以会一点户外的生存技巧。
众人忙完,其中一名徒步者指着天上,喊:“大家快看。”众人抬头,漫天繁星,瞬间映入眼帘,那是从未见过的星之幕布,苍穹洒满星星点点。众人开心地赞叹。凌溪言和秋雪悯看着漫天繁星继而相视而笑。
凌溪言和秋雪悯坐下来,静静地看着天空。凌溪言问道:“你听说过蝴蝶效应吗?”
“没有。”
“我觉得这个提法有点玄妙到哲学的地步。我是这样理解的,也许理解的不对。超脱出本来的意思和用途,我简单说说。比如,如果我们今天早一秒钟起床,也许我们就不会遇到徒步登山队,也许我们会坐车上山,也许看到的又是另外一番风景。但也谈不上哪个更好,哪个更坏,因为此刻的微小差异也指引着完全不同的未来。”
秋雪悯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说:“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一件不起眼的小事可以对未来造成巨大的影响。”
“是的。就像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如果今年春天我们初次见面那一天,我晚起了一秒钟,也许我就遇不到你了,也许我就无法和你相识。所以我想说,我们之间的相遇是各种各样的巧合,是非常难得的、值得珍惜的缘分。”
秋雪悯思考着凌溪言说得话,仿佛星星也倦了,秋雪悯进入了梦乡,凌溪言让睡着的秋雪悯靠在自己的肩上,感受着山上的清凉、静谧。
凌溪言把秋雪悯抱入帐篷,盖上被子。凌溪言在秋雪悯的身边睡下。凌溪言见秋雪悯睡着了,便起身偷偷端详起秋雪悯的脸来,心里说道:“感谢你来到我身边,不管你曾经经历过什么,遇到过什么人,但终归让你我重逢了,也许悲伤的过往是要让我们更珍惜彼此。”
半夜,秋雪悯醒了,尿急,辗转难眠,又不敢出去,实在忍不住了,便鼓起勇气往帐篷外面走。凌溪言发现了,便跟在身后,秋雪悯发现凌溪言跟着,小声跟凌溪言说:“我去方便一下,请凌先生不要跟过来。”其实秋雪悯心里害怕的很,但又不愿明说。
凌溪言想起有时半夜醒来,看见秋雪悯的房间总是有微亮的光,所以知道秋雪悯是怕黑之人,说:“我背过身去,你放心吧。”
秋雪悯只好如此,因为心里着实害怕。秋雪悯方便之后走出树林,星光下看见凌溪言背着身站着,秋雪悯欣慰地喊道:“凌溪言。”“啊……”不料被树枝绊倒,往前扑去,凌溪言转身去接,却也脚底不稳,往侧后方倒去,旁边正是坡地,两人便抱着滚下山来,所幸被山下树木挡住,便停了下来。两人本就疲惫,经这一折腾,秋雪悯昏睡过去。凌溪言想唤醒秋雪悯,不料被山坡上滑落的石子击中,便趴在秋雪悯身上睡着了。
清晨,一束阳光挣破厚厚的云层,从云洞中射下万束光芒,光束洒下林间,秋雪悯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前已听到了鸟儿的叫声。秋雪悯觉得有些喘不过气,原来是凌溪言压着。
秋雪悯说:“凌先生,您没事吧,您醒醒。”
秋雪悯试着挪开凌溪言,但凌溪言的体重,秋雪悯挪开还是有些难度的,便去拍凌溪言的头,想着还是唤醒为要,但感觉手上湿湿的,情况不对,秋雪悯一看,竟然是血,着急喊道:“凌先生,溪言,你可千万不要出事,你别吓我,好不好。”秋雪悯急得马上就要哭起来。
凌溪言被秋雪悯唤醒,朦胧的双眼刚睁开,只见秋雪悯双眼含泪,担心地看着自己。秋雪悯说:“还好你醒了,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这个人,霉运缠身,肯定是我连累你了。”
凌溪言心疼地擦干秋雪悯脸上的泪,却忘记从秋雪悯身上起来,说:“别担心,我没事。你不要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也许曾经的你遇人不淑,不代表你遇到的每个人都会如此;也许曾经的你周围有人不幸,但并非以你为中心的不幸。”说完才发现自己趴在秋雪悯身上,便急忙起来。
凌溪言起身后伸手拉秋雪悯起来。凌溪言说:“对不起。”秋雪悯说:“你头没事吧。”凌溪言摸摸自己隐隐作痛的后脑勺,说:“没事,只是一点外伤。”秋雪悯说:“不,等下我们立刻下山去医院。您的身体才最重要”。凌溪言见雪悯担心得紧,只好答应:“好。”秋雪悯见凌溪言答应便放了心。
凌溪言突然见秋雪悯看着什么看呆了。秋雪悯指着前面说:“溪言,你看,那是什么?”凌溪言转头看去,只见一群梅花鹿正在山间游玩觅食。凌溪言万分欣喜,因为他知道,秋雪悯是喜欢鹿的,喜欢各式各样鹿的玩偶,也喜欢去搜罗各种鹿的形象,去博物馆的时候也流露出对鹿特别的喜爱,尤其记得小时侯两人还在鹿衔花枝的石刻前发呆,就是当时答应要完成关于鹿的画作,因此凌溪言才去专攻了动物刻画,就是为了有一天,能画出让秋雪悯喜欢的画。
这一群梅花鹿中,雄鹿只有一头,雌鹿和幼鹿数头,身上均有白色斑点。“你看那只。”凌溪言小声说。一只雌性梅花鹿口中衔着一枝粉红色的不知名的花,她一回头,好像看到了伫立的凌溪言和秋雪悯。这只鹿的眼神在秋雪悯和凌溪言身上停留了一会儿。鹿生性胆小,可是此鹿见此两人却平静如常。这头鹿的回眸让秋雪悯和凌溪言置身梦境,清晨山间的迷雾更是增添了几分朦胧。凌溪言说:“雪悯,刚才的场景像不像我们曾经在博物馆见到的一样?”说完,凌溪言继续看着眼前的鹿群。秋雪悯听见这句话犹疑地看着凌溪言,而凌溪言却浑然不觉。
秋雪悯注意到凌溪言手臂上也有擦伤,着急地说:“溪言,你的手也受伤了,我们赶紧去医院吧。”凌溪言和秋雪悯便往山坡上走,出了山谷,跟徒步者们说明情况,但领队说这时只有到了山顶,租车下山方最快。在徒步者们领队的帮助下做了紧急处理,凌溪言说没事只是皮外伤,但秋雪悯依然担心会有尚未察觉的外伤风险,心中忐忑不安。徒步者们已经做好了早餐,分享给了凌溪言和秋雪悯,两人很是感谢。秋雪悯喂给凌溪言吃,凌溪言虽然周身痛,可是心里却是甜的,凌溪言看着为自己担心的秋雪悯说:“没事,真的,你看我精神不是挺好的。”秋雪悯说:“但还是要去医院看看才行。”凌溪言只好答应。
随后跟着徒步者们来到了天月湖畔,确实如仙境一般,湖水碧蓝,青山环绕,云雾飘渺。众人欣赏着湖光山色,竟不动弹。虽然秋雪悯也被仙境一般的景色所震撼,但心里是记挂着凌溪言的,两人告别了徒步者们。秋雪悯嘱凌溪言坐着休息,并对凌溪言说:“别动。”凌溪言乖乖听话,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才是老板,被员工命令了。
秋雪悯准备独自找寻车辆准备下山,但这时秋雪悯的手机响了,是别云昭的电话。别云昭说:“昨天看新闻说天月湖景区经常有人迷路,所以有些担心,便连夜坐飞机回来了。今早包了当地的车方上到山顶。两人的电话也是刚刚才能打通。”
凌溪言安慰说没什么大事,不用担心。别云昭说包的这辆车司机技术不错,对这条路很熟,凌溪言和秋雪悯方放心上车。别云昭带着秋雪悯和凌溪言直接赶往当地卫生院。在车上,秋雪悯拨通了娟子的电话,秋雪悯说:“娟子,凌先生受伤了,刚好离你那里最近,你能帮看看吗?”“现在人怎么样,清醒吗?能活动吗?”“人清醒,走路没问题,就是后脑勺好像被磕到了,还有点渗血,右手臂也受伤了。”“你别着急,我在医院门口等你们。”“非常感谢。”凌溪言受伤了,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变得特别脆弱,靠在秋雪悯肩上,秋雪悯抱着他安抚他,“没事的,很快就到医院了。”也许是秋雪悯的声音比往常还要温柔许多,凌溪言安心地睡着了。别云昭坐在前排,也时不时担心地往后座张望。
到了医院,娟子早已等候在门口,车一到,医院工作人员便一起把凌溪言放上抢救车,送去急诊治疗。娟子回头对秋雪悯说:“雪悯,别着急,我先看看情况。那位男士你去办手续吧。”别云昭觉得此时的娟子很是帅气,但此刻也无暇思考其他。
虽然只过了一小时,秋雪悯却觉得特别漫长,秋雪悯想起亲人离世的场面,不敢想象如果凌溪言也从世界上消失该如何。
娟子从抢救室出来,跟秋雪悯说:“雪悯,你们去看看他吧,他只是睡着了,现在已经醒来,做了急诊CT没有发现内出血、骨折等异常,头部外伤和手臂外伤已经处理好了,预防感染观察几天就可以出院了。”秋雪悯和别云昭方放了心。
秋雪悯和别云昭感谢了娟子,便到病床前看望凌溪言,凌溪言头部和上臂都被包扎过了。秋雪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凌溪言,想到任何人,包括凌溪言和自己,不管性格如何,优秀与否,其生命都如纸般薄弱,会在意料之外戛然而止,秋雪悯在心里感伤了一会儿。
别云昭问:“溪言,你没事吧。”凌溪言说:“没事了,让你们担心了,就是有些饿。”别云昭说:“我去找吃的一会儿回来,就让秋雪悯先照顾着您。”
凌溪言想起重要的事,说:“云昭,你联系一下当地的野生动物保护部门,说在天月湖景区,有野生梅花鹿出没。还有一件事,我受伤这件事别张扬,本来没多大事,以免弄得满城风雨。”别云昭理解了凌溪言的意思,回答:“明白。”
秋雪悯对于刚才听到的对话理解了一半,对于前半段,秋雪悯知道梅花鹿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应该汇报,有可能天月湖景区会成为自然保护区,后半段不是很理解,但现在也顾不上问,便坐在床边,看着凌溪言。仔细看着他的样子,确实跟陆七星有些像。
秋雪悯说:“抱歉,让你受伤了。”
“你怎么又道歉。”说完,凌溪言用食指按着秋雪悯的眉头,歪头看着秋雪悯说道:“这不是没事吗,我呢下次一定注意,不让自己受伤更不让你受伤,我们都好好爱自己。”秋雪悯听到如此说,刚好是自己想听到的,眉头便舒展了。秋雪悯点点头。凌溪言继续说道:“但这次不虚此行,我们看到了真正的鹿衔花枝。”秋雪悯看着凌溪言,更加犹疑了,因为鹿衔花枝对自己和陆七星有着特殊意义。
接下来这几天,秋雪悯在病床前照顾着凌溪言,别云昭负责采买。因为对当地不是很熟,秋雪悯便拜托娟子帮带带路。娟子也很乐意帮忙。娟子和别云昭两人一起购物,一起逛菜市,娟子也帮着拎东西,帮着提到别云昭租的民宿。
采购路上别云昭跟娟子聊天,聊到各自的朋友都很让人操心,没有他们该怎么办的话,话语投机之处,会心一笑,两人也聊得畅快。到了菜市场,两人分工采买,娟子买菜回到汇合点前不小心被一个疯痴流浪汉纠缠着要钱,娟子拒绝后,疯痴流浪汉恼羞成怒,意欲对娟子不利,刚好别云昭回来看到,制服了流浪汉。两人报了警,把流浪汉交给了警察。娟子意识到别云昭这个人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有些冷酷,但实际上还蛮热心肠的,而且身手真好。
娟子看着目送警察远去的别云昭,轮廓分明的侧脸挂着晶莹的汗珠,说:“谢谢你,别先生。”别云昭看着比平常温柔几分的娟子,竟有些不知所措,说:“不……不用谢!你帮凌先生这么多,这是我应该做的。”娟子拿出纸巾伸手拭去凌云昭头上的汗。别云昭有些吃惊地看着娟子擦完汗又面向前方,问:“娟子小姐,请问你的本名是?”娟子转过身面向别云昭:“那我正式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傅雅娟,小名叫娟子,29岁,很高兴认识你。”说完娟子伸出手,别云昭握手回应,“傅雅娟,好名字,我可以叫你雅娟吗?”娟子微笑着点点头。见娟子答应,别云昭竟然笑了,并郑重向娟子介绍自己说:“我是别云昭,28岁,你也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以后也请多多指教。”娟子见别云昭看着自己并忘记松开手,娟子喊:“云昭……”眼神从别云昭的脸上慢慢移向握着的双手,别云昭这才反应过来,慌张地说:“对不起!”娟子见别云昭如此情状,忍不住笑出声来。
别云昭买完菜就去医院守着凌溪言,替换秋雪悯回到民宿做饭,然后给凌溪言带过去。秋雪悯知道娟子很久没吃自己做的饭了,也会给娟子带一份。虽然凌溪言未伤到骨头,但秋雪悯担心过多动作影响伤口愈合,便给凌溪言喂饭。娟子不小心见了,意识到两人关系似乎变得不一般。别云昭看在眼里,心里早已明白一切,并无太多惊讶。
娟子下了班准备回家,走在远宁镇的乡道上,跟溪水镇不同,远宁镇主要的种植作物是茶叶,小镇被绿油油的茶叶地围绕着,乡道的道旁树种着笔直的白杨,娟子走在白杨树下,回想起秋雪悯跟凌溪言之间默契的举动,羡慕与苦涩并存,祝愿与焦虑并重,娟子为秋雪悯感到高兴,嘴角自然地流淌着发自内心的微笑,只是不知又为何事烦恼着。
别云昭恰在身后,远远地看见白杨树下有一位女士在慢慢走着,穿着酒红色长裙,有着一头长长的卷发。别云昭向前喊了一声:“雅娟,等等我。”
娟子听见人声,回头一看,原来是别云昭,便转过身等着别云昭赶上来。
“我看着像你,所以就试着喊了一下,没想到真的是你。”
“是啊,我这样漂亮吗?”
“漂亮。只是跟平常工作的你有所不同,恕我冒昧的问一下,雅娟你是不是有什么安排?”别云昭有点吞吞吐吐地把问题说了出来。
娟子笑着说:“没想到一眼就被你猜到了。我爸爸妈妈又给我安排了相亲。”
“相亲?”
“是呀。好不容易回到老家,爸爸妈妈哪里肯错过这样的机会。安排了一次又一次。”
“其中就没有合适的吗?”
娟子摇摇头,回想起几次相亲经历,哈哈大笑着,“我说给你听吧。真是奇葩年年有,偏被我遇着了呢!第一次相亲我先到了饭店,另外一个人也到了,结果吃饭的时候他一直埋怨我为什么不坐在他先到的位置,我坐的位置不好,要么就一直吹嘘自己了不起。第二次呢……”
别云昭认真地听着娟子的讲述,时不时点头赞同。不一会儿两人就到了岔路口。娟子正要告别,别云昭说:“雅娟,今天我陪你吧,我在旁边帮你考察考察。”
“好呀!给个建议也好。”
两人来到小镇上的一家酒吧,二楼有一个露台,坐在上面看街上的人流、远处的山最是好。娟子和别云昭分开在不同的餐桌旁坐着,等着应约之人。不一会儿,人就到了。他穿着浅色的西装,看起来倒是温文尔雅,模样也不错,娟子听爸爸妈妈说过,他是本地的一名乡绅。他在娟子面前坐下。刚开始两人聊得还算不错,氛围一度让别云昭有些担忧。
直到这名乡绅说到希望妻子在家做全职太太,这一点娟子无法做到,毕竟她的朋友秋雪悯有过不好的经历。虽说全职太太不一定不幸福,只是对于娟子来说自立自强是她唯一的武器。娟子的心中有了答案,于是相亲的末尾,娟子拒绝了这位乡绅,并祝福他找到命定之人。
乡绅叹息着离去,别云昭沉默着看着娟子,娟子对别云昭微微苦笑,两人没有起身,也没有说话,却好像某些东西已经传达到了。
娟子的父母是茶农,为了感谢别云昭,娟子请别云昭到家里喝杯简单的秋茶。两人到了娟子的家,她的家是木屋小院,远宁镇的民居也与溪水镇不同,两人在院中坐着,娟子的父母端来热茶,请别云昭品尝。别云昭细细品尝,觉得很不错,于是赞扬了几句。娟子的父母听了也是非常开心,说:“今年的茶叶马上就要没有了,明天就准备去采今年最后一批茶叶了。”
别云昭说:“我平时常喝茶,我的朋友更加喜欢喝茶,我想买一些送给他尝尝,不知道可不可以。”
两老热情地说:“当然可以,不过是茶叶而已,拿走就是,何况你是娟子的朋友。”
“那明天我抽空来帮忙吧!”
娟子和她的父母也只好答应了。
第二天,别云昭买了些礼物送给娟子的父母,然后跟着他们来到茶园,学着采茶、制茶,然后包装好茶叶,跟娟子的父母告了别。别云昭径直去到医院,来到凌溪言的病房,说:“溪言,这是给您的礼物。我帮您检验过了,味道还不错。”
凌溪言虽然有些诧异,但也没多问,便说等回到落心居,便会好好品尝。
娟子的父母跟别云昭一天的相处很愉快,觉得别云昭这个人不错。等娟子回到家,便和娟子提及了,娟子说只是朋友关系。娟子的父母透露说:“别先生言语之间对你颇具欣赏之意,你好好考虑,不要错过了美好的姻缘,缘分不易。”娟子回忆起这几天的相处,陷入沉思。
经过一周左右,凌溪言可以拆线出院了。在医院门口,罗叔开车等候,别云昭、凌溪言、秋雪悯跟娟子致谢道别,秋雪悯说:“娟子,这些天多亏了你,你回北誉市,我一定好好感谢你。”“雪悯,你说这些就见外了哈,再者说,医者本分嘛!你呀,要好好照顾自己!”说着两人拥抱了一会儿,挥手道别。
凌溪言和秋雪悯先上了车,别云昭却特意留在后面,跟娟子说了一会儿话,最后说了句“北誉市见。”凌溪言和秋雪悯在车上说着“那两人啥时候那么熟了,别云昭到底对娟子做了什么,娟子可不是一般人能打动的呢。”凌溪言看着秋雪悯说:“也许并不需要特别做什么,只是因为是对的人就一切都对了而已。”
凌溪言、秋雪悯等人不在落心居的这几天,只有吴意和顾霜霜两个人打理着。吴意还是会每天打扫屋子,顾霜霜总是会摆弄花草。十月初的天气晴朗,后院池塘里有些荷花还开着,有的已经长好了莲蓬,顾霜霜乘着小船正在采荷花和莲蓬,顺便也采了一些荷叶。吴意在岸边见了,问:“霜霜,你在做什么?”
“我采了一些荷花、莲蓬还有荷叶。荷花可以用来装饰,莲蓬可以用来装饰或者食用,荷叶我想用来做叫花鸡,如果做得好,就带去孤儿院给弟弟妹妹们吃,好不好?”
“可是你会做吗?”
“不会呀,但我已经电话请教过雪悯姐姐了。总有一天我们也是要成长的呀!帮个忙!”顾霜霜把小船靠岸,吴意伸手把顾霜霜拉上岸来,一边说着:“你何时变得这么懂事了呢!”
顾霜霜捧着荷花莲蓬荷叶,笑靥如花般灿烂,吴意看得呆了。顾霜霜喊道:“快看!”吴意顺着顾霜霜所指看去,原来是池塘上的喷泉旁边架着一座小小的彩虹。
“好神奇呀!”两人慨叹了一番。
顾霜霜把荷花和莲蓬安置好,成为餐厅一道风景。剩下的荷叶用作叫花鸡之用。顾霜霜跟吴意两人在后院找了一处地方,做起了叫花子。过程之曲折,可以通过吴意和顾霜霜两人身上的汗水看到。好在出了成果。两人把叫花鸡切好了装盘放在餐桌了。准备共进晚餐。
“好香呀,没想到我们两个真的能做成功,明天再做一些拿去给弟弟妹妹们吧!”
“先别高兴太早,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顾霜霜挑选了一块放进嘴里,吴意紧张地等着顾霜霜的评价。
“好吃,太好吃了,吴意,你也赶紧尝尝吧。”
吴意夹了一块,是真的不错。
两人吃得半饱,吴意说:“霜霜,我准备要去实习了哦!以后学校里面你要自己照顾自己了。不过我还是会回来住的,实习的酒店就在北誉市。”
“我都忘记了,你比我大一届。”
“谁让你从来不叫我一声学长呢!”
两人吃完饭后,吴意把厨房收拾干净,顾霜霜竟然说要帮忙,吴意很是惊讶,本来需要收拾的东西不多,就算多吴意也不敢让顾霜霜收拾。吴意让顾霜霜休息着。
顾霜霜觉得无聊,想起今日还做了莲子银耳羹,放在冰箱呢。便拿出来放好,等吴意一起喝。
吴意收拾完,顾霜霜说:“喝一碗银耳莲子羹吧!”
吴意坐下,静静地喝着,和顾霜霜时不时相视一笑,没有任何顾虑,只是觉得心很安静。
“总有一天,我们会离开这里的吧!”吴意说。
“嗯……”顾霜霜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就像你说的,我们终会成长的。虽然舍不得,但总会有离开这里的一天。”
顾霜霜像明白了什么似的,点点头。吴意伸手去摸了摸顾霜霜的头,微笑着安慰她。
第二天,顾霜霜和吴意做好了两只叫花鸡,带去孤儿院。宫老师和孩子们看到两人的到来都十分欣喜。吴意和顾霜霜带着孩子玩耍、读书、游戏。孤儿院里笑声不断,宫老师十分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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