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卡殿谈恋爱

　　在那之后，雪树又跟着水门老师练习了几个月，速度和忍术差不多到了下忍级别。
　　恰好三代目将一个S+的任务交给了波风水门，而雪树暂时没办法接受A级以上的任务，所以除了卡卡西和凯，还另加了暗部成员。

　　虽然没一起出使任务很可惜，但雪树对自己几斤几两还是有自知之明。她将三人送到木业门口，特意嘱咐：“老师，你们要注意安全哦。”
　　说完，又朝旁边带着口罩的某人看了眼，笑了下：“卡卡西你也是。”

　　卡卡西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别过脑袋，“知道了。”

　　雪树挥了挥手，就往村里走。
　　也就没看到卡卡西不时的回头。

　　*

　　队员不在的这段日子里，雪树大部分时间都跟红和阿斯玛在一起，有时候会去厨房给鹤见夫人帮忙。
　　她对现在的生活十分满意，就是偶尔耳边会突然响起卡卡西平时唠叨的话语。

　　居然去了一个星期还没回来……雪树已经习惯有队员在身边的日子，这么多天了无音讯，她还有点想念。
　　只是，如果给卡卡西发消息的话，对方也并不会回复吧。
　　雪树拿出通信符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什么也没发。

　　当天下午，她收到了水门老师的消息。
　　【波风水门：任务完成，晚上到达，老地方见。】

　　雪树立刻回了个“收到”。

　　水门老师说的老地方是村里的团子店，每次完成任务他都会请客。雪树虽然没参加任务，但水门老师对她比较偏心，还特意叫了她过来。

　　雪树到的时候，没看见卡卡西。
　　波风水门大概感受到了少女的心思，主动道：“卡卡西累了，先回家了。”

　　“哦。”雪树有些心不在焉的咬了口团子。
　　两人练习的时候，她好像还没看卡卡西说累过。
　　看来这次任务真的很艰难。

　　吃完后，凯先走了，波风水门先送雪树回家，走到一半，水门老师突然开口了：“卡卡西他……”
　　欲言又止。
　　不知为什么，雪树听到这个名字就格外敏感，立刻问：“他怎么了？”
　　水门老师看了她一眼，片刻，还是决定继续说下去：“卡卡西他……今天第一次在任务里杀了人。”

　　雪树愣了下。

　　“虽然没表现出来，可还是能看出来情绪不高。”水门老师叹了口气，声音温柔似水，“他家的情况，雪树你也是知道的，所以，作为这个小组的队员，有时间还是去开导开导他。”

　　雪树突然想起来压在卡卡西身上的那几句话——洗不干净的手，关不掉的写轮眼，和推不开的石头。
　　如今，她穿越而来的火影世界，暂时没有带土和琳，石头和写轮眼的传说没有发生。可卡卡西已经是孤儿的事实并没有改变，父亲的自杀对一个孩子的影响力有多大，她是知道的。

　　所以，后来进了暗部的卡卡西，见识了无数黑暗的卡卡西，才会变得越来越冷漠，对人命和队友的无视，对规则的严苛执行。
　　他那副冷漠的外表，估计也是不想让人看透内心，才特意伪装的吧。

　　尽管是任务，对方是敌人，可卡卡西他……双手被身下死掉那个人的鲜血染红时，内心也是害怕的吧。

　　雪树抬起头，天边坠落的夕阳见她的半侧脸颊染红。
　　前方是深渊，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卡卡西往下坠。
　　她要拉住他。

　　半晌，少女轻轻道：“我会的。”

　　*

　　被送回家后，雪树就把自己关在房间。
　　她在犹豫要不要现在就去卡卡西家。

　　答应了水门老师之后，雪树是打算第二天早上过去找卡卡西的，但现在越想越纠结，也越来越担心。
　　不然……先发个消息试一试？
　　雪树对着通信符，编辑了半天也没敢发出去。

　　心情这么差，估计看到消息也不想回复吧。雪树叹了口气，正好有人敲门，应该是鹤见夫人给她送水果。
　　“咔桑，可以进来。”
　　鹤见夫人推开门，将水果放在桌上，“怎么了，有心事吗？”

　　终究是无办法将情绪完全隐藏住的年纪，雪树道：“晚上水门老师请客的时候，卡卡西没来，我想要不要去他家找他。”
　　“说起来，美佳惠今天好像不在家呢……”鹤见夫人摸了摸下巴，“你要过去吗？我陪你去，顺便给这孩子送点水果。”

　　美佳惠阿姨不在家，那卡卡西一个人待在家里吗？

　　雪树起身。
　　那刻，猜忌和犹豫统统都被抛在脑后，她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不能让卡卡西一个人。

　　*

　　夜晚，旗木家。
　　卡卡西不知道是第几次惊醒了。后背的冷汗黏在衣服上，被风一吹，变得冰冷。
　　房间很安静，安静到让人慌张。

　　卡卡西很久没梦到过旗木朔茂了。那时候他才刚过下忍考试，而父亲在出了一趟任务后，整个人就变了。
　　变得消沉、低落、麻木。
　　不再是他记忆里充满笑容的英雄。

　　直到某天放学回家，平日躺在榻榻米上的父亲，悬空在了房梁上，悄无声息的，没了呼吸。
　　卡卡西不知道旗木朔茂为什么要自杀，也许是受不了村里人的冷言冷语，可自此，他心中某个坚定的像是信念一样的东西，瞬间崩塌了。
　　他无法相信任何人，也不产生多余的感情。
　　就像这次任务一样，手起刀落，尽管在下手前一秒，他还是犹豫了。

　　可梦里父亲却质问他：“这是条生命，为什么能如此干脆的就下手？卡卡西，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冷酷无情了？”

　　卡卡西有些喘不上气。
　　经历再多，他也才是个十三岁的孩子，面对这样的质问，他鼻子发酸——好像怎么做都是错的。

　　一阵风吹来，卡卡西头痛欲裂，起身去了外屋的水池。
　　他不停的洗手，可好像总是能闻到血腥味，白天那些厮杀的场景又历历在目。
　　洗不干净……手上的血，怎么也洗不干净。

　　卡卡西面无表情，任凭水流不断冲刷着手，直到指尖开始泛白。

　　此时，周围突然多了点动静。

　　忍者的敏锐让卡卡西的眼神瞬间变得犀利，他朝围墙看去，却在看到正在翻窗进来的少女时怔住。

　　雪树也不想以这种方式进屋。
　　但卡卡西家没有开灯，她也不好意思给对方发消息，于是稍微使了点忍术，准备翻窗来看一眼，确实对方没事就走。
　　可现在……卡卡西表情，好像有毛病的那个人是她。

　　水龙头依旧在流，雪树看到卡卡西的手还在下面冲洗，她有些想安慰对方，却说不出口。

　　两人面面相觑许久。

　　雪树僵在窗户上，终于，忍不住指着水龙头：“你要洗多久？难道上厕所是用手擦的吗？”

　　卡卡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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