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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混乱的意外
第20章一场混乱的意外
01
可能是计划得逞后,一切进展的太顺利,赵萌一天的心情都不错,无论遇到谁,话都比以往多,可能人困在某些地方久了,就会珍惜某些缝隙透进来的一些微光,即使它是一些微光,那也是能驱走生活阴霾的阳光。能够让心灵感受到阳光的照耀,拨开雾霾见到阳光,就像快要溺死的人突然浮在了水面上,能够呼吸到新鲜的空气,突然活过来了,这种感觉好久没有了。住院养伤的这些天,每天都要假装演戏,在长辈前要装,在沈晖面前也要装,尤其最近和沈晖的尴尬相处更是让她有些折磨,二十多年没有这种感觉,这种情绪既陌生又折磨内心,每每想起内心深处总有一种难掩的情绪堵在心口,无处可逃的慌张感,让她有些失去安全感。
赵萌在生活上的要求,向来就是做的井井有条,虽然自己部分时间有些随性,但是大方向上她都会确保自己完全掌握主动权。这样能在自己控制的范围内,她无论如何折腾,事情都不会脱离她的掌控。一直生活都毫无波澜,只是最近,只有最近,从她和沈晖那次意外开始,她答应当陆枫假女友开始,局面开始不向着她想的开展了,虽然表面上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但是赵萌已经明显感觉得到了一些不安,这些不安来自哪里,她不知道,她总觉得,她要是不解决掉这些情绪,就会一直焦虑,然后一直焦虑下去,陆母的过分热情也让她心生罪恶感,虽然是假的,但是这事上要是真相了,打击还是挺大的,后果自然……
韩笑笑的建议虽然也有些不妥,但是要是陆枫真的能够和对方开展起来,移情别恋,自己再大方退出,只要自己不计较,对陆母本人也没什么损失,自然伤害是最小的,这样也是最稳妥的。
第二天,在医生交接早班时,赵萌也早早的换掉了衣服,在值班台告了假,拿着拐杖慢悠悠地往早餐店晃荡。这时间走在外面,赵萌居然有一种生命力开始生根发芽的新生感受!看着路边是各种小饭摊,热热闹闹的人群来来往往,大家不是去上班的,就是看病人的,要不就是跟她一样出来觅食的,在这个非常具有烟火气的地方,赵萌有这样的感受,不得不说有一种是受虐体质的倾向。一日之计在于晨果然没有说错,赵萌看着沿途的小摊,浓浓的白烟将摊子后面的店主包围住,摊子的座位上早已坐满了嗷嗷待哺等饭的人,店主也已经恨不得有八只手能同时操作,三张嘴应对所有人的提问,得亏现在都是微信支付,要不是科技发达,这一天得损失掉多少收入啊!闻着各个小摊位飘散出来的饭香,赵萌满嘴都开始流口水了,其实她早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口腹之欲,可是又想吃离新都汇很近的一家的饭,本来早早都安排好了,早上去吃完早餐,就在瑞星咖啡馆点杯咖啡坐在不起眼的角落里,偷窥一下这一场盛宴,毕竟对于韩笑笑形容的这个秦萍,她也着实好奇,观看美女帅哥一直也是她的一点糟粕兴趣而已。纯粹只是因为颜值,毕竟美好的事物都让人心生怜爱!
一路上赵萌都强忍着诱惑,尽最大的速度穿过这些摊子,可是越是马上就要看到终点了,肚子里的馋虫却老是出来作怪,一阵阵怒吼,让她对香味俯首称臣!赵萌心想,那就先吃一个鸡蛋灌饼吧,毕竟这一路还有段时间,也不能太亏待了自己的胃,理由充分自然脚也开始不听使唤,逡巡着靠近饼摊子,人有些多但是怎么能耐得住店主手麻利,没等几分钟,前面长龙一样的队伍就少了一半,排了没几分钟,赵萌就已经将加了鸡排和火腿的鸡蛋灌饼拿在手里了。从人群里挤出来,赵萌开始四顾随意偷瞄着,嘴巴是没咋停下,一路吃到街尾处。
等她走到街尾,准备要往车站方向去坐车时,她突然心生一阵乏累,脚步沉沉,根本不想抬腿走路了。她才发现自己,早已经吃的饱饱的。一路上她吃了什么呢?她自己是不知不觉,但是她的肚子倒是没让她停下,从加蛋灌饼,到牛肉串再到烤面筋,烤玉米,臭豆腐,酸梅条,豆腐脑……可谓是吃的真的很多!赵萌在心里怒骂自己:多少年过去了,这管不住嘴的毛病啥时候才能改一改!
02
突然,一阵略显稚气但是夹杂着哭泣的声音冲破吵闹的吆喝声传向她的耳中,正要循声去寻找哭泣的人,突然马路对面冲过来一个骑着自行车的少年,赵萌看着少年朝自己这边冲过来,身体跟不上 脑子反应,再加上脚不给力,一侧身躲避就和身边的人撞了个满怀,对方将赵萌扶稳,赵萌头都没抬连说了几声谢谢,便开始追在少年的后面跑,这时候倒也是忘记了自己的腿脚没有好利索,但是此时的情况,已经不允许赵萌再想很多。眼看少年骑着车在人群里横冲直撞,路人纷纷躲着车,他又躲着路人,躲闪不及被撞倒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少年的车越发不稳,赵萌紧跟其后边跑边喊:“停车,快停车!”
少年终于还是被现实打败,纵使他骑车技术再好,奈何真实的状况也没有给他得以表演的机会,少年的车还是撞上了路人,自己连车带人都倒在了地上。周围的人纷纷围观过来,赵萌没多一会就追了上来,在她赶到时,看到骑车的孩子约莫也才十五六岁,虽然个子挺高但还是一脸稚气,正要开口,一边的大叔们已经纷纷教育起来:“这么大的孩子了,怎么没点安全意识,这地方怎么可以骑车?还骑这么猛?”,“你看看,要不是看你是孩子,你这个是要赔偿医药费的懂不懂?”,“你爸妈电话多少,给你爸妈打电话……”
指责声,训斥声,安慰声夹杂在一起,吵吵嚷嚷,少年从地上爬起来不顾旁边人的指责,正准备要再骑车就走,赵萌冲开人群,然后拉住自行车的后车座,走到少年面前。少年双目充斥着怒气,对赵萌怒吼:“放开!”
“你这小孩,你撞到了人还有理了?你要再不认错,等警察来了,你可是要进警局的懂不懂?”……
训斥声此起彼伏,少年的脸上怒气越来越盛,因为生气和想逃又无门,此时双眼已经充满了泪水,只是强忍着不流下来。赵萌上来并没有像路人一样指责,而是去查看他刚刚摔下来擦伤的腿,看只是蹭破了点皮隐隐泛着点血丝,心才落了下来。周围的年轻人都纷纷散去,上班总是比看热闹的重要,留下来的只是一些上了年纪的大爷大妈,赵萌看大家还会很有兴致的样子,便优先安抚大爷大妈情绪,让大家都散去了。
等周围只剩她和少年的时候,赵萌才开口:“你可认识到你的错误了?这个地方骑车多危险,而且好好的路你为啥不走?”赵萌还在不遗余力想要让少年认识到错误,还没说几句,就听见熟悉的声音一步步靠近,伴随着急切的似有若无的哭泣声,赵萌扭头便看到一个可爱带点婴儿肥的小女孩,女孩看起来像是一个在校大学生,在她见到男孩的那一刻,表情似喜带悲,完全忽视了在一旁的赵萌,上来就要打男孩。
赵萌一下子慌了神,忙上去拦住女孩,生怕再闹出什么事,就在赵萌要去拦女孩的空挡,男孩骑着车就跑了。女孩在赵萌怀里哭成了泪人:“你拦我做什么?我的手机刚被他偷了,好不容易抓到他,你又把他放走了,呜呜呜呜……”
“啊?!你别哭,既然知道他偷的,那他肯定跑不了了,你放心手机一定给你追回来。”赵萌安抚了对方的情绪后,又从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拨通了一串号码,说了关于什么监控视频的话,便挂了电话。她将女孩留在原地等警察,而她自己则又要准备去追对方。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看了环境和道路走向,便从侧面的小道穿行,绕过门面房从房子的后方小路去包抄男孩。此时的她根本没有想过自己腿脚不便,跑起来也忘记了脚会发生什么后果,就这样不顾一切的跑了过去。在小道里绕了几个弯,在街道尽头的路口,赵萌一个加速大跨步,仅仅只快了那么一步,她成功的让男孩的自行车撞向了她自己,只是这次她没有像路人一样躲闪到一边,而是伸手抓住了车把,然后她和男孩一起摔倒在一边。
车子砸在了两人的身上,此时男孩早已被赵萌牵掣住了双手,动弹不得,赵萌用力将车子推向一边,然后将男孩扶起来,此时还不忘检查下他是否有擦伤,确定没啥大问题,她才一脸严肃地看向对方,“都说过很危险,还跑,这下看你怎么跑!”说话间不自觉加重语气恐吓他,“一旦留了案底,你这一生都要背上污点,你是不害怕还是明知故犯?小小年纪怎么不学好,不给点教训,将来还指不定闹出什么呢?”说着在男孩的头上用力一抚,似是警告也是疼惜,为这个年纪的青春伤痛!
03
不多久,警察人员便紧随到了现场,路上不乏看热闹的人,纷纷涌了过来,赵萌将人交给警察后,顺带又嘱咐了几句关照的话,便让警察将人带走了。热闹散场了,是在众人的叹息和责骂中散的场,赵萌一时又有些感伤,人都是一步步从小长大的,她太清楚如今的时代对于学生的诱惑有多大。如果父母与子女间沟通出现问题,或是一时教育不到位,青春期的孩子是多么容易被诱惑引向歧途。
此时路人们早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日常生活中,而她自己的神思还在感伤,突然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脚踝,温热的手掌让她的脚踝一暖,可接着就是锥心刺骨火辣辣的疼。她终于还是忍不住大声叫:“啊!疼”
“还知道疼,没傻。不过你刚才发疯般狂奔时,就没想到你这只脚会废掉?”
“啊?!有这么严重?不是吧,我都已经好了,怎么会?”赵萌眼睛紧紧盯着握在对方手里的那只纤细的脚踝,白嫩的肌肤上早已经透着火辣的赤红之状,每一寸肌肤都像是烧红的猪蹄肉一般,又软又红!
赵萌有些担忧也有些不安,试探着问:“真的有那么严重?”
对方并没有直接回应,而是扶起她将她移到路边的摊子坐好,自己则离开走进了不远处的药店。没一会,就见他拎着一兜药品向她缓缓靠近,清晨的阳光微热炽烈,这一次他同样是背对着光走向她,被光环环绕的沈晖,再一次撞击到赵萌那颗坚固稳定的心,心墙开始有了裂痕,似有什么藤蔓缠绕要破土而出般,这种感觉让她有些情不自禁。
赵萌缓缓低头看向自己的脚踝,不忍心再看对方那张逐渐清晰的脸庞,她伸手揉着脚踝,想要靠按摩来活血。“你现在需要冰敷,不要再按摩了!如果你不想让你的脚好的快些!”
赵萌闻言立刻收了手,不知为何,此时的她真的就被吓到了,按照以往的性格,她绝对要说一个一二三四没啥大问题的论调,毕竟这些小伤确实不足挂齿,和以前受的伤比,完全没有可比性。自从被安排住院,人也变得娇气不少,赵萌心里暗暗叫苦。
一阵刺骨的寒意从脚踝走向心头,赵萌精神一振,只见两个大冰袋早已经将自己的脚踝团团围住,冰袋外面两只大手掌重重盖在上面,将浮肿的脚踝牢牢团住了。赵萌第一次这么居高临下看着沈晖,心里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但是面上仍旧表现的理直气壮无所谓。两个人都很自觉没有过多的交流,就看着冰袋换了一波,然后开始上药水,再敷药。眼看旁边的早餐摊已经一波一波的人散去,赵萌想要缓和下气氛,便小心试探着开口说:“沈医生吃早饭了吗?没有的话一会请你吃早饭吧?”
“你还能吃的下?”
“额?现在是饱了,但没准一会还能吃点。沈医生呢?想吃什么?不要客气!”
对方没有回答,一时间赵萌又陷入了尴尬,任凭时间滴答滴答流逝,直到对方最后说了“好了,活动一下,怎么样?”
“好了很多,一点都不疼人了。”赵萌立刻站起来就开始大步活动起来,来回走走感觉没什么不妥,才转身看着此时正背对着光的沈晖,他笔直的站着,由于身高的原因似乎还有些居高临下,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变得异常耀眼,赵萌的脸有些微烫,可能是阳光太过炙热,忙快速躲开了看着他的双眼。
不经意建议:“沈医生可想好了?要吃什么?”
“早餐就免了,我一会还有事,你要去哪?还有时间我送你?”
“哪怎么好意思呢,我已没多大问题,我自己可以的。”
沈晖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突然从后面快速将她拉入他的怀里,赵萌还在发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看到过道上一只狗快速从旁边跑过去,而后面紧跟着是狗狗主人再卖力呼喊“大花,大花…”
“小心些。”清脆的嗓音带着点薄荷清香的口气,顿感神清目明,当然熟悉的福尔马林消毒水味还是让赵萌瞬间回到了现实。沈晖将她放开,然后未经她同意就任他扶着往他车的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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